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她说动了小艾一起出门。两人走到楼下,意外地发现管理处她的包裹,奇怪的是上面却没写寄信人的姓名地址。
打开一看,盒子里躺着一部崭新的iphone。
究竟是谁送来的呢?凌晴正在思量这个问题时,电话不失时机地响起。正犹豫着要不要听,小艾已经先一步帮她接了起来。
听着那个的声音时,小艾原本的好奇心瞬间凉了下来,拉着臭脸把电话给她。
“季承的。”
这下头大了,还真是英魂不散啊。凌晴压低声音,责问那个一掷千金的大少爷。“你又想干嘛,还没玩够吗?”
“没有啊,我只是遵照承诺,赔一部手机给你。”
依旧是那故作温柔的欠扁声音,凌晴隐忍着熊熊烈火不好发作,只好抱歉地说:“你不用赔了,真的。”
“要的。我说话算数。”
只听那人的声音越来越近,直到人声和电话的声音重合,凌晴抬起头看见了季承的脸。
“你怎么来了,这里是女生楼。”
“我来找你啊。看你好久都没来学生会,我怪想你的。”
说着不痛不痒的话,却抛了这么大一个包袱过来。凌晴看了看身旁的小艾,尴尬地说不出话来。
“怎么你们要出去吗?那一起吧。”
听到季承的提议,小艾的眉头紧了一下,在短暂的思考下,她还是小声地说了句:“你们去吧,我不做电灯泡了。”
真想抱住小艾说:其实我才是那橡皮球,任他搓圆捏扁耍着玩,请你一定要留下来把这个腹黑给照昏才行,不然我脱不了身。
像是洞察了她的想法般,季承抢先拦在凌晴的前面,一手圈住了她的腰,一手向小艾挥别。看着活生生被气走的小艾,凌晴额头上的青筋暴跳,怒不可遏地踩上季承纯白的运动鞋上。忍着没出声,季承看着脚上那个非常漂亮的鞋印子,冷笑着说:“还不算太重嘛。”
真后悔没穿十公分的高跟出来,将他一脚踩废了。凌晴一把甩开季承的手,“我跟你不熟吧,不要随便勾勾搭搭,会让人误会的。”
“不会吧,我以为,我们算是公认的恋人了。”亏得他能面不改色地说着如此不要脸的话,凌晴苦笑。
“我知道你讨厌我。”季承慢慢的靠了过来,搂着凌晴的肩,把脸贴了过来。
有够无赖的,凌晴本能地挥出拳。很可惜没来得及撞上季承那张异常欠扁的俊脸,就被他挡了下来。只见他握着凌晴的手,似笑非笑地扬起了眉。“其实,我来是有件事想你帮个忙。只要事成,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为难你。”
“到底什么事?”凌晴疑惑皱看着他。
“你跟着来就知道。”
随着季承坐上那辆墨绿的加长Bentley,车子驶进闹市,再转到郊外,上了一条迂回的私家路。远远的看见山腰上一座座别墅群,像鹰巢一般纠集着。
凌晴为了让季承难堪故意表现地乱七八糟的。
挑高的罗马立柱,欧陆风情的白色洋房。
大门敞开,宽敞的大理石客厅,没有悬挂布景般辉煌的水晶灯。但客厅设计的采光很好,柔和的自然光洒满地板。拐角处螺旋状的楼梯,凌晴跟着季承慢慢走上楼,脚踩在丝绒地板上却没有声音,整个屋子静得不得了。佣人们都退到了屋外。
走廊尽头的房间。
季承敲了两下,推门进去。凌晴看见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独自站在落地的窗边,望着身后宽阔地超过两个足球场的后院,正午的太阳高挂在天空,玻璃窗上的反光打得他的脸有些许发白。
“父亲。”听到季承叫那个男人。
季柏苻转过身来看向他们,逡巡的目光停在她的身上。
注意到对方正在打量着自己,凌晴讨好地笑说:“伯父好,我叫凌晴,是季承的同学。”对于她的问好,季柏苻冷冷地抬了下眉角,没有搭理。倒是季承在一旁打圆场:“午餐时间,不如先吃个饭吧。”
尴尬的气氛,丰盛的法式大餐,凌晴茫然看着这一桌的美味佳肴,食之无味。不知道季承到底是什么用意,为什么初次见面,看他父亲的态度好像不太欢迎的样子。那家伙究竟是怎么对父亲说的,难道……
不大想多做无谓的猜测,她拿着非常不顺手的刀叉,继续埋着头和盘子里食物做搏斗,忽然地听到季柏苻那个严肃低沉的声音责问着:“为什么拒绝了和刘珍婚事?难道就是为了这个女的。”
凌晴诧异地抬起头,看向季承。他默默地放下手中的叉子,擦了擦嘴,说:“是啊。”
这算什么,自说自话地带她来见家长,说得他们好像关系有多好似的。真想拆穿他的西洋镜,但季柏苻接下来那句话语,让她闷着声,闭上了嘴巴。
“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大小姐不要,非去拣个街边货回来?”
