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苏州似乎异常繁闹。形形色色的人等各着节日的盛装,穿梭奔走在苏州个大街小巷。
  呯一朵礼花冲天而起。升到高空后化为点点璀璨。绽放飘落。
  在一间陈式豪华的房间内。李财,吴意,钱佑,秦雄四人边赏烟花边饮酒。端的一个快活。
  忽然秦雄粗狂的声音响起:粗粗一算。这张大人来我苏州也算有三个年头了,政绩斐然。口碑一流!想必今年大计之日便是张大人高升之时啊。
  是啊……谁能想到。张大人初入官场便有如此佳绩?别的官员在海阎王手下都是唯唯诺诺,托人情走关系的求调离。谁想我们张大人。嘿!不说一点不怕海阎王吧。还巧妙地把这海阎王当成了我们手中的长枪利剑。哈哈放眼这大明官场。能如此明目张胆的利用海阎王的除了我们张大人谁能做得到?
  哈哈哈!看你老吴这话说的……要是给那海阎王听了去可怎生了得?阿哈哈……不过你利用海阎王打击盐帮的机会大肆侵吞盐帮的利益,却不怕盐帮报复?只见钱佑眉目一挑。饮了口杯中之酒笑问道。
  盐帮报复?……吴意好似想到了什么忽然满面惊恐。叫道:对呀!盐帮会报复我呀!哎呀呀!我好害怕啊。
  哈哈哈……大家看着吴意夸张的表情不禁捧腹而笑。
  不说盐帮现在被海阎王整的七荤八素。自顾不暇。单说那盐帮帮主陈友壬他今天睡哪个女人盖几层被子。老子都一清二楚。有老子在他盐帮能掀起什么?秦雄拍着大腿,举起手中的千里目赏着烟花。满不在意的说道。
  我说老秦啊。大人给你的你那个千里目什么时候借咱老李把玩两天呗?一直低头喝酒的李财忽然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秦雄手中的千里目。
  哎!嗨!你个张管家的老丈人居然搞不到一副千里目?说出去谁信呐?哦!怕不是你想跟我老秦来个刘备借荆州吧!秦雄似乎有些警惕,忙把那千里目收入怀中。
  嘿!谁不知道这全苏州就5把千里目?除了你。只有张大人。总兵大人。同知大人。和织造衙门富公公才有。也不知你上辈子积了什么德了!真真气煞我也…李财看着秦雄的作为,又好气又好笑。
  因为咱是张大人心腹呗?秦雄一翘二郎腿。乐颠颠的说道。
  哦!那就麻烦这位心腹去请一下张大人可好?我这次可是准备了正宗的龙门镇大鲤鱼。若是张大人不来。我可舍不得下锅。吴意取笑道。
  嘿!咱一直还以为老李最抠门!谁想却是走了眼了!和你比老李简直可以算是挥金如土啦!秦雄也不甘示弱的回击。
  众人正自互相奚落。不亦乐乎间。却看见吴意府的小厮小生悄悄上前。在吴意耳边低语了几句。
  吴意闻听便道:哦?好好!快去知会夫人一声。老李你们也快回家接了嫂嫂们来此。今次乃是夫人前来。
  是夫人来啊…哦。那老吴你这龙门大鲤鱼还下不下锅啊?秦雄调笑一句吩咐随从去了。
  下锅也不给你吃!吴意嘀咕一句。吩咐小生道:吩咐厨房。准备一些淡雅的甜酒。再来一些耐吃的吃食…在多准备些点心。豆膏之类的餐后甜品……
  与此同时。
  苏州。巡抚衙门。
  侄儿张敬修给世叔请安。给世叔拜年。张敬修接过李舟手中的礼品,将身子一躬到底。恭敬道……
  眼看海瑞有些冷淡。张敬修连忙紧接几句道:俱是一些文具。纸张之类。乃是从江陵老家捎来的。礼轻情意重。权作是侄儿一些心意…
  也罢。今天乃是春节。老夫包了饺子,你们且留下来吃点吧。见张敬修如此说。海瑞才接过那红纸包裹的喜庆礼包。放在一边道。
  张敬修闻言一惊。作揖道:世叔首次留饭侄儿哪敢推辞…恕侄儿叨扰了。
