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环内经?”少女惊疑地打量了戚允杰一番,道,“你们是玉玑宫的人?”
欧瑞琛道:“姑娘误会了。我二人是打冀中而来,是经新晖道长指点,而上贺兰玉玑仙派的。”“大师伯?”少女细细打量了他们一番,似乎还有疑虑,“真是大师伯叫你们来的?可有凭证?”欧瑞琛道:“是。新晖道长交给在下一块玉环,作为引证。”言罢,他从怀中掏出玉环,双手奉上。
少女接过玉环,翻转着看了看,道:“既是如此,你们随我来吧。”
“有劳姑娘。”欧瑞琛彬彬有礼。戚允杰却对她那高傲、目中无人的态度十分不满,正待哼出一声,欧瑞琛见状便一把拉过他,随在那群少女身后,缓缓上得山去。
上山路上,少女们在前,戚欧二人在后。欧瑞琛忽想起什么,便开言问道:“姑娘,请问尊师可是新晗道长?”少女道:“家师道号新晰,新晗是我五师叔。公子问此何事?”欧瑞琛道:“新晖道长交与我们玉环时,曾让我们去寻新晗道长。既然她是你师叔,那我们也就找对了。”
少女脸色微变,与身旁女子对望了一眼,却不答话,只是一路往山上去了。
山路渐陡,也渐闻人声。不久,便见着有同样服饰的道士,道姑来来往往。那高傲少女似乎在派中有极高的地位,那些个弟子们见到她时,均恭恭敬敬地驻足行礼道:“琪师姐。”那少女则还一轻颔首。
欧瑞琛不禁叹道:“玉玑仙派果不愧是百年大派,师兄弟间的礼数也是如此周全,如此讲究。”戚允杰则暗自道:“这玉玑仙派还真不是一般的麻烦。师兄师弟的,每天都见面,熟得慌,还行什么礼?真是多此一举。”
再行数丈,便见一座清幽的道观挺立于山路尽头,正门上方匾额上端写着“玉仙宫”三个大字。门敞开着,两位白衫少女正从里面缓步而出,迎面望见那少女,也齐齐地恭敬地行礼道:“琪师姐。”
“嗯。”那少女一颔首,便欲引二人进去。戚允杰正提步跟去,忽听得旁边有人欣喜地叫唤道:“戚公子,怎么是你?”戚允杰一惊。这贺兰山他可是第一次来,怎的会有人认识他?当真奇怪。他惑惑然转过身去,却看见方才那两位少女中的一个疾步奔了过来,喜道:“戚公子,是我啊,我是韵婷,你不记得了吗?”
戚允杰想了一会,道:“我记起来了,你就是那天那个师妹,婷师妹!”韵婷见他记得,更是大喜,道:“对啊,那天还有我师姐,她叫韵筱。我们一直都没忘记戚公子的救命之恩呢!”戚允杰笑笑道:“区区小事,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那位少女——韵琪闻言道:“婷师妹,你说他就是救了你和韵筱的那位戚公子?”“是啊!”韵婷显是兴奋至极,一直没合过嘴。韵琪瞥了戚允杰一眼,道:“既然你们认识,那么,婷师妹,就由你带他们去厢房吧。”
“好的。”韵婷自然乐意至极。韵琪又示意韵婷过去,在她耳边叽叽咕咕地说了几句话,韵婷连连应诺。半晌,韵婷才回转,对戚欧二人道:“两位请随我来。”
韵婷领着二人来至东厢。玉仙宫虽地处西北荒凉之地,但这东厢房却也经过一般修饰。当中一个小院,青白色的砖片铺地,看上去分外清静。院中数种花草树木,花虽无几,却也有几分清淡的绿意。十来间客房呈半包围式排列,整齐而素净。院中右侧,还筑了一个小小的石亭,题名曰:赏心亭。
“这边。”韵婷引着二人径直走向左手面的那两间房。她伸手推开最左面的一间,道:“戚公子,你便住这里吧。这位公子,你住旁边那间。”欧瑞琛道:“有劳姑娘了。”韵婷道:“不必客气。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尽可以来找我。我叫韵婷。”
戚允杰笑道:“你已经说过了。”“是吗?”韵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欧瑞琛道:“婷姑娘,我们冒昧叨扰,实在过意不去。不知能否带我们前去拜会贵派掌教,也好当面致谢。”
韵婷道:“这太不巧了。师父和师叔半个月前闭关清修,恐怕一时还见不着面。现在派里的事,都是琪师姐在打点。”
“那要多久?”戚允杰问道。韵婷沉吟道:“应该不会太久。大概再过个十天半月地也就出来了,因为三个月后,和玉玑宫会有一场比试,还得师父她们出来做准备呢。”
“玉玑宫?”欧瑞琛心中猛然一惊。
“婷师妹。”随着轻柔的一声叫唤,院中拱门处缓步转进来一位秀美不凡的白衣少女。只见她柳眉轻敛,双眸凝水,天生的一股牵动人肠的愁态,此时却樱唇轻抿,俏脸含笑,多了一股似喜似忧的柔美风韵。
“筱师姐,你怎么来了?”韵婷笑盈盈地迎上去,“是不是琪师姐告诉你了?”“是啊。”韵筱款步而来,望见戚允杰,嫣然一笑道:“戚公子,能再次相逢,真是太好了。”
戚允杰今日才发觉韵筱原来是这般的柔美绝俗,不由怔了怔,道:“好,好。”韵婷则喜盈盈道:“这说明有缘哪!”韵筱微笑着点头,忽又明眸一闪,道:“这位是——”戚允杰忙道:“这位是欧大哥,是新晖道长的结义兄弟。”
“原来是大师伯的结义兄弟。”韵筱盈盈一礼。“筱姑娘。”欧瑞琛还礼。
韵婷忽道:“对啦,戚公子,你们怎么会来玉仙宫呢呢?”戚允杰笑道:“我们是来避难的。”话音未落,便听得一阵钟声传来,韵婷叫道:“哎呀!午课要开始了,我们得走了。”
二女匆匆告辞而去。
目送二人出门后,欧瑞琛拉着戚允杰进了房,顺手将门带上,问道:“戚兄弟,有点不对劲。”“什么?”戚允杰一愣,不解道,“哪里不对劲?”
“那天大哥将玉环交与我们之时,让我们上贺兰山玉玑宫找新晗道长,但我们找到的却是玉仙宫新晰道长。还有,大哥一直称贺兰山玉玑仙派,而那位琪姑娘却自称玉仙派,我看这里头必有蹊跷。”
戚允杰想了想道:“这么说,我们是找错地方,找错人了?”
欧瑞琛点头道:“戚兄弟,你有没有留意到上山时,我提及新晗道长时,琪姑娘她们的神情有些不太对。我猜,新晗道长必不在这里。”
戚允杰点头称是,又道:“可是玉环还在琪姑娘那里,怎么办?”欧瑞琛想了想道:“我们虽然找错了地方,找错了人,但她们是同门师姐妹应该不假。既然她们肯收容我们,也不违了我们的初衷。那我们也暂住无防。婷姑娘她们再来时,我们也可顺便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