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一说完,那七个人听了,果然就有些骚动。武九听了这话,心里也就想了一下,便道:“好。”武九说完,当下将弓箭从后背拔出,反手射箭,一下就刺穿了对面的灯笼。
好俊的身手!阡陌在心里暗暗叹。想这样的死士,秦国简也豢养了不少。其余七人见了,从不服也都变得钦佩了。
阡陌就对武九道:“如此这七人,就由你领着了。你们的任务不多,但是重。这君府的院前院后,都是你们的巡逻范围。你们护的就是府里的安逸宁静。若有什么不妥,我只拿你们是问。不,是拿你武九是问。”
阡陌说完了这话,方对崔总管道:“管家,你对他们说说府上的一些规矩。”阡陌说着,就出了议事厅。待回了缀红轩一瞧,见了杜鹃和金莺两个,便问她们:“大少奶奶回来了吗?”
金莺见是大少爷,赶紧站直了回:“大少爷,大少奶奶还没回呢。”
阡陌听了,想了一想,也就又往汀花小榭去了。秦国简的人,到底注意到了自己。如此,自己这每月要出一趟远门的打算,却是不大能够了。若果然要出去,必然要被武九盯上的。阡陌思前想后,只觉要等明日离忧回来,和他再行商议。
待又进了汀花小榭,贾氏听说大少爷又回了,心里高兴不已。她的用意,便是将阡陌和锦瑟拆开了。她要绊住锦瑟,过一会子,再叫沧月偷偷地去缀红轩,假说锦瑟喝醉,请阡陌将锦瑟从汀花小榭接回。到时,沧月和阡陌单独相处时,顺势就从怀中掏出催情丸,在阡陌的袖子上撒一撒,到时,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不过,贾氏也觉得这样繁琐,不如还在自己的汀花小榭方便。阡陌到时,见锦瑟果然有些不胜酒力,就对贾氏道:“姨娘,莫如这会子我就将锦瑟接回去吧。”
贾氏听了,就道:“阡陌,那哪能呢?到底才酒过半酣的,我和锦瑟正聊得酣呢,你可不许来败兴。”
阡陌就道:“待明日再聊不迟。”阡陌说着,就要上前握住锦瑟的手。锦瑟有些昏沉,但神志还算清醒,听了阡陌这话,就道:“阡陌,我听你的。”
贾氏见了,就对阡陌道:“阡陌,你来了,不如依旧坐下。我还有几句重要的话,要和你说。你既关心锦瑟,那我就叫羊婶儿和小杏儿送她回去,你看如何?”
阡陌听了,就道:“姨娘有话要说,莫如现在就说。”
贾氏故意卖关子,听了就道:“阡陌,到底现在不能。你莫要我难做。”
锦瑟听了,便对阡陌道:“阡陌,你就听了姨娘的吧。有羊婶儿和小杏儿送我,也是一样的。如此,我先走了,你就在这里再坐一坐。”
贾氏听了,心里大喜,便朝沧月使了个眼色。沧月赶紧加羊婶儿和小杏儿进来。阡陌见了,也只得好:“好。”
贾氏就笑:“阡陌,你放一百个心!真正,这还在府里,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几步的路,你都这样挂心!”阡陌听了,便郑重道:“由不得我不挂心。”
沧月听了,心里嫉妒,很不得将锦瑟的两只眼睛摘下来。有羊婶儿和小杏儿送着,锦瑟也就走了。
因贾氏与他要说一些要紧的话,阡陌只得再坐了下来。贾氏便对沧月道:“沧月呀,你怎么还傻站着,快给你姐夫继续添酒呀!”
阡陌听了,就握住酒杯道:“姨娘,不必了!我也不想再喝了!这喝多了酒,到底不好!”阡陌因问贾氏到底何事。贾氏就幽幽叹道:“还能有什么事呢?我所悬心的,无非就是玉笙!他也这么大了,但还像个无根的浮萍一样!我的话,他总是不听的。但你的话,你可是说一句,他听一句的。阡陌呀,你见了玉笙,好歹与他说道说道,这年纪也不小了,也该静下新来,好好成个家了!他这一日不成亲,我的心,便就一日不能放下呀!”
贾氏要使计,但这些话她也还是忍不住要说。不说,憋在心里闷得慌。贾氏说着,眼里还不禁滴下几滴泪来。阡陌见了,便劝慰道:“等玉笙回来了,我会和他说与的。姨娘且不必伤心。”
贾氏一听,赶紧就道:“我不伤心,我伤心什么呢?阡陌呀,你吃菜,吃菜!沧月,你替你姐夫夹菜呀!”贾氏说着,便又对阡陌道:“我这一伤心,一流眼泪,眼睛就疼。你且吃着,我进屋里去洗个脸,上点眼药水。”
阡陌听了,也就点了点头。
如此一来,和外屋里,就只剩了阡陌和沧月二人了。
因贾氏还未出来,这会子阡陌也不能立即就走。但他心里头厌烦沧月,只觉坐在这里,当真也是无趣的很。沧月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因就殷勤地对阡陌笑道:“姐夫,你吃菜啊!来,吃一块红烧的炖得嫩嫩的蹄膀!”阡陌见了,也就忍耐着道:“你且去看看姨娘好了没有?”
