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说消费者的权益呢
这一年很快的就过去了,这一年也发生了许多值得回忆的事情,一是养殖户们克服了盐场的种种为难,还算是比较顺利的渡过了艰难的时光,各种收成相比较,收入也还算是可以。二是开华的又一次退出。
前边说了开华是和另外一个人合伙搞的四号虾池子,因为经营的理念不同,二个人的好多观点也不一直。比如秋天刚到,池养的对虾可以说形势很好,开华说:“虾的密度比较高,必须要收一部分。”但是合伙人也就是开华的舅子哥却不同意,果然时间过了不久,开华池子上方就开始有海鸥在盘旋,应该是招了虾病,这时开华更加力主收虾,他的合伙人却下水去进行了检查,没有发现病死虾,就不同意收。这样到秋天正式收虾的时候,才收了几百斤,连预计的十分之一也没有收上来。
还有因为池子里放了大量的蛤苗,蛤苗的生长全靠滤水,所以水清的特别快,这样池子内部也有大量的青苔在生长。开华因为有体力且能吃苦,于是经常一个人泡在水中拉青苔,但此时他的亲戚却只有指手划脚的份上了,这也是一个摩擦的原因。所以二个人经常闹些别扭,刘开华对此很是上火,所以年底时高低要退出,这样经过二个人的协商,开华又把资金撤了出来,二人散伙。因为四号池子本来就是以他亲戚的名义签订的合同,所以开华的撤出,也很方便,他只是把资金撤出来,其他方面如合同等用不着更改。
这一年,张海源除了继续在池子内使用自己培育的益生菌,效果觉得不错外,他也注意了其他研究,不过做的却并不成功。
比如他看到一篇资料上讲,对青苔可以以毒攻毒,说是把青苔捞上来放进一个容器里沤上一沤,等其全部腐烂后再把其溶液放入水中,腐烂的青苔里会大量繁殖了一些青苔杀手一样的细菌与病毒。将它们放入水中后,一是这种细菌与病毒在水中很快的繁殖,可以快速的杀死池子的青苔,二是青苔腐烂后就和田地里用的绿肥一样,放在池子后也会产生绿肥的效果,所以他就尝试着用一个大桶沤了一些青苔,但沤好后他没有敢直接倒入池中,而是先做了个试验,用舀子舀了一些溶液泼洒进池子,看看效果。但那些溶液泼进池子后不用十秒,就发现立即有不知从什么地方出来的对虾呈横向姿势平卧,本来入眠的海参也不知从那个窟窿缝里出来了,呈现出全身无力的症状,人仰马翻的散落一地,其他鱼看到池底的对虾想游过来一饱口福,还没等游过来,就像是碰到一堵墙一样,马上掉过头了逃跑。还好,张海源继续观察了一会儿,见那些被“毒药”药到假死的生物,过了一段时间又重新恢复了生机,张海源这才放下心来。但张海源再也不敢搞“生物灭青苔”的试验了,并且这也证实了青苔在平常时间里可能是个好东西,但是雨后腐烂就是毒药的观点。
西建在这一年也干跑了。前面不是说过他们第一年养的河豚鱼极为成功,如果他们卖给南方贩子的话,那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但是他们自己想哈厚(喝厚稀饭)的,所以在冬季就把河豚鱼捉回去放入自己的池子。但现在看西建,怎么看怎么像是个暴发户,他们并不是那种从小到大、一点点成长起来的企业,尽管表面上他们财大气粗,但却并不在技术和人才上面进行投入,这样由于技术上和其他原因的关系,他们放到池内的河豚鱼,到了第二年的春天,连10%的成活率也不到,这一年就算是白养了。
第二年他们还是主养河豚鱼,养的效果也还算不错,这一年他们吸取了上年的教训,租用了运活鱼的船,也就是下面是用鱼网一样的东西做船的仓底,海水能时进时出的船只运到南方去。在南方保苗保的也挺好,到了春天他们又将河豚从南方运了回来,来年长的也挺好,但到了秋天,却因为日韓的贸易因素,那些河豚养到冬天也没有卖出去,而国内又没有那么大的市场,所以养鱼这方面损失惨重。
他们养的海参头一年还行,但后来却因为管理粗放,对养殖又成为一个不利因素。同时他们也解决不了内盗的问题,又没有其他亮点,于是这样他们老板讲:要收起拳头重新出击,所以就在养到第三年,把滨海盐场这块养殖基地给放弃了。西建走后,又进来了一位财大气粗的主,把北面西建不要了的池子全部承包下来,他要进行石蝶鱼的养殖。
这年的冬天还算是正常,盐场的养殖户们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各自的生活,但是时间进入了下一年的滨海,历史上却发生了一件大事值得人们纪念。
