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风流胡思乱想,只说詹铭道仙道仙扶起轻歌,随意寒暄了几句,之后便转头看着风流,道:“年轻人,你是叫风流吧?来来来,让我好生看看神公到底选了谁作为传人!”
  风流愕然道:“前辈怎知神公已收我为徒?”
  詹铭道仙笑了笑,却不说话,只是招呼风流和轻歌入座。
  “前辈···”风流坐定后又开口询问,但那和尚打扮的人却突然按住他的肩膀,风流只觉肩头一重,一股澎湃的灵力便侵入自己体内。
  风流大惊失色,以为自己真落入圈套了,急忙暗运灵力阻挡和尚。可让他吃惊的是,和尚灌入自己体内的灵力磅礴如海,任凭自己如何阻挡都无济于事,只能由着和尚的灵力在自己体内乱冲。
  正当风流几乎要绝望时,他身子突然一松,和尚灌入自己体内的那股灵力竟然如潮水般退去。
  “老詹啊···”那和尚收回压在风流肩膀的手,转头看着詹铭道仙,道:“这娃娃修为不错、灵力充沛,想来是吸收天狼魂所致。只是,他体内只残留着一股啸月天狼的气息,那天狼魂已经消失无踪,看来你没卜错!”
  “哦···”詹铭道仙点了点头,哈哈一笑,道:“那么,老和尚你是不是该愿赌服输?”
  那和尚讪讪一笑,没接话头,显得有些局促,转移话题道:“来来来,这些小辈难得来我的芙蓉浦一趟,该好好尝尝我这芙蓉四珍!”
  说话间,和尚指了指桌上的四碟小菜。这四碟小菜做的挺精致,色香俱全,仔细一看,四菜竟然分别是鱼鳍、虾仁、龟脯和蟹黄羹。这么看来,这四菜倒也称得上是四珍了。
  只是风流二人此刻哪有心思吃菜,风流正想说话,和尚却给他们斟满一杯酒,道:“你们从圣城来,想必也知道至圣林四周种的香稻吧!我这酒名为稻花香,正是香稻所酿,酒醇香浓、清冽爽口,来来来,娃娃尝尝!”
  风流和轻歌正不知该如何是好,詹铭道仙突然拍了拍轻歌肩膀,道:“轻歌啊,按辈分来说,你爷爷也要喊这酒肉和尚一声师叔,今天你既然到了这里,便替你爷爷敬这和尚一杯吧!”
  轻歌闻言一愕,她从没听流云宗主提过什么和尚师叔,但既然詹铭道仙道仙说了,想来不会有假,既然如此,她确实该敬这一杯。念及此,轻歌端起酒杯满饮一杯,算是敬酒了!
  这稻花香酒确实清冽爽口,酒刚入喉,轻歌便感觉一股清流沁入心脾,好生舒服。饮完一杯,轻歌却突然跪下给和尚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道:“前辈既与爷爷有同门之情,还请前辈出手救我妹妹!”
  和尚没有答话,只是扶起她,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这女娃娃倒是机灵懂事!”
  他这夸赞却是没错,轻歌自小知书达理,和曼舞的任性刁蛮截然不同。此刻若是换成曼舞,曼舞绝不会这么听话,说磕头就磕头,怎么着都会会撒着娇问东问西!
  “好了,轻歌这孩子头也磕了,你这和尚总该表示表示吧!”詹铭道仙笑道!
  和尚长叹口气,斜瞪着詹铭道仙,道:“老詹啊老詹,你是非要把我拖下水才罢休啊!”
  詹铭道仙闻言,却是毫无得意之态,而是苦笑一声,道:“啸月天狼出世,若不在它未成气候前将其斩杀,日后神州还有谁能缨其锋?和尚你也逍遥了近千年,是时候出去活动活动了。”
  詹铭道仙这番话似乎说到了和尚心坎上,和尚听后举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道:“也罢,便去会会那狼妖,看看它现在本事如何!”
  风流和轻歌听了他们二人这番对话,心头波澜大惊,风流颤颤问道:“前辈知道天狼妖出世?”
  和尚哈哈大笑,道:“老詹身为六爻宗宗主,专修占卜之艺,天狼妖破封出世这等小事他怎会不知!”
  詹铭道仙闻言轻笑,道:“我虽能卜些吉凶,但本事却没这么大,不然也不会放任妖邪捣乱封禅大典了!我知天狼妖出世,是因那狼妖两个时辰前经过这里,我们亲眼见了。”
  “啊!”轻歌一惊,诧道:“詹爷爷你为何不出手拦下那狼妖,这···”
  詹铭道仙无奈地耸了耸肩,道:“我一生只习占卜之术,敌不过天狼妖。至于这和尚,倒是世间唯一能与天狼妖斗上一斗的人,可这和尚当时不肯出手···”
  詹铭道仙一边说一边撇了撇和尚,见和尚脸色微红,便也不再说下去。
  这时,风流突然跪倒在地,也磕了三个响头,道:“既然前辈见过狼妖,想必前辈定然也知道狼妖劫走了曼舞,只求前辈出手救助曼舞,晚辈感激不尽!”
