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惨叫、哭声不绝於耳,那是一个衣衫襤褸又披头散髮的女子,她的双眼除了泪水还有血,而她的嗓子曾经是让男人骨头酥的嗓子,可如今却如乌鸦叫。
  突然,门被人打开,女子早已筋疲力尽,但她不放过被救的可能,只要是开门声,她都希望是她的丈夫来救!
  可是,她要失望了,因為进来的是报復她且折磨她的男人-----织田信长。
  一如既往的黑色衣裳,她看得有些烦的说,「已经没有手指了,你还想怎麼著?」
  忽明忽灭的烛光闪烁著,织田信长坐在她对面且翘著脚,对她还是有著恨,「余是个离经叛道的男人,从小备受争议、对於家臣而言,本人是个恐怖的存在、对於敌人,余信长是个恶梦、之於舒琳,我是个深爱她的丈夫,為了她我可以做出比浅井长政还要疯的决定,而妳个贱妇,竟然敢伤害我的爱,我是个没有爱心的男子,更是个拥有稀少慈悲的傢伙,能让我镇静的就是舒琳;对了,听说朝仓义景爱妳到死,现在该是让妳们夫妻团聚的时候。」一说完,有个人拿了漂亮的木櫝进来。
  听到丈夫,她从角落冲了过去,可是她的脚上有著铁鍊,因為长度使她跌倒,她看著狰狞的织田信长。
  他打开木櫝拿出一个奇怪的碗,然后让人倒了水,然后他就把那碗给她,「喝一口吧。」
  许久没喝到乾净水的女人,自然是赶紧喝完,看著在笑的织田信长,她才发现那碗不是碗而是骨头,她吓的把那骨头丢了。
  「小少将,那可是妳丈夫的头盖骨,撒了金箔以示我对他的尊敬。」
  小少将崩溃的想要上前打他,可是那铁鍊的长度侷限了她,「织田信长!」像是野兽发出悲鸣般的痛叫。
  她过不来,织田信长倾了身,两人是那麼的尽,可是对方就是碰不到他,「妳将我的孩子还我,现在我将妳的挚爱还妳,孔老夫子说过,『来而不往,非礼也。』,有感言吗?」
  这麼多天的折磨以及刺激,她已经无力面对了,先是儿子再来丈夫,她真的好痛。
  虽然说这段期间,她有懺悔对舒琳做的一切,那是因為她不甘与迁怒罢了。
  眼泪已与血融合,她跪著看著他,「我长得不比她差、身材又比她好、功课更是学校名列前茅,為什麼大家都喜欢她?而我為什麼又这麼悲惨?织田信长你知道吗?舒琳来到一乘谷城时,义景大人喜欢她。」低了头吸了鼻涕,抬起头看他,「义景大人和我说:这妖妇举手投足满是风情,算是个销魂女子。」
  织田信长笑了一声,「妳那懦弱丈夫,配舒琳根本是暴殄天物。」
  「哈哈哈,老实和你说,做為舒琳的同学我不得不说,浅井长政和舒琳才是一对,近江远雄多好的人,还是个规规矩矩的男人,而你织田信长算什麼东西?不过就是重建秩序的疯狂破坏家罢了,舒琳配你才是暴殄天物,我衷心期望你没有倒下的一天,因為舒琳的下场会比我还惨。」小少将冷言冷语的踩他痛处。
  不可讳言,织田信长这麼骄傲的人,被人这麼一比还真的是有点不爽,他哈哈笑,「要不是发现妳想死,老子真想扭断妳的脖子。」
  小少将被识破有点恼羞的对他吐口水。
  「信长大人,请将此女交给我吧。」浅井政澄很替小少将捏把冷汗,
  黑道很想凌迟她,那女人还猛激他,虽然就现状来讲,死是解脱可是也不是这麼求死的。
  看了他一眼,突然有种看到浅井长政的错觉,信长站起身来,「舒琳应该找我了。」
  黑道临走前拍了他的肩,害他差点跪下去,毕竟黑道杀气很重,看来学妹胃口很好,这种杀气腾腾的都敢吞。
  小少将看了他,「怎麼是你?」
  「我来没有别的,就是想告诉妳一件事。」浅井政澄拉了黑道做过的椅子坐下。
  虽然已嫁作人妇,可是看到初恋情人难免还是有私心动。
