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不知道到什麼地方了,只知道似乎往东北方向,找到一个路过的大夫,政澄让大夫包扎后,大夫说没事,只是要休息一阵子。
  可是没人敢休息,等那大夫离开不久,那大夫带了一群人追杀她们。
  浅井政澄翻脸的说,「现在是怎样?没有一个人可以相信喔!!!」
  舒琳也在跑,「刚刚说我没动胎气是好事,他现在想让我动胎气是哪一招!!!!」
  庆次边跑边笑,「快跑!!」
  四个人活像被通缉一样,东躲西藏的,后来到了温泉那裡,四个人精神紧绷的很怕再遇到自杀式攻击的人。
  确定没有人后,两个男人先让两个女人洗澡,然后再换男人洗。
  两个男人生完火后,舒琳嘆了气,「这世道疯了吧。」
  「算了,保命要紧!」
  大家太累了,不知不觉四个人靠在一起睡著,直到铁砲声吵醒他们,四个人吓一跳找出那声音来源才放心。
  「那不是村井贞胜吗?」浅井政澄一愣,这是哪?织田家的人在这裡。
  庆次看了旗帜,「武田家的?」
  「靠,武田信玄死了吗?」政澄发现有德川家的人,「石山本愿寺的呢?」
  「这裡不会是武田家的地盘吧?」舒琳一说完,士兵就包围他们了。
  那群士兵穿著武田家的家徽。
  有一个英俊的男人屌儿郎当的过来,「四个干什麼啊?呦,不会是上杉家的难民吧?呦,还有孕妇。」
  四个人都不敢说话。
  那男人手一挥,士兵把兵器放下,「织田家的?」他眼尖的发现织田家家徽。
  舒琳急中生智,「不是,我们一路上有被织田军追杀,為了躲避,穿了死人的衣服!」
  乐乐躲在庆次背后,浅井政澄点点头,「是啊,这是我妹妹和妹夫,我们一路逃,还遇上暴民,没办法之下,只好拿死人衣服!」
  那英俊的男人笑了笑,「好吧,到我军营裡吧,你们运气好,小爷第一次上阵,所以不杀难民,走!」
  有一个士兵长对他们嚣张的说,「走了狗屎运了,这是武田家的小少主!」
  四个人都换上武田家的衣服后,就去见那个很帅的武田家小少主。
  那个男人看得出来是初次上阵,因為是个年轻人,又很爱笑,「喂,你娶姐妹啊?」
  庆次摇头,「不是!」
  「那她怀的是谁的种?」那帅哥看舒琳问。
  浅井政澄嘆气的说,「我这妹妹啊,当初不听我这哥哥的话,硬要嫁一个暴力又兇残的,我本来是要带她回娘家的,谁知道遇上城主死了,城裡大乱不说,还遇上暴民。」
  舒琳配合他,一脸伤心的说,「我要跟他离婚!他爱赌又爱打我,我这孩子是好不容易保住的!」
  那武田帅哥听了义愤填膺拍了桌子,「太不像话了,妳丈夫是武士吗?」
  「我妹夫是个烂武士,后来被开除了,每天回家照三餐打我妹妹。」浅井政澄用力抹黑织田信长,「我那妹夫超缺德的,在大雪天裡,把我妹妹踢出家门,我妹妹不肯走,他就打,还拿酒瓶砸她,缺德!!」
  前田庆次和乐乐看了舒琳。
  舒琳捏了他,「这话你敢不敢当他面说!」
  「妳什麼意思?」不夸张点怎麼混过去啊,这女人怎麼回事?
