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洗者约翰，是天堂大陆境内最神秘的一号人物。
　　在各种传说中，他总是披着一张破旧的兽皮，站在一潭源源不绝的清泉之中，为来者治疗伤势，清洗罪孽。
　　传说中较为夸张的，涉及施洗者让死人复活、同时解除五千人的致命诅咒，或把高等恶魔净化归顺到天使一方等等……
　　确实，在历次神魔大战的最惨烈时期，均会偶尔传出大规模的奇迹事件，例如即将沦陷的己方城市被神秘结界带到五百公里之外，八千伤兵在一夕之间回复健康等等……
　　有人认为，拥有如此强大的圣系（估计）灵力，施洗者最低限度也是个四翼天使。甚至有传他是第三个由创世神亲手创造的生命，除阿当伽蒙和阿蕾洁尔之外的私生子。但到底他是神，是人，还是天使，至今还未有定论。
　　虽然信誓旦旦的目击证人不少，但最重要的物证，以及他本人的确实行踪，多年来却依然无法掌握。
　　天使堡官方曾多次派人搜寻，也找不到“圣泉”的确实位置，所以施洗者约翰的存在，始终被认为只是个传说。
　　而现在，这号传说中的人物，就站在四人面前。
　　他浑身散放着纯白的圣光，表情庄严圣洁，眉宇间带着一股凭严厉修行锻炼得来的坚毅魄力，仅是气质就足以让人信服，他确实是施洗者约翰。
　　他逐一盯视着众人的眼睛，最后停留在老人那儿：‘这么多年来辛苦你了，前智天使长基路伯大人。’
　　米加和贞德惊讶地对望着。这事情实在太难以置信了！但话出自施洗者之口，又怎么可能是假？
　　曾被称为天使堡第一快剑，有“神之战车”美誉的智天使基路伯，如今竟变成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老人回答道：‘命中之劫，不可避。创世神已待我不薄，于我最危难的时刻，让我碰到了百年难得一遇的施洗者。’
　　施洗者微笑着点头回应。
　　基路伯转过头来，对小零露出祥和的表情说：‘小零，这么多年来，要照顾我这个常常喋喋不休，又老是逼着大家跳那种古怪舞蹈的疯老人，真是辛苦你了。’
　　‘爷爷……不、不辛苦。’小零感动得眼睛都红了。
　　‘你回复了视力和说话能力，实在太好了。不过重逢的话我们迟些再说吧，这里太多大人物在场了，不能丢下他们不理啦。’说罢基路伯又把脸转向另一边，‘嗳，米加，贞德，你们都长大了呢？都成为元素天使了吗？很好很好……’
　　‘前辈……’
　　‘基、基路伯前辈！我们找得你好苦！自五百年前哀泣荒原一役后……’
　　‘这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对呢，小米米喜欢尿床的习惯，改掉了没有啊？挖完鼻孔后还会把东西乱弹吗？’
　　米加顿时呆滞结冰，而贞德则指着他的鼻子爆笑不已。
　　‘小贞贞，你也是的，都五百年过去了，怎么胸部连一点长进都没有？是不是接触那些奇怪药物太多，影响了女性荷尔蒙的分泌啊？’
　　以眼还眼的时刻来到，米加戳着贞德那重度呆滞的脸颊爆笑，喷了她一脸的口水。
　　经过五百年的失踪，两人早已把对前辈的回忆过度美化了。他们已完全忘记了，智天使基路伯在天使堡内，又被称为“嘴巴最烂的天使”！
　　对于小零，这本来应该是极之感人的时刻。毕竟带大他的爷爷终于回复了神智，这就好比两个多年来相依为命却又没法互相沟通的人，终于首次“相认”。
　　但这位“爷爷”回复了真实性格后，却并非期望中的慈祥长者，而是如此一位得罪人多称呼人少的烂嘴人士。
　　（原来正常时候的爷爷，跟疯癫时也差不了多少，也是个擅于惹麻烦的人哪……）
　　想到这点，小零就浑身无力，加入米加和贞德，成了呆滞三人组。
　　面对着这班性格古怪份子，施洗者约翰耐心地保持着他那不可侵犯的神圣微笑。
　　他拿出一块约两巴掌大小的干果壳，弯下腰来做了个盛水的动作。手扳上来时，果壳已盛满了清澈的泉水。
　　众人赫然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潭小小的清泉里。