  饭桌上。张敬修一边将海瑞的碗筷码齐。一边笑道:
  世叔。这次盐帮的事情还多谢您老了。若不是……
  你不用谢我。盐帮大抵是些清苦百姓组成。若不是那吴意给他们找的出路还算中肯。且那陈友壬做的又太不像话。老夫必定不会对盐帮出手。而且以后老夫会时时刻刻盯着那吴意。若其胆敢懈怠一二自有分说。
  海瑞不冷不热的话语令张敬修有些尴尬。恰好此时张晓将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了桌。相比海瑞。经过了三年相处的张晓倒是和善的多。躬身为张敬修递上了一小碟陈醋。浅坐在桌边笑道:来来来,张大人且尝尝我们巡抚衙门的饺子。
  怕又是白菜大葱馅的吧。也罢…自当尝鲜儿了。想起往日的传闻张敬修心下暗道一句。夹起一个饺子蘸了一点醋。正准备囫囵吞下却感觉有些不对劲。疑惑的抬起头望了海瑞一眼。却见海瑞也正似笑非笑的看向自己。
  这这…张敬修赶忙咽下饺子。有些局促道:世叔这饺子是肉的。
  哈哈哈哈!海瑞看着张敬修吃惊的样子不禁大笑。
  张大人有所不知了。张晓笑着解释道:我家海大人自从任职淮安县以来便有每逢过年为无家饥民提供饭食的习惯。过节了大家是有吃同吃,不分彼此。大抵每年此时也能吃上些白米饭。白面馍在加几道点几滴肉油权当提味的小菜。要是赶上年景不好。饥民太多的时候。大家也只能是啃着窝窝头就咸菜了。
  而今…张晓看看海瑞一眼,见海瑞笑正眯眯的夹饺子吃。并无二状。便继续道:而今的苏州在张大人的治理下。张某走遍苏州竟也寻不到太多无家可归的饥民。无法…我们也只能吃肉饺了。
  可惜啊。今年老夫在苏州吃的是肉饺,却不知明年去应天吃的又是什么。海瑞吃下一个饺子笑呵呵道。
  不过海瑞的笑声在张敬修耳中却显得有些别样。
  世叔…此话怎讲?张敬修闻言小声道。
  若老夫没有记错。你乃是隆庆三年六月来此罢。海瑞放下筷子满眼复杂的看着张敬修道。
  正是……世叔所言不差。张敬修被海瑞的盯视盯得有些发毛。心下惴惴道。
  而今以是隆庆五年。考核将至。你数立大功,岂能不得升迁?便是连升三级调京重任。亦不奇怪。怎么?莫非敬修希望待你走后,老夫替你照看这些苏州商户不成?说着海瑞长吁了口气。似是有些欲语还休。只是吩付在一旁的张晓道。且去酒肆舀些酒水来。
  师兄。你且陪张师爷同去。再买些肉食。今日乃是除夕佳节。我等正应好好热闹一番才是。张敬修也小声和李舟说道。
  李舟应声而起。和张晓客套几句便同去了。
  待看到李舟和张晓离去后。海瑞方才道:敬修你来此地。多有功勋。无论仕林。民间对你也多有好评。纵是海某。虽平日口中不言。心下却是肯定你的所作所为。然则……
  海瑞说着脸色一沉直直的瞪视着张敬修:然则你却刻意结好商贾。并以种种手段助其成事。甚至与其合资开设了个所谓的“天下汇”此却为何?莫不是你恐自己名声过大。妄图以此自污不成?哼…我国朝恐怕尚未嫉贤妒能至如此地步吧。
  世叔…张敬修正待辩解却见海瑞一身手掌打断他的话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执政牧民因地制宜本无过错。世叔也不欲多讲……不过京城里的天快要变了…你若照旧如此行事,恐终究会受人口舌。
  从海瑞处离开。张敬修和李舟等一行手下信步走在苏州的大街上。欣赏这一片欣欣向荣。沉醉其中。
  师兄。你回去陪陪高霜去吧。今儿个馨馨要去和吴意他们那儿。我就不回去了。
  师弟?
