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传出齐藤归蝶的死讯,舒琳就一愣,那男人还真的杀了她正室。
她的一戏言害死了一个女人,天、天啊。
然后,信长為她杀了正室的就在整个清州城传开,而这消息有的人觉得是舒琳煽惑,可有人觉得这是理所当然,却又有人认為舒琳是揹黑锅。
因為织田信长跟齐藤归蝶本来就不和,再加上织田信长奇袭今川义元威势大震以及岳父的死与齐藤家断绝来往,而齐藤归蝶的存在随著齐藤道三的死就不具任何意义以及利益,她现在才被杀大家很意外。
再则,齐藤归蝶未能生育又常常跟信长吵架以及忌妒后院的事,她被杀很正常。
有的人认為信长爱上侍女舒琳,而舒琳不甘做小,煽惑著信长除掉齐藤归蝶。
更有另一派人认為,舒琳是揹黑锅,策划这件事的可能是信长最疼的侧室生驹吉乃,因為她的儿子信雄被齐藤归蝶所忌妒,而被信长送给人当养子,这让吉乃很不满所以策划毒杀正室。
还有一种说法是,久庵庆珠弄死齐藤归蝶,因為她的儿子是被信长立為长子的信忠,而信忠过给齐藤归蝶当养子,久庵庆珠不甘,所以下此毒手。
反正说法、传言以及夸张的消息很多,总之,齐藤归蝶的死在织田家不是什麼新闻,因為被织田信长弄死的人太多了,大家习惯了。
虽然以前死的是家臣居多,鲜少妻妾。
总而言之,织田家的新闻是谁当正室,而非齐藤归蝶怎麼死的。
舒琳找了春姬,因為她很疑惑可是找不到人诉说,只好挑上了一直对她很好的女官---春姬。
春姬看了她,仅是淡淡的说,「这很正常,不必在意。」
「春姬大人,他為了我杀人。」舒琳对齐藤归蝶很抱歉,因為她一句玩笑话跟戏言,织田信长真的弄死她,这让她很有罪恶感。
「信长大人只是顺水推舟,他找到藉口杀了她罢了,琳子,大名都是残酷又无情的,他们的婚姻不是爱是利益交换,其实早在腹蛇大人死、齐藤家与本家断绝来往时,鷺山殿失去了存在的价值。」春姬很冷静也很公正的说出这裡的规矩。
「可是,她还是因為我那句话啊。」这让她感到愧疚,更让她有种自己是小三的感觉。
小三就是介入别人婚姻然后欺负跟伤害元配。
现在,她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琳子,妳爱信长大人吗?」春姬一针见血的问,其实她早就看出信长大人对琳子的感情,信长大人是个不喜欢人家忤逆跟抗拒他的人,可是他纵容人她的顶嘴以及无礼。
这两个人一个认清事实,可另一个似乎抗拒又不肯面对。
舒琳被她这麼一问,有些心虚的别开脸跟愣住。
看了她的反应,春姬笑了,「信长大人这麼优秀,喜欢他很正常,只要妳不要受伤就好。」
啊!?舒琳大惊的看了她,春姬不是一向不准侍女爱上家臣或者是主子的吗?怎麼她会说这种话啊?
「不用诧异,妳不是勾引信长大人,而是信长大人自己喜欢上妳的,这是非战之罪,我是不会责怪妳的。」再说了,信长大人也只有她治的了,这是件好事情,信长大人对任何人都是為所欲為,可是面对琳子总是无奈又没辙,这足见爱之深。
「可是我这样算抢人丈夫吗?」她很犹豫。
「不被爱的女人去逼迫男人才是抢。」
舒琳一愣,春姬大人讲的话怎麼这麼像犀利人妻的经典名剧之一,『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所以现在织田信长是温瑞凡吗?
春姬看了她犹豫又挣扎的脸,她劝著她,「面对自己的爱情吧,信长大人根本没把妳当下人,织田家的财政由妳掌控,而且信长大人要选谁侍寝也是由妳一手包办,妳当真没察觉信长大人的情感?」
是啊,她这个女秘书权力超大,除了织田信长可以命令她,没人敢对她怎麼样。
她的权力来自织田信长,可是,会不会哪天她的失去也是织田信长?
这叫成也信长,败也信长。
舒琳看了春姬,「春姬大人,爱上他是种冒险。」真的是冒险,今天死的是齐藤归蝶,那明天死的是不是就是她?
「缘分本来就是赌,琳子,不要怕。」这就是女人,女人面对爱情就是患得患失,有时候有会想爱不敢爱。
可是这是女人的宿命呀,要去面对。
「我、我……,我是怯场,可是来得及吗?」她问了自己的心,来得及收、捨得忘吗?
那男人的吻,至今还覆在她唇上,那男人的温柔还烙印在她心板上,可以忘吗?可以收吗?
动了心要它停,可能吗?
什麼时候开头的??
她不知道,这颗心上了的锁有鬆动,怎麼办?
「琳子,我问妳,妳可爱信长大人?」
舒琳為难的想否认,可是卡在喉头间的苦涩逼著她承认。
爱不爱?
万一,他哪天不要她了呢?她要老死在后院,还是死在他的命令之下?
不,跟古代人恋爱可不是跟现代人恋爱,说分手就分手、说不见就不见。
她不自觉得红了眼眶摇头,「……不爱。」
春姬嘆了气,替她擦了眼泪,「眼泪洩漏了妳的谎。」
「呜呜呜,我害怕……这份爱,可是我不知道怎麼办?」她想逃了,可是要去哪?离开了信长,她还能生活吗?
被他找到后,他会发脾气,然后还不是要為那句戏言负责,如果她没说那句话就好了。
「我想妳需要冷静,这样吧,我跟信长大人说我要返乡探亲,妳随我去吧,顺便冷静一下想想怎麼办。」春姬很想告诉她,抵抗、反悔、口是心非是没意义的,因為信长大人要的就是要,从来没人可以拒绝。
可是,琳子慌了,她说出来只是增加她的痛苦跟慌而已,倒不如让她冷静、冷静。
「好……谢谢妳。」舒琳很感激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