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滨海市中级法院的关于管辖异议的答复在法定期限内送达了。法庭通知张海源他们开庭,他们带着各自的答辩状到了法庭。
等到了法庭后,见盐场是老刁和一个司法局的一个律师出庭,而养殖户们是又各自为代表出的庭。到时间后,出来了二个工作人员,一个是副庭长任审判长,因为大家以前就来过这里多次了,所以知道他姓刘,另一个是书记员,他负责记录。
刘庭长首先拍了拍桌子,说道:“现在滨海盐场告承包户关于解除承包合同一案开庭,我就是这个案子的审判长,下面首先由起诉方滨海盐场宣读起诉书。”
他讲完后,就拿出了手机,在那里打起了电话。这时盐场的律师就开始宣读起诉书:“二0某某年,盐场与张海源等签订了养殖合同,合同的期限是五年,但由于滨海市政府要修建一条公路,占用滨海盐场内张海源等所承包的养殖池,但众养殖户们不同意,故请求法庭依法判处解除盐场与养殖户们的合同。”他刚一念完,这面的养殖户们就炸开了锅,“你说清楚点,是谁不同意了,政府要修路,我们不同意有用吗?”“我们可没有不同意修路。”那个律师见状就说:“你们这是在藐视法庭,在这乱糟糟的闹开了,素质太低。”这时刘庭长的电话可能是听不清了,他把电话一关,就拍起了桌子,说:“你们闹什么,告诉你们,你们闹也闹不来补偿,钱一分也不会多给你们!”看庭长拍了桌子,大伙静了下来。
张海源这时站了起来,问刘庭长:“刘庭长,刚才他们说什么我没有听清,但我可是听清你打电话的内容了,我在这里是不用向大伙复述一次,我想请示一下你刘大庭长?还有,我想你可能也知道我们的处境,我们也不怕人笑话,我们转了一圈想找个律师帮我们开庭,可是人家一听是和监狱打官司就都吓的躲了,所以我们只好自己来应诉,有些地方我们是做的不对,但你可以说呀,又何必把判决直接就下了呀?我说完了。”一席话把个刘庭长说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他怔了一下马上坐好,重新审视了一下下面这些养殖户,然后说到:“对不起,我刚才说的是有点过了,在这里我道歉。不过庭上还是不能太乱,大伙可以一个个的说。”
老胡说:“好,那我就先说,我们没有不同意政府修路,这是盐场在胡说八道。”这时盐场的律师马上举起了手示意法庭:“这是对方在使用不文明语言,请法庭制止。”刘庭长看了看双方,然后对老胡说:“请注意文明用语。”老胡笑着说:“嗯,好,我是要注意文明用语,但我可不会胡搅蛮缠,我们什么时间不同意政府修路了。”话还没说完,那个律师又开始说上了:“请审判长制止……”。还没有说完,刘庭长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你凑合着听吧,每一句话都制止那你的庭还开不开了?你想叫我在这呆上一下午呀?”五十多岁的律师叫一个青年庭长一句话给噎在那里,他的脸上很有些吃不住劲,嘴里嘟囔了一句却没敢说出口,养殖户们却趁机拍起了手掌。刘庭长看了看这边说:“行了,你们还是讲你们的理由吧。”听了刘庭长的如此说了一句,养殖户们的掌声才渐渐地停了下来。
张海源说:“好的,我先说说我的理由吧:政府修路,这是利市利民的好事,我们举双手支持,但是既然是政府占用土地,那滨海市政府肯定会给补偿的,我们只是要求给我们合理的补偿费用,现在人们都知道养参的周期至少在五年,即使是不知道这个,但也知道滨海盐场西边的养殖户补偿是一万元,滨海市南海的补偿是每亩一万五千元,而周边的青台市补偿更高,为二万到三万元,从这也可以看出养参绝不同于其它养殖,因为这是一项风险投资,我想请法庭慎重判处;二是我也想说说我们为什么要比其他养殖户要求赔偿的高一些,我觉得或者说我们觉得这几年盐场根本没有尽到一个发包方的责任,从合同签订一开始就设置了种种障碍,如供水不足、该放水不放水、该进水不进水等等,特别是‘3.15’之后,人为的不修围坝,导致我们养殖海参的二次死亡,直到迫于压力过了四五个月才仅仅给修了一个外坝,内坝还全是我们自己投资修建的,这说明他们没有尽到一个发包方的责任,在此我们希望法庭也一并考虑在内!我的发言完了。”养殖户们听完张海源的发言,老胡领着头鼓起掌来,盐场的律师很有些厌恶的看着他们,口里又说出一句很职业的话来:“审判长,他们这是在法庭大声喧哗,请审判长制止。”但他的声音却是由大到小,因为他看到了审判长也不喜欢他的讲话。老胡听完了张海源的讲话,他又站了起来,说出的理由和张海源差不多,其他人见状也各自谈了自己的理由和看法,由书记员记录在案,大伙签字后刘庭长说道:“好了,你们说的我也记录在案了,今天的庭就开到现在,至于下次开庭在什么时间,到时会通知你们。休庭!”
