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看来还需要凑钱的
　　第二天，他想到老胡那里去站会，自从老刘死后，二个人的关系有些改善，张海源不想把关系搞的那么僵，所以想去老胡那里，么是说个淡吧话（没话找话、类似巴结的意思）、么是去看看他那里搞的如何。一走过去就看见老胡在自己的池子边上看池子，心想还挺巧的。
　　“看么呀老胡？”老胡像是才看见了张海源：“没么，瞎看。”脸上也没个笑。张海源就笑了一下又问：“怎么了老胡，觉没睡的好吗？”老胡说：“怎么了，怎么了你不知道啊。”张海源看他为什么事特别恼火，就有些不明就里，疑惑的问：“真不知道啊，我没什么地方对不起你吧？”老胡把声音放大了说：“那为什么海上都说我和给西健做饭的小老婆如何如何呀，那不是你到处传的呀？”张海源一听也有些吃惊，一是可能发现老胡和那个女人关系不同寻常的不止一个人，二是他妈的谁没安好心，把这一盆子屎扣到自己头上了的。他笑了笑，对说老胡说：“天地良心，谁要是乱议论过这件事就不是人。”老胡说：“你紧拉倒吧，你给我躲一边去。”一边说一边把张海源摞一边，自顾自的走了。
　　张海源回去后问小王：“你还放声老胡和西健那个小老婆的事情了吗？”小王说：“没有啊，你不是不让我说吗？”张海源说：“那老胡今天怎么对我火了，说是我说的。”小王说：“拉倒吧，那女的整天弄个臊呼呼的样，别人一看还不知怎么回事呀。那还用别人说，现在她晚上在老胡那里的时间不少，人家不长眼啊。”张海源听了说：“哦，那不管别人怎么说，反正我们不议论此事。”小王说：“好，你放心吧。”话是这么说的，但心里却挺郁闷的，这个老胡真是一虎加一虎——二唬。这样他和老胡才得到改善的关系又冷了下来。
　　张海源又到小赵那里去了一趟，小赵看他来了挺高兴的，热情的邀他坐坐，又倒上了茶水，然后就问张海源：“老哥，虾收的不糙吧？”张海源回答：“我就前几天收了一网，也不太强，第一次四个网才收了二百了斤，比人家差远了。”“那也行啊，我还没收那么个数呢。关键我的参也不太强，夏天给我折腾个差不多了，能比老刘强点？”张海源一听提起老刘，心中就有着沉重：“是呀，这个老刘呀，真自私，留了一屁股债给他老婆，他闺女怎么样了呀？”“嗳！他也真是的。他闺女做手术了，效果还挺好的，多亏了在海滨的直播有理，有好心人看了那个节目捐了一些给他们，听说他家亲戚也凑了一些钱给他们。我也懒的去打听，听这好事就赚上火了。”小赵说道。
　　小赵把话头一转，问张海源：“老哥，你说我怎么办啊，池子里的参也真没有几个了，虾现在看要好是能收个池子底钱，真愁人。”张海源一听说：“是个愁儿，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我也没有法儿了，不行撤出来吧？”小赵一听就说：“那不行，那还有个看，这样的事我不干。我家里还有几个，我再准备借几个，过几天我去买大苗，等再过几天也就是过年前后找人捞捞，那时一是海参在池子里也长了不少，二是参少价高，一下子就能翻过身了！”张海源说：“那我不太明白，没听说有谁这么干的。你想这么干，可就要打听清楚了，但更得想好了，可别再出什么差错了呀。”张海源嘱咐道。小赵说：“你放心吧，我保证不作老刘那样的彪事。”
　　回来的路上，张海源想：是呀，秋天到了，现在正是放苗的好时节，一是大一点的苗在池子里长一个冬天，第二年春天就能卖一部分，二是自己池子里的苗量本来就不足，也真应该补充一些的。但钱从那来，还能再张口借钱吗？他也不禁犯起愁来，不行就抓紧时间收收虾吧，一是看看虾蟹子能卖多少钱，二也好送点虾给亲戚朋友们尝尝鲜。
