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韵韶骑着小红电单车载着官辰,历时一小时多过了海湾终于快到了九龙区,而上班的地点则在旺角的一间食品公司,一路上大桥是海风阵阵,海天一线分隔着银沙白浪美不胜收。
‘小淫虫!你再给我抱过来我就剪了你!’曾韵韶满脸通红不知是给气来的还羞来的,官辰急忙放手差点又给甩了下去,只能无辜的抓着衣角摇摇晃晃。
‘跟你说啊,我已经请村里的男人们帮忙了,到时候去你可要凶一点狠一点阿!’曾韵韶狠狠说着,官辰无奈接口说:‘你还没说怎么回事勒,急急忙忙就把我给抓了过来,话说回来你工作的地方会不会太远了点阿。’
曾韵韶是越想越不平气呼呼的说:‘今天下班跟朋友逛着街,我朋友看上了双鞋结果跟个女人杠了起来,那女人嚣张的说她男人有多行,我气不过,所以……’说的心虚断断续续。
官辰没想到竟然只是为了双鞋子,只能摇头苦笑说:‘女人啊…’趁着风啸偷偷念着……
‘女人又怎样!’
耳朵真尖……
‘华仔啊!唱歌来着,你是我的女人~喔~’
‘神经!’
……
天色渐渐昏黄两人终于到达旺角闹区,此时行人来来往往形形色色,谈判的地点是一间冰室,店面亮洁而店门敞开着,玻璃擦的透亮,一群人盘据店内大声喧闹甚是嚣张,但官辰仔细一听差点吐血……
‘唉阿,那该死的老牛犁没两分地吃我一缕草!’‘昨天羊没奶小孩哭整晚可累死我了!’‘你那算什么!我那老婆可是让我加足章班阿!’七八来人围着聊的可起劲,因为长年务农倒是各各粗勇,见着了曾韵韶全都靠了过来……
‘老么叔帽子哥,大家,谢谢你们了。’曾韵韶客气的道谢。
‘啊呦,都认识五六年了不用那么客气啦。’众人不以为意,看来曾韵韶人缘到挺好的,官辰听的好奇问说:‘五六年?你本来不住这阿?’
‘是阿…阿!’曾韵韶原本要说些什么却突然惊呼看着远处,众人顺着眼光看了过去,纷纷倒退!
碰,框!椅子桌子满天满地飞,一群飙汉横冲直撞进了冰室是见人就打!大声叫嚣,而店外三十来人哄堵围观路人。
‘看什么!滚!’‘想报警阿!滚你妈的!’‘欠砍阿!’
无辜的客人吓的纷纷逃出店面,店老板躲到了桌底下,而街上的路人见着低头急忙避开,一名男子咬着烟搂抱着女人笑闹着走了进来旁若无人,飙汉全都停了手。
‘哥哥,就是那乡下女人,你要帮我出口气啊!’装扮俗气的女人神态抚媚,说话是娇滴滴,不断用手指逗弄男人下巴撩着胡子,男人给弄得心痒痒顶了一下下身,大气的说:‘好好!快点忙完回去办事!’笑的是一等下流三分贱格。
‘不是说要跟老子谈判!怎么都不说话,都哑啦!’男人说话嚣张跋扈至极,见着了曾韵韶愣了一下色淫淫的说:‘女人!你过来!’打起了坏主意。
曾韵韶等人没想到会遇到真货吓的是连连后退,青白了脸拼命摇头,此时一人突然站了出去,曾韵韶是想拉又不敢拉,怕害了人又心存希望矛盾至极。
‘这位大哥怎么称呼阿?’官辰客气的问,心想伸手不打笑脸人,给足了面子自然会离去,却没想到男人一点面子也不给,朝地上吐了口痰说:‘你什么东西!滚一边去!’不偏不倚正中官辰鞋子。
很好!官辰这是打从心底笑了……
无视着众人,官辰截自走到电话旁摸遍了全身却找不着零钱,拍了拍左近的飙汉阴笑着说:‘给个零钱吧。’一副理所当然,飙汉喔了一声急忙掏钱正准备交给官辰又急忙缩了回去问说:‘做啥用啊?’说的是傻不隆冬。
‘找人揍你们。’官辰说的平平淡淡,飙汉又喔了一声将零钱给了官辰。
……
‘哈哈哈哈!’‘傻B!’众人突然哄笑了起来,笑的是官辰不自量力,官辰充耳不闻由自打着电话。
男人就近坐了下来,跟女人又搂了一块摇摆着说:‘B恙!我十四K火旺哥谁不认识!找人打我,我呸!就看你玩什么花样!’说的不可一世翘起了二郎腿在女人面前可是显足了面子。
官辰挂了电话也拉了把椅子大咧咧的坐了下来有样学样翘起了脚说:‘有阿!我就不认识。’一脸从容。
‘你!’火旺听了上火但又不好动手,毕竟才刚夸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曾韵韶及村民等只能缩在墙角干着急,官辰心里可也没了底气,火旺哥旁的小弟看了看时间提醒着说:‘大哥,时间拖久了,戴帽子的可不是闲着的。’火旺哥想了想确是如此,警察再怎么没效率也有限度,站了起来指着官辰说:‘等等先从这小子打起!让他好好记得我火旺哥!’
刷!全场小弟们同时站了起来!曾韵韶等人惊慌失措又陷入了一片惶恐,官辰坐久了泛起困,给火旺哥吵了醒来还没弄懂就被抓领一把提了起来,扣子都迸了几颗,老旧衬衫裂了口子。
火旺高举右手正准备出拳!
