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第一次开庭审理了
  是呀,说白了,法院和监狱都是琢磨人的地方,张海源他们的小心眼那还不一下子就被他们识破了呀。接下来他们采用由盐场人带路、夜间送达、电话联系的方式终于把送达都送到了他们各自的手中。里面的内容基本一直:
  这下大伙才开始认真起来,他们又开始研究起如何应对这场官司来。这一天他们又凑在一起对此事进行研究。
  张海源说:“大伙今天还挺齐的,是呀,也该好好坐下来研究一下如何应对这场官司了,大伙先把自己的意见谈一谈,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每个人有每个的路子,可能你没有好主意别人有好主意,也可能你有个一点点的想法,别人就能把他发展成一个大的想法来,是吧,这也就是所谓的集思广益吧。”老胡说:“对呀,事也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了,人家法院不可能总不能送达,人家更不是吃干饭的,你当他们还‘彪’了,那些人比个鳖都精。”大伙听了笑了起来。老胡说:“事就是这么个事,谈谈想法。”老李先说到:“真他妈急着和他们干一架,他们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吗?!事多简单,就按着西边和南海的给不就完了吗!可他们还得把我们叫上法庭,真是的。”小李说:“真要是能打就好了。不过也别说打,人家现在是监狱,牛的很。你没听说容建军为打仗吃了个亏呀,有一次他在村里喝酒,有个人明里暗里说了他几句,他就趁着酒劲和人打了起来,那个人也不怵他,就和他打,容建军吃了点小亏,他就打电话叫来了十几个干警又把那家伙打了一顿,打的不轻。人家可是知道深浅,只是‘说容建军,你等着!’等他酒醒了,也平静了下来,这才感到害怕,自己和他托的人一个劲的上门去求情,花了老鼻子钱才把这事给平息下来了。”别人看小李有鼻子有眼说的那个样子,眼都听直了,问小李:“你说的真的假的?”小李说:“反正这是我听说的,我也没有亲眼看见,不过应该是个真的。”老胡说:“这样的事容建军能干出来,上一回我还怎么地他了吗,他就找了一帮子‘恶土’,如果没有小李说这码事,他也许真能找干警来登门跟我干架。”大张说:“对呀,打咱们是打不过人家,但讲理还讲不过他们啊?”张海源说:“是呀,现在就怕咱们有理也讲不过人家,关键我们对法律不懂或都说是太一知半解了,你们说是不用找个律师呀?”大伙听了后说:“要好是找个明白人替我们跑跑腿,也能省我们老鼻子心了。”张海源听后说:“对呀,我们对法律这个东西毕竟太陌生了,不行是好得找个律师来帮帮我们了。”老胡也说:“行啊,大伙看看在商量商量,如果同意找,还得找个明白人专门请律师,找谁合适。”老李说:“那就叫老张吧。”大张也说:“行,我看可以。”那几个也随声附和同意。张海源听后说:“如果让我去没有问题,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各种费用的事了,我看我还是提议老胡和我一块去吧,一方面是有个照应,另一方便还有个监督的问题。账回来叫大伙一块审核。”大伙纷纷表态,说这样更好。张海源说:“那就这样,明天我们就开始找律师。”
  第二天早上不到七点,老胡就开上车与张海源二个人上路了,道上老胡问张海源:“上那去找律师呀?”张海源说:“还有么难的吗?法院的周围有许多挂大牌子的律师所,不行我们先上那里碰碰运气?”老胡说:“行,反正今天也不一定找,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有钱不挣啊。那就先上区法院周围找找去。”二个人就把车开到区法院周围,找个地方将车停了下来,又找了一家叫正义律师所的,二个人呆头呆脑的上了楼。