这年的正月十五,滨海市的人们还都沉静在春节的气氛中,张海源和各位在海上工作的人们一样,也都在忙忙碌碌的过节。虽然天有些灰暗,但大家却并没有太在意。到了傍晚,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滨海电视台的气象预报也报出了今天晚上至未来三天,要出现九到十级的北风,请大家注意风暴潮。不过滨海地区出现这样的预报不说是很多,但那次数也绝对不少,所以张海源和许多人一样,并没有把此太当成一回事。盐场也没有通知人马要全部撤出,但现在看来他们也没料到会出现历史上罕见的风暴潮,否则借他个胆,他们也不敢不通知。
不过那天盐场的养殖户们确实是走了一批人,他们也并不仅仅是为预防风暴潮走的,而是因为海上大风,少了防盗的后顾之忧,加之当天是正月十五,急着回家与亲人团聚,所以才走的。而张海源的池子里有个打工的小王,觉得自己走了虽然也能说的过去,但是又觉得感情上还是有些对不住人家,所以他并没有撤离。
下午,天还是那么阴沉并下起了小雨。张海源和小王休息了一会儿开始做饭,因为是正月十五,这可是中国人极为看中的一个传统节日,所以张海源和小王费了半下午的事,做了一桌子很丰盛的晚餐,当然少不了中国人节日的传统饭——饺子。二个人把桌子搬到了热炕头上,一边喝酒,一边看电视,一边拉呱儿。
此时外面慢慢的刮起了北风,初时谁也没有在意,不过吃到七八点钟时他们二个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这时屋外面的北风呼啸,像是准备要把地上的东西全给撕碎了一样,疯狂的刮着。那空中的雨和雪,也感觉并不是自愿下下来的,而像是被北风撕扯着拽向地面,风声夹杂着雨雪吹向地面所能吹到一切,发出“呜呜”声音,那“呜呜”声里,不时的夹杂着被刮起的杂物碰撞的“叮叮当当”的声音。小王不时的跑出去把东西给固定一下,以防止东西被刮走。
晚上九点,二个人吃完了晚饭。小王收拾了一下说要回南面的小屋,张海源笑着说:“从来没有见刮过这么大的北风,也没见过下这么硬的雨雪,我看算了吧,要回南面去那衣服肯定全部湿了。你从来没有在北面睡过,今天我俩喝了不少酒,我也挺高兴的,想睡也是一时半晌睡不着,今天我们作个伴,在我这看看电视、吹个牛吧。”小王出去转了一圈看了看,说:“好吧,今天晚上也喝了不少酒,就与老板你一块看看电视吧。”
别小看这天晚上小王没有到南面去睡觉,就这个举动救了小王一命。小王回来时说:“现在潮很大了,北面渠子快淹到闸门板顶上了。今天是十五,是天文大潮,老板今天是不用进水?”张海源没有太在意,回答小王:“冬天的水不太要紧,进不进都行,今天晚上外面雨大,不行就等着明天晚上在进也不迟。”他又问小王:“东西都固定好了吗。”小王说:“是。”然后二个人上炕继续看着电视上的晚会。
看了一会儿,电突然停了下来,张海源嘴里骂道:“他妈的大风,把电线刮断了吧,想看个电视也看不成了。”小王说道:“怎么回事,我去看看,他们那是没有电?”
一边说一边拿起手电到门口想看个究竟,张海源也跟了下来,他们走到门口打开门,却看见外面是汪洋一片,只不过这个汪洋不是蓝色的,而是泥黄色。紧贴屋子西侧被拴着狗——“甜甜”因为惊恐而狂叫着, “甜甜”是只纯种的德国牧羊犬,特别优秀特别懂事,所以小王想都没想就出了门直奔那里,而张海源也紧跟了出去。狗舍隔房子只有三四米远,等小王把拴狗的挂沟解下向回跑时,那房屋西侧原本踏实的平地,此时已被急速流过的海水撕开一条大口子,在其下面已经形成一条暗流,小王却还以为只有脚脖子深的水呢,快速得向屋里跑过来。突然他的脚下一歪,接着就跌到腰深的水流里了,小王挣扎着向房屋这边爬过来,张海源一看,顺手提起旁边的铁锨伸向了他,小王一把抓住了铁锨,然后二个人一用力,小王这才爬了出来,等他爬到了屋子前面的水泥地面,这才有时间感到害怕,小王一边看着外面那一片汪洋,一边说:“怎么这么大的潮啊,是不是来了海啸了呀?”
张海源招呼他赶快进屋,发现那水已经漫进了屋里,屋里也是黄泥水一片。此时的狗早已进了屋子里欢快的蹦着,张海源打着灯叫小王把衣服换了,然后找到一支蜡烛点着放在炕上。
小王现在的脸色就和那地面上的黄水一样,嘴里现在也不叫老板了:“叔,咱们怎么办啊,是不是快跑呀,这水到底能发多大呀?”张海源走到门口,他打开灯对着外面看看,虽然有雨看不多远,但却能看到平时那高出池内海水有二米的西坝,现在也只剩下有二三十公分高,想想出去的路上,还有不知被海水冲开了多少条大口子,就对小王说:“现在绝对出不去了!”