‘啊!’挡在门口的两名手下在惨叫惊呼下倒飞滚了进来,连续撞倒了数张桌椅才停止!可见力道之重。
火旺惊觉正准备转身却给巨大的阴影拢照,一张粗手扣住了脑袋,双脚莫名奇妙的腾了空!
‘老大,我们兄弟们找你找的要死,你怎么在这玩呢。’细仔彷彿拎了只猫般的轻松,却皱眉垮脸。
‘你还敢说,来这么慢害我的衣服都破了。’官辰苦恼的看着破了洞的汗衫,那可是跟曾老头借来的,那抠门老不知道会怎么说,这时郭忠郭勇两兄弟各自踢开挡路的小弟带了个人走了过来。
‘老大,你以为这里是新界阿!我们借人也需要时间啊。’郭忠一脸冤枉。
‘是啊!’郭勇附和。
火旺给提在了空中,看着众人无视存在,打又打不着脸全丢光,气呼呼的喊着说:‘上阿!外面的…阿!’原本想把外面三十几个小弟全给叫进来,却没想到人全都跪地上了,而后面密密麻麻的少说数百人押着,不敢置信的张口结舌。
细仔将火旺提着晃了两下说:‘老大,怎么处理。’彷彿只是件大型垃圾。
‘算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放了吧。’教训也给了,官辰不想做的太绝,细仔将人一甩给丢的老远滚了两圈,女人急忙上前搀扶却给一巴掌呼的老远。
‘都是你这贱人害的!脸全丢光了!’火旺气愤的爬起转身就走连手下都不管,细仔等人哄堂大笑却没发现他眼中失控的怒火,官辰只能皱眉摇头。
‘对了,这位是?’
给忠义两兄弟护着进来的男人一脸斯文,但脖子处有着一道极不相衬的红痕,衣袖高卷显露粗壮的臂膀,看来也是个好手。
‘这位是新义安九龙坐馆元泰先生,也是我的好兄弟!外面的兄弟们就是他带来的。’郭勇笑咧咧的勾肩撘背,元泰一个心窝顶了过去笑了笑说:‘没正经。’看来也不是个死板家伙,毕竟都是个坐馆了,一定的圆滑是有的。
‘官辰先生您好,您的大名如雷贯耳,久仰久仰。’
‘哪里,不敢当,谢谢你的帮忙。’两人握手寒喧了一番。
‘官仔阿,快来啊!韶妹昏过去了!’一旁的村民急呼,官辰赶忙过去查看。
‘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的事?’官辰查看了一下脉搏心跳应该没大碍,又喊着说:‘大家散开点,别挡住空气!’环抱着曾韵韶按住了人中。
‘就喊你之前阿,本来就好好的还在骂那女人活该,就……’‘是啊,是啊。’村民争相告知。
无缘无故?
官辰原本还以为是给吓昏的,看来不是。
‘阿。’曾韵韶轻呼一声缓缓醒了过来,惊觉自己竟然给官辰搂个结实,不明就理下一巴掌就挥了过来,官辰避无可避只能闭目咬牙,等了许久却没有动静又睁开了眼睛,曾韵韶的手凝在了空中,脸上是错愕也是恐惧。
‘你还好吧?’竟然没挨打真是怪异,官辰试探性的问着。
只见曾韵韶突然瞪大了眼睛狂喊着:‘快出去阿!全部都快出去!’急忙起身拉起官辰直往外冲,众人看傻了眼愣在当场。
虽然怪异但官辰却颇感熟悉,直觉性的也跟着高喊着:‘走!快走!’配合着往外移动,众人虽然疑惑但依旧跟上。
‘啊!’‘快闪阿!’店外突然传来惊慌的叫喊声,官辰出了店面瞧见了一台大型货柜车竟然笔直冲来!电线杆号志灯给撞了一地,马路上众人四处慌走,但依旧死伤不少,车上火旺发了狂的眼神已失去人性,狂笑不停!
‘死吧!都死吧!让你们都知道我火旺哥的厉害!’
碰!!一声巨响,货柜车就这样硬生生的撞入了店内只剩尾部半截,发着浓浓灰烟,碎石招牌接连不断掉落。
‘大家都没事吧!?’官辰查看了一下,细仔及忠勇两兄弟都及时退出平安无事,再看了看扭曲变形的车尾,那家伙敢情活不了了。
‘站过来一点。’官辰已然忘记还和曾韵韶牵在一起,曾韵韶开口又将官辰拉到了一旁。
‘小心!’
栋!饭厅霓虹招牌不偏不倚的砸在官辰原本站的位子!
‘这…’官辰不可置信的看着曾韵韶。
‘阿粪呢!都出来了吗!’现场的人不断盘点着兄弟是否安全逃脱出来,而聚在一起的村民却哭喊了起来。
曾韵韶摇着头哀伤的说:‘七个死二个伤。’又转向了村民说:‘老么叔没事的只是伤了肩膀,放心吧,会救出来的。’那哀伤的神情真的是像极了某人,但官辰现在无心多想。
‘韶妹,这是怎么回事?’官辰心里已经有了底,确认的问着。
‘救救我妈!救我!’曾韵韶激动的哭了出来。
官辰不解急忙追问:‘什么意思?’
曾韵韶死命的拉着官辰的衣膀指甲都泛了紫,目不转睛的瞧着官辰,一字一字的慢慢顿出。
‘我死了!’忍不住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