过了有三四天,法庭又一次把双方传到法庭,这一次是在法庭的主导之下,双方协商赔偿的问题。
刘庭长坐在台上,看了一眼双方,说到:“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合同法’,判决之前可以由双方当事人进行协商,协商不成的由人民法院依法判决,所以今天把双方当事人请到一块进行协商,双方当事人可以谈谈自己的看法及理由。先由盐场谈谈自己的理由吧。”
这次盐场没有把律师叫上,只来了二个人,一个是老刁,另一个是他们的办公室主任。老刁首先发言:“这个合同的解除,主观上我们也不同意,但是这是为了政府工程;二是我们答应给补偿,每亩为四千元,我们认为我们的补偿是有科学道理的,一是大家知道,‘3.15’以后养殖户缺失惨重,池子里现在没有多少值钱的水产品,二是即使是有少量的海参,你们现在也可以捞出来,私毫没有给你们造成客观的损失,我现在给你们的补偿我觉得不少了。我的发言完了。”审判长刚想说话,张海源就站了起来问刘庭长:“我可以先说吗?”刘庭长点了点头。张海源说:“刁场长,请注意你的身份,这不是你的补偿,是滨海市政府的补偿,如果是你的补偿,我一分钱都不希得要!二、我也希望你不要提‘3.15’,‘3.15’是滨海盐场全体养殖户心中的疼,你们传达市委市政府的命令让我们全体养殖户必须撤出吗?你们因此渎职造成死亡一人的惨剧,我保留控告你们渎职的权力;‘3.15’后你们尽责了吗,你们的目标、想法是什么大家心里和明镜一样!你们是坦坦荡荡的君子所为吗?三是我们池子里有多少东西你知道吗?所以我坚决要求参照周边地区来执行,这和盐场的要求是一样的,虽然双方对周边地区补偿的解读不一样。”这时老胡也站了出来,他说道:“人要讲点良心,如果是只养三年的海参,那就是神仙也不敢伸手。试问,有谁敢只养三年的海参啊,当时你们的容监口口声声说只是签五年的合同,并说等过了五年还签给你们,当然了,我说这话现在是在放屁,因为按你们容监的秉性,现在他是不可能认这个帐的,但是如果我撒一点儿谎就和儿一样,同样谁不认这个帐也和儿一样,怎么样老刁,我和你们对天发誓怎么样?”老刁在台下听了,有些尴尬的为难道:“这……,这……。”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哭笑着回答到:“老胡,我非常的理解你,可是你我都是共产党员,不应该讲封建迷信……”。老胡不听则已,一听他说共产党三个,马上很激愤的说道:“呸,你别用你的嘴玷污了共产党三个字,我看你就是某些人的一条狗!你这样的人是不敢讲封建迷信的,因为你怕遭到因果报应的……。”这时老刁有些无助的看着刘庭长,刘庭长看了看老刁,看的出来,他心中也是支持老胡,但是口里却不得不对老胡说:“算了,老胡,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快提一些对你们有利的证据吧。”老胡说:“我知道我今天说话可能过火了一点,但是人不能欺人太甚!好了,我的发言完了,也只当个故事听听就完了。”刘庭长看了看台下其他人问道:“别人还有什么要补充或者是应答的吗?”台下其他说:“我们真的没法答应盐场提出的条件,理由和老张老胡说的一样。我们不同意盐场给的补偿!”刘庭长可能也早就预料到今天开庭的结果一样,说:“好了,今天看样距双方给出的条件差的太大,今天就休庭,我们研究一下再说。休庭!”