　　接下的几天里他每天晚上都开始收虾，他又加上几盘迷魂阵网。这一天早上起来不久，他正在屋里做饭，小王急急忙忙进来了，他兴奋的对张海源说：“老板，你把火关了，我领你去看点东西。”
　　张海源从来没有看小王如此兴奋过，也不知他看到了什么高兴的那样，但也不好扫他兴，所以也随着他说：“呵呵，看你小王高兴的，看见什么了，这么兴奋，别是拣到钱包了。”小王说：“钱包倒没拣着，但今天我算是开眼了，走，你跟我去看看。”一边说一边就把张海源拖了出去。
　　二个人上了船，小王飞快的把小船向南边摇去。一会儿到了池子南边，小王又把船靠在一个“迷魂阵”眼前，对张海源说：“老板，你看看口袋里有什么？”张海源有些二唬了，心想，昨天晚上十点多点才收的网，能有什么呢？但又不好意思辜负小王的一片善意，所以就低下头看那在水里的迷魂阵口袋。但他看了半天也只看见几条虾在那个口袋里不安稳的蹦着，其他什么也没看见。
　　张海源抬头对小王说：“小王，我看了，有十几个虾和几条光鱼在网里呀。”小王看张海源一本正经的说，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就说：“对吗，那我来看看。”一边说一边把船向前摇了摇，也把头低下来看了起来，看了一会儿，他说：“啊，刚才我看里面有好多鲈鱼啊，最起码也有个一二百条啊，里面球成一团了。”他一边说一边郑重其事的看着张海源，以表示他说的绝对是真的，张海源和小王一块也配合了这么长时间，他也知道小王没有必要在这事上对他撒谎，所以就说：“哦，这时间是大白天，也不可能是被偷了呀，既然你说刚才看见了那肯定是有的，那不是鱼网破了，里面的鱼从破了的地方跑了呀？”小王听了就说：“那也有可能，我现在就看看。”
　　二个人一边说一边把网兜子给捞了上来，检查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地方碎了。张海源想了想说：“那就是这鲈鱼太聪明了，它比别的鱼都精，它是原路进又从原路逃了，只能用这个法子解释。”然后他想缓解一下气氛，说道：“这个鱼别吃了，如果是有鱼类参加的知识竞赛的话，我们俩今天就把它送去参赛，肯定能拿个大奖回来，那时我们就有钱花了的。”小王一听也笑了，就说：“你当是人了，一选秀就能挣大钱了呀。”二个人一听大笑了起来。
　　就这样，张海源和小王每天晚上都得忙一阵子，收了十多天晚上，但也只收了一千多斤，到最后他每晚上也只能收个几斤了。看看池子里的东西收个差不多了，他就大体上算了一下，鱼虾蟹也只卖了个五万多点，离交租金还差一万多元。张海源又扒拉了一下记账本，证实他算的差不多，他觉得虾、蟹子收的数量还算凑合，但鲈鱼才收了一百多斤，他觉得不太正常，就问小王：“是不是这鱼收的有些太少了，看这池子怎么也该收个三四百斤吧？”小王说：“我也觉得少了点，我觉得不但这鱼少了点，虾我也觉得收的不算太多。别忘了，我们在收虾前半个月时看过，那时的虾多多呀，真不应该十来天就收这么几个虾，真寻呼人的。”张海源说：“是呀，真不应该就收这么点东西，这不足的钱从那里凑呢？”他真的愁极了！
