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醒来,陈梓琴仍不见端木俊宇,她开始担心着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知该去那里求助,问宿主有没有见过端木俊宇,他只是摇头,不知道是回答没有,还是不明白陈梓琴想要问什么;问了等同没问,她走出民宿,到处逛逛找找看。晚上,带着最后一丝希望回到民宿,仍然不见端木俊宇,开始胡思乱想:他去了那里?难道他去的那间学校太远,忘记回来的路?陈梓琴肚子饿了,放在口袋的钱差不多用光了。


她伸手去取收藏在床铺下的钱包,却什么也没找到,钱包不翼而飞!连端木俊宇的那个收藏在床铺下的钱包也不见了。房间里不像有人进来过,应该还没有被打扫过。突然间,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马上查看衣柜,端木俊宇的衣服还在。


她舒了一口气,说:“我竟然怀疑他!”然后,她翻遍了整间房间,都没找到钱包,反而在一件未洗的衭袋找到一些零钱。这一夜,端木俊宇还是没回来,她慌了起来,脑子里全是些胡思乱想。怕他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被送了去那一间医院。


翌日一早,她又找遍了各间医院,还是没找到他。晚上,陈梓琴颓然回到民宿,宿主见她面色憔悴,加上那个会讲俄语的男人,在昨天中午急忙地离开,之后都没回来过,他心感不妙,于是要求陈梓琴先付房租,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绕让了一个钟后,陈梓琴被赶走。在收拾行李时,她才发现端木俊宇的背包不见了,连他那本英国护照也不在。


她心里想:难道端木俊宇记起所有的事,偷了钱回英国找艾蜜莉?她问了宿主,大家用有限的英语沟通,得出的给论是,端木俊宇曾回来,然后急忘地离开。端木俊宇打了电话给英国的经纪人,他说找到有关小提琴手的事,要求他马上回来。端木俊宇向母亲借钱,但她身上没有多少钱,因为她的钱包遗失后,补发的信用吉及旅行支票仍未送来。


他马上去工作的地方找陈梓琴,不但没找到她,还被老板骂了一顿,说他俩无故不上班。他赶回民宿,仍没见到陈梓琴,便取了护照和他们收在床铺的钱包,留下一张纸条,说他有急事要回英国,拿走了钱,并留下一个联络的电话号码。可能是他走得太急忙,没注意到窗户半开着,他离开后,从窗口吹进的风,把轻飘飘的纸条吹入衣柜和牆壁的隙缝之中。


所以陈梓琴没见到那张纸条,所以她认为端木俊宇偷了钱,猜测他遇见艾蜜莉跟她离开了。她一个人坐在民宿外头,伤心又寂寞,渡过了漫长冰冷的黑夜。端木俊宇赶上了最快开出的飞机回英国。


在飞机上,对艾蜜莉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也想起为何要找一个没见过的小提琴手。现在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事比找那个小提琴手更重要。第二天天亮,她回到打工的地方,老板因为她失职几天,早己找其他人顶替了她的工作。


虽然,陈梓琴求了他很久,他都没心软再僱用她。她又试着去找其他的工作,因言语不通,都没人愿意僱用她。到了晚上,她又渴又饿,也不知今晚可以在那里过夜,心里傍惶不已。


她走到一些餐厅后门,在放置垃圾的地方翻来翻去,看可不可以找到一些吃的东西,却无意间给她找到一只破旧的小提琴。一只没有弓的小提琴。陈梓琴望着这只小提琴,鈎起以前曾演绎过的美妙旋律,她十分渴望听听小提琴的声音。


她拿起这个被遗弃的小提琴,当手指接触到小提琴弦时发出清脆的声音,她突然想起外临终时因为听到了她拉奏的小提琴而气死,手又缩了回来。“什么人?”后门突然打开,陈梓琴吓得拔腿就跑,走进四通八达的地下铁。见没有人追来,便靠牆坐下喘息,这时才发现自己手中紧握着那只破旧的小提琴。


在这冷清孤寂的地下铁里,她抱着小提琴哭了又哭,没有一途人理采她,安慰她。哭够了,她用手指轻轻拨动琴弦,发出一个简单的声音,有些像外公在骂她。此刻,即使要声外公的骂语也比独自面对孤伶伶的夜晚要好,她一个音又一个音的弹出来,骂语渐渐变得柔和,然后变得像母亲的叮咛,带给陈梓琴一丝丝的安慰。


