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弟,要说敬修对你那可是实打实的不说二话。可你这回如此拂敬修的面子是不是有点不应该了?不如你且纳了……张敬修尚未进门,便听见张石在里边的淳淳教导。
  咳……咳…张敬修在门外大声咳嗽两声,里边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说话也不小点声。隔着老远都能听见你的大嗓门。回头再吵着师兄休息。张敬修推门而入,轻轻的关上门。对着李舟笑道:师兄,你可算醒了。
  敬修。你们先聊。我去张罗点吃食送来,张石见状知道张敬修有话要说,寻个由头退下了。
  师弟。此番……此番愚兄尚能有命。多亏你了……李舟方才听得张石讲自己昏迷时张敬修的所做作为,感动不已,此时见张敬修来到挣扎着便欲起身。
  你我兄弟,尚若是小弟出了事,想必师兄也会不惜一切的相救的,张敬修轻轻按下李舟,扶他躺好。
  听说你不吃药了,怎么?学人家女孩子耍小性?张敬修瞥见床头的药碗,信手掂来。试试温度舀起一勺道:此药尚温。师兄身子不便,还是弟弟我喂你服药罢。
  这…这如何使得。李舟尚不到垂垂之年。李舟素来以大侠风范处事。哪受得了别人服侍,说着便又要挣扎着起身。去接那药碗。
  歇着吧,您呐。要是随着你的性子来,恐怕今天晚上我们都得拿盘子吃饭了,张敬修笑道。看着李舟面色涨红,显然是不自在至极,便喂给他一勺药轻声说道:师兄,快快好起来吧,不然我身边谁来护卫?至于霜儿,弟弟随了你的意便可,万不可在断药绝食啊。
  李舟显然很吃惊,瞪大眼睛望向张敬修
  哎,这种事,强扭的瓜不甜。你要实在不愿意我还能架着你拜堂不行?张敬修又喂上一口药
  师弟…那…那高霜姑娘“霜儿的大名,古时的亲近下人大多随主人的姓!无碍吧……
  嗯,还在给你熬药呢,张敬修继续喂上一口药汤。
  这……这回倒变成李舟过意不去了,他行事向来恩怨分明,此时内心也在反复斗争,人家在自己昏迷的时候悉心照料。不辞劳苦。自己这一醒了就翻脸不认人似乎太…而且现在人家还不计前嫌,为自己熬药,这…自己这样还真是太过绝情了。李舟如是想到
  师兄啊,其实霜儿这姑娘挺好的,五官端正,品性优良。就是师兄娶了她也不算吃亏了,再说,男女授受不亲,人家以清白之身照料你这大男人十数天。虽然是毫无怨言,甘之如饴,可万一要传出去可就毁了人家一辈子了。咱们心里也过意不去不是?此时张敬修倒好像是和李舟一条战线的伙伴了,开始不动声色的劝导道。要不我把她打发回江陵老家去。随便挑个人家嫁了!省的师兄你难做。张敬修话锋一转,紧逼一步。
  这,师弟……万万不可……唉……为兄心里也拿不定个主意,要是…李舟心里明显松动了
  要是你拿不定主意,不妨给师父去信。相信他老人家半生豪侠,定然深明大义,给你指一条正确的路的。
  所谓家丑不可外言。这些丑事叫自诩大侠的李舟怎么说的出口呢。李舟也不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张敬修
  张敬修心思了得,见李舟如此模样便道:既如此,我去叫她来,你先当面给人家陪个不是,哄哄人家。然后我们把这婚礼的事情落实一下,下个聘啊,纳个吉,发发请帖闹个彩头啥的,先操办起来,省的霜儿没名没分的伺候你给别人嚼舌头。
  李舟无奈的点点头,心中无奈道:霜儿对自己也算是一往情深,尤其这几天更是不辞劳苦的照料自己的起居,万不可辜负了人家……至于聪儿那里……唉……李舟思来想去。心乱如麻。
  嘿嘿!齐活!看来大侠也就是个一般人嘛。你李舟空有一身高来高去的功夫,最后不还叫我说服么?那话怎么说来着,这智商是硬伤啊!张敬修越想越高兴。当下竟然哈哈笑出声来。
  师弟!听见李舟那不满的声音才止住笑声,只是一脸笑意道:师兄且静养。容小弟先去报喜,再叫嫂夫人来侍候你,说罢便大笑而去……