  武田少主觉得太过分了,「打一个孕妇,还是武士吗?不要怕,我保护妳,那男人敢找妳,跟我说,武士还打孕妇,根本是武士之耻!」然后他看著舒琳,「安心住下,我再帮妳找好的!」
  「不用了,我怕他知道。」这被信长知道她死定了。
  「怕什麼?我可是武田信玄的小儿子!」他骄傲的大声说。
  织田军营
  「那四个在武田信清那裡?」织田信长放心不少的问。
  瀧川一益也是放心的笑著说,「对,他们四个好好的,那武田信清為人是嚣张了点,但是还是好人!」
  「他父亲死了,他不知道?」信长问。
  「知道,但是父子感情冷漠、疏离,武田信玄因為不喜欢信清的母亲,所以连带的遭殃,那孩子知道父亲死了,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和家臣说他要上阵。」
  信长看了一益,他勾起唇笑了,不发一语。
  看不只主公放心,他自己也放心了,因為庆次和乐乐平安,他瀧川一益因為年轻的时候处处留情,负了不少女子,但那些女子皆是有情有义的人,為他生了孩子,把孩子给他后,都告诉他有了好归宿,可是,那些女子过的并不是很好,有的甚至还病逝。
  他瀧川一益年轻时,不懂得珍惜孩子,残忍的让自己的孩子都当忍者,那些他的孩子几乎都死绝,只剩下庆次这孩子,他当年毅然决然的把孩子给了前田家,丝毫不管那孩子的死活,结果,那孩子被前田利家夺嫡,还被轰出家门。
  现在庆次那孩子过的很幸福,他就心满意足了,只是那个足利义昭是丧心病狂,竟然把怀孕的舒琳和什麼都不懂得乐乐,双双丢到这残酷的地方。
  信长看了一益那放心不少的脸,他看了他,「庆次可以回归瀧川一族。」
  他听了之后,笑了,「主公,继我这一族,就得当忍者首领,我有多少孩子死在这条道上,我寧可他当织田家家臣!」别了吧,那孩子苦啊。
  「你想想吧。」他拍了一益的肩膀就离开。
  信长因為一益也想起了自己的儿子们,他的儿子们,他从来没有悉心照顾过,只要惹得他不高兴他就大声斥喝,信忠被他骂的惨,有时也会被他狠揍,而舒琳那女人,总是在半夜时,偷偷起床去看看信忠。
  他有一次跟著舒琳,他看到舒琳心疼得抱著信忠,而信忠喊她母亲,那傻女人,信忠不是她亲生的,她却对他关爱有加,只要听说信忠被他训斥,那女人不会说他这父亲怎麼样,她反而是更注重信忠的教育,只希望信忠能和他一样。
  经由舒琳的教导,他不得不承认,那孩子成长很快、脑筋也灵活许多,可是那孩子太过老实,就像他生母久庵庆珠一样,容易相信人又总是毫无防备。
  想到久庵庆珠,那个女人是他抢来的,因為看她呆呆、笨笨的,就很想欺负她,那傻女人很爱他,甘愿忍受他无情的对待,自从他娶了舒琳后,听寧寧说,舒琳派人关心她还会私下带著信忠拜访她。
  可是信忠只认舒琳不认生母,久庵庆珠那女人在舒琳安排下再婚,舒琳那傻女人,这种容易被人误会是忌妒的事她也做得出来,久庵庆珠那女人听说舒琳被引產,她曾经到小谷城想要见她一面,可是被长政拒绝。
  舒琳真的是一个很傻的女人,她都是真心实意对人好,做為一个正室她让他的后院不起火真的很贤慧,虽然有时很调皮、捣蛋,但是她是个好女人,从认识他开始,那女人没过过好日子,总是因為他,受了伤害。
  想到孩子,讲真的,他期待的是和舒琳生的孩子,因為那孩子绝对聪明绝顶,不会相信忠这般老实,可是有一次他和舒琳提起,那女人先是笑笑拒绝,他提第二次,那女人很认真的告诉他主少国疑,第三次,她就有点翻脸了,她说她身為一个母亲自然是自私的,想要孩子过的好、过的爽快,可是她更重视家庭,变动继承人,会让孩子间不和谐,再说了,她不认為当家督是天下最幸福的事!