　　‘治愈的能力不在于圣水本身，而是在于施予者之心。哪里有施洗者，哪里就有施洗之泉。’他说，‘既然难得相遇，我就为大家施洗吧。’
　　施洗者清澈的双目，顿时散发出非人间所能有的庄严圣光。大家对接下来的“施洗”，便更显得期待了。
　　但就在此时，施洗者约翰竟然像泄气皮球般，圣光完全消失，随意斜躺在地上，搔着肚皮，还打了个大呵欠。
　　众人呆滞。
　　‘唉，装样子就装到这里吧，真是累人啊……’他万般无奈地说：‘来吧来吧，随随便便打发掉你们，免得看到你们失望的样子倒了我胃口。只怪自己突然发神经，替你们赶跑了那个辣妹，应该赶跑你们留下辣妹才对的！’
　　呆滞升级，进入石化状态。谁是施洗者口中的“辣妹”啊？不是那个变态女魔吧？
　　‘快点快点，别阻我睡觉！谁先来？这个红毛小婴吗？哼哼哼，面目可憎，不干！……嗯，看你好意求我，那就勉为其难吧，拿些孝敬出来！甚么？就这只甚么圣炎龙之角？这就叫作老祖宗遗物？这种东西用来搔痒也没劲！这样吧，我将就将就，拿走这把霸者之剑好了。’
　　众人进入永久呆滞冰层。
　　以个性火爆见称的米加，被这个无上大神级的施洗者约翰，耍无赖得欲哭无泪。他又哭又求，才令对方勉强不征收他那把比性命更珍贵的神兵。
　　‘喂喂喂，你们也是，没有孝敬的话，休想得到施洗者约翰的祝福！男的留下家传之宝，女的要是在C罩杯以上，就可以XXX或XX五分钟代替。那个小女婴肯定不行！’
　　‘你、你太过份了！我．也．是．有．胸．部．的！’
　　‘是吗？那就证明来看看啊？’
　　‘对啊，让我们随便看看好了。’基路伯也搭嘴道。
　　‘我可是堂堂正正的C罩杯！是经得起验证的！’
　　‘那就把胸罩脱下交出来，给我们看看是不是C啊。’
　　‘是啊是啊，没证据谁相信啊……’
　　施洗约翰的烙印(2)
　　贞德在暴怒中完全堕进了激将法而不自知，两个老油条则狡猾地互相耍眼色。连米加也满脸通红地选择当个沉默的旁观者……
　　小零已呆滞得全身脱力。这传说中的施洗约翰怎么像个流氓似的？这可摧毁了多少人的美丽想像啊。
　　再说，他看了看面前那三个曾经或当世的天使翘楚，心想他们也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难道成为天使之后，都会变成像他们那样的古怪个性？
　　想到这里，小零不禁觉得前面的天使道路，充满了无奈。
　　总算替米加和贞德施洗了后，约翰把注意力转向战战兢兢地站着的小零。他那一脸轻佻为难的表情，渐渐收敛下来，显然已被小零的身体状况，引起了极大的兴趣。
　　‘这孩子体内……干嘛会有一个黑洞？’
　　基路伯于是向施洗者解释，十六年前还是婴孩的小零，如何在哀泣荒原内神秘出现，并解除了他和巴力身上的禁咒的前因后果。
　　‘…当我的神智渐渐从禁咒中解放出来时，便已发现在地上爬着的小零，手按着我的脚，正在把我体内的禁咒吸收掉。那力量是多么的霸道…’
　　这番话几乎跟基路伯疯癫时所说的一字不差，可见这件事情在基路伯心里留下了多么强烈的印象。
　　小零像旁观者般听着自己的身世，感觉非常复杂。对于自己毕竟跟基路伯没有血缘关系，他感到有点失落。而另一方面，他对于自己的身世之谜是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因为即使是基路伯，也就只知道小零是“某天突然出现在哀泣荒原的神秘婴孩”而已。
　　沉思了一会，施洗者约翰放松了皱紧的眉头。他站起来松了松筋骨，便盛满一瓢泉水，从小零的头上缓缓洒落。
　　这泉水看来跟一般清水无异，但洒落之时，小零却感到一股强大的灵力，自头顶直灌而入。
　　灵力进入了小零的灵脉，朝下直奔至心脏附近位置时，即被一个霸道无比的旋涡吸走，消失于虚空中。
　　小零感到非常意外。他以为黑洞诅咒在玛门一战时被自己强行冲破了。他没有想到，原来诅咒仍然存在，仍有吸收能力。
　　可是，被冲击得千疮百孔的黑洞诅咒，吸收能力显然大减，而且吸收回来的灵力，有一部份还透过裂缝回流到小零的体内！