街边货吗?听着心里好像被刺了一下。
“没办法,谁叫我就是喜欢街边货。”说着,季承起身拉着凌晴往门外走。
“站住。”老爹愤怒地拍着桌子,“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季承冷笑着,回头:“在你的心里可曾当我是你的儿子。”
“你要是真敢和她在一起她,就别怪我不念父子之情。”
“真奇怪!你也有感情的吗?我以为你眼里有的只是钱而已。”
凌晴瞧着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心道:看来这场父与子的战争积怨已久。仿若事不关己的站着,想看看这出戏究竟会如何收场。却没料到,季承突然会拉过她,其不意地吻了下去。“你……”被圈在季承的怀里,凌晴睁大了眼睛说不话来。
“你看到了,我决定要做的事谁也不能阻止。”像是为了证明,季承撩出的狠话,震得季柏苻面红耳赤。
下山的路上,凌晴手捂嘴唇,坐在车内一言未发,只是呆呆的看着窗外。季承好奇地把头凑过来。蓦然地回头,凌晴瞪着眼瞧着他,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心中难掩的不悦,厉声问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你是在生气我之前没有支会你,就和老头子说你是我的女人嘛。”
“你白痴啊。“凌晴沉下脸来,“这种事情可以随便乱说的吗?”
“哦…”季承错挠了家里的宠物般,轻描淡写地说,“我没想到你这么介意,这倒是我和最初选择你来做拍档的预想有些不符。”
“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凌晴狠狠瞪着他,如果眼睛可以杀人,那家伙早死一万次了。但季承却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摆手道:“很简单啊,就是我不想听老头子的话娶刘珍,所以我就选了你。一来嘛你长得还算过得去,二赖你讨厌我所以不存在事后要我负责娶你的后遗症,三嘛你刚好在恰当的时间出现……”
他的话还没说完,只听见“啪”的一记响亮的耳光,让他那俊秀左脸红肿地像个猪头。吃痛地憋了一下嘴,季承扶着脸冷嘲:“真是没想到,多少还是有些后遗症的。”
“我要下车。”
“好啊。”停下车,季承做了一个有请的动作,“你别忘了这里是私人别墅区,从这里到山下都不会有公车让你坐的。”
“要你管!”是到如今不管不了那么多,为了争那一口气,凌晴忿然地跳下车。
“好,我倒要看看你有多犟,可别哭着求我回来载你哦。”说罢季承关上门,故意发动了引擎,扬起了尘灰。瞧着他那一脸的得意样,凌晴恨恨地抄起自己脚下的凉鞋,砸上那部豪车的顶棚。但季承却一脸满不在乎地飞驰而去。
凌晴看看地上一高一低的两只脚,叹气地脱下另一只鞋,为什么总这么傻和这个家伙斗气?
赤脚踩在地上。望着下山的漫漫长路,凌晴无奈地低下了头。虽然打了电话向刘珍求救,但想到她还在市区,估计一时半会儿都到不了。一个人提着鞋子,走在下山的坡道上,看到一辆蓝色的保时捷飞快地从身边驶过。
忽然的,那辆车子停了,缓缓地倒回来。摇下车窗,凌晴看和车上的男人眉目端正一身蓝色的西服像个在企业上班的管理人员,那人指了指她光着的脚,说:“要帮忙吗?我可以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