  等他们上了楼,发现有好多房间,他们看了一会儿找了一个有人的房间进去了,里面坐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人。他问道:“你们有事吗?快请坐。”然后泡上二杯茶端到他们的面前。张海源喝了一口说道:“是呀,我们是有事来咨询一下的,我们现在接到了一张传票,是他们告我们的,我们不知道如何应诉。”那人递给他们一人一张名片,说:“我姓周,是这个所的副主任,先把情况讲听听,看看我是不能帮你们这个忙。”张海源说:“好。”这样张海源说,老胡在后面补充,当周主任听他们二个反复说 “滨海盐场时”就插了一句嘴问他们:“你们说的滨海盐场在什么地方呀?”张海源就解释说:“就在滨海市里的西南角,现在归滨海监狱管了的。”周主任听后怔了一下,说:“是吗?你们等等。”然后就出了办公室。
  一会儿工夫他走了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女的。周主任介绍说:“这是我们的大主任。”那个主任和他们握了握手,然后客气的对他们说:“对不起,这个案子我们所不能接,你们另请高明吧!”然后就想请他们离开这。张海源见状说:“总得给个理由吧?”那女主任看了一眼他们,笑着说:“有些事是不需要理由的。”然后又对周主任说:“不行你就给他们讲讲吧,反正我们也不怕人!”周主任说:“好,我跟他们讲讲,你去忙你的吧。”等那女的走后,周主任问他们:“你们知不知道告你们的是谁呀?”张海源和老胡说:“盐场啊。”周主任说:“就是盐场?”张海源说:“对呀,不是盐场还是谁?”周主任说:“嗳,你们俩呀,心眼子太实,你们和谁打官司不好,和盐场打,你们知不知道盐场归谁管?归监狱管!你们知不知道监狱又归谁管?监狱归司法局管,司法局又管着我们,如果我们帮了你们,我们将来有好多问题没法沟通的。”张海源听了这才恍然大悟的说了一句:“哦,明白了的,你们和监狱是一个‘爹’的。”那人一听笑了起来,说:“说的土点,不过真是那么回事,所以我们就没法出头露面了,万一将来当‘爹’的给当‘儿子’一点小鞋穿,我们可受不了的。对不起了,不好意思!”张海源听后看老胡,老胡说:“人家有人家的道理,不行我们找别人看看吧。”张海源说:“好。”二个人就下了楼。
  等下了楼,老胡说:“害了,还真拿着猪头找不到庙门了。”张海源说:“没想那么复杂,不行我们这回只说盐场,不提监狱这个岔行吗?”老胡说:“刚才我们也没提监狱吧,他们不照样不给我们办吗!那就连盐场也不提,我们只说事,地址和单位都不提,是不好?”张海源说:“那就这样看看。”
  二个人又上了一家律师所。这次他们还是进去找了一个办公室,里面的一个三十左右的律师听的很认真,听完了后他说:“他们中止合同是可以的,但是给的费用明显太低,你们可以和他们打官司。”老胡问他:“那你说这种官司有吗,法院将来会根据什么判啊?”那人说:“因为海参养殖只是在我们省和辽宁省为主,其他省分很少,并且养参的历史也短,现在没有任何判例,可以说没有一个法院敢判,他们大多是参考周边地区的赔偿标准进行调解的,真要是判也应该按《土地法》或《物权法》来判。我有个好注意,你们现在就拖就可以了,到时他们会‘草鸡’了。”张海源和老胡又问他一些其他事情,但他却开始只笑不答,二个人明白过来律师是有偿收费的,所以就急忙地说:“哎,费用的事你放心,按标准收就是了。”那个律师说:“那我先给你们写个状子吧,这只是个初步的东西,就是对他的管辖提出异议,这样就又会为你们延长一些时间的。对了,你们到底和那家单位打的官司呀?我马上就好用了。”张海源看了看老胡,老胡点了点头,张海源说:“是滨海盐场啊!”那人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那个盐场,就是监狱下边的盐场吗?”老胡说:“对呀,就是那个盐场。”那人一听笑了,说:“哎,看样你们的钱我是不能挣了,也不早说是那个地方,害了我白费了一番口舌。你们到过别的所吧?”张海源笑着点了点头。那人也笑了,说:“我心里还嘀咕你们怎么不说单位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好了,这些就算是我免费服务了。你们还可以去‘套’,多‘套’几家总能听出点道道的。”张海源和老胡听了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对不起,我们也不想这么作,我们现在提着钱你们都不敢接,能叫我们怎么办,所以我们就采用了这个没有办法的办法。”那人笑着说:“这年头有的钱能挣,有的钱不能挣,关键是看挣谁的钱!”