沧月听,便故意弯了身子,对他笑道:“姐夫,且也别急。我干娘是个慢性子。”
灯光之下,沧月一抹桃红的抹胸,两个胸脯子勒得紧紧的,鼓鼓的,极是诱惑人。阡陌知道不妥,便将脸儿转了一边。
沧月见了,便忽然问阡陌:“啊,姐夫,你听窗外有什么东西作响?听着怪吓人的!”
阡陌听了,也就回了回头,看着黑沉沉的窗外。沧月见阡陌果然中计,便冷冷一笑,悄悄从怀中掏出紫红的催情丸,撒在了阡陌的袖子上,然后再将药丸又放回到桌子底下。
阡陌没有看见什么,也就回了头。他是个谨慎之人,这一回头,就觉得屋子里似乎有什么异样的香味,闻着又刺耳,又浓郁,又蛊惑人——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脑中更是昏昏沉沉的了。怎么回事?顷刻之间,他觉得灯光也模模糊糊的了,面前的沧月似乎朝他魅惑一笑,一下一下地解除自己的衣衫。
阡陌忽然明白怎么回事了!他站起身,想立刻就走。无奈,既闻了这香气,浑身却是瘫软无力。他看着沧月穿了件亵衣,扭着胳膊,就躺在了桌旁的床榻上,媚眼如丝地低唤:“来呀,姐夫,来呀——”阡陌听了,像入了魔一样,缓缓地朝玫红的床榻走去。
翌日清晨。阡陌困倦无比地醒在了床榻上。睁开眼的第一刻,他便知道这不是在自己房里。这里,不是缀红轩。
他意识到,自己身旁还躺了个人。他转头一瞧,发现睡下的人是沧月!她身上不着寸缕,而自己也是衣衫凌乱。阡陌顿觉不大好。难道,真的是酒后乱性么?但细细一想,又觉得疑惑。
沧月见阡陌醒了,她可是足足等了好一会子,因就甜甜地笑道:“早呀,姐夫!”
阡陌站了起来,随即将衣衫理好。因沉声问沧月:“你怎么会在我身边?”阡陌说完,就看着那桌上的杯盘狼藉。虽沧月光着身子,但他依旧不信自己会行那不堪之事。
沧月听了这话,还是笑:“姐夫,你怎么忘了呢?昨儿个晚上,我说要回去,姐夫你一把就搂住我的腰,借着酒力,一把就将我弄到了榻上!”沧月说完,还装作意犹未尽地道:“姐夫,你的力气可真大!有好几回,沧月都要被你弄得昏过去了!”沧月说着,还故意扭捏着身子。
阡陌听了这话,心里更是凝重郁闷。是么?会么?自己真的会这样做?“沧月,这其中或许有误会。我醉了,你也醉了,不过囫囵一觉而已。”
沧月听了这话,心里就有些惊慌。万一,阡陌一问再问的,自己露出了若干破绽来,那可怎生好?昨儿个晚上,她见姐夫也闻了香,虽一步一步地朝她走来,但躺在了榻上后,忽然就沉闷睡去了。她见了,可是疑惑不已。难道这催情丸失效了不成?或者,就是个假的?
但想着这番紧要之事,干娘怎么会骗她?贾氏这时也从房里走了出来。见阡陌只是被这催情丸迷得闷闷睡过去了,心里也觉奇怪,因问沧月:“大少爷果然就是这样么?”
沧月的衣衫都解了,也顾不得廉耻了,听了这话就道:“是呀,真正我也纳闷呢!”
贾氏听了,想了一想,就道:“我明白了。这催情丸大抵是失效了,时间却是也久了。不过,这催情不成,能将他弄得睡着了,也就好了。依我说,你依旧将衣衫褪尽了,睡在他的身边。明儿个一早,我自会过来料理。”
沧月听了这话,想了一想就问:“干娘,到了明日,我这就算是生米煮成熟饭了么?”
贾氏就笑:“是呀,如何不是?只要他君阡陌躺在了你的身边,不管是睡觉,还是做其他的什么,你罗沧月就是他的人了。我的心肝,你别担心,安心在你姐夫身边,陪他睡上一觉。明儿个,我自会替你做主!”
贾氏说着,一面又和沧月将阡陌的衣衫褪得半尽,一面就看着沧月晃晃的雪白,笑道:“到底你是大了,我看你的身子愈发比从前要丰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