  几日后的苏州府衙却是热闹非凡,当知晓府尊大人的师兄大难不死反而后有艳福的消息后,大小商人闻风而动,纷纷携带重礼,生怕错过了这次巴结府尊的大好时机。也难怪,往前300年,往后300年,像张敬修这种对商人不遗余力扶持的官僚恐怕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这边商人们带着彩礼仿佛溃堤般的涌向府衙,可把那边操持琐事的张石忙的够呛。任你怎么说,商人们就是群情激动的往府衙里涌。伸手不打送礼人。你总不能叫衙役把它们乱棍打出吧。
  最后还是张敬修亲自出面,安抚大家,好说歹说,才想出了个折中的办法。一边张敬修邀请大家吃喜宴。一边叫商人们把彩礼换成犒劳护堤人员的瓜果,酒肉,以李舟夫妇的名义送往大堤,同时再以李舟夫妇的名义开设粥厂直至秋收,也算给新人祈福消灾了。
  就这样还有不少商人隔着院子把礼物往府衙里丢。弄得这几天负责保护张敬修安全的卫士们一天到晚神经兮兮的。
  而且,张敬修还找了个很大牌的“媒人”那便是正巧来苏州视察产业的锦衣卫左都督朱希校,
  这半年多张敬修明里暗里的相助使得朱氏兄弟在苏松的产业急剧膨胀,搞得远在北京的朱希忠听见仆人的汇报头一个反应竟是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由是随便寻个由头找了个出京的差事,派自己的弟弟视察自己的产业。结果看到的情况几乎令这个年轻的左都督兴奋的抓狂,恨不得对着张敬修狠狠的亲上两口才算好。当听得张敬修的邀请后朱希校犹豫片刻暗自劝慰道:虽然朝廷严令厂卫结交大臣,可毕竟没说不让给大臣的师兄做媒不是?再说这大臣还是备受信任炙手可热的当朝次辅的长子,再加上孔方兄还在哪戳着呢……
  李舟毕竟是自小习武,体格精壮之人。又得了霜儿细心照料,没过几天虽然依旧虚弱却也能下床走动了。张敬修见状便命苏州府衙张灯结彩,披红挂喜。在府门也摆上了流水宴席。当然,张敬修这么上心不排除有怕自己师兄忽然悔婚的心思。
  不说府外宴席是何等的热闹,单说白三娘林枫等人或而负责治安,或而负责招待宾客,忙的脚不沾地。不一会儿,随着正主李舟和霜儿的出现更是将气氛推到顶点,由于此次仅是订婚,故而大家都比较随便,霜儿也挽着李舟的手臂出现在大家面前。只见李舟一身伶俐的白袍皂靴。边上霜儿也是一袭翠兰的女服,显得郎才女貌,十分般配。在加上大家早已心知霜儿在李舟昏迷时是如何不离不弃,不辞劳苦,使大家更加认可这对新人。夫妇两人也是不时四处游走,向各桌父老敬酒道谢。当然,这酒是特别加料了,你若是说那是水也不为过。
  而张敬修却没有出现,此刻张敬修正在府衙内单设的小桌作陪。小桌内不仅有朱希校这特务头子外还有冯宝的干儿子富乐,张敬修新近的心腹,盐商吴意等人也赫然在列。
  虽说是李舟的订婚礼,但大家显然是冲着张敬修来的,且李舟也不善应酬。相较起来,他更喜欢和淳朴的百姓们一道分享喜悦。
  既然新人们自己早就有所主张了,媒人也仅仅是挂个名,意思意思便可。不料这却把恶补了几天“媒人攻略”的朱希校闪了一下,嘴上直道英雄没有用武之地。
  其实左都督也不必太过失意,大不了回头张兄弟纳妾的时候再叫您给当一回媒人不解了。富乐在一旁笑的格外灿烂。
  嘿!居然胆敢嘲讽本官!张敬修笑骂一声,对着张石使一下颜色,便见一边服侍的张石不动声色的将富乐杯中之酒倒满。然后对着富乐微微一笑,事不关己的又站到一边去了。
  明代官场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便是倒酒一定只能到5分,这样既照顾了酒量浅的大人们,使之不至于喝多献丑,也在表决心作豪爽状时容易一饮而尽。给人洒脱之感。
  如今看见自己那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酒杯,无不揶揄道:啧啧!这可是杂家从宫里带出的好酒,特意送给李兄弟当做贺礼,如今张兄弟都要杂家自己喝回去,莫非是想学那海瑞不成啊?