　　小王这几天也知道张海源在发愁，他说：“那样吧，老板，我的工资暂时你先不用给，反正我在海上我也出不去，就是出去一次也不容易，有钱也没有地方花，所以我的工资暂时就先压一下。另外呢，我看这大流里（也就是进水渠子）好像有鱼，我用地笼子关一些吧，看看能挣多少是多少。”张海源说：“那你这会儿不要工资行吗，家里不用钱吗？”小王说：“用不着，我前几天才打了个电话给家里，暂时不用。等过年时和开春时才是用钱的时候，别误了那时给就行。”张海源说：“好吧，如果急着用钱你就打声招呼，我保证会凑给你的。这北面的进水渠子里有鱼？是吗，不行关关试试也行。”
　　当天下午，小王就将张海源所有的地笼子全部搬了出来，又把破损的地方补了一补。什么是地笼子？所谓地笼子也是一种网具，就是用一块长网缝成长桶状，然后用铁丝、不过现在用的是加了一层塑料膜状的铁丝制成的许多方圈支撑起来，使之放在地面上也能成为一个长蛇一样的桶形，在相邻的铁丝方圈之间，又把网的两侧开一个外粗内细并向里伸的桶形口，鱼可以从这个口子游进去、但却不能从这个口子游出来，也就是鱼在这种网里是只能进不能出，到最后它们全部会集到这个长桶形网的两侧。等过了一段时间下水，再从这两侧扎着的口袋里把鱼倒出来就可以了。小王把地笼子缝补好后，连夜放到了北面的水渠子里去，第二天上午果然捞了有二百多斤鱼。
　　张海源部小王：“这里那来的这么多鱼呀？”小王说：“这里水虽然也少，但却总是有，有水还能没有鱼吗？二是这个渠子不是每天都要进水吗，进水时从外海里也能捎带着进一些鱼，因为咱们的渠子位置最低，所以鱼到最后也集在这里的不少啊。”
　　不过此后的不几天，这渠子里的笼子就开始增加了不少，因为他们看见张海源捞鱼觉得他发了个小财，谁也不希望失去这不捞白不捞的机会，所以他们也开始向这个渠子里下起了地笼。这样，张海源除了头几次捞的比较多的之后，这以后也就是每天捞个二三十斤吧，算下来，他在这个渠子里捞了有七八百斤光鱼了，光鱼不值钱，但也买了二三千元。张海源想了想，横竖这钱还是不够池子底的，就是够池子底的，还得花钱买些参苗，一个羊是养，一群羊也是放，自己还得想法凑这钱，既然凑钱横竖也不差小王这点工钱，所以就把这鱼钱一半当工资，一半当奖金全部给了小王。
　　这天晚上，张海源又与小王到池子里去收虾，他叫小王慢点摇船，自己带了一个好一点的手电，一边走，一边看着池子里，他看到海参长式还挺好的，就问小王：“小王，你说这参长的怎么样吧？”小王一边看一边说：“我也不懂这个老板，以前从来也没养过，但我看还行的。”他一边摇一边指着几个大的说：“老板，你看，我们这是春天的参，你看才长了几天啊，这个多大，还有那边的，怎么也得有半斤吧，不过这样的就是太少了，一斤四五个的倒好像不少。”张海源说：“我看也行，好像是不少，不行少捞几个看看，行的话找个人捞捞卖卖了。”小王说：“我拣大的捞个二三十个看看，看看到底能称多少斤。自己先估估看看。”一边说一边用捞捞在水下拣了有二十多个，等收完了虾，回去一称也有六斤多了，张海源想虽然小点，但这么大肯定有收的了。但现在急不得，得找人看看再说。
　　第二天，他开始通知自己几个不错的朋友来赶海，他们相比较而言家庭条件还不错，如果自己张张嘴有可能借出钱来，但是他又不好意思直接对人家说，因为现在看，这养参的风险也在被人们逐渐认识，自己强借就没有大意思了，所以想叫他们先来看看，然后再张张嘴，行就行不行就不行。