  我去看一位故人…张敬修说着转身随行护卫的林枫等京营侍卫扬声道:兄弟们!这些年你们也不能回家,真是苦了你们了,今儿个你们先和我师兄回府。待明天。本官给你们包大红包!
  可是师弟…李舟见状正欲说什么。却不防林枫一把揽住李舟:我说李兄弟,就算你不想陪陪高霜嫂子。兄弟们可还想着回去乐呵乐呵呢。紧接着,一把低声在李舟耳边意味深长道:大人要去的地方绝对安全。而且也绝对不想我们跟着。
  此时的苏州河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碎冰。碎冰反射着天上五颜六色的烟花,将苏州和点缀的犹如仙河一般。
  在苏州河边一户不起眼的小院落里。两个一身喜气的小娃娃蹦蹦跳跳的燃放者花炮。一道道火焰不时从院中冲天而起。喜得孩子们哈哈大笑。
  屋檐下,一座小桌子。一架瑶琴。一个白衣素装女子一边抚琴一边笑盈盈的观望着院落中玩闹的孩子们,女子轻抚着瑶琴。奏出一首乐曲。不过却被淹没在满城的喜庆中。若有若无。大红灯笼的灯光使她的一袭白衣好似被夕阳侵染般虽然给人暖意却透着些柔弱。婉约。
  砰砰砰。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
  也许是邻家赵叔。惠儿,穗儿,你们且去迎一迎,容姐姐泡茶招待。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身影的出现却使得两个小孩发出一声惊叫。
  闻听弟妹的叫喊,水玲珑捧着茶杯便抢出身来。急走几步来到院中。看到了那个最不可能出现的身影。有些呆住了…
  却见张敬修手里提着几个街边小店买入的点心,花炮。小玩意儿。独立在门口。
  似乎没想到受到这般“对待”张敬修也跟着楞了一下:不会已经把我忘了吧,可刚刚还听见这康水弹奏精忠报国呢?难道是个记曲不记人的主?
  小孩子是无法理解大人间的尴尬的。只见惠儿最先跳将起来,一把拉着张敬修的手叫道:姐姐!这是张大人!张大人来看我们了。
  听到惠儿的话。康水总算反应过来。脸上挂起淡淡的微笑:真是贵客啊。张大人快请进。
  不待张敬修应答:惠儿一下子就拉着张敬修的手大力向里拉去。喊到:姐姐时常说张大人是我们的大恩人。叫我们时时铭记。可是张大人公务繁忙,我们时常见不到,现在见到了,可不能叫张大人轻易走掉了。
  张敬修闻言看向康水。却见康水的脸上一片通红。也不知是被灯笼反射的还是什么。
  康水看到张敬修看向自己。后退一步。低着头对着两个弟妹说道:快去洗手。然后陪着张大人去屋里边坐坐。姐姐去下饺子。
  似乎是穗儿不满自己一直被忽视。此刻抢到:姐姐包的饺子可好吃了。去年我们除夕也有包饺子。姐姐还特意给张大人预备了些呢。结果张大人没来,被我们第二天给吃了,呜呜……后来我们才发现。姐姐好偏心。预备给张大人的饺子里居然有虾仁!而我们自己吃的却没有…
  张敬修听了这脆生生的悦耳童音后。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只能拍拍两童的肩膀,揉揉他们的小脑瓜,干笑几声。
  谁知张敬修的笑声却使的康水的脸色愈发通红。几乎是面若冬枣一般。
  惠儿穗儿,来来。进屋。哥哥考校一下你们的功课。好在张敬修机灵。及时想到了一个解围的借口。
  须庚…
  随着热气腾腾的饺子上桌。两个小孩食指大动。欢呼一声。提起筷子就要动口。
  惠儿穗儿不对哦。此刻应该要让张大人先用才是哦。康水已然不像先前那么尴尬。此刻出言道。
  噢噢噢!正是!张大人呢是客人,主人要先让客人才对。惠儿穗儿齐升升道
  嗯。真懂事,张敬修夹了一个饺子,笑眯眯的问道:那么接下来如何呢?
