「等你们很久了。」
  双爷两手一挥,几副闪亮银製餐具瞬即滑入手中,当中不乏有数把能造成伤害的刀叉。
  侍者此职业因為注重仪表而有装备和限制,但他们的轻装却能在意想不到之处收纳多种道具,速度略逊弓箭手、盗贼,负重能力却為全职业之最,说明书只提及了侍者对愉快游戏生活的重要,可是玩家们都知道熟练侍者的话这职业会深深影响整体战斗策略。
  要不是大哥告诉我的话大概想破头我也看不出侍者的强悍之处。
  如果一位深思熟虑人生的大前辈又是战斗型侍者的话那会如何呢?
  倒数二十九分鐘,必须在所剩不多的时间内儘快抓到球球。
  避开飞来的刀叉,我跳上餐桌跑向双爷。
  「年轻人,踩稳脚步、抬头啊。」
  面对瞄準上半身的刀叉我怎麼可能会听他那危险的「良言」,我利用桌巾伏身滑行,抓準擦身而过的那瞬间挥斩,剑刃不偏不倚地卡进了叉子间隙,挡下攻击后双爷便顺势放手。
  「真是不礼貌,要用餐的话得先学好餐桌礼仪呢。」
  他一手拉动长桌巾我便往后跌,弄得餐具散乱,没有受到直接攻击却撞得满身伤。
  我瞥见落地的大餐盘映出了桌子正下方埋伏者的影子,当我俩视线对上时她迅速窜出来对我丢药水瓶。
  不管看到什麼东西朝自己丢来,身体都会反把它打落或打碎。无法抵抗洒出来药水的效力,像是太白粉芶芡的黏剂弄得满身时才记住这不是好习惯。
  ──还脚被固定住了!
  「好好记住这次的败因──没多听长辈意见。」丢完刀叉以后双爷接著又从袖中拿出汤匙。
  「那东西哪杀……得……了?」话讲到一半时脸颊被飞来汤匙划破流血才赶紧把话吞回去。
  「中和剂!」
  被药瓶丢到会痛,但剎那大姐的药水总算替我把黏液化掉了。
  「抓住目标优先,别傻傻的跟他们蛮干!」
  大姐的喊话让我回神。
  没错,这不是死斗没有所谓的敌人,到目前為止我只是被耍著玩而已,时间被拖到最后就真的输了。
  观望四周,在吊灯上看见小小影子在跳动。
  「我看到了!球球在上面!」那是普通人搆不到的高度,我试著向同伴寻求协助。
  双爷拉一把椅子用椅子角敲了一下我的腿,让我跌坐在上,手持餐刀架在脖子上,无法动弹。
  「别走这麼急,老夫有得是时间教导后生晚辈。首先,用餐时当然是要注意集中在桌上,怎麼可以到处看呢?」
  「绝对冷冻气!」
  雪花施魔法把房间瞬间结冰,冰柱在双爷前面冒出迫使他退开。
  「小朋友不能做这麼危险的事喔。」炼金师大婶丢出爆裂瓶炸碎冰柱,强力爆炸风使冰的碎片四处飞散。
  大姐跑到雪花前面挡下碎片却被碎片划得皮开绽、伤痕累累。髮带被切断她的马尾随之散开。
  雪花被大姐流血不止的情景吓到,冰魔法虽强反噬时也相当具杀伤力,眼眶已经有泪珠在打滚她却紧咬嘴唇不让自己现在崩溃。
  「雪花乖,这点伤没什麼。」剎那大姐她的头安抚。
  匆忙跑来看她们的情况反而被大声。「还在什麼,快去抓那个毛球啊!」
  「泡──泡──」因房间的温度直线下降逼得球球急切寻找温暖源,牠正往出口方向移动。
  牠现在位置正是出手的好时机!
