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州城
  「这我昏迷的期间裡,大家都慌张了是吗?」织田信长微驼著背而且脸色有丝白的作在主位上扫视著家臣们。
  有随主公去找人的家臣全部低著头,而没有随主公去留在城裡待命的家辰们也不敢抬头,每个人就很怕对上主公的眼睛被扫到。
  织田信长虽然受了内伤,可是火大的心让他超越了身体上的疼痛,一睁眼又找不到爱妻,而且这票人竟敢忘了任务!
  「说起来,我挑的人都是老江湖,一点事就慌了手脚,真是难成大器。」咬牙切齿说完,被压伤的地方相当疼痛的用手捂著,他一双眼相当愤怒的开始点名,「庆次。」
  前田庆次没料到会被点名,他一愣后回了声是后看了主公。
  「乐乐也该回娘家了。」
  「啊?」庆次一愣,回、回娘家?
  信长一双眼裡有著森冷,「带著乐乐回一趟娘家,顺到给你个任务,倘若你的大姨子依旧在浅井家......。」停顿一会,全身散发著害人的气势,垂眸又抬眸,左手袖裡滑出一个牌子,把玩好一阵子又沉吟一会。
  将手中的牌子旋转的拋出,咚的一声重重砸在高级榻榻米上,这时他的四周出现了不少黑衣忍者。
  家臣每个上紧发条的屏气凝神。
  薄唇轻啟,语中有著浓浓杀意的说,「杀了浅井长政!」
  这一句让大家抬起头震惊的看著没在开玩笑的主公。
  村井贞胜大惊失色连笑都堆不起来的勇敢直諫,「本家已然答应将军要於本能寺与足利将军会面,若杀了浅井长政大人将名誉崩坏,再说少了浅井家这助力,大人即便上洛成功也将困难重重,先不谈京都有三好三人眾与恶臣松久永秀,东边有毛利家、一色家等势力,南部有六角、筒井残党及近畿一揆而北部有僧人眾,大人,莫因一女而失了天下!」
  才刚说完,就听到翻桌的声音以及瓷器碎裂声迴盪在偌大又死寂的大厅裡。
  村井贞胜吓一跳的冒冷汗看著主公。
  瀧川一益替贞胜捏把冷汗,这贞胜有什麼顏面说这种话?夫人就是他们搞丢的,这傢伙这麼敢讲!!
  林秀贞笑了笑的看了村井贞胜,「我说村井大人,夫人虽是出身微寒,可毕竟也是本家正室,谁家走失人口不寻人呢?何况本家夫人乎。」
  斜睨了那个火上加油的林秀贞,「秀贞大人,您何必强调微寒二字呢?你何不把心裡话说出来吧不就舒坦了,老是阴一句阳一句的,岂不累哉?」转头看了他,勾起一抹笑,「我还没说完呢,你捕什麼刀?欲盖弥彰也不是这样。」
  「我可是坦荡荡。」依旧掛著笑的看著那个触怒主公的人。
  「我的重点是不能动浅井家,无论夫人是否在浅井长政那裡,秀贞大人啊,听说您收了阿市公主的信,调动了美浓的忍者追杀夫人未果。」村井贞胜一讲完,林秀贞脸色一变,然后贞胜掌心向上,一旁的武士送上一封信。
  织田信长怒极反笑,不发一语。
  「信长大人,浅井家已经出动要救夫人的忍者,倘若夫人在浅井家,请大人忍耐。」他话都没有说完呢,主公已经翻脸了,看来真是深爱舒琳夫人。
  「我最讨厌你拐弯抹角。」织田信长狠狠的瞪他。
  「以静制动,现在大人与浅井长政都受重伤,想要短时间内痊癒是不可能,可是护卫将军回京都是势在必行,请大人暂时尽弃前嫌与浅井长政联手,取得权势后,您若是想要报仇,贞胜必殫精竭虑替您安排,请大人忍!」上洛日子越来越近,不能出大事。
  「月神庙的石头来的诡异,查了没有?」织田信长闭上了眼,「林秀贞,舒琳活著就算你命大,还有胜家,再让我知道你替浅井市做事,我会让你知道什麼才叫做為爱犯罪。」一说完,起身后速度极快的抽起侍童手上的武士刀,反手一握迅速移到胜家面前。
  胜家倒抽一口气的冒冷汗看著主公饶不了他的表情,他紧张的身体在发抖,而坐在胜家附近的家臣每个吓的快死掉的抖著。
  「爱情很简单,就是用命保护,你爱的女人若爱著你,赴汤蹈火而去死,落下一个痴情的名号,嘖嘖,风雅呀,可是......。」武士刀渗出了鲜红的血,信长看了那血,「那女人不爱你,血再热也是暖不了不动的心,怎麼办呀?我的慈悲心,稀少的可怜,舒琳不在我身边,我就是容不得妨碍我爱情的人,胜家,不想阿市死的话,就给我警告她。」一说完,武士刀往左边柱子一拋,然后狠狠给胜家一拳。
  那武士刀飞出去的瞬间,大家往那刀子方向看,然后听到闷哼后一声,大家震惊的看著主公揍胜家,全部脸色唰白。
  柴田胜家被打趴在地上,有一阵子昏天黑地、天旋地转,他赶紧坐好的头都碰到榻榻米的伏跪著。
  织田信长走回位置上,坐下后看了贞胜,「那石头有没有结果?」
  村井贞胜看著他,「松久永秀所為,那傢伙是天下第一大恶臣,除了篡位烧东大寺之外,没有什麼事是他不敢做的,可是我不懂的是,月神庙是松久家所供奉,他為何要毁了那庙?还有,他传了谣言陷害夫人是月神派来报仇一事,我也费解,月神是松久家的信仰,自毁信仰这是何故?」真是疑点重重。