  惠儿闻言立马夹起一个最大的饺子放到康水的碗里:给姐姐吃!
  穗儿也学着哥哥的样子夹起一个饺子放到康水的碗里:姐姐辛苦了。
  啧啧。你这个姐姐真是教导有方呢。张敬修笑着看了康水一眼。咬了一口饺子。赞道:嗯!不错。手艺不错。
  张大人说笑了。康水微微颔首。美目中满是笑意。
  还真不是不说笑。我家馨馨论理财是把一等一的好手。可要论上厨艺…嘿!可和康小姐你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喽张敬修把饺子放进口中。笑眯眯道。
  张大人背后说高姐姐的坏话。小心被姐姐知道了吃不消。康水的脸颊又浮上一丝红润。款款起身。既然张大人夸奖民女的厨艺,那民女在去给张大人加几道小菜。
  一顿气氛欢悦的民家宴在一顿欢声笑语中结束了。惠儿穗儿毕竟小孩心性。陪着张敬修坐了一会,便按耐不住,被康水打发出去玩了。
  两个小孩儿一走,屋里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咳咳。这些日子过得可还习惯?张敬修捧着康水为他沏的茶。心不在焉的拿着茶盅盖拨这漂浮的茶叶。
  嗯。康水低着头淡淡的应了一声。
  康小姐。张敬修忽而抬起头。目光直直的盯着康水的眸子:明年我可能就要回京了。你有什么打算。
  康水闻言猛地一抬头,却正对上张敬修的目光,四目相对之下,康水的脸颊猛地一红,迅速又将头别过去。转看着别处。
  张敬修又继续说道:那么。你是怎么打算的?
  民女…愿从大人夫人安排。康水咬着嘴唇。
  按照夫人最初的意思,本是欲要盘下牡丹楼。你做这门前掌柜。我们居于幕后。相辅相成。谁知…张敬修顿了一下。看了看康水的脸色。忽然心有些发虚。改口言道:你不是要听本官的安排么。等回京的时候本官把你们带到江陵。到时候有张家照拂,足可供你们一生无忧。
  噗嗤…康水忽然转头看向张敬修。忍不住笑了起来。谢谢你,张大人。康水目光清澈缓缓道:可民女寄身在这陋院内早已烦腻。甚是怀念以往牡丹楼的富贵时光。却不知张大人可敢将这一品居置于我手?
  别胡闹!张敬修放下茶盅不悦道。
  康水嘴角往上勾了勾。站起身子来到张敬修身边俯在他耳边轻道:莫不是张大人不舍?
