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井政澄一惊,这人皮面具可做的真好,脸确定了就只剩声音了......,他拿出之前让忍者做的秘药给乐乐,「吃下去吧,这可以让妳的声音跟她一样,这只能维持半个月。」上洛,半个月就够了!
  乐乐伸出手,一拿到那药就毫不犹豫的吃了。
  看著乐乐这麼豪迈的吃了,他看著她忍不住的叮嚀,「长政会来的,他很有可能把妳带到浅井家。」
  「我知道,那个时候只要想办法让他上洛就好。」乐乐的眼神很澄澈的望著他,「学长,我只担心庆次......。」
  「放心,庆次有我跟贞胜,妳不要紧张,对了,我有一件事要告诉妳。」
  「恩恩。」
  「不要喝长政给妳的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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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利大人,相当感谢你救了信长的妻子。」织田信长笑了笑的望著眼前精神很不好的男人。
  毛利元就,人称谋神,可惜不能与之交手了,因為这男人似乎已经风中残烛,短短一刻鐘,这男人不是一直咳就是脸色青白。
  「这也是计谋之中呢。」毛利元就也笑了笑,可是他轻咳了几声后,相当镇定的望著眼前野心勃勃的男人。
  这个天下会是这个大傻瓜的吧?这男人的气势、眼神皆是展现出不凡的气度,怎麼看都不会是一般人,不过这男人眼神凌厉、嘴唇时不时的紧抿,足利将军真
  的可以跟这个男人相处吗?
  眼神凌厉的男人绝对不甘心為人臣,再以织田家是以雄厚实力一跃成為家喻户晓的强势大名,真的会甘心听命将军吗?
  轻咳了几声,感到喉咙有灼热感,唔,毛利元就嘆息了,上天似乎给他的时间太少了,不然他可以跟眼前这个男人在战场上尽兴吧?可是这男人是个军事奇才,从他桶狭间以寡击眾奇袭一事来看,就知道他不仅胆识过人他还具备了杰出的统驭能力。
  罢了,他老了。
  织田信长一笑,谋神就是谋神,即便是事实了还要在那裡虚张声势,罢了,人情卖给他吧。
  望著他的笑,呵呵,元就察觉出那男人不说破,真是个不吃亏的男人呢,不过多亏了靚儿,不然他还真担心织田家上洛后,下一个目标就是毛利家!
  「恕我直言,信长大人。」倒了茶笑了笑。
  终於切入正题了是吗?信长等著他的开口。
  茶入杯的声音响亮,可两个男人的心思可不如茶入杯这般乾脆。
  「我老了,我有一个愿望。」
  「愿闻其详。」希望他不要西取吗?信长垂了眸。
  「我想阻止你的野心。」一派悠哉的把茶壶放在一旁,毛利元就瞄了织田信长的表情,他笑了。
  阻止他吗?是吗?信长笑了,「若能跟谋神交手,那该有多痛快啊。」真是个不认输的老人家呢,呵呵,罢了,老人家嘛。
  真是个不受威胁的男人,呵呵,处变不惊的将领最恐怖,「织田势力急遽扩张,周遭大名惶恐不安,元就知道世事无常,不求无灾无祸,但求有生之年不与信长大人兵戎相见。」
  「毛利大人睿智。」织田家如今已势不可挡了,这谋神眼睛可真利也看得真开。
  「我可以这麼保证,若有包围网,只要我毛利元就活著定不参加。」
  「虽然不期待,可真是谢谢了。」谋神说的话虚实难辨,织田信长笑了笑的喝了茶。
  呵呵,堤防心真是重呢,多疑确实是大名需要的一个特质,毛利元就闭了眼,「梅树精与月神一事,元就略有所闻。」
  「不过就是怪力乱神。」织田信长摆明不信那套的冷哼。
  「无论是不是,元就想告知信长大人。」
  一句话不说的简单利索,偏偏要断断续续,信长笑了笑的看了他。
  垂了眸在抬眸,真是个没耐心的年轻人,毛利元就嘆了气,急性的将领造就了机动力超强的织田军吗?罢了,急,一向不是他毛利家的风格,「传说,月神报復著梅树精,而梅树精的眼泪只是一个饵,织田夫人正巧被挑选為继承月神意志的人,所以主僕的恩怨会持续下去。」
  「挡道的都得死。」简洁有力的吐出这几个字,顿时,平和的气氛瞬间凝结。
  毛利元就笑了笑,「可我听说梅树精的情人死了,所以现在只要夫人生下一个孩子的话,这事可以落幕,因為,月神死的时候是怀有身孕的。」
  「那种无趣的事留给喜欢听的人听吧。」一脸不感兴趣的说。
  「信长大人,有的时候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生生世世的轮迴,不了结掉的话就是痛苦,所以救救梅树精吧,她不过是一个不懂爱的精灵。」
  「呵。」
  「信长大人,元就说一句不中听的。」
  「嗯?」
  「浅井长政的爱不亚於您爱著织田夫人,其实,有三封书信同时抵达,一封是您,一封是浅井长政,另一封是浅井政澄,可元就选择了让您来。」毛利元就看了著他,这男人看不出来对爱的狂热,可是这男人慈悲心相当稀少,天下交给他合适吗?