  将手上情报交了过去的看著主公稍微降下怒火的脸。
  「说下去。」自毁信仰!?松久永秀那傢伙不做没利益的事,看来毁了那月神庙很有利益,信长看了贞胜。
  「这个秀吉大人有丝牵连了。」
  秀吉一愣,不解的看了村井贞胜。
  村井贞胜闭上眼缓缓的说,「除了近畿的忍者妨碍了公主派的杀手,而杂贺眾协助了松久永秀,不过他是中立势力,只要出的起钱他们就办事,那人正是秀吉大人的好友,杂贺孙市。」
  织田信长笑了,「知道了,庆次,带乐乐回娘家一趟,胜家,给我好好警告那个女人,林秀贞,你就给我盯紧京都三好三人眾,而一益潜入松久领地好好调查一番,给你们一个月,该怎麼样就怎麼样,做不到的,要嘛入土、要嘛不要回来,散会!」
  浅井家
  浅井长政痛的齜牙裂嘴的坐起身来,上半身有许多布条还渗著血,他披著一件外衣看了浅井政澄、海赤与四人。
  「恋姬呢?你们以為我跳下那瀑布是為了什麼?怎麼可以将恋姬留在那裡!!!......咳咳...。」气炸的咆哮著。
  赤尾嘆了气后,开口要解释时,被军师捂了嘴后还被瞪,他马上不说话。
  浅井政澄瞪完赤尾看了发火的长政,「是我下令的,那种时刻我寧可保你,学妹不能带,是我的失策,我会负责,现在你好好想著怎麼上洛,等著织田家通知。」这是他与村井贞胜那狐狸连络的结论。
  「浅井政澄!!!」这傢伙说的是人话吗?恋姬怎麼不能带!!!
  「少主!!!!」比他还大声的叫著他,「结束了,你该放掉学妹了,你的爱对她是负担,你那不是爱,你那是伤害她!!!」
  「军师!!!」海赤雨震惊的叫了他。
  「我怎麼就伤害她了?我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伤害?那是过渡期,只要杀了织田信长,恋姬会忘了那男人的,明明在近江好好的,不就是那男人死缠著才会这样子的吗?
  他的爱怎麼是伤害?他这麼爱她!!
  浅井政澄握紧拳头狠狠给长政的脸一拳。
  浅井长政身体虚弱被他那一拳打趴而且嘴角有血的马上瞪他,「浅井政澄,我要杀了你!!!!」
  「因為你学妹身心分离,虚幻真实分不清的半夜偷哭著,因為你学妹被谣言缠身变成了月神復仇使者,遭那村村民追击、暴打,因為你学妹夹在你跟黑道之间,因為你,织田市為夺爱而派杀手追杀学妹,你倒是说说,你有多爱她?她為了你受了多少苦?多少罪!!!!!」浅井政澄收到忍者传来的情报后傻掉了,然后再调查下去,就是遭到有心人设计。
  从长政跟黑道跳下那瀑布开始,局,就正开始!
  松久永秀那混帐,他会找他算帐的,所以浅井跟织田两家一定要联手!
  浅井长政看了政澄,他没有认错也不放手,他仅是咬牙切齿的要下人把织田市叫来。
  海赤雨嘆了气的低头,因為他们不猜也知道,等等会发生什麼事?
  浅井政澄闭上眼,最近真是不安寧,「你叫她来干嘛?她跟你一样,為爱犯罪!!」
  「我跟她能一样吗?她怎麼可以妨碍我?一开始不是说好了吗?我要我的,她要柴田胜家!」浅井长政气的暴青筋的回答。
  「你想杀了织田信长的心,难到不能以那颗心体谅你妻子?」
  「体谅!?政治联姻之下她动心就是注定心碎,体谅?她真是我妻子就不该坏了丈夫的事,婚姻既没有爱,就不该互相妨碍!」
  浅井政澄正想回答,织田市就正好进来听到了那句残忍的话,她瞪著丈夫有丝无力的说,「妨碍?我的爱对您是妨碍吗?我是您的妻子啊,长政大人......。」
  「妻子?你有做到妻子的本份吗?妳爱我,我就要爱妳吗?一开始条件都谈好了,是谁破坏这规矩?我的心妳是永远要不到的,不要奢求得不到的东西。」浅井长政残酷无情的说著。
  阿市心碎的走向丈夫,虚软的跪在他身旁,眼泪掉著看著他,一双眸子满是不甘以及怨,「那您呢?我们一样啊,大嫂会是您奢求的到的东西吗?」
  冷笑的看著她,「她是我的!」
  眼泪掉了下来,她咬了下唇,突然间笑著看著丈夫,「只要两家同盟,您休想让我离开由大嫂取而代之,我们织田家的人,要的东西就一定会守护到底!」一说完后,向他行了礼后就离开了房间。
  海赤雨三将一愣,浅井政澄闭了眼,四个人不予置评。
  浅井长政瞪了阿市离开的方向,「那就来看看吧,是浅井赢还是织田败!」
  前田家
  「庆次~我们要去哪裡?」乐乐一双无辜的眼睛看著丈夫在收拾衣物问著。
  「找政澄。」笑了笑的看了妻子,庆次放下手上的衣服摸了妻子的脸,「只要看著乐乐,我的心裡就好平静。」如果舒琳真的在浅井家,他真的可以出手吗?