  张敬修尚未回话,便听见上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却见朱希校在座位上捧腹笑道:我说富公公啊,这你可就说错了。论我大明朝会拉关系打交道的主儿。张兄弟怎么也得排上个前十名啊?就拿京里来说,满京的达官显贵,皇亲外戚,谁不念叨这张大人的好啊?就连太子也在宫里天天想念着他的张先生,希望先生早早高升回京呢。你们说,就张大人这手腕,哪里是海瑞那老古板比得了的?
  席间就属朱希校这锦衣卫左都督官高权重。可偏生他生来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向来不在乎什么。故而此时毫无顾忌的在此地怒爆张敬修的猛料
  左都督!你这可就诛心了啊!听见小太子朱诩均没有忘记自己,张敬修心里略感欣慰,不过其他的……要知道从一个锦衣卫头子嘴里说出的话,可是说小可小,说大可大啊。
  嘿嘿!怎么?本督所言有差么?不说别人,就说在下吧,就把你张大人视为不二挚友!朱希校也意识道了什么,想把话圆回去,却不料自己嘴笨,有点适得其反的样子……
  咳……左都督,容本官为你引荐一下,你看,这位是我苏州大通钱庄的钱老板,贵府的生意多亏了钱老板时常上心关注啊,你看,贵府的银库充实了,钱老板的身体却瘦下来了……张敬修指着胖胖的钱老板戏谑着转移了话题
  钱老板是吧!多谢多谢!待本督回京后必有厚报!朱希校顺这张敬修的话就坡下驴道
  哎呦!哪敢!哪敢!钱老板站起来没口子的谦让,希望给朱希校留下个好印象。同时也暗中感激的望了张敬修一眼……
  四堂主……在一个幽暗的院落,一个中年男人正小声呼唤着自己轻寐的四堂主林冲,只见那林冲眉头紧锁。身子不时抽动一下,似乎正在自己的梦魇中挣扎,
  阿。猛然从噩梦重惊醒,林冲心底暗暗惊叫一声。缓缓神,却发觉冷汗已然将自己的衣衫浸的半湿。
  吕叔。林冲微弱的叫了一声,却把那名唤为吕叔的男子心都疼碎了,轻抚一下林冲那憔悴的脸庞,吕叔轻叹道:傻孩子,你这是何苦……
  吕叔乃是福威镖局为数不多的跟随林冲投入弥勒教的几位镖师之一。为人忠心耿耿,见故主之女落难,便不辞劳苦,鞍前马后,乃是林冲为数不多的亲近之人,又因为人耿直不阿,看不惯耶明那神神鬼鬼的那一套,故而仅是陪着林冲,打理她的吃穿用度,并不曾如弥勒教众人一般打扮,而此时吕叔的汉家衣冠似乎让林冲稍微好受了一些。
  让吕叔担心了,林冲轻轻一笑。只是那笑容说不出的惆怅,
  方才有几个弥勒教徒来找你,我把他们档了回去。吕叔面无表情,习以为常道
  吕叔……知道吕叔的好恶,林冲微微皱皱眉,并没有说什么。仅仅是爬下床。缓缓的抬起头,轻道:吕叔,还请叫他们进来吧。
  唉。你这孩子,为了耶明那厮连觉都睡不安稳。吕叔叹口气飘然而去。
  不一会便看见几个黑袍人鱼贯而入,只是脸色欠佳,显然吕叔方才没给他们什么好脸子,
  弥勒现,将刀剑。林冲早已没有了刚醒时分的憔悴与脆弱。此刻又是一名威风凛凛的弥勒教堂主。
  也许是受了林冲的感染,刚来的几个黑袍教徒也抑扬顿挫的接出了下半部
  喜提刀剑迎佛爷,佛爷降世世开颜。
  不知吩咐尔等的事情可曾办妥?林冲上下打量着几个黑袍人。