  「明智之举。」织田信长看了他,这傢伙比平手政秀还会碎念。
  「浅井政澄為了妹妹豁出去了,他请我回答浅井长政织田夫人已经回到尾张。』
  闻言的他笑了,「不愧是近江飞鹰做事效率就是不同一般。」看来浅井政澄很拼命呢,為了浅井家他可以说是绞尽脑汁。
  毛利元就笑了,「你与浅井长政為著舒琳,浅井政澄為著浅井家,这是特殊的纠结,真希望两家能和平。」织田与浅井迟早开战,这两家会给世界一时清明再给世界狠狠一击吗?
  唉。
  「告辞了,毛利大人。」怎麼?旁观者很刺激是吗?呵呵,织田信长不想继续话题。
  「再会了。」真是个不喜欢聊天的傢伙。
  织田信长笑了笑后起身离开,一走出房间就与麦靚擦身而过,麦靚一愣,那是谁啊?超有气势的耶,好跩。
  望了那个男的背影目送他一会,歪著头在想著那傢伙会是谁,此时,毛利元就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个男人妳的菜?」
  呵呵,笑了笑的把目光移向丈夫,「我的菜不是你而已吗?」这男人也会用现代用语了呢。
  勾起了唇,然后轻咳几声,毛利元就微蹙著眉说,「这天下会是那个男人的,靚儿,我时日不多。」
  身体一震,麦靚不敢看他,「不会的,毛利家需要你。」是啊,元就的身体很不好,有时候他会『烧声』,然后有时候会说他喉咙痛,近来她发现元就越来越瘦,而大夫有告诉她元就的健康不乐观。
  「发生什麼事妳要勇敢,靚儿,我若倒,毛利家会乱,再来妳未有所出……唯恐我闭不了眼,妳得离开毛利家才会安全。」他专宠她,这件事已经让不少人对靚儿有微词,再说了当年他力排眾议硬要废正室,这麼一废后,毛利家上下大部分对靚儿不友善,而且靚儿常常逃家,不少家臣提出废了靚儿这正室的请求,他拒绝了。
  现在只要他一倒,会出大事的,靚儿并没有生一子半女,很容易受欺负或者被赶出毛利家,一想到靚儿的可能会遇到不好的事,他就不甘愿死!
  除非,靚儿愿意寻求织田家庇荫!
  麦靚湿溽的眼眶眨了眨,她看了他,「你这辈子似乎忧心著我,可我总是爱跟你作对的气你、逃家,这次我会勇敢,可是我不会走。」从他身旁站到他对面,她双手握著他的右掌,「我听说你们武士有个习惯,主人死了家臣殉死。」
  「靚儿……。」毛利元就心疼的看著她。
  「想把我留下,门都没有,记得你娶我那天在神明前说了什麼吗?」
  「靚儿……,我……。」深呼吸后,毛利元就笑了然后想到娶她那天的情景,「……,魂飞靚儿,绝不独活。」说了那天的誓言。
  「那时我不信,可我现在相信了,因為你只担心著我,所以,一起走。」说完,走入他怀裡紧紧抱著他,眼泪湿了他的衣襟。
  「真爱跟我作对呢,不过,我还真的……,执著妳一人,靚儿。」抱紧了她,他还真的希望能多活一些,可是他的身体已经一天不如一天。
  「嗯?」夫妻走到这一步,真的让人痛苦呢。
  「浅井长政深恋舒琳的心,我有同感。」毛利元就嘆气的说,「虽说定局,可就是只爱著她,所以想尽办法改变那定局,紧握一丝希望,哪怕是奢望,也拼了,我本想让浅井长政带走舒琳,可是……织田信长来了。」
  麦靚笑了,「可是舒琳爱织田信长。」
  「对,所以我不想造孽,因為我也怕有人拆散妳、我。」突然想起某个男人就咬牙切齿的说。
  「那男人死多久了你还要讲他!」受不了这傢伙,小心眼到家,一想到就要讲,他天桥底下说书的喔?每天反覆不停讲,只要想起来就讲。
  「我差点成了浅井长政呢。」
  麦靚瞪他,「装什麼可怜?」一想到浅井长政,她就想起舒琳说的话,她看了丈夫,「你知道舒琳怎麼形容浅井长政吗?」
  「应该是恨他吧?差点就酿成大错了不是吗?」
  摇摇头,「舒琳说,那男人為爱受尽委屈,不怕被人唾骂,他卑微的乞求一个女人的爱,要不是她很爱织田信长,还真的会嫁给他,不过织田信长爱的强悍又强势,独独对舒琳退让、心软,為了她杀了正室,只要她喜欢的马上就弄到她眼前、只要她不喜欢的绝对不留,不准人提她的身份、更不准人说她的是非,用著一种极端的方式保全爱情,其实,织田信长想杀浅井长政,可是他顾虑著舒琳,不然,浅井长政可能……。」桃花太好也是一种错误,麦靚真担心舒琳。
  现在已经有人说她是织田妖妇了,不知道后面有没有更难听的?