他看看自己的房子,想想当初盖房子的情境,他知道自己这是水泥、砖砌起来的墙,加上那钢筋混凝土打就的屋顶,所以这个房子海水是冲不走的。要想把房子掩没,除非是海水再涨上他二米,不过那样的话,在陆地上的人就和自己也没有什么区别了,出不出去一样。所以他果断的说:“现在不能走,这潮水不可能永远涨下去,来,小王,把凳子和桌子拖过来,我们要作最坏的打算!”小王把桌子拖了炕前,然后又踏着水上了炕坐下。
小王坐在炕沿上,用手举着蜡烛看着炕前的海水,只见它一点点的向上移动着。一会儿,外面的炉子传来了“吱吱”的响声,那水已经升到屋里地面三十公分,这是海水把外面的炉火给淹灭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黄水又慢慢的升了有十多公分,此时屋内的水位已经长了快有半米,张海源看了看墙上的钟表,那指针已指向午夜的十二点半了。黄水还想挣扎着向上移动,但最终却没有再升高一点,张海源知道快到退潮的时间了,不过正常情况下,涨完潮就应该落下的潮水却并没有下降,张海源焦躁的骂了一句:“这该死的潮,涨的这么快可怎么不降呢?”
屋里的张海源和小王面对险情虽然也是紧张害怕,但却并没有生命之忧,张海源还不时的拿起电话与家里报着平安。十二点时张海源看老胡朝他打来的电话:“喂,老张,你现在好吗?”张海源当时还不知道老胡和小王已经坐车出去了,所以回答:“我还行,现在没有生命之忧,你呢,安全吗?”老胡说:“我和小王傍晚时就出去了,我们回家过十五了。”张海源听后,感觉就像被一口浓痰堵在嗓子眼处,立刻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他半天没有回答。电话那头的老胡以为他出现什么问题,忙喊了起来:“老张,老张,有什么事吗?你说话呀!”
张海源这才有些反过乏来,对着电话说到:“我很好,你放心吧!”然后把电话挂断了。他想,这些人,今天风雨这么大,虽然你们出去的目的可能不是为了躲避风暴潮,但走的时候却连个招呼也不打,未免也太不够意思的了。又过了一会,老胡又打来了电话,张海源想了想,接通了电话,还没等对方说什么,他就说道:“没事不要乱打电话,我现在很忙!”然后就挂了电话。
在滨海盐场最早发现险情的是北面养殖石碟鱼工人们,他们在出现险情之前被全部聚集在了一起,海水漫上来时他们又发现一条随风飘荡的渔船,他们八个人全部上了船,被北风刮了出去。说的容易,但是实际情况却不是那么轻松,因为这是一片养殖区,上面有无数的路基和坝埂子,它们都高出地面许多,而在抬升的海水中,它们却成了水中的暗坝,随时都会把他们坐的小船碰翻,但他们坐着小船却能够平安的越过那么多条坝埂子,是多么的幸运和不容易,并且打电话报警的也是他们。
南面养参的老陈还好,只留下一个打工的,因为屋顶是瓦制的,所以早被大风全给刮跑了。不过好在他没有惊慌,因为他房子的地基位置较低,所以他穿上了猛子服,踏在了窗台上死活不挪窝,这样坚持了一晚上,等第二天天亮时他成功的逃脱了险境。
大流的房子地基更高,所以他们和张海源一样只是担心,但没有其他意外发生。
在张海源西边的二个养殖户本来想出来逃离险境,他们穿好猛子服走了几步后,很快发现情况不是他们想的那么容易,所以二个人找了一个较高的地面相互照应了一晚上,也保得了性命。
最惨的是开华的亲戚,他的房子位置低,心里感到害怕。开华把电话都打暴了,叫他在屋子里坚持,但他自己还是没有抵抗住这风暴潮带给自己的恐惧,觉得逃才是自己的唯一出路,所以就穿了一件雨裤向外走。虽然到处是汪洋一片,但他却仗着路熟,向外走去,走的方向也对,但第二天却发现他把自己绑在了路旁一个电线杆子上,人早已被冻死了。那根电线杆子距他成功逃离险境仅有二十米之遥,这二十米的路途虽然也有海水,但其在水下的地面却是平坦而又踏实。现在看,他是在极端天气中趟着冰冷的海水走了将近二千米,最后是又累又怕又冷,他想休息一下,就找了个地方把自己固定起来,但是这一停,他就再也没有力气了,所以他没有坚持到最后!