回去后,张海源他们立即围坐下来议论今天的开庭,大伙都说张海源和老胡说的好,一个是把理由进行了充分的说明,二是把老刁也给骂了一场,真的很解气。不过对下一步如何进行可有了分歧,但有一点,我们池子里的参长的还是绝对能经的起考验的,所以争论后达成了共识:现在看双方谈妥的可能性太小,最后法庭很可能采取评估的办法,为了增加自己谈判的筹码,坚决不能让法庭和盐场摸出自己池内的实底,所以要坚决采取:一、不管是谁来打听参养的如何,就是一句话,养的不好,现在差不多全死光了;二是谁想来实地查看或考察真实情况,除非能保证叫他一个海参也看不见,否则就不能放一个人,包括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人进来;三是我们对评估的态度也要不同意,除非他们找了有资质的相关机构我们才能同意。
果然盐场养殖户们这陆陆续续来了一些串门和钓鱼的人,他们装着无意间、看热闹的样子打听参养的如何,但得到的差不多都是愁眉苦脸样子回答:养的不好。另一方面,法庭也多次对他们进行了调解,根本就达不成协议。
这天,法庭一把手李庭长也参加了庭审,听完他们的争论后,李庭长说:“你们这个庭开了那么长时间,这么争论下去也不是办法,下一步我们可能要对池内的养殖物进行评估!”听到这话,老刁有些喜笑颜开的说道:“对呀,我们也‘草鸡’了这事,他们的参早就死光了,我敢保证,评估一个参也没有。”老胡站起来说:“老刁,我怎么感觉你有些幸灾乐祸?那有你这样没有人性的人啊,我都不乐意说这些话,看你刚才那个样,真像是叫我们颗粒不收才好,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才说的。”他又转过脸对庭长说:“我反对评估,因为这反应不了实际的情况,一是现在是夏季,最热的时候,现在海参都夏眠了,如果是有好的评估机构还行,否则那很难说评估的如何;更重要的是‘3.15’之后,盐场给我们设置了种种障碍,这样的条件不可能养好海参,不能将判决和评估挂上钩。”老胡说完看了看张海源,张海源站起来说:“你们评估与判决有什么关系,将来怎么算,还有,我们强烈反对评估,但是如果法庭要坚持评估,我们要求聘请有资质的单位来进行!”老刁有些诡秘的看了看他们,自以为得计的说道:“你们还敢评估啊?!我在这保证,你们评估多少我们给你们补偿多少!”大张出来说:“我们是小胳膊,扭不过你们专政机关的大腿呀,我现在也坚决反对你们评估,我看法庭和监狱不会把我抓起来吧!”这是张海源扯了扯他说:“算了吧,今天我们不说气话。”大张这才坐了下来。李庭长看了看大伙说:“你们同不同意评估?”老刁和他的办公室主任说:“同意!”张海源和老胡他们喊:“不同意!”这样这次调解又一次无功而返。
这一天,张海源接到开华的电话:“老哥,养的怎么样?”张海源一听是开华的声音,他心里非常高兴,就问到:“老弟,这一气儿怎么没有看见你呀?”开华一听笑了,说道:“你现在和盐场打的‘红成’,我敢去呀?!老刁知道我和你好,这几天他可是老叫我上你那去,你知道他叫我去你那干么呀?他是叫我去给你出主意,叫你在现在放一些海参池子里,等一评估擎着拿大钱。你说行吗?”张海源说:“开华,别人外行你还外行呀,一是现在这个季节卖海参的少,二是夏眠的海参一动就化,况且评估的时间地点都保证不了,那不是出馊主意吗?”开华听了说:“对呀,我也是想老刁怎么成了好人了,所以我说我们二个人有矛盾的了,我不能去。不过我不去不代表别人不去,你可得有思想准备,另一个如果真是问起了我们之间,你也得说现在关系不好啊。”张海源说:“谢谢开华老弟,你就放心吧,不过有时间真的好想叫你来坐会喝点酒的。等以后有机会吧。再见开华老弟。”
你还别说,过了几天,张海源池子里真来个“偷地雷的”,也是盐场的职工,平时和张海源只是见面点头之交,见张海源自己在池子边上站的,过去递上一根烟给张海源问道:“吃了吗?”张海源笑笑说:“这才几点少吃饭呀?”那人看看表说:“哦,才十点多点,吃饭是早了点啊,呵呵。”他伸着头看看池子问:“养的怎么样?”张海源说:“不怎么样?盐场现在有点难为我们,我们能养好了吗?”那人说:“对呀,老刁真不是东西!我们这都骂他。不过听说他们要来评估池子?”张海源听他有意朝这个话题上引,就说:“对呀,真不知怎么办好?”他一听来劲了,就说:“我教给你个好法,你不能现在去买一些海参放进去,等他们一来评估那还不发了大财呀!”张海源一听连忙说:“哎对呀,这个法不糙,怎么早没有想出来,我得谢谢你,等这一半天的我就去买参,今天中午别走,在这吃点吧?”那人说:“现在谁还敢来你这吃饭呀,我有时间偷着给你出个主意就不错了,不过以后你可得谢谢我呀!”张海源笑道:“好,没问题,你回去等着就行!”