  「点心还没上可不准你们擅自离席!」
  双爷一脚踢起长桌,桌面上的冻结花与蜡烛可比拟尖刺,直直扑向大姐与雪花。
  但球球与胜利就在触手可及之处……
  「火焰──斩武!」
  双剑点燃火焰,结冻的长桌随著挑斩断成三段,冒著腾腾蒸气。
  因為刃使的习惯察觉危险时会反回击,同伴有难时亦然。
  「哎呀……好好的餐叙被各位弄得如此,可真是失礼呢。」双爷他的鬍子抱怨道,两道白眉却笑弯了。
  「刃使当然要用剑舞招呼才算尽到礼数,双爷。」
  「有勇……却无谋,年轻人,你那样子需要老夫扶你一把吗?」
  双爷可真是会讽刺却也没说错,在攻击的同时我同样弄伤了自己,深入皮的冰刺任谁都看得出来我现在连站著都很勉强。
  「呵呵,不过场游戏有必要这麼认真?」
  「团队竞赛如果只剩我的话会玩不下去啊。」
  闻言,双爷大声笑了出来,他捻顺眉鬚让两眼都能看清前方。「你是因為傻才这麼投入吗?唉唷,别太折腾老夫了,让出这局当学费对两边都好呀。」
  「您不觉得在比赛时讲究敬老尊贤很傻吗?玩家可是平等的。」
  「哈哈哈──愉快愉快,好久没这麼开心了!」一个年迈老人沙哑的嗓子传出了宏亮笑声。「是啊,是啊,的确游戏时礼让个没完的话就无法玩得尽兴了。」
  一手亮出十来把餐刀,另一手轻甩便把桌巾捲成刺一般。
  不管任何生活用品皆能作為武器的技能果然很棘手。
  我的血量所剩不多也没办法继续打下去,早知道不要撑。
  「硝烟瓶!」
  剎那大姐多丢了几个药瓶做出烟幕,浓烟充满房间模糊视线但也呛人。
  背后有隻手摀住我嘴巴后顺势下压。「大姐,你这样我会窒息啦!」大姐不知道有没有在听,表情严肃彷彿在打量什麼。
  「雪花先去追目标了,现在你仔细听好,烟没那麼快散掉,可是药水已经快用完了,而且时间只剩不到二十分鐘。」
  「那為什麼要遮我眼睛!」就算要我专心听也不必这麼做吧?
  「等一下不准乱动……也不准偷看!」
  「什、什麼!要做什麼?我看不……呜嗯?」
  我无法接后面的话,嘴唇有股柔软的触感凑上,药水味与人工香味刺激著嗅觉,被温暖鼻息掠过的脸颊开始发热。
  「刚刚是什麼?大姐拜託妳说话啊!」遮住眼睛的手依然不放,我脑袋开始混乱了!
  微弱的光线透入指间隙缝,似乎有什麼东西產生变化。她把我的头靠到她身上时有种奇妙的感觉……
  「呃,大姐……我个问题想问……」
  「嗯?」
  「--大姐妳有这麼结实吗?」
  我才没有乱七八糟的期待,可是我头靠著的地方应该是口的位置,那裡好像有点?
  随后听到玻璃破碎的匡啷声,大窗户被打破浓烟随即散去,我的身旁似乎出现了个不太一样的人?
  尖锐拔的鬼角穿过瀏海,微光落在赤红的长髮上彷彿初然的活火般。慢慢睁开的双眼及额上神秘的第三隻眸,如此近距离接触时不免觉得有种危险的味道,却也有股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喔?这是什麼新魔术吗?」
  双爷与另一位大婶发现情况不对,立刻发动攻击。
  我被放开后他以小动作闪过药水瓶,接住刀叉后瞬即把那些金属器捏碎。
  「比魔术更厉害喔!这种东西对第一个踏入这世界的修罗鬼本没用,下位材料本姑娘徒手就能分解了!」甩掉手上的碎屑,他打量了下自己,感觉有些彆扭。「嗯──这样好像就得改口了。看到本少爷的模样你早点反应嘛,你不是负责吐槽的吗?」
  ……本少爷?修罗?