  那女人思想相当奇特,可是他不会放弃!
  信忠没有不好,但是那孩子心太软,真的不适合,当家督要心狠手辣的才适合,像伊达家的伊达辉宗,那傢伙心很软,妻子常常爬到他头上,那傢伙也笑笑的,领地被土豪抢走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伊达氏没被灭算是老天保佑。
  像浅井家,浅井久政是个老好人,内政平平、军事敏感差劲,出了浅井长政和浅井政澄算是老天恩赐,浅井久政老实的要报恩,害的浅井家灭亡,他不希望这种悲剧在本家发生。
  如果信忠不适任,他真的会另立,即便恨也没有关係,因為他和舒琳的孩子绝对心狠手辣!
  现在舒琳在武田信清那是安全的,因為那个只知道从家裡挖钱吃喝玩乐的少爷,根本没什麼心机和聪明,搞不好还会被浅井政澄捉弄。
  呵,石山本愿寺的他会好好收拾乾净,下一个,他就要佈武长篠。
  清州城
  织田信忠很担心母亲出事,所以他天天翘首盼望有好消息,他不敢相信那将军竟然做这种事!
  织田市看到姪儿焦躁的脸,她上前关心,「信忠,為什麼这麼焦躁?」
  看到姑姑,他行了礼,「我担心母亲。」
  一听到大嫂,她冷漠的笑了一下,就要离开,结果信忠叫住她。
  「姑姑!」
  阿市笑了笑的转身,「信忠。」
  他走向姑姑,跪了下来,「请您放了母亲,我知道您有帮忙。」
  她有丝震惊,可是她还是装听不懂,「信忠,我一个妇道人家,怎麼可能帮忙呢?你也太抬举姑姑了吧。」然后把姪儿扶起来。
  他看著姑姑那表情,他不相信她,「姑丈如果知道,他会魂魄不寧。」
  阿市一听到丈夫,她的笑容就没了,然后歇斯底裡又咬牙切齿的说,「姑丈?对,他活著死了都想著你母亲,他从来没有把我们母女四人放在眼裡,為了你母亲我吃了多少苦,别忘了,舒琳可是抢走你父亲的人,她当什麼好人?她不过是害怕你父亲死后她没有依靠才对你好的,信忠,你母亲是个阴险的人,你真以為她是好人吗?她不能生啊!」
  「舒琳是我的养母,她对我视如己出,谁说她不能生,她怀孕了,还是对我那麼好,她不是妳说的那种人,妳不是早就知道姑丈不喜欢妳吗?在妳们结婚前,妳不是就知道姑丈只喜欢我母亲吗?姑姑,妳有什麼资格说我母亲抢走姑丈?妳变心了,可姑丈没......。」信忠被阿市打一巴掌。
  阿市气得发抖,「我这一生都由不得我自己,我把爱情、灵魂都卖给织田家,我得到什麼?我真是白疼你了,你也不想想当你被斋藤归蝶羞辱得不到关怀时,是谁关怀你?我怎麼会有你这种姪儿?」
  「那就请姑姑不要再伤害我母亲了,妳提供铁砲和炸药给那些人不是吗?」织田信忠决定说破,「如果我告诉父亲,您会怎麼样呢?」
  她看了姪儿一眼全身都在发抖,然后上前拉他、扯他、打他,哭著说,「你想要看姑姑过得更悲惨是吗?那去说啊,去拿纸笔密报啊,反正我教你握笔,你现在提笔密报我是报答啊,去啊,呜呜呜,我恨你父亲杀了我丈夫,恨你母亲抢走我丈夫,我也要让你父亲嚐嚐身心分离、生离死别之苦,去写啊、写啊!!!」
  「姑姑......,总之,请妳罢手,不然我真要告诉我父亲!」信忠铁了心选择母亲这边,他向姑姑行了礼后就离开了。
  她看著姪儿的背影,她软脚跌在地上,痛哭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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