  回堂主大人。我们的人已经成功安插在那些河工间,可笑还有几个是那张敬修亲自带进去的呢。一个为首的黑袍人窃笑着。发出喋喋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海瑞那边呢?林冲面色淡然,不喜不怒。
  这……小的无能。那海瑞不愧是被汉人皇帝誉为大明神剑的官儿,河物的事儿亲手抓的死死的,他手底下那个叫张晓的师爷竟然住在了河堤上,简直是寸步不离,黑袍人抱拳道。不过我等仍在试探。
  毕竟是海瑞,你等疏忽大意而露出了马脚。去吧。林冲觉得自己有些眩晕,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便想吩咐教徒们下去了
  四堂主……还有一件小事。不知……为首的那个黑袍人道
  哦,但说无妨。林冲抬抬手道
  四堂主,据我们潜伏在苏州的探子来报,苏州知府张敬修近日在府上大摆喜筵,警备也略有松散,我们是不是趁此良机……
  林冲心道:莫非是苍天助我复仇?!登时便觉周身活络,整个人都有了精神。只见她略显兴奋的打断那黑袍人的话头问道:哦?那狗官如何了?
  呃…正准备长篇大论以现自己韬略的黑袍人一下被打断了话头有些局促,然而只是略略整理下思绪,便又开始滔滔不绝起来:乃是狗官的师兄李舟娶妻,要说那狗官对自己的狗腿子的爱护还是十分的,不说别的,光是那如花似玉的小娇娘便是惊煞旁人啊,黑袍人再度怪笑两声:据打探的那位兄弟说,那位小娘子真个是貌美如花。啧啧!而且夫唱妇随的跟李舟给苏州百姓敬酒道福呢……
  黑袍人滔滔不绝犹如身临其地,却没发现他的四堂主早已萎顿在座位上,面如死灰,直到吕叔冲进来提这他的领子把他扔出去并赶走他的手下,他还犹自不止的念道着:堂主,良机易失,千金难买啊!
  我呸!什么东西!还以为自己是诸葛亮了还!吕叔啐了一口怒道。
  黑袍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是钉子一般扎在林冲的心房上,随着黑袍人的左击右打林冲的心早已粉碎。
  此时的小院哪有方才英明倜傥的堂主的影子?有的只是一个脸色灰暗,眼圈通红的妇人罢了。
  原来不是天欲助我,乃是天欲弃我……林冲喃喃道。泪水情不自禁的夺眶溢出
  唉。原来听说李小子遇刺死里逃生,我还道苍天有眼,如今看其品性,哼,也是个肖小之辈,聪儿,你且听我说。此等顽劣之人不值得你为他流泪,吕叔并不知道那一晚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在旁边又气又怒道:苍天,你果无目耶!
  吕叔……那个刺伤他。险些令他丧命的人。是我……林聪语出惊人道
  你?!你这是……这是何苦啊。吕叔急的直跺脚。满是不解道
  他是兵,我是贼……要是一直这样不清不楚的……终究会妨碍…这样也好,清清白白,谁也不会妨碍谁。林冲满是凄凉的断断续续,只是眼中透着一股子坚定的光芒。我不后悔,若是可以再来一次的话我也会那么做的。林冲心道。
  唉。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很好!吕叔捻这下巴上的短须道。林总镖头一生忠厚,你能有这般想法也不枉为其女……叔叔今天有些馋酒,聪儿若有兴致不妨陪叔叔小酌几杯?
