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琳一直听到有人在哭,她皱了眉,可是那声音越来越凄厉,她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的地方似乎是军营,把她吓了一跳。
  可是慢慢的她又想起昨天发生的事,她不禁悲从中来,然后女人的哭声此起彼落,她越听越觉得那是阿市的声音,她就出去看。
  军人看到她,纷纷向她行礼,「夫人。」
  她点了头,然后朝著哭声前进,就看到阿市母女趴在长政身上哭,她听的都鼻酸了。
  茶茶看到有个女人站在后面,她抬头一看,发现是舒琳就马上上前打她。
  看到姐姐打人,其他两个女孩也上前打。
  舒琳痛的开始闪躲,然后织田信长看到马上沉著脸一训,「还不给我住手!!!」
  听到兄长的声音,阿市才回过神,看到三个女儿在打大嫂,她赶紧上前抓住女儿们,然后要她们跪下来。
  茶茶不愿意跪,她指著舅父、舅母痛骂,「要不是舒琳这个贱人,父亲大人怎麼会死,还有舅父他……啊。」
  织田信长狠狠给她一巴掌,看著她跌在地上,他怒目的说,「再说一次。」
  「贱人!」茶茶嘴硬的说。
  一个巴掌又落下。
  「还说吗?」织田信长一副她说一次就打一次的脸。
  「织田琳是贱人,她勾引……啊。」这次是两巴掌。
  舒琳拉了信长,这男人跟小孩计较干嘛?「好了信长,算了!!」
  「妳就是贱人,毁我家园,我一有机会非把妳……啊!!!」
  织田信长抽起武士刀狠狠的刺著她的右肩,「再说啊,我能灭妳浅井氏,还有什麼不敢的?」
  舒琳吓一跳的拉了他,「好了!!」
  可是发起脾气的男人哪肯算了,他粗鲁的抓起茶茶,「妳又不是浅井长政的孩子妳兇什麼?」
  茶茶一愣,什麼?
  「兄长,不要再说了。」阿市伤心欲绝的说。
  「信长,算了。」舒琳把他握著的武士刀按下,然后说,「把孩子带走,快点!!」茶茶这孩子脾气真像阿市。
  可阿市不走的说,「随便你们了,反正我是浅井家的人。」
  「阿市住口。」一个斯文的男子走了过来,他向织田信长行了礼后,就护著阿市母女,「兄长、大嫂。」
  信长看著弟弟,「有事吗?」
  把丈夫的武士刀抢过来,然后放回他的剑鞘,舒琳扶起阿市。
  「阿市既被休就是织田家的人,她的容貌举世无双,对本家还有用处。」织田信包对兄长不卑不亢的说,见兄长於怒未消,他只好从大嫂下手,「大嫂,阿市有罪,可现在尚有敌人朝仓义景,阿市纵然可恶,可是还有小少将那贱人,难到兄长要浪费时间在随时可以处罚的人身上吗?」
  舒琳附和的挽著丈夫的手,「是啊,信长。」
  他看了爱妻一眼,「那妳说这贱人怎麼处理?」
  信包自告奋勇,「交给我吧。」
  「你说了算吗?」织田信长瞪著弟弟。
  「他说的甚有道理。」信长越老越悍耶,还是说在温和派浅井家待久了有点不习惯。
  一副妻子变心的看著她。
  被丈夫这种眼神看到,她心裡毛毛的,马上改口,「再有道理,还是丈夫说了才算数。」
  「算妳识相。」他在讚美妻子一番,就看了信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等我讨伐完那垃圾,再和舒琳研究,这期间就由信包看著,记住,人我还要!」
  「谢谢兄长,也谢谢大嫂。」信包说完就带著妹妹和姪女离开。
  舒琳鬆了口气,信长那暴烈脾气织田市没被凌迟算她命好,突然,有一到炽热的目光盯著她,她往压迫感方向看,惊!!
  「你干嘛色瞇瞇的看著我?」下意识拉好衣襟。
  「我是有话要说,要色瞇瞇也不会在死人面前。」比了躺在那裡的尸体。
  「你让人家尸体日光曝晒不好吧。」
  织田信长双手交叠於胸且抿紧唇的看她。
  他这样子依旧了令她惊了一下,她抬起手,「你说了算。」这男人一段时间没见越来越悍了说。
  看了她那样子,他很确定他的女人回来了,他握了她的手用著异常温柔的语气说,「我带妳去个地方。」
  她甩开他的手,用著陌生的眼神看他,「你真的是织田信长吗?」温柔语气耶,他中邪吗?