突然发出的叮铛声,把陈梓琴从音乐的世界拉回现实之中。她看到面前有一个钱币,是路过的人赏给她的,一位晚归的女士对她微微一笑,然后赶紧回家。端木俊宇回到英国的办公室,第一时间便问有关小提琴手的事。


跟端木俊宇差不多年纪的经纪人,年纪轻轻的他己经是荷理活的金牌经纪人之一。他说:“我们找到一个当晚听了小提琴手的演奏的人,他见到那人的面容,是个东方的年轻女人。”“找到她没有?”恢复记忆的端木俊宇知道自己找的人不是艾蜜莉,不过对寻找那人的心情却更加热烈。


“未。不过,目击者己经尽最大的努力,形容了那女人的样貌身材。”经纪人冷笑了一下,把一张画了奇怪面孔的画纸递给端木俊宇,说:“这就是拼图。”


“开什么玩笑,跟本是小孩子的涂鸦!”“那个人很认真地画出来的,如果他听到你这样批评一定会伤透小小的心灵。”经纪人做捧心状,一脸啊伤心。端木俊宇瞪了他一眼。


“我们己泒人去中国找,放心,很快会有消息。”“既然泒了人去找,何必急着哄我回来?”“你失踪了一年,我都不知道你是生还是死,有工作也不知去那里找你?”说完,经纪人打开手提电脑,讲出一列的工作安排。端木俊宇一边听经纪人讲述工作,一边望向窗外,想起了陈梓琴,不知她现在如何呢?“有没有一个女人找过我?”端木俊宇想起自己留下的纸条,打断经纪人的工作安排。


“你妈妈找过你。”经纪人顿了一下,还是诚实回答。“不是指她,一个不太会讲英文的女人。”


经纪人想了一下,露出个笑来,就在端木俊宇准备听到答案的时候,他忽然冒出两个字,“没有。”端木俊宇气得想打人,有这么哄人的吗?可焦急的心情掩盖了现在的气氛,没有?难道她不会使用公共电话?端木俊宇失望地想。“发生了什么事?”见端木俊宇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再加上一个女人,作为一个经纪人,良好的联系天赋是很有必要的,他眯起眼睛不怀好意的笑了两声,在端木俊宇一个眼神杀过来的时候,瞬间恢复正常,那变脸速度和女人有得一拼。


端木俊宇把他失忆,遇上陈梓琴,和陈梓琴一起流浪,接着撞上母亲,回复记忆的事说出来。经纪人猥琐的笑了两声,“你和她……”他做了一个相亲相爱的动作。恢复记忆的端木俊宇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刚想反驳,可想到陈梓琴的那一张脸,又反驳不出来,脸还微微泛红,“胡说什么呢?”一看就反常,经纪人知道这头狮子脾气不好,不再继续打趣,不然就扯远了,天知道这人拉下了多少东西。


“叫伯母去照顾她。”“没用,妈妈的手提不见了,找不到她。”端木俊宇懊恼地说:“我还是回去……”“等等,“经纪人拦住他,说:“这里有成千上万的工作,己经拖无可拖了。”


“我找到她,送她回家,然后回来。保证很快,不用两、三天。”端木俊宇伸出两个指头,然后又加了一根。


“不。”经纪人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丝毫不理睬。“我一边工作,一边送她回家,一点时间也不会浪费,如何?”端木俊宇讨价还价。


“不。”一个不字之后,浓浓的八卦之心占了上风,“那你告诉我你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非要送她回去啊?”端木俊宇显然没有在意这个问题,被经纪人问道,停滞了一会儿,翻来覆去找到理由,“人家毕竟在我失忆的时候照顾过我,我至少也要帮帮忙不,特别是我还有能力的情况下。”要是不知道端木俊宇的恶劣,经纪人都要被他一副好人面孔给骗了。


见端木俊宇什么都不说,经纪人也并没有觉得那女人又多重要,更何况显然人好不容易回来了,万一没有看牢,又丢了怎么办,经纪人觉得自己很操心。“不行。”说完拿过一边的行程计划。