　　到了八九点钟，自己的几个朋友果然如约来到了池子里，张海源说：“伙计们，先钓鱼，等钓到中午好吃饭的时候我领你们上船参观一下池子，看看我池子到底如何。”他的朋友说：“是呀，我们早就想看看你池子里的东西如何了，好，我们那就先钓着。”他没有安排小王出去捞青苔，而是叫小王帮着做饭，快到中午了，他叫他的朋友们上了船，然后围着池子转了一圈，说来也巧，这天是个半阴天，中午还赶上风平浪静，所以他的池子底看的也很清楚，几个人大惊小怪的看着他池子里的海参，张海源一边领着他们看，一边又捞了有二十个海参，上岸后张海源问他们：“你们说说这些参能有多少斤吧？”几个人猜的也不一样，有说二斤，有说二斤半的，张海源拿称一称最后称了五斤，那些人一见就说：“啊，怎么这么沉啊？看着不大啊。”别人就说：“对呀，那是个水球啊，那还不沉。”看称完了，张海源吩咐小王：“小王，你把那些海参做做。”小王说：“啊，老板，你今天怎么舍得吃参了的，我可是不会做，我也从没有吃过。”张海源说：“呵呵，也是啊，那就我来做吧。”他的朋友们一看就说：“好了老伙计，我们知道你自己都舍不得吃，还是留着卖点钱吧。”张海源说：“行了，你们别管了，谁吃不是吃呀，咱们也尝尝它是什么味。”一边说一边用这些海参加工了二个菜：温拌海参和海参汤。
　　等大伙坐下，酒过三巡，张海源这才张开了嘴：“你们都是我的老伙计，也知道我的为人，你们先说说，看了我的池子有什么感想啊？”大伙说：“挺好的，我们看那里边的参真是不少，并且大的也不少。”张海源说：“这才是我养了还不到一年的海参，怎么样，长的挺好的吧。”大伙说：“对呀，真的是不糙。”张海源说：“来，大伙喝一口，我这有点事难住了，也张不开嘴，等喝了这口我说说给大伙听听。”大伙都喝了一口，然后看着张海源，张海源说：“实际上这参那，在我池子里长了还不到一百天，夏眠也有一百五十天，长的挺好的吧。但还有个问题，我这个池子是快到八十亩了，才放了有三四十万苗，平均每平方仅有五六个参的，如果加上参房、也就是空心砖的面积才每平方也就二个参吧。正常的来讲，应该是每平方怎么也得有个十来个参，现在这参总量太少了，就有些影响效益，所以想效益好，还应该再放一些海参苗里。大伙都知道，我的钱现在都叫我投池子里了，再也拿不出来钱来了。你们好说了不会在卖一些参吗，是呀，我是想卖一些，但是现在卖真的好可惜，现在正是长的时候，如果是过年等春节再卖的话，那效益至少提高三分之一，所以也真有些舍不得。今天我请各位老朋友来，就是看看老朋友们能不能帮这个忙，为什么先叫大伙看看池子呢，也就是想叫大伙看看，我决不是骗大伙，也是请大伙放心的意思。钱在银行存着也是长个利息，我呢，也不叫大伙吃亏，就给个银行二倍的利息。这个大伙放心，你们借与不借都没关系，借是好朋友，不借更是好朋友，对吧。”大伙一听说：“是呀，你老哥轻易不张嘴，再说今天我们也来你这看了，里面的东西长的的确不错，行啊，我们有能力的肯定会借给你的。”张海源说：“那好，我也不多借，谁想借给我我也只借个一万二万的，过年的五六月份就还，到时算一年的。”大伙一听就客气了起来，张海源说：“这么地吧，真是养不好了，我也能收个池子底出来的，那样的话我就给你们二倍的利息，如果收成好的话我就给你们算一年的利息。都不用争了。”大伙这才同意。
　　第二天，张海源的伙计就有开车来了的，他收下他们的钱，并将借条打给他们，言明过年六月还款，按一年期二倍利息，来了三个人，借给了他十二万元，其他没来的也打来了电话，说明手里没有闲钱或是其他的，张海源表示理解。这样张海源手里就有了将近十八万元。这样，他交池子底用了六万，留下一万备用，其余十一万元他又买了海参苗投进了池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