  他们这样又走了几家,真的没有那个律师答应接这个案子的,但也摸了一些路数,一个是还没有这种案子的判决,二一个就是尽量的把判决的时间向后拖,所以他们的心里有了底。老胡说:“好了,不找了,找也就是这么些话了,反正是没有人敢接。这样我找个熟人,叫他给咱们暗中写个材料,好不好?”张海源说:“啊,老胡,你还留一手啊,呵呵,那样做当然是最好不过了的。”老胡说:“我也不乐意这样做,就怕咱们那里的人说闲话,好说我老胡在里面赚钱什么的了,另一个我也发现这样挺好的,就是可以听许多律师的意思,成了免费咨询了。现在看意思都差不多,这样我们心里也有数了。是不是?”张海源说:“对呀。差不多都这么个说法。”这样老胡打电话给他的朋友,中午约他到一个酒店吃点饭。去的路上,老胡告诉张海源:以前和他哥是同事,关系特好,所以和他弟也就是这个律师认识了,后来也成了关系不错的朋友,所以才打电话给他。
  等到了酒店,找了个雅间,他们坐下后一会儿一个人就进来了,老胡和张海源见了赶紧站了起来握了握手,老胡给他们相互介绍了一下,说:这是宁律师,这是王老板。然后坐了下来。
  老胡问宁律师:“喝点么酒?”宁律师说:“我开的车,你也开的吧,还是别喝了,出了事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又不是外人,不行叫王老板自己喝点?”老胡笑笑说:“不喝酒就不像是请顿饭一样,这样吧,我们就要一瓶啤酒三个人行吧?”张海源说:“就要三瓶吧,一个人一瓶,这点酒怕什么呀,查也查不出来。”老胡说:“好吧,那就三瓶,不过如果我们喝不了你就得包圆。”宁律师笑了笑也没开口,老胡对服务员说:“三瓶啤酒,上菜。”
  等他们喝了二杯,吃了几口菜,宁律师问老胡:“老哥有么事你就说,也不是外人。”老胡听后说:“唉,真不好意思,老是麻烦你,现在是提着猪头也找不到庙门,找谁也不敢接,我也不敢去找你,怕你单位的人知道了,你也为难。”张海源说:“对呀,单位的人知道了肯定对你有影响的,那时不但可能会影响你,而且更怕影响所里其他的人。”宁律师笑着说:“还至于吗,弄的‘凶人巴地’的。”老胡说:“好,我把事说给你听听,看看怎么办?”然后老胡和张海源就把情况讲给他听了一遍。他听了一遍后,表情也有点严肃,说:“哦,我听明白了,我是不能出头露面为你们打这个官司。”张海源一听有些急了,说:“那怎么办啊?”他笑了笑说:“别紧张王老板。”他有些买关子的继续说道:“不能明里就暗里呀,到时你们可以自己去打这个官司,我呢,在暗中给你们提供帮助,比如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如何应对这份诉状,我建议你们还是向后拖,直拖的他受不了为止。(只想到你会拖,却没有想到人家也会拖,到最后却被人以人之道还治其身,当然这是后话)”老胡说:“你说的对呀,我们去转了一圈,胆子大的现在都是这么建议我的。”宁律师听后笑了:“看样你们还真转了不少家吧?来我们喝一杯,心你们就放肚子里,等吃完饭我就给你们起草一下文,你们找个地方打出来就行了。不过你们可要记住,一定要在应诉的最后一天才可以把我写的东西交上去,也就是关于管辖异议的内容,不过我真的感觉这个不是当地法庭应该审理的东西,而应该是海事法庭审理的案件一样。”老胡和张海源听后连说:“谢谢,到时我们一定会谢谢你的,你请放心!”宁律师却说:“老胡哥,别一家人说二家话,你当年不是也有恩于我吧,现在就算是我在还你的情还不行吗。等将来你们的官司赢了,你们管我个酒哈就行。”
  果然,这期间没有人在来找张海源他们,而他们也在应诉的最后一天下午把诉状交给了法庭,法庭的主要领导都不在家,只留下一个小姑娘在,看张海源他们来了,问他们有什么事?当听说是应诉的来了,来送异议书,那小姑娘有些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笑了笑,但嘴里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把东西收了下来,然后就叫他们走了。
  很快,关于他们本院的答复就回来了,这一次张海源他们没有和他们兜圈子,收到答复后又找人写了上诉状,同样坚持到最后一天交给区法院。
  等回去后,大伙又开始坐了下来议论这件事,张海源说:“你们说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缺德?为这么个事硬拖开了。”小李听了说:“我们还缺德呀?我看是他们才缺,你也不是不知道人家青台是怎么补的,他们提前通知一年的,每亩补一万五,如果是紧急征用每亩二万啊,本市的南海每亩补的标准是一万五,那有像我们这里给的这么低的。”老胡也说:“是呀,老张,你是不是有点好了伤疤忘了疼啊,你都忘了他调了我们不给我们修池子、不给水这一段事啊,他们实际上那时已经知道今年肯定是要征地的,但是却想方设法调理我们,想把我们撵走,如果我们真那时走了,那就合他们适了。”张海源说:“也对哈,他们既然不与我们协商和我们打官司,那我们就应该合理的利用这个法律,你们这样一说我心里也敞亮了多了。”大张听张海源说完就找他的后漏:“你又在埋良心说话,人家盐场没和你商量吗?人家不是要给你每亩四千元吗?”他们听了也都知道大张说话带有戏谑的味道,所以马上笑了起来,张海源说:“那不是和我们商量,那是打发要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