  对浅井长政下手,政澄能不管吗?政澄可是对於浅井家极為执著呢......,那乐乐知道他跟他兄长交手,乐乐会伤心难过吧?
  爬到庆次怀裡对他甜甜一笑,「是不是要找姐姐?」庆次都把她当小孩呢。
  「呃......对。」真是敏感的小妻子啊。
  「我想要见姐姐,到时候......庆次可以先让我见姐姐吗?不要打架!」抱紧丈夫的腰,她有听说了,姐夫气死浅井家了,这次让庆次去想必是......,能阻止姐夫只有姐姐。
  「乐乐。」他嘆了气,然后笑了笑得抱紧她,「怎麼会打架呢?不会,因為上次乐乐立了大功,所以信长大人让乐乐回娘家。」别让她知道好了,他只希望乐乐无忧无虑,政治的事她还是别知道的好。
  看了丈夫,庆次,其实姐夫有下什麼命令吧?一定是政治的事,没关係,她一定会帮庆次的,只要找到姐姐,看了丈夫笑了,「嗯。」
  松久家
  「美丽的夫人啊,黑色好,还是蓝色好?」松久永秀那双富有算计的眼指了侍女送来的绸缎问。
  舒琳看了松久永秀,「黑色。」黑色代表织田信长,蓝色代表浅井长政吧?
  这个阴险鬼!
  信长爱黑色,长政爱蓝色。
  「我的心是黑的,我也爱黑色呢。」示意侍女就选黑色,然后他坐在舒琳对面,「月神爱过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就爱黑,月神死后,那个男人所过之处皆為焦土,真是个没心肝的男人呀,可是谁又知道呢?那种男人曾经有爱。」
  「你想说什麼?」这傢伙到底想干嘛?
  「有爱的男人无敌,所以永秀的命可全在夫人手上。」
  「你以為我会帮你吗?」舒琳瞪了那个皮笑肉不笑的男人。
  「妳不会,可是信长大人会啊,妳算是我的平安符呢。」呵呵呵,松久永秀倒了茶一脸悠哉的说,「我决定引织田跟浅井进来京都替我扫荡三好三人眾,而夫人......就是我投降的救命浮木。」
  「......阴险!」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她一点也不像肉票,吃的好、住的好、用的好。
  「呵呵,夫人我是个被人唾骂当成是讚美的男人,因為我坏的成功呢。」
  三条黑线,这傢伙是变态吗?她觉得眼前那个男人让人无言。
  「為了输诚,我想跟夫人说点歷史。」拍了手,一票侍女手上拿了书、图进来。
  歷史!??舒琳狐疑的看了他。
  「这麼怀疑的神情让我有丝受伤呢,怎麼办?我不想讲了。」一脸為难又难过的说。
  「没关係,我不想听!」这傢伙是能讲什麼歷史?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抬起眼带著恶意,「可是我想讲,我是个不喜欢让人快活的男人。」
  「你让我快活我才怕了你!」这男人变态。
  「让女人快活是男人的天职,不然夫妻感情会交恶的。」松久永秀笑了笑的看了她。
  舒琳瞪了他一眼,这傢伙真敢讲呢,还好她是现代人可以当作没听到。
  唉呦呦,没反应呢,呵呵,「讲故事前,来点大纲好了。」一双眸子有著笑。
  「你乾脆给我结论。」
  「可以啊,可总要有个头吧,不然只听结论未免寂寞。」这女人很烦他呢,真是的,女人没耐心可不是好现象。
  还是说织田家的人都异於常人?冷静的要命!
  「说吧。」这傢伙很烦耶。
  「说出来会吓到妳。」双手交叠於胸的望了她。
  「喔。」极尽敷衍的看了他,舒琳完全没在怕。
  「梅树精的眼泪要真爱的眼泪才能解,您目前只是暂时清醒,这是大纲,而结论啊,哪个先死会成就您的结局。」
  「什、什麼!!!」舒琳吓到的看了他。
  什麼哪个先死?
  松久永秀哈哈笑了,「明日在為夫人传道、授业、解惑,我可是有课程的。」一说完,得意的离开。
  课程!?舒琳气死的瞪了外面,梅树精的眼泪没解!?真的假的啊??哪个先死!?不会是指信长跟长政吧?
  那个松久永秀!!
  气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