“你这样是限制我的自由,我的灵感会因此而枯竭的。”端木俊宇也是个倔强的,看也不看经纪人推过来的工作计划。经纪人盯着端木俊宇眼神怪异,最终还是退了一步,“这样吧,一人让一步。


我泒人去找她,你留在这里,把那些最急切的工作完成它。之后的事,我们再看如何安排。如何?”“好。”


被经纪人看得不自在,端木俊宇最终还是同意了。接着经纪人和端木俊宇去到工作室,见过同事们,大家都很高兴他回来了,同时介绍了一位新加入的同事给他认识,是个日本青年。大家一连忙了几日,才完成部份工作,此刻大家正在休息室吃着小吃或小睡。


日本同事开启私人的手提电脑播放他最爱的的音乐短片。当他听得入迷时,端木俊宇正巧走进休息室,他一听电脑播出的音乐声,立时呆住。“很精彩,是吗?”同事注意到端木俊宇的惊愕表情,喜洋洋地说:“这是我最喜欢的乐队之一。”


端木俊宇靠近电脑画面:“怎么搞的?画质和收音这么差!”“没办法。这是几年前的表演,当时的手提电话的摄录功能不行,难得有人拍下还保留到今,己经算是万幸。”端木俊宇聚精会神地重头听一次,他几乎百分百肯定那个带面具的小提琴手就是他要找的人。


他问日本同事:“他们是谁?”“东平二钉目的传说──面具乐队。这是面具乐队在平安夜的表演,当时我有幸亲自听到。超精釆的!每次想起那个平安夜,我都会感动到震!”“要怎样联络他们?”“不知道。”


面具“乐队在这场表演后不久就消声匿迹,这段短片都是最近在网上找到的。”经纪人走过来凑热闹,端木俊宇指着其中一人说:“我要找的人就是他。”“噢,跟拼图差很远。”


“快走找他回来。”“我也看过这短片,他们的确是吸引人,可惜联络不上。”“想办法找呀!”“他们是街头表演者,带着面具,没人知道他们是谁。


而且,又没上过电视,你叫我如何去找?”日本同事突然说:“我听说他们曾上过电视台录影,但是那一段表演很差,所以没有播出街。”“是那一间电视台?”端木俊宇急着问。“我不清楚。”


在端木俊宇的催促下,经纪人勉强同意泒人去日本查问。两星期后,泒去日本的人查到帮面具进行录影的电视台,及面具成员的名字。端木俊宇和日本同事亲自飞去日本,联络了电视台的人,他们把面具当天表演者的名字找了出来,顺着这些名字一个一个去找。


“面具“成员都说,那个小提琴手是哲昊的朋友,几年前去了英国皇家音乐学院。问他们如何可以找到那个人,却没一个说得出来。因此,端木俊宇和日本同事去到哲昊的家,可惜他在半年前和父母吵翻了,之后便离开家里,没再回来,大家都不知道他去了那里。


再去联络白头老师,可惜他又退休返回欧洲老家,最可恶的是他并没有安份地留在家里,反而四周旅游,不知人在那里。端木俊宇沮丧极了,感到差不多要找到的人,再次变后虚无缥缈起来。晚上,和经纪人联络。


经纪人说会泒人去查哲昊的下落,并催促他们尽快回英国。“我会尽快回来,不过,我想先去探望一下陈梓琴。她住在那里?”经纪人迟疑了一会,才说:“未找到。”


“什么?你怎么搞的?”“你离开那间民宿之后,宿主把她赶走了;去了她上班的酒吧,说因为你俩无故旷工,所以解僱了你们。”“该死!帮我订去里斯本的机票,尽快。”这下说什么也要过去找人了。


“但你只可以停留五天,这里还有很多工作……”那面的经纪人皱着眉头,知道那人毛病又犯了。“知道啦!”日本同事先回英国,端木俊宇去到里斯本,经纪人安排了当地人员接待他。端木俊宇在里斯本去过民宿和工作的酒吧,又去过他和陈梓琴曾逗留过的地方,连警察局也去过了,就是没有她的消息。


母亲和两个小孩要离开里斯本去中国流浪,他送他们上火车离开后,独自回酒店,明天就是第五天,他也要回英国了。找陈梓琴的事就交给他们去办吧。心里虽然这么决定,可是又怕他们找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