　　‘呵呵呵…是刚才那个辣妹给予的刺激太强烈了吗？竟然从内部破坏了部份的诅咒。’施洗者饶有兴致地说，‘本来是用来封杀孩子灵力的黑洞诅咒，被破坏了后，现在反而变成把外来灵力转化为己用的能量转化器了！’
　　‘那即是说，我现在……可以修炼了吗？’小零以沙哑的声线问道。
　　‘那是当然！虽然那黑洞诅咒还保留着部份的封印能力，但至少修炼是没有问题了。’他说，‘你还没有自觉吗？你现在可已经是个三阶天使了！’
　　‘我已经……是天使了？’零试着集中意志，自灵魂深处的灵力随即透过海底轮，创造轮和太阳空奔涌而出，从背后燃烧出一道纯白色的翅膀。
　　自玛门一战中被逼觉醒，那只是刹那间的事，而且他一心对敌，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变化。现在再一次凭意志燃烧起来，又是一番感动的体会。
　　虽然由于黑洞诅咒未完全解除，小零只能燃起单只翅膀，但总算比完全无法运转灵力要来得好。
　　基路伯看着小零终能晋身天使，自是感到十分欣慰。但这只是一切的起点而已，有关小零身世的众多谜团，还有待解开。
　　‘根据施洗者大人的推测，那个黑洞诅咒的施咒者，到底是谁呢？’基路伯问道。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问题。从表面上看，这孩子似乎是得罪了一个不得了的大人物，以至他要以最残忍的方式，抹杀孩子将来的可能性。’
　　‘可是，当时小零只是个婴孩，要是施咒者这等高手要存心加害，又何必大费周章以诅咒封杀？’
　　‘这正是有趣的地方。’施洗者点头道：‘由此可见：第一，那位施展黑洞诅咒的高手，对小零的潜力肯定十分忌惮。那即是说，小零很有可能继承着两位超凡人物的血统……’
　　‘可是，这始终无法解释，施咒者当年为何不干脆杀掉小零，以根除后患？’
　　‘只有一个解释可以成立。’他说，‘就是说，那个施咒者……或许并没有把小零当作敌人？’
　　‘这怎么可能？这是完全矛盾的！要不是跟小零的血统有深仇大恨，干嘛要用上如此狠毒的诅咒…。’基路伯突然想通了甚么，‘不！这个黑洞的功能，并不只诅咒那么简单。’
　　‘对，根据你刚才所说，这黑洞诅咒甚至能够吸收外来的灵力，魔力，甚至禁咒。再说，小零那奇迹般的康复能力，也有可能跟这个黑洞诅咒有关。’
　　‘这个诅咒看似是为了加害小零而下的，但实际上，却不止一次担当了保护小零的角色！’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黑洞诅咒看似是个封印灵力的系统，但实际上却只是把小零自小以来蓄积的灵力都储存在某个空间，只要小零凭自身的能力破坏掉封印，力量就会被解放出来了。正是这蓄积多年的大量灵力，才令小零才觉醒就直接晋身第三阶，一举成为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超级天才！’
　　‘表面上是封杀，但事实上却对修炼提供了关键性的助力……？’基路伯为这个结论感到惊讶极了，‘可是，小零能够破坏诅咒，始终是一件近乎奇迹的偶然事件。假设那个施咒者的动机是想要帮助小零，难道他在十六年前就能够预测到将会有奇迹发生在小零身上？’
　　‘奇迹是不能预测的。那即是说，这个施咒者到底是敌是友，还是一个谜。’施洗者说着，又再掏起一瓢泉水，慢慢倾倒在小零头上，‘但既然这孩子今天碰到了难得一见的施洗者，就让我再把事情加添一点点预测以外的因素吧。’
　　施洗约翰的烙印(3)
　　那一瓢泉水彷似流之不尽，绵绵无尽的灵力不住涌进小零体内，连黑洞诅咒也来不及吸收，渐渐在小零胃部后方的太阳轮位附近，汇聚成一个极度浓缩的光点。
　　施洗者双眼突然闪出精光，那光点随即沿着小零的灵脉往上移动，引出一条纯白色的灵力流，强行在小零体内开拓出一道灵脉分支。
　　这分支从太阳轮延伸而出，沿着黑洞诅咒绕了一个圈子，然后直通他整条左臂。最后从小零的掌心，闪出一记极之强烈的白光。
　　施洗者有点疲倦地呼了口气，手中那瓢泉水终于倒完了。
