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终于有了一个丰收
　　他到了小赵那里，小赵正在炕上睡觉，听见自己的狗咬才爬了起来开门，一看见是张海源来了就赶紧的让了进来。
　　张海源笑着说他：“小赵，真好过啊，没有事就睡觉啊？”小赵一听也笑了，回答说：“真瞌睡，每天晚上起来抢水，把个人都累疲沓了，么也不想干，有工夫就想睡。好过么呀，我不是买的半大参吗，这个半大海参刚进池子里长的真好，可是 这一期儿了不是咱们这都不强吗，我的也不咋地，一天到晚有病的，真上火。你说怎么了王哥，我们这些人就是彪，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来这场遭这个罪养的么参啊，家家都有好几十万在水里稳的，你们还强点，将来有个退休金么的，我是自古华山一条路，只能上不能退呀。老婆还天天埋怨，现在我都不敢回家了，说我把钱都给糟蹋没有了，叫他们娘俩将来怎么过？上次回家就这样说，气的我和他打了一仗，我说：钱是我挣的，乐意怎么花怎么花。话是这么说，因为打仗吗，但是人家说的也对呀，有这些钱不是能个过好日子吗，没有钱了将来受罪的还不是孩子，孩子也没跟着我享个福。咱们在这一天到晚的瞎忙活有么意思，是不是王哥？”
　　张海源说：“是呀，人终究得干点事，也能碰上点事，关键是怎么能翻过那道坎去。等你发了财了，老婆就不会那么说你了。还是多回家看看吧，她们也不容易。对了，海参怎么样啊？”小赵一听就来气：“怎么样，能怎么样，还是病病疾疾的呗。”张海源说：“哦，你没有想想为什么得病吗，你晚上现在还学以前那样进水吗？”小赵：“对呀，每天晚上起来抢啊，你没听老胡请的那个教授说：得使劲换水啊！”张海源说：“你少进点水试试！”小赵有些疑惑的看着张海源，但见他不是开玩笑的样子，他想了想、郑重其事说：“哦，那我试试吧。”
　　有些话传的就是那么快，只不过是几天的事，晚上到了以前抢水的时间现在却听不见狗咬了，张海源为此还起来转了一圈，看看北面的渠子里的水满满的，但是谁也没有起来放的。他首先想到是小赵把这个话给传开了，又想想也可能是自己夜里不起来的事被老胡和小王发现了的，因为自己就曾对李全和老胡那么密切的观察过，人家也会反过来观察你呀，有些东西是不点不破，但那点道理也都很是浅显，所以一点还不破那就怪了，这也不能怪小赵没有保守住秘密。行了，就算是我直接间接的为盐场的这帮伙计们作了一件好事吧。
　　冬天终于到了。大北风连着刮了二天，昨天晚上终于停了下来，等早上起来一看，池子里有的部分已冻上了有二指厚的冰，他的心又提了起来。是呀，现在的冰还不算厚，但是天还得继续冷下去，这冰肯定也会一天比一天要厚下去，真要是池子里结了厚冰了，那池水与空气隔绝了，池子的生物不就都完了吗，但愿这一次专家不要再讲错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就不是专家，而是“砖家”，专门挨板砖的“砖家”。
　　张海源有些害怕，有些担心，不敢想象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但现在要作的工作是必须先要把这部分冰给破了，这部分冰一破，那海水被北风一刮就会形成波浪，天冷时形成的冰晶被风就很容易刮跑了，也就不容易结成厚冰了。对，今天就叫小王开始破冰。
　　他一边想一边围着池子转悠开了，突然，他发现池子有什么长形东西在水面上，有冰的地方在冰的下面，没有冰的地方就在水面上飘荡着，他看不太清楚，但觉得亮晶晶，数量还不少。他又看见水面上有一些海鸥三三二二在游荡着，这就说明那在水里飘荡的是鱼，只因为池子里的数量不少的鱼才会把海猫子（当地人对海鸥的俗称）招来的。
　　这时一个海鸥飞了起来，只见它头朝下倾，翅膀却努力的向上飞舞着，口里叼着那白色的条状物。等它朝张海源飞过来时，张海源朝它大喊一声，它有些吃惊，想转个方向飞去，但可能嘴里叼的东西太沉，突然掉了下来，张海源这下可看清了，原来那是一条鱼，并且是鲈鱼！他又继续看下去，那池子里这样的东西还真的很多，现在看样又多了一样的活：那就是破冰加上拣鱼！
　　吃完早饭，张海源还是掩饰不住自己的兴奋，他打了个电话给开华：“开华，你在忙的么呀？”开华说：“忙么，还不是老一套，没活找活干呗？”张海源说：“哦，你猜我池子里出来么了？”开华说：“出来么？昨天晚上也算是突然降温，该不会是鱼吧？现在天气急速降温，有些鱼受不了就会被冻死的。”张海源说：“真是内行，能哄的住别人哄不住你。不过我不知道以前有多少鱼能冻死，但我今天早上看我池子里的死鱼可是海了。”开华一听张海源这样说，（可能没有在海上呆过的人没有体验，海上人能看到鱼和虾可是极度兴奋，这就有点像有毒瘾的人一看见鸦片一样吧。）他也感到十分兴奋，马上说到：“是吗，那我去看看，一就帮你干会儿，别急，我一会就到了啊。”
　　果然一会儿李开华就骑着他那破摩托来了，他并没有先进屋，而是骑着车转了半圈，为什么说是半圈呢，因为那半圈没有能跑车的路。等他回来后他也掩饰不住自己的兴奋，他说：“老哥，你说的对，里面是海了，怎么这么些呀？！”