  「大姐的确自称大哥的话就会跟柳生大哥重迭了……现在注意这个好像也没用啊!大姐到底為什麼会变成这样!」
  他对表情错愕的我出灿烂笑容。「别计较这种小事啦,晚点再解释。」
  在竞技场看大萤幕的伙伴们不知道有几个人跟我反应一样夸张?
  「本少爷现在是锻匠型的炼金师,不用工具就能分解可是锻匠技能之最。」
  「就算这样要我们让路是不可能的。」
  双爷和另一名炼金师挡著道路,大姐就算转变类型也没有让我们有优势,更糟糕的是现在时间所剩不多。
  「哎呀呀,我是不是有错过什麼?」
  响子姐姐在门口处催促我们。「刚才在走廊上碰到雪花妹妹就过来了,你们时间不多了怎麼还杵在这?」
  「小姑娘妳不要过来更好!」
  炼金师的药水瓶砸向响子姐姐,她仅仅轻轻挥手红残影一闪而过,药水瓶变裂成两半。
  「响、响子姐姐,拜託快放下那个破坏形象的东西!」
  不敢相信一向注重优雅的响子姐姐用和自身形象相差甚远的东西做武器。
  「没办法呢,因為我去找专属武器的时候只有这个很合,谁叫侍者专属武器是电脑随机挑选的呢。」姐姐虽面带微笑可是看得出她对那东西「有点」不满意。
  那可是马桶盘啊!
  听说马桶阻塞时拿它压一压就可马上畅通无阻,十世纪前就存在的人类智慧的產物。老实说马桶盘在这个场合跟它的持有者感觉相当不搭。
  「还好这只是临时契约。」
  我也希望响子姐姐在正式版时能如愿找到理想武器。
  「小姐,在吃饭的地方拿那东西很不卫生喔。」
  「我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啊,但是优秀的侍者為了主人有所牺牲也没什麼大不了的。」
  「比赛会有影片留底不是吗……」
  我好奇姐姐是不是真的不在意,不过看她把第二波攻击的刀叉引到这边来时我就知道该闭嘴了。
  「好了,这裡交给我,你们快去找目标吧。」
  双爷只能看著我们跑掉,有响子拦在门口他们自然没办法追上。有专属武器的侍者完全不比刃使逊,能参与战斗的响子姐姐也凛然面对敌人,当然,如果不是拿马桶盘更好……
  ──倒数十四分鐘。
  ■■■
  「真澄哥哥!还有剎那姐……姐?」我们跟雪花在走廊碰头,看到变化后的大姐她也是一脸茫然。
  「晚点就会变回来了,目标呢?」
  「对了,雪花不小心追丢了……」
  看到冰锥满地、没有完整地板跟天花板的走廊我们都相信雪花已经努力过了,这裡变得那麼冷,球球大概也不会想走回头路。
  「可恶啊,时间剩不到十五分鐘,这裡楼层又多,牠要是不断往上跑就对我们很不利了,如果能封住牠行动不要往上跑的话至少还有机会……」
  「不要让牠往上跑……没错啊!只要缩小范围就好了嘛!啊呀,真该早点想到。」剎那重复过我的话后弹指。
  而后他把几个爆裂瓶塞给我们时,我就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裁判说不用顾虑太多,那我们也不必客气啦。」
  打著坏主意的剎那……我好像看见他背后有大哥的影子。
  「这建筑结构用心法看一眼就知道了,只要打掉上面的楼层牠自然会往下跑,雪花快点去楼下吧,最好再密语告诉洛因──我们要拆房子了!」
  南无南无,看来兇多吉少了。
  我们听他的话分开行动,我跟著剎那四处找房子的主干轰炸。