  詹铭听了这话只是笑了笑,那和尚却反应激烈,一边盯着风流上下打量,一边啧啧感叹,道:“真不愧是独孤大哥的传人,这痴情模样当真与独孤大哥一般无二,好,好啊!和尚我喜欢,娃娃放心,你那心上人和尚我救定了!”
  和尚顿了顿,叹了口气,道:“何况,之前我也不是不肯出手拦阻狼妖,只是···算了,总之我自有办法救你那心上人!”
  和尚虽然欲言又止,但风流听到他答应出手救助曼舞,心中已是大喜过望,急忙道:“多谢前辈,那天狼妖已逃两个时辰,而且曼舞身受重伤,还请前辈速速追去,不然曼舞她···”
  詹铭道仙敲了敲桌子,示意让风流冷静下来,道:“风流,曼舞暂时绝不会有生命危险,你且放心!”
  风流不解其意,张大了眼看着詹铭道仙,心中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詹铭道仙知他疑惑,接着道:“那天狼妖性喜杀戮,若想加害曼舞,恐怕在圣城时便将曼舞吞了,哪里还会掳人!”
  风流和轻歌细细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心中稍微平静了些。但风流弄不清天狼妖为什么偏偏掳走曼舞,便问道:“前辈,您料事如神,可知那狼妖为何要掳走曼舞?”
  詹铭道仙神秘一笑,道:“为了救她!”
  “啊!”风流和轻歌惊呼出声,愕然道:“救曼舞?”
  詹铭道仙点了点头,道:“曼舞被天狼笔所伤,本是无救,但古语有云,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想救活曼舞,自然只有啸月天狼才有办法。”
  “这···”风流二人听了还是一头雾水。
  詹铭也不管他们懂不懂,再不解释,而是转头对和尚说道:“天狼妖南下必会经过落星墩,我们且去落星墩拦它吧!”
  和尚点了点头,大声喊道:“慧能,摇撸,去彭蠡湖!”
  未等船尾摇船的艄公回话,风流便急急忙忙解释道:“前辈,那狼妖是要去潇湘!”
  詹铭道仙闻言略惊,道:“风流,你怎能确定它要去潇湘?”
  风流看了看轻歌,轻歌会意,应道:“詹爷爷,是这样的···”
  轻歌简单将自己听到的话转述出来,詹铭道仙听后沉吟许久,最后长叹口气,道:“看来此事并没有这么简单啊!”
  风流二人不解其意,但二人更担心的是曼舞,也不多问,只是央求快去救人。
  和尚低着头自斟自饮,没有回应风流二人,而詹铭道仙则皱着眉头,过了片刻才像打定主意了一般,道:“风流,曼舞不会有事的!”
  詹铭道仙似乎看出了风流的疑虑,道:“何况,就算天狼妖想将曼舞带去潇湘,它也绝对飞不过落星墩!我们在落星墩定能截住它!”
  “落星墩?”风流见詹铭道仙的语气颇为肯定,便也放下心来,问道:“这落星墩是何?”
  “落星墩地处彭蠡湖中央,是座石岛,也没甚特别!”詹铭道仙说道。
  “没甚特别!”风流听了更是迷糊,道:“既然没甚特别,前辈为何如此肯定天狼妖飞不过落星墩?”
  詹铭道仙没有说话,自顾自喝了杯稻花香酒,但喝酒时眉头紧皱、忧心忡忡。
  轻歌心细,看出詹铭道仙似乎有难言之隐,急忙圆场道:“詹爷爷,既然天狼妖飞不过落星墩,那我们赶紧飞去看看,赶快救人要紧!”
  这时候,一直不说话的和尚却哈哈一笑,指着船舱外说道:“彭蠡湖离此近千里,飞去那里岂不是要大耗灵力!你们且坐着,我们乘船去!”
  “乘船?”风流和轻歌又惊又惑,环顾着打量船舱,一转头,却见船头依旧坐着那个对荷吟曲的少女,但此刻的她已收起踏浪的赤足,蜷着腿坐着,微湿的衣服和发丝迎风飘动。而在少女旁边,一株株水芙蓉快速后退,交织出一片绿荷白莲的美景。
  这番景象,分明在昭示乌篷船正在飞速前行!风流和轻歌身处船舱,对此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正当风流惊讶不已时,轻歌已起身走出船舱,惊讶地环顾周遭的景色!
  见轻歌出来,少女向旁边挪了挪,一边拍了拍船板,示意让轻歌坐下,一边却探手到湖中掬了捧水,趁着轻歌坐下之际,少女亲昵地喊道:“姐姐···”说话时,她却将水朝轻歌脸上一洒,顿时,一片水滴雨浇落在轻歌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