  看了她被凌虐成这样,老实讲真的很可怜,可是了解引產过程,就不觉得她可怜了。
  引產可不是个人道流產方式,相当残忍就是了,小少将这女人以前是个安静的女孩子,没想到这麼心狠手辣。
  「我常常拿舒琳当成挡爱慕著的方式,可我没想到妳会自杀而学妹被妳无情迁怒,人生嘛,总是有起有落,可是不要迁怒人,看看妳自己这下场,如果妳多爱自己一些,就不会有今天。」他真的没想过会伤害她,毕竟拿舒琳当挡箭牌可是没失手过。
  舒琳好歹系上系花,很多女生会因此打退堂鼓,可没想到会害到舒琳。
  「是我偏激吧,可是我沦路花街,你知道那是什麼日子吗?被当成商品不说,还要让男人践踏,怀了孕还要被打掉,你知道那种痛苦吗?所以我要让舒琳嚐嚐。」小少将激动的往前,使的铁鍊不断发出声音。
  「这是命吧,可妳也不能这麼折磨她,我听说妳拿针刺她的手指,还命人拿棍子打她的腹部,因為孩子不会掉所以妳用引產,小少将妳也被人爱过、疼过呀,妳经歷过的朝仓义景也是心疼,更何况那个没人性的织田信长。」
  小少将想到丈夫,她就不动了。
  「过去就让它过去了,妳恨谁没人管得著,可是妳有想过爱妳的人怎麼想吗?妳杀人家的孩子,妳也是為母亲可曾想过妳的孩子对妳的依恋,小少将,舒琳无辜啊。」真是女人何苦為难女人。
  想到儿子死前喊她的样子,她一阵心痛得哭了起来,在想起丈夫对她的好,她更是感伤。
  浅井政澄过去抱了她,「对不起,我不能接受妳的感情。」
  她听了他那一句,她抱紧了他,如果他早这麼说,或许她没有忌妒......。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靠著浅井政澄,「杀了我吧,替我转告舒琳,我对不起她。」大名的妻室被抓到,不是勒令出家就是被杀,她失去了所有,她不想活了。
  「我不杀女人。」他放开了她且将準备好的匕首给她。
  拒绝人要简单明瞭,这是他学到的。
  小少将看了门边的人,她对她一笑,就拿了匕首一点都没有犹豫的自刎。
  舒琳看到她自刎,她走了过去,「我原谅妳。」
  「学妹?」浅井政澄意外她会来。
  「我如果知道她被虐待,一定会放了她。」看了小少将那惨样,她觉得很不忍心,虽然说织田信长残忍的性格早就是眾人皆知的祕密,可是她还是觉得怵目惊心。
  「妳不恨她吗?」她同情心也太氾滥了吧?
  「她都这样了还恨什麼,老实讲我对她没好感,可是她这样子,更加深了信长死了我一定要自杀的决心。」舒琳认真的看了他。
  「对了,妳有时间回桥恋看看,长政打仗期间有去那裡待一晚。」他拍了她的肩,「我有梦到长政,他要我陪妳到最后。」浅井政澄讲到他,眼泪掉了下来。
  「好。」她没能忘了长政死的时候抱紧她不断的说我爱妳的事,那个男人真的很爱她。
  半个月后,行军到断壁残垣的小谷城时,舒琳去了桥恋。
  桥恋裡有不少难民,而且裡面有被抢的痕跡,织田信长一来裡面的难民就逃了,因為战火的无情使她们对织田信长有恐惧感。
  舒琳来到浅井长政办公的地方,她发现这裡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跡,看到这裡她就想到长政以前常常在这裡看书兼处理政务。
  那个男人不懂算帐,可是还是会装模作样的看著她算帐,那个男人不喜欢诗词,可是却為了让她写了一些诗词,虽然很短,可是她知道那是他的极限,毕竟要武士写酸诗真是為难,可是他写了。
  她记得她放在第二格抽屉。
  「长政......。」她的眼泪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