等他走后,张海源去找老胡,把有人打电话和今天有人来出主意的情况和他说了一遍,老胡一听骂到:“真他妈的出骚主意,现在的参谁敢动呀,一动还不全死了,谁知道他们什么时间评估,还有,你能保证他们就专拣你放过参的地方评估呀?”张海源说:“对呀,不过现在看他们真是急了,看样下面还得大官出场!”
这一天,法庭又将双方传到了庭上,这一次果然有陌生人出场,李庭长将来人情况作了介绍:“这位是咱们法院的徐院长,你们看,领导们为你们的事多重视,亲自来参加庭审。”徐院长说:“我参加庭审是应该的,我干的就是这个职业,大伙说对吧。我今天来的目的,还是想看看大伙为这个事是不能达成协议,如果能达成,那今天我在这里就说算了,盐场马上把钱拿出来给诸位,如果不能就得安程序进行下一步了,也就是评估!各位先发表一下看法吧。”这时老刁站了出来说:“我赞成协议解决,还是安每亩四千元钱,这样养殖户们还得到了实惠,如果是按评估来补偿,那可就不好说了。”他有些意味深长的扫视了一下张海源他们,当他把目光转过来看徐院长时,看到的却是极不满意的目光,连忙说:“哎,我不是说你们现在池子什么也没有啊,你们也可以按评估来进行啊。”老胡站起来说:“我们还是老话,坚决反对评估!”其他人也说,同意老胡的意见,徐院长看了看老刁,意思是要问老刁的罪责:你怎么安排人 “偷地雷的”?老刁苦笑着摇了摇头。徐院长又把手伸向他们的庭长,拿过一张纸看了一样说:“根据规定,下一步要进行评估,如果不同意就强制执行!”老刁说:“同意。”张海源他们说:“不同意。”意见又僵持起来。徐院长说:“老刁,谈谈你的理由!”老刁说:“我没有理由,领导说了,让我服从法院,也说了,评多少我们给他们多少!”徐院长看了看养殖户们说:“你们看看,盐场多大度,说是评估多少给多少,这样的条件你们还不答应啊?”老胡听了说:“你们能签协议吗?”徐院长说:“我一个堂堂的法院副院长,这么点事还做不了主吗?你们现在都在场,你们都是证人,怕什么呀,一句话,我说话算数,你们放心!”张海源说:“我们不同意评估!”徐院长看了看他们说:“这事可由不了你们做主了,不同意评也得评,同意评也得评,不然要法院干什么?”然后一拍桌子走了。
法庭的李庭长见了,忙接过来说道:“院长很忙,有事先走了,下面我们继续进行,我们决定由‘滨海市物价鉴定所’进行评估,你们过来签字!”张海源问:“他们是干什么的,有权力进行评估吗?”庭长见状说:“没有权力我们会找他们吗?你们就放心吧!”老胡说:“不行,这个水产品鉴定得有专门的资质,据我们所知,在咱们省仅有二家有这方面的资质,你刚才说的这家根本没有资格。我们不能签这个字。我们也不同意你们叫他们评估!”然后把手一挥说:“走,他们违法!”大伙一看呼呼啦啦就跟着走了。
张海源他们回去后,以为法庭很快就会把他们召集起来开第二次第三次庭,但却是一等无消息,二等还是无消息,正当以为法庭重新寻找有资质的评估机构时,形势却有了新的变化。
这一天早晨,天才刚蒙蒙亮,张海源起来到了门外,看到有十多辆警车亮着警灯但却没有响警笛,顺着外坝的行车路开向了养殖户的方向。张海源就在那里看起了热闹,脑子里还想,昨天晚上这里又发生什么大案了,自己怎么没有听说过呀,来了这么多的警察?正想着,那些车已经快开到自己的面前了,等张海源看到那些车的侧身标志着法院和司法时,张海源有些反应过来,原来他们是要来他们做了强制评估的。那车首先在老胡的池子里停了下来,老胡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出来了,想与他们交涉,可是他刚要说什么,就被一些司法警察们给架了起来。张海源一看连忙就向那里跑去,可他还没有跑到眼前,就被二个法警给挡在了外面,张海源喊道:“朗朗天空,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一边挣扎一边向前走。这时法院的徐院长看见了挣扎的张海源,然后向法警们一示意,说:“叫他过来。”这样张海源就在他们的簇拥下走到老胡和徐院长的面前,老胡问他们:“你们是法院,凭什么这么做,你们这是违法的,你们出示了你们的强制文书了吗?”徐院长笑道:“你少来和法院讲法,还是那句老话,今天你同意评估也得评,是不同意评估也得评。不过现在盐场的容建军和老刁也在场,监狱的干警也出来协助我们执法,我们来了多少人你们也看见了,还是请你们相识点,老老实实配合我们工作!”
