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跟工作有点脱节,准备要好好专心时,才发现明天就是学生的露营活动,而我却很巧地忘了我要帮忙带队。
还好我的迷糊只有一些人发现,所以我倒也顺利跟上了行程。
在营本部和其他老师共住一个大通铺,消除了我以为要搭帐篷的紧张。
放好行李之后,我便先到营区去看学生。
“老师!”学生很兴奋地对我招着手。
“老师,你有没有和师丈一起来?”
“唉呀!你说的是那一个?”
“喔–原来老师你真的脚踏两条船?”
学生你来我往的同时,竟然是很讽刺地讨论着我的事。
“老师你这样不行啦!”
“就是说嘛!老师你现在一定很困扰,不如说出来让我们帮你分析分析?”
那突然之间我又被学生给包围住了。
“你们不是快要集合了吗?”我笑着打哑谜。
也许,我本来就该忘记来的。
营火晚会之前,我找了空档先梳洗干净,总算是一个人静静地走到场地。学生们已按着班级位置就地坐下,场地中间有堆好尚未燃烧的营火。
找了个很偏僻的位置坐下,在不清楚的路灯下,我一个人玩着办识学生的游戏;至于我到底看到了那几张脸,我也说不清楚。
在晚会快要开始之前,才有人注意到我。
“凤文!”抬头一看,叫我的人是我的实习对象老师。
“老师。”
“怎么不坐中间一点?等一下看不到。”
“没关系,我坐旁边。”我回答地很菜。
“唉!你又何必这个样子呢?”老师好像很语重心长的对我摇头又叹气,但我那一脸疑惑,她似乎又不想解答。
看来她好像被我办公室邻坐的老师给感化了。
我们有好一阵子,顺势因为要庄严肃静之下点燃营火,便不再多做交谈。
我看着向夜幕窜升的黑烟,怀疑着它会不会污染空气。
接下来,学生们由穿着迷彩服的教官带着喊口号,把气氛推向高潮;我耳边有隆隆地人声,却听不见任何一个我所熟悉的声音。
“Sam不知道为什么回家去了!”我的实习对象转过脸来对我喊着,“甚么?”突然觉得我们好像在音响声音很大的舞厅里。
“Sam回家去了!”
“他甚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她的回答似乎就在大家的队呼也跟着静下来的同时,打到我耳边。
感觉特别地大声…
原本以为露营回来,会面对一顿温馨的晚餐,但家中却空无一人,我顿时除了将行李整理完之外,不知该做些甚么事。
“原来你在家!干嘛不开灯?”阿川绕到沙发前,我才发现他已经下班回家。
原来我的“顿时”也已经有好一会。
“失恋了不想开灯。”我脱口而出。
“真的失恋?”阿川半信半疑地看着我。
“好像吧!”
“失恋了到外面去透透气,顺便大吃一顿?”
“你请客。”我像耍赖一样,没想到他竟然微笑着点头。
这下,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那么想出门了!
阿川很大方的请我去吃烤肉,还点了两大杯的生啤酒,一副就是要“酒足饭饱”才肯罢休的模样。
等我们解决了不知多少的食物之后,一站起来才发现我已经走不动。
“吃太饱?这个借你吧!”他调皮地对我伸出左大臂,让我又很清楚地看见他手臂上的眼睛。
一开始,姿势略嫌别扭地走着,但我很奇怪地并没有花很多时间,去找回有人可以挽着地感觉。
“好像真的失恋了喔!”
“甚么?”
“说与不说你自己看着办,我会当个好听众的。”
“也许没甚么事吧!”
总觉得我们象是一路打哑谜回家的。
甚么也不说,我们只是很自然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尚未打开的电视。我似乎就那么自然地把头靠在阿川的肩头。
“一大一小喔!”他突然冒出来一句话。
“甚么?”
“耳环。”
“真的一大一小?”我并没有仔细去看,只是瞄了一眼离我较近的那一只。
“嗯。”
“为什么一大一小?”
阿川还来不及回答我,大门便传来被顺手带上的声音。我们一起从沙发探个头回望,只看见了我很久没看见的小张。
他抓着背包,眼神有点冰冷,感觉上好像站的离我们很远。
是不是人一旦累了,就会想一直保持同样的姿势?
我们不知道用那样的姿势对望了多久;这也许代表,我们都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