  吕叔说着去取了两坛浊酒,一些小炒,盛在托盘里。端回林聪房内。
  来!聪儿喝!
  两人低头喝酒,久久无语……
  哎哎哎!快开门!!现在刚换了生辰八字!想要洞房还得有些时候呢!府衙李舟房门外,张敬修卖力的敲打着房门。
  片刻,房门便打开,露出霜儿那羞涩微红的脸
  少爷……少奶奶说的真对,少爷你最坏了。霜儿吐吐舌头,对张敬修道
  我来这就是奉了你少奶奶的命令,她说你自小被收养进高府,无亲无故,她便是你娘家人,今天是你订婚的第一天,当然要和她这娘家人交交心,谈谈话拉!张敬修一本正经的说道
  呸呸!少奶奶才不像少爷这般呢!霜儿呸了两下,愈发显得惹人怜爱。
  去吧!你少奶奶是你娘家人,你少爷便是你婆家人了,今天婆家人也要和未来的新郎官促膝长谈呢。张敬修忍俊不禁道
  少爷真是坏死了。霜儿脸色绯红的给张敬修倒上茶,忙不迭的跑掉了。
  身后还传来某腹黑无良少爷的消遣话:马上就要为人妻的人了,老像个小丫头似的疯跑可不行……
  说完那无良少爷转过身,妆模作样的行一大礼道:小弟恭喜师兄觅得良妻……不过……
  那人挤眉弄眼道:若是洞房的话,还是等你身体康复了在说吧,万一伤口迸裂……
  话音未落只见李舟红着脸狠狠的一拳擂在张敬修胸口怒道:师弟你太过放肆了,居然如此消遣为兄……
  却见张敬修顺拳势而倒,歪在床上不动弹了。
  李舟心话:这……不会是我昏迷几天功法大成了吧?!可我悠忽着劲儿呢啊?想着便紧忙上前查探。却不防被张敬修一把拉住衣襟下摆。
  只见张敬修一脸痛苦的指指自己的心脏部位道:师兄,这里疼的厉害……
  少装死!为兄打的明明是你胸口。李舟确定这小子是没事瞎咋呼后。有心离开,却因为衣襟下摆被死死拽住,只得无奈的坐在张敬修身边,不满的戳戳他道:我说你来不会就为了装死吧。
  师兄,敬修以你为兄,不知你可真心以敬修为弟呢?张敬修还是那副痛苦的表情,歪在床上道
  这小子没事吧?李舟强忍着去摸摸他额头确认他是否发烧的冲动,说道:嗯,师弟对愚兄确是恩深义重,愚兄虽口中不言,心里却着实感激……
  可师兄……敬修怎么觉得你有事瞒着我呢,莫非是我俩生分了,张敬修一骨碌做起来道:这苏州城,除了白三娘之外,想必没有什么人能轻易伤你。你也别说什么人外有人的话,你的本事我知道。像弥勒教那样的软脚虾。师兄你一个打十个都是手拿板攥的。再说退一万步来讲,他们就算伤了你还会把你送回来?张敬修一脸忧郁道:我的师兄和我隔阂了,心疼啊……心疼
  额……师弟,这确是愚兄的不是了,那天为兄乃是被弥勒教一个高手所伤,偏偏那高手和愚兄有点交情。故而将愚兄送回。
  张敬修不说话,只是满脸不信的看着李舟,仿佛范伟附体在说:忽悠,接着忽悠
  咳……李舟似也知道自己的说辞太过蹩脚。一边逃避这张敬修的眼神,一边垂下头喃喃道:有些事,还是不必知道为好,愚兄也是为了你着想才瞒着你的
  师兄,张敬修忽而站起,牢牢的盯着李舟的双目,两手也搭住李舟的双肩,轻喝道:别骗我了,你遇见麻烦了,而且这麻烦还不小,令你没有勇气去面对!古人说的好,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有什么事你就不能和我说说呢?也许我能帮你解决也未可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