  想到把比赛场地整个拆掉的队伍……我们肯定首创先例。
  在倒数十分鐘左右要炸的地方只剩两个,得尽量把破坏降到最小免得两败俱伤。
  「好!还差一个……啊──真麻烦!」爆炸风老是吹乱他的长髮让他觉得恼火,有备用缎带但那头髮长度自己动手稍嫌困难。
  「要不要我帮你重绑?一下子就好了。」
  「啊?不用啦,时间都不多了还顾什麼头髮!」
  「真的不用?」
  「……要!」思考几秒后他改口。
  剎那坐下让我方便整理那头红髮。
  「之前邱比帮忙绑的呢,没想到这次要麻烦你。」他不好意思苦笑一下。
  平常总是大姐在照顾大家,有机会能帮忙她打理感觉新鲜的。
  我在原本绑马尾的位置打好结后再多绑四、五节花辫,这样就不容易散开,最后用细绳固定。「好了。」
  「喔──舒服多了。」这种髮型感觉比较适合他。「知道吗?大家都很强,本不在意你强还是弱,重要的是你能让大家鼓足干劲达成目标。」剎那笑著说。「别发呆了,再一个就可以收工了,快走吧。」
  「喔,好……」
  刚才是怎麼回事?好奇怪的感觉。
  好像有人常常对我说类似的话。
  绕过走廊后有幅画掛在墙上,儘管它是美丽的艺术品但不得不破坏它,因為这裡就是最后要轰炸的地方。
  「火焰斩武!」
  「爆裂瓶!」
  「钢筋埋得深的……爆裂瓶!」药瓶全丢下去轰炸依然不够。
  「借把剑!」
  人手一把剑砍都不够,我们渐渐感受到时间压力。
  眼看只剩五分鐘,真的会来不及啊!
  「你们快回来。」
  这时有密语传来,我们都停下动作。
  「洛因?还要再等一下才行。」
  「应该快到了。」
  正想说他是指什麼时,我们感觉到走廊远处有振动传来,而且非常迅速地接近这裡。
  「汪汪──」
  一隻可爱的柴犬已等候在旁对我们猛摇尾巴。「喔不──别我!」跟自己身高差不多的狗头扫过我全身,口水一堆。
  「不行,不能跟你玩,还要把墙壁解决才行!」
  牠像听得懂人话似的,用狗掌把我跟剎那推到一边,皱著可爱麻吕眉面对墙壁张开大口、凝聚热度,火光从嘴角溢出,接下来我看到巨大柴犬从嘴巴喷出火球,冲击力连牠都后退了几步,如此惊人的嘴砲那墙不可能不烂掉,随后整栋建筑物慢慢崩塌。
  柴犬打了个嗝后,直接把我们咬到牠背上开始狂奔。
  「要去哪裡啊──笨狗!」剎那喊出我心中的无奈,而后又回到了一楼大厅,大家已经在那了。
  ──倒数十五秒。
  「还蛮快的嘛,可鲁真是好孩子。」
  牠為了跟主人讨而把我们抖下来。
  「这裡是大厅耶,这样不就回到原点了!」
  洛因怎有办法总是这麼悠哉?对他生气他也无动於衷,只是突然抓起我右手,塞了一个触感软绵的东西给我。
  ──倒数七、六、五、四、三、二。
  「……球球!」
  仔细感受了一下手上的东西才发现那是我们找了大半天的球球。
  「為什麼会在你那啦!」
  「体质……吧?」洛因他自己也不太确定。
  事后我才知道封魔师有引魔物的特殊体质,但洛因是属於效力最显著的那种。球球在我手中疯狂挣扎,巴不得贴回去洛因身边。
  ──时间到!
  「虽然想现在宣判你们获胜,不过还是节省时间吧,免得大家被活埋了。」两位裁判一面苦笑一面把我们推进传送阵裡。
  ■■■
  「喔──你们回来啦。」柳生大哥真的履约归来迎接我们。
  「这麼快就补好会不会太神了?」他恢復了原本俊秀的模样,而且皮肤好像比之前更光滑?