　　小零对施洗者所做之事充满了疑惑。这就是“施洗”吗？他感觉到身体内部好像有条恶搞怪虫在乱窜乱钻，强行钻出了一条不知所为何用的隧道似的。
　　正想要询问，施洗者就抢先说话：‘不要吵！还差最后一步！’
　　其实他要做的事情都已经完成了。但这人向来个性古怪，趣味特殊，心想这么直接地对别人提供帮助，似乎有点无聊，又觉得难为情。
　　想着想着，此人的恶搞天性又被挑起。也是临时起意，他决定要在这孩子身上，试验一些从未做过的事情。
　　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右手两指渐渐散发出圣洁白光。他执着小零的左手，以指为笔，在小零的手背绘上一个复杂难明的图案。图案完成之后，白光渐渐暗淡，最后只留下一个淡淡的印记。
　　‘这、这是……’基路伯看着这个图案，显得无比惊讶。
　　在经历施洗之后，米加若有所感，便悄悄退到百米之外，盘腿内观静修。约两个小时后，他从入定状态中苏醒过来。
　　‘有甚么成果吗，米加？’贞德停住了正在进行的“神风侦测”，关注地问道。
　　‘嗯，我感觉到体内多处的灵脉隐伤，以及年轻时因为躁进而造成的筑基不良，竟然都被他的施洗术纠正，治疗好了。’他说，‘拥有如此圣洁的灵力，怎么会孕育出这种流氓个性啊？’
　　‘我也是一样，被这么冲击了一下，顿时灵思泉涌。过去很多难以克服的修炼难题，如今也隐隐现出了解答之道。’
　　‘刚才我甚至感应到，“心之幻海”已经对我敞开了大门。但我知道只要踏进去，就走不了回头路。’米加说，‘天知道以我的资质，得花多少时间才能通过幻海，突破进第五阶？刚才看到那个玛门竟然长出四翼，我不知有多羡慕！’
　　‘玛门只是不惜自残催动“魔变”，才能暂时借用五阶的魔力，不会长久，而且反噬时异常凶险，修为大倒退是肯定的事。’她说，‘你怎么也会长他人之气啊？堂堂炎龙天使米加大人，可是被誉为新一代天使中的超级天才，有甚么瓶颈是连他也没能跨过去的？’
　　‘我并非没有信心通过幻海之劫。我只是决定不马上渡劫，多蓄积点修为才再尝试而已。’
　　‘你做了一个正确的抉择，小米。’贞德对他微笑道。
　　就在此刻，米加赫然发现，似乎这位拍挡的修为，不知何时已比他走远了一步。
　　或许贞德早在被施洗前，就已经到达他的境界了。她没有在得到施洗后急于修炼，因为她知道这是急不来的，她也在默默积蓄潜力，等待更有把握突破幻海的时机。
　　跟米加不一样，贞德无论在才能还是个性上，都属于晚熟型。对于修炼之路，她走得极之谨慎，注重筑基更甚于突破，故此在年轻一辈的强者中名声较逊于米加，但修为却是谁都不敢小看的。
　　‘小零似乎已完成了施洗。这孩子的命还真是复杂，连施洗者也要为他大伤脑筋啊……’贞德看着远处皱着眉头的施洗者约翰。
　　但她并不知道，当时约翰满脑子想着的，都是怎么利用小零的身体来做奇怪实验的主意。
　　两人返回之时，施洗者正在小零的手背上烙上圣光印记。
　　‘这、这不是施洗者的加持烙印吗？’贞德惊讶地说，‘天哪！这、这孩子竟然得到施洗者的加持！’
　　‘加持？’小零的头上又多了一个问号。
　　‘你知道吗，小零，’基路伯解释道，‘每一位人间天使，都要经过一名高等天使的认可，才能够加入天使堡，成为天使军团的一份子。这可以说是一种师门制度，得到了高等天使的加持，就是等于拜进了那位天使的门下啦。’
　　‘那即是说，施洗者约翰已认同了小零的潜力，把你收为徒弟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施洗者也会收徒！他会不会把小零调教成另一个施洗者啊！’
　　‘天啊……小零实在太幸运了。太好了！’
　　‘不，实在是太可恶了。’
　　‘啊？’众人一起看着米加。‘米加，你在嫉妒小零？’
　　‘可恶的人是你！你这个流氓施洗者！’米加指着施洗者的鼻子骂道，‘小零是我先看上了的！他很适合修炼火系的灵力！跟着我的话，将来说不定会成为只比我差一点点的超强人物！你怎么可以夺人所好？施洗者就很了不起吗？’