以上是他们自救的情况,但是他们并不知道,滨海市的党政军各级领导,此时也全部在各个抢险现场指挥抢险!
滨海的北部沿海,一支由消防武警官兵组成的抢险队伍,他们正在抢救一辆正常行驶在沿海公路上被淹的出租车辆,参与抢险的七名武警官兵死亡二人,失踪一人。而位于此处渔码头的大批渔船,被狂风巨浪扯离锚地,直接拍向岸边而船毁人亡。东部沿海网箱养鱼的渔民,正爬在那个网箱上等待救援。(已上全部为新闻资料)
滨海盐场位置所在的监狱大楼也已成为了临时抢险指挥所。市委郑副书记亲自坐镇指挥抢险!
因为最早电话报警的民工是坐船被风刮出去的,上岸的位置也不是盐场的总部,而是被直接刮到了大路旁。他们延着公路趟着水走了半天,最后才走出了险境。他们找到一个村庄,敲开一家商店,要了点吃的在那里避了一晚上。他们当时用手机报警的时候报的是八个人,但后来因为手机遇水失灵的原因,抢险指挥所与他们再也联系不上,所以成为当时最大的一批待救援人员。
容建军等人也因为白天没有及时通知撤离而怀揣小兔,他在向郑书记汇报了具体情况之后,主动请求到盐场腹地进行抢险。
郑书记站在办公楼的二楼向外看了看,只见监狱办公楼外也是一片汪洋,他有些担心的问:“能行吗,可靠性有多大?”容建军说:“这地方我熟,我们开着铲车进去,那种车重量大,轱辘高,一般的风浪和路面的小口子问题不大。同时,我们安排二名工人站在车的铲斗里,协助司机对路途进行瞭望,我亲自押车。”他请缨道。郑书记表情郑重的看着他:“好吧,我同意这个方案,不过你千万要慎重,你带好通讯工具,我们随时保持联系。”司法局的领导也插嘴进来:“监狱里也调来了步话机,你带上二台,已备不测。”
容建军蹬上了铲车,说了声:“走。”然后就朝盐场的腹地驶去。一路上,他们用通讯工具向现场的总指挥郑书记紧张的汇报着情况,不时的报着平安。
正当他们报告,已向里面挺进五百米时,郑书记却接到了其他抢险指挥部门报来的武警官兵牺牲失踪的消息,市委一把手特别强调,抢险绝不能造成二次伤亡!这时坐船成功逃出险境的渔民也通过110,报告了他们现在已经平安的消息。郑书记又问盐场养殖户们再有没有报警的情况,当听到汇报说只有这几个报警的消息,考虑到他们已经平安撤离,又想想牺牲了的几名武警战士的生命,他思前想后,觉得事已至此,没有事的天生就没事了,如果已经有事发生了,现在还向里进又太晚了,等抢救的真的进到盐场腹地,那黄瓜菜都会凉,况且,这还是祈盼抢险人员能够顺利到达里面的基础上,如果事情不顺利,那就极有可能造成二次伤亡,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所以他果断的下达了容建军撤回的命令。
北风持续的呼号,雨也在继续下着,张海源和小王静静地坐在炕上看着地面上的水位,最终,水位在到达屋内地面四十公分左右的位置停了下来。正常情况下,涨潮的水位在到达最高点后很快的降下来,但今天却与平时不同,因为天文大潮加上持续的十三级北风,把海水疯了一样的吹向岸边并极力的要把上了岸的海水固定住。
张海源看了看这久久不愿离去的海水,他穿上了雨裤下到了地面,用手电向外照了照,见屋子外面是黄水滔滔,巨浪翻滚,他没有冒险走出去,他知道在这种激烈的海水冲刷之下,水下还不知有多少暗渠明壑,如果一掉进那里去,那可就性命难保。现在看水位最终就定位在这么高了,虽然拖的时间久点,那大海却肯定可以退潮!这退潮后用水落石出这句话形容,那可是在形象不过了,现在还是坐在家里炕头上最为保险。终于他看到海水向下落的痕迹了,现在已是三月十六的零晨二时,风虽然大,雨虽然也在下,但是大自然的规律却违背不了,潮终于退了下去。看看脸色已经变的正常的小王,张海源在逗他:“小王,如果你自己你该怎么办啊?”小王笑了笑挠了挠头说:“怎么办,肯定向外跑呗,我还知道这潮到底能涨多大呀?”张海源说:“是呀,看见这么大的风暴潮谁都会害怕的,但是还是呆在屋里安全些,你没看我们的房子是这海沿上最结实的一个吗?知道为什么叫你把桌子拖到眼前吗?就是准备这潮再涨好搬到炕上坐的。好了,今天晚上是又吓又累,现在没事了,不过反过乏了好困,现在迷糊一会儿,等明天天亮了在收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