  你。张敬修方欲说话。嘴唇却被两片绵绵唇笼住。
  你放肆!张敬修猛然推开康水。勃然大怒
  康水被张敬修大力一推,重心不稳。几乎跌坐在地上。面色也有些发白。不过嘴上的弧度却更加明显:张大人。那一年您可也是如此对待民女的…
  放肆!那是为了救你性命!张敬修急道。
  那您现在就权当帮帮民女。
  康水!别胡闹。看着康水那副认真的模样张敬修内心百感纠结。你这样不值得的……
  值得?我义父为国效力,却只落得血染沙场,埋骨青山的结局。可是值得?康水缓缓直起身子。又复走到张敬修身边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张大人。人的命是天定的,可人的路却是自己走的。如今这条路,康水不悔。
  此时张敬修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滋味。其实这本就是他来此的目的。不过当他看到康水姐弟那平淡而温馨的生活时,早已打消了这个念头。却不料竟然…
  不行!你义父为国捐躯。血洒东南。乃是我等楷模,如今你也是志士遗孤!若本官应允此事又当如何面对自己的良心?以及你父的在天之灵?张敬修断然拒绝道。
  康水仅是一小女子。却也略微通晓一些官场之事。大人若不早早了断和一品居的瓜葛。以官身行商业。终将自毁名声。康水说着叹了一口气:偌大东南,实有太多烈士遗孤需要大人这样的好官。他们也许无饭可食。无衣可穿。比起他们,康水实在太幸运了。
  看着一脸平静的康水。张敬修耳边似乎又回响起了海瑞的话:你若照旧如此行事,恐终究会受人口舌。
  半响。张敬修的内心一阵天人交战后,终于塌下腰讷讷道:惠儿穗儿以后将和我弟张静修一道进学。别的不敢保证。但有我张家一天。他们就不会受委屈。康水。你有什么要求…或者,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说罢。张敬修深深的低下头。
  康水闻言。轻轻突出一口气。好似解脱。但又充满了决然。
  只见康水来到旁边。两条柔若无骨的玉臂环住张敬修的肩膀。轻轻的把他塌下的身子一点点拉直:康水别无所求。但求今夜,能够如妈妈一般。得到一位中意郎君。
  张敬修闻言身子一抖,少有的局促起来:我…我实……
  敬修哥哥…其实。其实自你来苏州任上。智斗张晓平冤案。引诱弥勒护大堤。种种种种事迹。早有不少女子视你做梦中情郎了。老天开眼,如今康水能够帮助敬修哥哥成事,且…
  康水说着声音低下去。俏丽的两颊却火似的烧了起来。
  敬修哥哥,待妾身去安置一下弟妹。然后为敬修哥哥演奏几区可好。康水歪着头笑着。楚楚可人。
  张敬修却深陷自责。暗骂自己虚伪的同时,闭上双眼。似是一眼也不敢看那副近在咫尺的绝世容颜。
  不知过了多久。一身素服的康水。将几道小菜。一坛美酒放在张敬修身前。自己来到抱着瑶琴找了一个正对张敬修的位置入座。不一会儿。悦耳的丝竹之音袅袅绕梁配着佳人轻妙绝伦的嗓音便涌入张敬修耳内。
  只见张敬修缓缓抬起头道:不行…康
  康水却朝着张敬修眨眨眼。做了个噤声的眼色。
  无奈的张敬修只得埋头痛饮康水为张敬修预备的美酒。借酒消愁……
  又不知过了多久。康水停下了演奏。缓缓的依偎在了张敬修的身旁。把头靠在张敬修的肩上。轻轻道:敬修哥哥。对水儿的琴艺可还中意?
  张敬修此时似乎有些过量。脸上带着一丝不正常的潮红:琴艺绝伦,不过康水,听我一劝。
  可惜康水演奏的只是些靡靡之音。只能博人一笑的小艺。到底是毕不了张大人的大才华。那日精忠报国一出。张大人可知其在朝野引发的反响是多么强烈?
  康水,你听我说……
  敬修哥哥。你要知道。能够委身于你。哪怕只有一晚。康水也是深蒙上天厚意了。康水说着,竟然轻轻的咬上了张敬修的耳唇。
  你要做什么?张敬修大惊。欲要起身。却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同时,一股邪念竟不断上涌:你竟然给我下药?!张敬修惊道
  康水贴在张敬修身上。尖窕可人的下巴抵在张敬修肩膀。柔声道:敬修哥哥。水儿并无恶意。仅仅……仅仅只是想留个念想而已。敬修哥哥你原谅水儿的自私吧。
  张敬修还欲言语,哪料方一张嘴,却被一条粉嫩的香舌趁机袭入口腔…
  次日。晌午。张敬修在自己房间悠悠醒来。得到了水玲珑携琴斗艺一品居。并成为色馆头牌的消息。
  张敬修闻之长舒一口气。淡淡吩咐道:去接水老板的一双弟妹入府…好生招待。不得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