  「你们竟然把蔷薇古堡整个拆了,工程师和设计者看到一定会哭死……哈!」
  那些人应该也是大哥的同事,这样幸灾乐祸不好吧?
  「还带著胜利凯旋归来耶,哎?你的脸好像有点……黏黏的?」
  他伸手我脸颊时我趁机拿他衣服擦掉口水。
  「啊!脏死了!」
  「借我擦又不会少一块!累得半死……你竟然在这裡看大萤幕吃爆米花。」当观眾什麼的,队长本没机会这麼做。
  「我在陪老人家下棋啊,很耗脑耶。」
  大哥好像也没说错,因為我听到有人在大喊「再来一局」。
  「后面我一定会陪你上场,满意了吧?」
  「这是当然的吧,全都是你起头的耶。」不过他的承诺让我安心许多。
  「雪花!」
  雪爸匆匆跑来,我都忘了没跟他报备就带雪花去大打一场。
  「雪花妳怎麼可以乱跑呢!」
  柳生大哥偷偷跟我说雪爸看大萤幕转播吓到昏倒。
  「可是我们还是赢了喔,大胜利--」
  「雪花!」
  不忍心看雪花挨骂,只好出面认罪。「雪爸,是我带雪花上场的……啦。」
  一语不发的雪爸看起来微怒,但最后他也还是用那大手安慰我,明明是冰系魔法师,掌心的温度都穿过头髮传来了。
  「答应我,下次不要这麼乱来了,好吗?你们都不会怕吗?我应该问问官方能不能把血腥表现调整一下……」
  「好。」虽然会瞎心,但雪花有雪爸这般慈祥的父亲真是幸福。
  「公主──」
  「给我叫名字!」
  瞎心的还有一个,比赛结束后阿飞马上离开板凳区冲过来。「如果我能上场的话就好了!如果能一起战斗就好了!」
  常被他抱已经不是什麼稀奇事了。
  可是他的自谦词去哪了?
  「阿飞,你有喝酒吗?」阿飞身上那股浓烈好像是酒?
  「邱比灌的。」
  柳生大哥指出罪魁祸首,她正中老年人喝酒聊天,正如赛前所说的大家相处得非常融洽,而且融洽过头了。
  「哈哈哈──小姐妳真会喝啊!」一位发酒疯的老伯说道。
  「再多来几杯都没问题──」
  邱比是酒国女英豪?这是游戏设定还是真实情况我就不得而知了。
  「邱比那傢伙很会喝啊……本没醉嘛。」
  那个锻匠剎那已经变回原本的剎那大姐了。
  「人……妖……」
  阿飞说完这句话后被快投药水瓶K.O.。「哼,顺便给你解酒剂清醒清醒。」
  「对了,修罗是什麼?為什麼剎那姐会变成那样子?」我问柳生大哥。
  「呃,修罗啊,鬼妖要从鬼道转生进入游戏前会要求选择一个修炼道做点小测试,然后就会產生不同种的妖怪型态,修罗还蛮稀有的,靠特殊变化比别人学更多技能或是提高参数上限,只是转换形态还是需要点代价的,得抽别人的魔力和血才行。」
  哇……人类原来还有作為其他种族备用粮的功能啊。
  「那修罗很稀有囉?」
  「跟身体可以随意拆解的白骨妖一样稀有。」
  真是简单易懂的解释。
  「修罗的试炼像是炎与翠的选择、随机的转生任务……」
  「炎跟翠?你不会是说那个苹果还是芭乐来著的东西吧?本姑娘还想说关键道具用水果做设计也太偷懒了。」
  苹果跟芭乐啊……降神工程师的脑袋到底装了些什麼?大姐不知道她正在跟其中一个官方人员抱怨呢。
  话说回来剎那姐本尊是男的还是女的?
  ……
  就像大姐说的,还是别去在意这种小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