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则是一把两面的利刃,有时是助力,有时是阻力。该用哪一种方式取舍呢?
我真的不知道。
离开了她,天空突然又下起雨来。不是一场渐进的雨势;而是一场倾盆的大雨。我架起了伞,听着顶上犹如万马奔腾的噼啪声,我忧心地想着,她有没有带伞?会不会又淋雨了?
其实是不该想的,但我就是无法停止在我心里那些想她念头。
穿过了学校大门,我的心累得只想回到我的床上,好好地休息一番。这时,我的室友,也就是刚刚那位学长——子扬,他一脸茫然地走来。我知道他昨天熬夜到早上六点钟,应该不会现在就起床才对。看着他的一脸疲惫,想是发生了甚么突发事件吧。
“子扬,我记得你今天没课,不是吗?”
“是没课啊。”
“那你怎么才睡一下子就起来了,而且还挑了个大雨天?”
“呃有二个原因,你想先听哪一个?”
“嗯,那就先听导火线,再听爆发点。”
“导火线就是你啦。”
“我?不会吧,我一早就出门了,应该没吵到你吧。”
子扬瞪了我一眼,说:“也不知你从哪里招惹来的女人,差点将我们的门铃按爆。我都说了你去学校还没回来,她却硬是不信,没办法啦,为了我的睡眠,只好让她上来看看。谁知她一看就是一个小时,而且全是在问你的事,要不是有通电话找她,我还真不知该如何赶走这位怪客人。”
“她她有说是谁吗?”
“她没说,不过她也是我们学校的,至于真假,我就不知道了。对了,这女孩长的还挺漂亮的,呵呵,你犯桃花哦!”
听子扬这么说,那么这个人应该不是卢采萍,因为子扬是见过她的。若是如此,这又会是谁呢?我想了一会,突然想到了林雅婷,呵,我就是如此可笑地把事情尽量往卢采萍身上联想,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一厢情愿。
子扬继续说着:“至于爆发点,就是我们屋子里的小冤家啦。我才又躺下没多久,他们就在门外大吵特吵的,还好我有听见,赶紧起床将易碎物品以及金属物品收了起来,当然我有放一些较没杀伤力,好丢价廉的东西给她,免得他们俩“吵到深处打铁时”,找不到东西转而变成建筑工人,这下可就不妙的很。”
我苦笑说:“也不错啦,快三个月没听他们的打铁声,倒是有些怀念。”
“这样的怀念我宁可不要。”
“那现在有家归不得,你打算去哪?”
“本来想到图书馆睡觉的,既然遇到你了,不好好逼问一下怎行!”
“逼问啥?”
子扬笑说:“当然是那个蕃婆啊!”
随后,我们到了麦当劳,我将那些事情说了一遍,子扬仔细地听着,直到我说完,他才说:“这么说来,刚刚那个女孩应该就是林雅婷啰。”
“是有可能。不过,她干嘛做这件事啊?”
“当然是受人所托呀!”
“不太可能。卢采萍给我的感觉,不象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嗯,就她这样直的个性来说,的确是如此。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
“甚么?”
子扬笑说:“你犯桃花啰。”
我一时没能听懂他的意思,转念一想,不禁苦笑说:“不会吧,别吓我了。”
“有甚么好吓的,她长的不错呀。”
“不是这个原因啦,我是指电梯事件。”
子扬咬了一口薯条,傲然说:“有啥好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支持你啦!”
“就凭我们两个,恐怕不行吧。”
“甚么恐怕,是根本就不行。”
“哈,那你还说的这么大声?”
“耶,可别忘了我们可爱的小冤家,他们可是打铁高手哦!先别说那一手又快又准的锅碗瓢盆,光是那个比周星驰的唐三藏,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连珠发炮喋喋不休神功,嘿嘿,可就让他们余音绕耳,七日不绝,一月不知睡为何物!”
被他这么一逗,我的心情总算开心了一些。子扬瞧我笑的东倒西歪,反倒正经起来,他说:“笑话说说就算了,这件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你最好小心点处理,省得惹了一身麻烦,到时候可别怪我这位朋友没有事先提醒你。”
“假如是林雅婷的事,那倒是容易处理。至于她,我真的不知道,接下来我会如何看待?”
“难不成刚刚只是你的一时冲动?”
我轻叹了一声:“我也只能说是观念不同,要说她真是有错,或是不道德的话,仔细一想,倒也未必尽然。”
“唉!就说啦,你犯桃花啰。”
“也许该去算个命吧”
一个星期过去,我的生活渐渐回复以往的惯性。又来到与卢采萍同一门课的日子,心里想着她会不会退选了?等到上课钟响,果然没见到她。是一种复杂的落寞情绪在心中荡漾,这一堂课,我又错过了一次。
原本还期待着她只是错过第一堂的时间,看来我又落空了,直到十二点的钟声响起,她依旧没有出现。我当时想着,也许就这么算了吧。
走往吉他社办的路上,阳光很大,路途不远,影子躲成了点,心放肆地渲染着寂寞。我忽然忘记我走在甚么样的地方,层层的建筑物将我层层锁住,我极欲逃脱,却像个笼中鸟,只能悲鸣。
不流动的风,让我全身闷热,而我的心却带着春雪将融的最后冰点。血液缓动,感官逐渐迟顿,眼前的事物渐次转为灰白,我以为我将倒下,但是我没有。
因为一抹红光倏地穿入我的眼廉,我转身一看,一双粗壮的手臂正紧扣着她。
“采萍,那个人不正是吴汉升!他们怎么了,好像在争吵的样子?”
我心里想着,脚下不自主地靠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