　　等三个人上了船，小王在后面摇着橹，前面两个手里拿着铁锹在破冰，然后就用捞捞把水里的鱼给捞了上来。开华捞上一条大鱼仔细的看了看说：“老哥，以前我们也弄过鱼，可没有这么些这么大的。老哥，这下你可发个小财了的。快打电话好联系人来拉呀。”开华这话提醒了张海源，他问开华：“这鱼现在卖多少钱一斤啊？”开华说：“现在这鱼在市场上最起码买十元一斤，贩子没有一半的利他不来拿，这样吧你就要他七块五一斤，他来在给你杀杀价。”张海源说了一声好，就拿起来了电话联系了买主。
　　开华又说张海源：“你今年最后到底捞了多少虾呀？”张海源回答道：“虾弄的真不强，刚过一千多斤。”开华听了在笑：“是呀，你的虾怎么能强了，你是不知道你的鱼为么长的这么好，这么大呀？”张海源有些疑惑的看着开华，然后才有所感悟的一字一句说：“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对呀，今年我只喂蟹子了，但蟹子还单独养的，就是喂蟹子这些鱼也没捞到东西吃。没喂鱼还长的这么好，那不是吃虾吃的吗？”
　　说完这话三个人哈哈大笑起来，张海源说：“赔大的了！”开华说：“没有法啊，谁能有前后眼啊。”小王在一旁参言道：“对呀，老板，你忘了啊，春天的时候我们单独朝池子里拣过鱼苗，初秋的时候来一帮子人钓鱼，我钓了一些这样的鱼，你还叫我又放进池子里去了。”开华这时接着说到：“对呀，放一条进去就少三斤虾！”
　　张海源一听开华这样说就有些吃惊：“是吗？那如果没有鱼，我今年能收多少虾呀，赔大的了。”说到这他又笑了：“谁想到这池子里能有这么些鱼苗啊。对了，有次我们收虾的时候，小王看见有个迷魂阵里装了一肚子的鲈鱼，等我赶过去时却只发现有个二三条里，看样这鱼精，一般的网逮不住它。”开华听了说道：“是呀，这个鱼只吃活食的，你巡池子时发现没发现这种死鱼？”张海源说：“看见了啊，都是些死鱼，想捞上来看看，一出水就是老臭的，没有法又扔里去了。当时想，这死鱼人不吃它，池子里还会有别的东西吃它的。”开华说：“唉，你捞上来看看就好了，它的胃里肯定有个虾。它是吃活食的，有时它吃的姿势不对，那个虾又有劲，在它胃里用力的蹦，虾枪就把它的胃给戳破了，鱼肯定死。它和光鱼不一样，光鱼性子慢，有耐性，它只吃刚脱皮的虾，它如果看那只虾在脱皮，就不走了，只在边上等着，那刚脱了皮的虾就和女人生个孩子一样，甚至比生孩子还要难，它脱完了必须要在水里平躺一会，然后才有力气游走，并且它要等好长时间那个软了的外壳才会变硬的。光鱼就是在它平躺的时候上去一口把它吃掉的，并且它对虾不是随便吃起的，它只在中间一咬二截，然后才吃掉的。”
　　张海源说：“是吗，那它也够精的了。”开华说：“对。你说它精吧，咱这还有个传说：别的鱼都是二三年才成鱼，并且也长不了太大。但是光鱼生下来就特别的贪吃，可以说是碰到什么吃什么，等到了秋天，大的光鱼已能长二三斤，就是小的也有半了斤。光鱼看自己长的这么快，就对别的鱼说：‘看看我，长的多快，今年长一尺，明年长一丈，三年赶上老龙王。’你说也巧，这话还真的叫龙王听见了：哼，你还今年长一尺，明年长一丈，三年赶上老龙王。那我就叫你一年生一年死，看看你还能赶上老龙王不？龙王真的就给它施展了魔法。所以我们现在看到的光鱼都是一年生一年死，等来年在春暖花开的时节的时候，它繁殖完了之后几天之内就死掉了。你说它精还是彪啊？”
　　张海源听了之后说：“哈哈，好美丽的传说，但不是真的。不过它长的快可是真的。”开华说：“对呀，这个鱼的肉特别嫩，最适合包鱼饺子了的。在北方不太值钱，但在南方可了不得了，在南方真的叫它龙鱼的，不过是叫小龙鱼，南方人用它作火锅的。”
　　刘开华又看了看池子说：“老哥，你可能还得费个事，你看你池子里现在开始结冰了的，要好你得看着砸一砸，别叫它结成块了，那样里面就好缺氧的了。还有个法，你去弄一些棒棒秸子（玉米杆）给撩水里，到时别的地方都冻了，这个地方不冻就自然而然的形成气孔了，也能起到加强通透性的作用。”
　　张海源一听就说：“对呀，你这说个法好，等这一半天，有功夫弄点摞水里。”就这样他们一边聊一边破冰一边拾鱼，干到快下午二点了，一共拾了二船，张海源看看拾的差不多了就说：“好了，今年算是拣个差不多的了。”开华听后说：“你说么了老哥？今年拾个差不多了？这才是一些不抗冻的，那些抗冻的随着气温下降过几天才能冻死呢，老哥，你最起码得拾一个星期，不说每天都这么多吧，但应该是拿一天也能拾个百八十斤的。”
　　张海源说：“有吧，反正都在池子里，现在也不怕了，这是老天爷替虾来报仇的了。”几个人一听就笑了起来。等贩子一来称了一千四百多斤，最后按六元一斤卖给鱼贩子，得款八千多元，等收钱的时候他有些后悔了，为什么不打电话问问张颖要不要呢？等明天打电话给她，看看她来不来？如果张颖要的话就给她！他又和开华小王一快到外面吃了一顿饭，然后叫开华带回去有四五十斤鱼给他老婆孩子尝尝鲜。一天算是忙活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