  听她这麼说他马上变脸的準备骂人。
  「你这表情就对了。」太好了,他那狠样才是他,笑咪咪的挽著他的手。
  织田信长瞪了她,「妳有毛病是不是?」好好的和她说话她不习惯?!
  「看到英俊的你,难免闪神嘛。」嘿嘿笑的说。
  「走吧。」他笑了。
  舒琳和他离开,频频回头看浅井长政,那悲伤的情绪就是会上来,眼泪快要掉下来的时候,她摀著嘴。
  瞄道她那伤心的脸,他当然知道她会有罪恶感,也可能有一丝不捨,可没办法,浅井氏不灭,这女人流的眼泪更多。
  织田信长带她进军帐,然后找东西。
  「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的地方?」有病喔。
  「不要吵。」他拿了一个木匣给她,「孩子。」
  她一愣,什麼孩子?他是要说盒子吧,接过盒子一打开,眼泪又掉了下来,「……呜。」孩子……。
  「对不起,要不是我借妳的眼泪,妳怎麼会这样?这孩子送来我这时,我的眼泪掉在了他身上。」织田信长的眼神有著浓浓的忧伤。
  「埋了吧,是我没有保护好他。」这孩子当初是怎麼被弄出来的,她知道,想到那一段,她就心痛的难受,「我也在后悔,你和我借个眼泪也没怎麼严重,我气什麼啊?」
  他过去抱了她,「男人很会得寸进尺,琳姬,不要再离开我。」
  舒琳一阵,这男人在害怕而且还在发抖,看来他也吓到了吧,她抱紧他点头并允诺,「好。」
  这女人受了这麼大的委屈,他是不会放过小少将的,可未免她到朝仓家有阴影,所以他决定浅井家的后事让她办。
  「舒琳,浅井家的后事由妳办,办完先回清州城。」他紧紧的抱著她,虽然捨不得,可是也没办法。
  「不要,我和你去。」
  「可那裡……,反正妳不要去。」他用著强硬的态度告诉她。
  「我不要和你分开!!」干嘛支开她?是很危险吗?
  「妳这女人,不准去!!!」严厉的对她一吼后,就火大的出去。
  舒琳看著那男人的背影,她觉得怪怪的,可是又说不出怪,罢了,先办长政的后事。
  另一边,秀吉拿下了那五个男人,就快要进军营时,他命人放了庆次,「我不想让乐乐哭,所以你进去吧。」
  「秀吉……。」和乐乐有什麼关係?
  秀吉没理他就压著四个男人进去。
  织田信长看著他们,「赤尾殉主。」简单的四个字,让那几个男人闭上了眼。
  浅井政澄早知道会这样,可是还是不免难过,「长政呢?」
  「我要你们当我家臣。」他摆明的要他们同意才告诉他们。
  雨森清贞很冷静的回答,「知道了,我们同意。」
  织田信长笑了笑,「贞胜带去。」
  等四个人看到少主躺在那裡,他们全部跪在他旁边哭著。
  「贞胜大人,让我们独处吧。」雨森擦了眼泪的说。
  村井贞胜点点头。
  「军师你不能死,我们答应少主了。」海北纲亲看了他。
  「什麼?」浅井政澄一愣,长政他……。
  「因為您是他兄长。」雨森擦了眼泪,可是眼泪流不停,「还有舒琳,长政大人放不下她,他怕织田信长不要她。」
  浅井政澄看著浅井长政,眼泪一直滴,「我知道了。」他用手摸著长政的脸。
  海北纲亲和雨森清贞听到他的承诺,两人就拿了藏在衣服裡的匕首一同切腹。
  当他闻到血腥味,他就看了他们,然后就大喊,「你们干什麼!!!!!」
  「我们自小与少主和军师长大,许下了同生同死的诺言……。」雨森抓了他的手,「介错……。」
  海北点点头,「对不起......我们海赤雨,不能少一个,军师……介错,快……。」
  前田庆次再找他们,结过就看到雨森和海北切腹,他难过的看著他们,可是也知道殉主的道理,他看著浅井政澄那哀伤到趴在地上哭的样子,他走了过去,抽起武士刀。
  「我来!」
  两个痛到快晕的点头,而庆次手起刀落,结束两个人的性命。
  浅井政澄情绪崩溃而且疯狂的对天大吼,「啊!!!!!!!!!」
  舒琳拿著水和毛巾要替长政清理,没想到看到雨森和海北的人头滚到她脚边,她手上的热水打翻了,然后傻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