  到时候不会是单纯的政治问题,绝对会牵扯到私人感情,因為男人要的爱是纯粹,毛利元就遇见了一场抢人大战,「那两个男人迟早战场见,一个爱到无法再压抑,另一个已经不容许再被妨碍,唉。」
  「真希望舒琳能平安。」
  一个黑衣人夜闯织田家,混进主卧室,他悄悄的打开纸门,然后看到屏风后正在梳头髮的女人。
  他从镜中确认了是她,他拉下面罩走近了她。
  此时,主院的下人以及家臣全被支开,有四个男人在等著那个黑衣人。
  正在梳头髮的女人,感觉到有人走近她,本来她是在发呆的,这时她看了镜子,一愣,是他!
  她放下了梳子,从镜中看了他,「我知道你会来。」
  男子本来一笑,可是突然面色一僵,「妳不是恋姬!」话说的篤定。
  女子一愣,转头看了那个男人,她下意识摸了自己的脸,暗忖著,不会吧,明明都瞒过织家大老啦,為什麼遇到这一个却骗不过?还是说?摸了喉咙,不对啊,吃了那个变声的禁药,声音确实是姊姊的啊,她才短短一句话,这男人就识破他?
  她眨眨眼,真的假的?爱情有这麼厉害??
  「恋姬呢?毛利元就说她回来了,妳是影武者吧?」武士刀抽了出来,眼神有杀意。
  「你看后面。」乐乐站起身来,无奈的说。
  浅井长政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他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政澄吗?」
  嘆了气,「你真会破我梗。」他双手一摊,然后双手插腰的说,「学妹还在路上,不过你怎麼认的出来?」真是恐怖,这样也看穿。
  这臭小子有没有爱疯啊?哪来的理智?
  侧著身看著瘦了不少的政澄,「如果是恋姬,她不会说『我知道你会来。』。」
  乐乐一脸大失败的坐了下去,一手支著额说,「学长,我就说那句不行吧。」
  「萌妹,不要马后炮!」呃,尷尬了,把目光收回望著脸上有著憔悴的长政,「那学妹是会说什麼?」
  「她会说『你不该来。』」浅井长政闭上眼想了那个女人的神情,他语气有著无奈,然后睁眼后说,「看来我得在这裡出发上洛!」毛利元就竟敢骗他!
  「恭喜你,中了籤王!」浅井政澄鼓掌。
  「臭小子!」拿武士刀丢了那个幸灾乐祸的男人。
  惊险的闪过武士刀,正想念他,结果浅井长政抱紧了他,他本来想说话可是被他抢先,「政澄,是我害了你,对不起,可我一定要赌一把。」
  双眸一睁,然后闭上了眼,他懂他的弦外之音,「你有想过我吗?我為了你跟浅井家可以说是放弃灵魂的自由,你现在给我来这手,我能不帮你吗?」臭小子,浅井政澄狠捶他后背。
  乐乐一愣,这两个是同性之爱吗?為什麼感觉画面有点BL?
  「呵,弟弟比较欠缺爱情滋润。」浅井长政难得开玩笑的说,然后放开他后笑。
  「只有这时候才说自己是弟弟,你这个石桥份子。」摆摆手一脸不跟他计较的说。
  乐乐一愣,「什麼是石桥份子?」举手发问。
  浅井长政低笑了,然后看著不远处掛著的漂亮和服,他走过去摸了那衣服说,「我愿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日晒、雨淋,但求此女从桥上走过……。」
  躲在暗处的村井贞胜闭上了眼,浅井长政你可能会变成石桥肥料......,不过你的爱让人印象深刻呢,一这麼想,立刻敏感的看了左右,老大不在吧?
  前田庆次敬佩浅井长政,自由的爱才是武士啊,宛如樱花般,不受拘束、随心所欲的,这才是汉子!
  瀧川一益心裡重重的嘆气,看来浅井长政有所觉悟,就是要抢了,很好,身為武士拋开生死贯彻己道,这才是武士道!
  浅井政澄看了他,「长政,你想清楚了吗?若成,学妹恨你,若败,学妹的眼泪你怎麼还?」可怜的会是学妹吧?
  一定要这样吗?最终还是走向歷史!
  「爱情一定要还吗?」浅井长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