张海源对老胡说:“老胡,算了吧,别和他们一般见识了,算我们瞎了眼,你们爱怎么评估就怎么评估吧,只是希望你们别评估个负数就行!”听到张海源有些戏谑的说法,容建军却把话头接了过来,说道:“你们俩听好了,我们才不希得沾你们的光,你当你们池子里有没有东西我们还不知道吗,今天我们三方同面,盐场保证评估多少就给你们补偿多少!”徐院长听了也说道:“我今天还是像上次开庭时说的一样,我以法院副院长的名义,保证今天评估多少给你们补偿多少。”老刁此时是即胸有成竹、但却又装足了好人的样子说道:“行了,二位老哥,你们就别闹腾了,现在二位领导都发话了,你们就擎着放心的等着评估吧!”老胡说:“那也行,你们这是口说无凭,你们要写个字据!”徐院长说道:“我是堂堂的法院副院长,我说话会不算数?你们就放心吧!”然后对着几个穿便服和‘猛子’服的人一挥手,他们几个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了池子边上,穿猛子服的人下水了。
他先在水里游了小半圈,对水里的情况大体上进行了察看,然后二个人各在水里搬出了几块空心砖,穿便服的几个人将老胡的小船撑到了他们面前,他们将砖头轻轻放到了船上,然后将船撑到了岸边,这时几个相关的人连忙跑过去看,老胡和张海源也在后面跟着他们走了过去。
这时前面已经传出来了容建军的声音:“老刁,你这是怎么作的工作?”老刁说:“不对呀,怎么还能有参啊,肯定是你们找的地方不对!”然后就手拾砖头,想把这些砖头向池子里扔,但却被穿着“猛子”服的人给礼貌的挡住了,他们一眼看着法院的徐院长,一眼看着容建军,说道:“请尊重我们的声誉及劳动成果!”老刁这才悻悻的停住了手。他们又拿出资料朝上面记了起来,等记录完了又要下水时,老刁又连滚带爬的抢先上了小船,抢过了船撸摇了起来,那些人只好随着他摇的方向游去。摇了一会老刁停了下来,用手指指下方,二个‘猛子’就潜下水来捞上二块空心砖送到船上来,老刁急忙蹲下身子看起那些空心砖来,看了一眼马上又摇起船向另一个地方驶去,那二个在水下的猛子见状也只好跟着他们游了起来。老刁摇了一会,又用手指指水下,猛子又潜下水提出二块空心砖来,老刁看后还想摇撸继续换取样地点,船上的二个人不干了,他们二个夺起了老刁手中的撸,老胡和张海源见了也在大喊:“天下还有没有公理了,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还有你们这么评估的吗?”徐院长见了,面子上也有些吃不住劲了,嘴里喊到:“老刁,你在那干什么?”老刁这才松了手,那二个人把撸夺过去后摇了起来,找了一个地方指了指,“猛子”潜下水去捞起了几块空心砖,他们仔细的做了记录之后,又放了回去。这样连续对池内的几块地方进行了取样,他们才把船摇到了岸边。以后他们又对池内的蛤、螃蟹及虾进行了取样,老胡问他们:“你们这样做科学吗?螃蟹及虾白天能鉴定什么呀,它们白天可是全部潜泥呀!”这时老胡的池边上也来了其他养殖户,他们也说:“你们这样作不科学的!”却没有人听,他们心里虽然不满,但鉴于法院和监狱来的人太多,所以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家一家一家的进行了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