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看到沐英在旁边并不说话,心里正奇怪为什么只有他带着朱文正、李文忠来找自己,但他不着急问沐英,而是先对他说道:“儿呐,你既然已经是我义子,以后也就跟着我姓朱吧。”
沐英素来不喜欢多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见朱文正、李文忠都已经说完了,这才对朱元璋说道:“义父,两位弟弟来到濠州城的时候正好赶到濠州城有变故,本来义母是想亲自带着我们来找义父的,却苦于脱不开身,这才让我带着两位弟弟趁人不备偷偷混出城门,前来寻找义父。”
“哦,是何变故”,朱元璋这时心里隐隐猜到也许是孙德崖、赵均用从中作祟了。
“是赵均用把郭元帅骗出濠州城去了,城里现在只有孙德崖驻守,他还派兵围困了元帅府,不准人进出,义母担心元帅安危,所以要我们兄弟想办法混出城去找到你。”
“小小年纪竟然能一路从濠州找到定远,确实不容易,果然是虎父无犬子”,李善长说道。
“嗯”,朱元璋只应了一声,心里已经完全明白濠州城中局势,他开始思索着应对之策,想和李善长、冯国用商讨一下,于是对让人带沐英等下去安顿休息。
朱元璋把之前濠州城各种势力相互纷争的情况简单介绍给了李善长、冯国用,正想问他二人意见,又有人传报:“濠州使者到!”
“哦,让他进来”,朱元璋传令使者进来,有猛的觉得就这么让他进城还是不妥,又派人命众将各自带齐人马。
使者进来,见到朱元璋之后竟然冷冷的站立,并不拜见。朱元璋猛喝道:“大胆!难道你家孙帅没有告诉你见到本公子要参拜的吗?”那使者听得朱元璋一声怒喝忍不住浑身哆嗦了一下,又看到朱元璋两旁众将盔甲鲜明,都在怒目而视,竟然一时失控吓得跪倒在地,勉强应答道:“朱,朱公子怎知道我是孙帅,不、不、是郭帅派来的?”
朱元璋并不理会那使者的答非所问,冷冷的“哼”了一声,问道:“我早知道濠州情况,你也不必隐瞒于我,我只问你,此番你们孙帅派你来有何说辞?!”
“讲,快讲,不讲就割了你的狗头”,旁边众将吼道。
“孙帅,不,是郭元帅派我来向您传命,郭元帅说他现在泗州吃紧,希望您能够马上带兵移守盱眙,好助元帅一臂之力”,使者支支吾吾的说道。
“泗州?郭元帅不是坐镇濠州吗?什么时候到泗州了?”朱元璋盯着使者问道。
“这个,这个,这个是赵帅和孙帅的建议,郭元帅觉得可行,于是便采纳了。”
“哼,你们好一个孙帅,把郭元帅骗出城去,自己却占据了濠州城,是也不是?”朱元璋一拍案桌,怒问使者道。
那使者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吓得全身一抖差点就瘫软在地上,含糊不清的答道:“孙,孙帅只是替,替郭元帅守城。”
“哼,你滚回去吧,我不想杀你”,朱元璋一挥手就要把使者逐出,那使者如临大赦,转身就要逃出去,朱元璋又叫住了他,“你慢着,有句话劳烦你带给你们孙帅,就说他那点雕虫小技瞒不过我的,不要以为郭元帅忠厚老实好欺负,我朱元璋却不是好惹的!你记住了没有!”
使者应都不敢应声,踉踉跄跄的小跑出去。朱元璋沉吟了一会才说道:“这个孙德崖、赵均用想出的好损招,竟然把郭元帅骗到泗州,他们如此一则占据了濠州城,二则挟持了郭元帅,也就是等于挟持住了整个濠州军。唉,我若是去盱眙呢,那明显就是把我们这支人马也白白搭进去了。若是不去盱眙呢,元帅和家眷又都掌控在他们手里,众位说如何是好呢?”
冯国用出来答道:“明公,盱眙万万去不得,诚如明公方才所言,我们若是去盱眙,非但救不得郭元帅和家眷,反而容易被他们控制挟持,是白白搭了进去,于事无补,这也正是孙、赵二人所希望的。而且此时我军在滁阳声望一日盛过一日,这正是我军扩大发展的大好时机,如今我们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么一个落脚点,若是现在就这样放弃了,岂不是失去了大好的机遇。”
“可是郭元帅毕竟对我有知遇之恩,我若是不去,岂不是会说我忘恩负义?而且夫人等家眷都在濠州城中,我又怎能见死不救呢?”朱元璋其实后面一句说到了重点,他其实更加担心的还是马秀英的安危。
“兄弟不必担心,大不了我带人替你闯进濠州城,把弟妹给接回来,顺带还把孙德崖这老狐狸给解决了”,汤和请命道。
“嗯,二哥说的倒不是没有道理,这也不失为一个好计策”,徐达也赞同汤和出兵拿下濠州城,“以我军现在实力看来,要是全军出动,濠州孙德崖绝不是我军对手。我军不妨以移师盱眙为名,借道濠州,然后趁机突然发动袭击拿下濠州城,解救夫人。”
“对,拿下濠州,解救夫人”,众将都群情激动的说道。
朱元璋也想出兵,却还还没最终下定决心,只是在沉思不语,众人都在等他发令。
“兄弟诶,赵均用、孙德崖这些小人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你还在等什么呢,不要再忍了。快下令吧,哥哥替你一斧子上去把这两个鸟人给砍了,救出弟妹来!”周德兴等不及了,大声嚷嚷道。
“众位将军,万万不可如此鲁莽,听我一言,听我一言”,冯国用见朱元璋好像也被众将说的心动,连忙站出来大声劝阻道。
“你这书呆子,你懂什么?”周德兴见冯国用竟然当众阻扰出兵,气得对他吹胡子瞪眼的。
“住口!”朱元璋喝住众将,“冯参军是我的左膀右臂,周大哥,你要礼敬冯参军,且听冯参军有何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