　　听到米加的挑衅后，施洗者顿时精神一振。他堆着满脸祥和的笑容说：‘施洗者就不能夺人所好吗？我就是要夺人所好，谁有能力阻止我？不只要收这个徒弟，我也要强制征收你的霸者之剑，不然我就废去你一身修为。’
　　米加顿时呆滞当场。千不该万不该，他怎么会想到去惹这个流氓大神啊？这次又不知道要跪求多久，施洗者才会放过他了。
　　把米加彻彻底底地耍了一顿后，施洗者约翰才对小零说：‘小婴孩，千万别听他们说的，本大人绝对不是你的师父！我可没有闲功夫带小孩！你不用求我了！’
　　‘嗯，好的。’
　　‘小零！你疯了吗？’基路伯吓得手也抖起来了，‘快点跪下来求求施洗者大人改变主意吧！’
　　施洗约翰的烙印(4)
　　‘爷爷，我已经有老师了。我的老师是阿杜，我只想要他的加持。’
　　‘这小子还真干脆啊，想好好敲诈你一番都不行。’施洗者说，‘算了，放过你吧。但无论如何，加持已经做了。虽然我们并非师徒关系，但你还是可以利用这个烙印来狐假虎威，作威作福……’
　　四人顿时又陷入呆滞状态。这施洗者竟然还会教导别人如何恶意利用他的名声啊？
　　‘请问，施洗者大人刚才的施法，已把小零体内的诅咒给破解了吧？’基路伯问。
　　‘没有。’
　　‘怎？世上竟有连施洗者也破解不了的诅咒？’
　　‘我没有说过我解不了，但这个难度太低了！’他说，‘本大人这次可是提供了特别服务呢！保管令这孩子体内的黑洞，再不会成为他的修炼障碍，甚至还会变成助力呢！’
　　‘这、这到底是甚么回事？我听得一头雾水！小零，你能够理解刚才施洗者大人对你做了甚么吗？’
　　小零困惑地摇头。
　　‘这个嘛……就要靠这小婴孩自己慢慢发现了。’施洗者说罢仰天淫笑，听得大家毛发直竖，都非常同情小零的遭遇。
　　‘好了好了，三个小婴孩快点赶回古芝村去吧。辣妹很快又会过来找你们寻仇啦。’
　　众人惊讶不已。但最震惊者莫过于贞德。
　　作为天使堡最出色的情报天使，凭她刚才以其成名绝活“神风侦测”，也无法找出玛门的确实行踪，只能勉强觉知她仍身处于方圆三百公里之内，并没有撤退回恶魔堡。
　　对于玛门的执念，贞德感到非常不安。在多重伤势之下，仍坚持不退，她在天堂大陆境内必然有非常重要的目的。但那目的到底是甚么？她为甚么要驱使魔兽袭击古芝村？贞德无从得知。
　　施洗者一句像戏言般的话，除了显示出他对玛门行踪的掌握外，甚至还预测了她将来的行动。那即是说，施洗者似乎知道了不少有关古芝村魔兽劫的内情。
　　‘施洗者大人，难道……你知道玛门执着于古芝村的原因？’贞德直接问道。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那个比我知道得更多的人。’
　　‘唉，我在古芝村里保持清醒的时间太短了，竟然无法察觉命运的奇妙安排。’基路伯叹气说，‘玛门的目标非常明确，她想要摧毁古芝村内的圣树……赛斯之树。’
　　‘赛、赛斯？是那位前四大元素天使之一，“大地天使”赛斯前辈？’贞德说，‘为甚么古芝村内的圣树会以他为名？难道……？’
　　待基路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解一遍之后，他们经已确信玛门会对古芝树进行逆袭。大家必需赶回村子去救援！
　　‘你们先去吧。我要跟施洗者再聊一会儿天，之后会回到村子里跟大家会合的。’
　　‘绝对不用担心啦，小零。一个又干又瘦的老人家，我要来干嘛？跟他聊完天后就会马上把他踢回给你的啦。哈哈哈……’
　　小零呆滞地跟基路伯和施洗者约翰告别。
　　待他们都走远之后，施洗者才开口道：‘基路伯大人的请求，似乎不只恢复灵力那么简单，对吗？’
　　‘对，我确实有些特别的要求。’他说，‘不过在此之前，可否先跟我说明一下，你到底在小零体内做了甚么手脚？’
　　‘你就非要知道不可吗？’
　　‘我知道你是绝对不会加害小零的，但是……’他无奈地说：‘至少，日后当小零的身体发生异样时，我会知道那是你搞的鬼，会胡乱编造些解释跟他搪塞过去啦。’
　　‘哈哈哈……那也是。’
　　（待续）
　　玛门的恨意(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