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佛爷,今天又有十余民众下山投敌,虽然我教仙兵尚自坚定。然而……
  说下去,耶明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跪在下首的弥勒教仙使,又径自将目光挪向了别处。
  然而…然而若无良策禁止,则人心必散,而且小的还探听了不少负面消息,据说由明廷已然由昆明开拨了三万大军。其中五千先锋军已然到了山下。教主佛爷,一挨明军齐至,我等恐挡不住其等一个冲锋啊。
  此必是谣言无疑。杜儿荼安抚众人道:此地路途险阻,粮秣物资等根本不可能支撑三万大军的用度。必是那林枫小儿无的放矢,意图乱我军信尔
  然则为今之计,我等又该如何自处呢?仡禄那双秀丽的大眼睛里尽是烦躁,语气也是相当的不耐。
  这谣言之所以蔓延如斯,皆拜那些老弱所赐,以我之见,纵使不当场打杀了。也得轰下山去,免得其等乱言。
  哎…大堂主。那些老人乃是附近村镇的德高老者。我教的仙兵,佛使们与其多有瓜葛,此番又是心念山下的家人,于其等纠缠不清也情有可原,不过若是一个打杀下去,兵心浮动,必然生乱。我等不战自溃矣。而且此乃明军有意而为之,彼等送老人们上山后,投石彻夜不停,分明了是封了老者们的退路,此时我等赶其下山。实与打杀无异啊。杜儿荼解释道。
  然则。然则我等莫非只有坐以待毙一条路呼?
  非如是也。我有一计,无论成与不成都可令我等的士气提升。杜儿荼摇着扇子。轻笑道。
  哦?计将安出?仡禄闻听有计,不禁惊喜万分。
  诈降…明军势大,我等逃兵频出,此时诈降,明军必然无备,我等先派遣精锐人吗埋伏在一道门处,而后派出小股部队诈降,若成,则内外夹攻之下明军必败,若不成,则明军也当疑神疑鬼。再不敢轻易纳降,如此,我山上众人见投降无望,自然不会再做那无用之功…
  耶明并不言语,只是点点头便遣散了众人。只是双目中透着那种意味不明的深邃,仿佛能看透一切般的望向远方。
  耶明心里想什么大家谁也不知道,不过眼下弥勒教众人却是人心惶惶,这不这些个头目,刚一出弥勒大殿便开始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杜儿荼堂主。您看眼下?只见一个头目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去附在杜儿荼耳边,恭声问道。
  他这么一问,弥勒教众头目的耳朵可就支棱起来了,就连大堂主仡禄也向其投向了不解的目光。
  诸位且先安心办差。我料教主佛爷必有计议,之所以隐而未发,无外乎此计太过重大。诸位权且安心便是。杜儿荼说罢,拱拱手,带着自己的一干手下径自而去。
  杜儿荼这一走,以论之声再起。讨论的无外乎是明军的部署和自家教主的后招,这么乱哄哄的一商量,大堂主仡禄可就不耐了,只见她凤目一凛。开口叱道:还不回去召集部署准备行动?乱哄哄的成何体统?
  许天意不住弥勒教。这计谋尚未实行,便已经落入了林枫的耳中,而泄密者却正是曾被张敬修擒获的冲三。姚豹。
  好叫将军得知,我家神使有言,倘若将军有所发动,其必然会为内应,祝将军成不世之功。冲三派来的信使乃是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汉子。其家人老小都在山下。早就萌生去意,之所以留在山上,只是碍于自己弥勒教徒的身份,恐怕下山被问责而已,此番姚豹为其谋了个信使的差事,也算起义首功。真可谓是一拍即合,那汉子也不甚惧明军投石了,拿着姚豹的亲笔信便趁着教内调拨人马,守卫空虚之际跑下山来。
  嘿!诈降,那些个教匪端的是好算计。耶明那老小子也是抗不住了吧。林枫在主位上一边看着姚豹的手书,一边抖着一条左腿,好不得意。
  兀那信使,本将且来问你一句,张敬修张大人在山上尚安好乎?得意归得意,关于正事林枫倒是不曾忘记。此刻其端着一副将军的架势,威风凛凛的发问。
  哎呦!张大人在山上那可真是菩萨一般的存在。这满山的部众,有谁不念个张大人的好处?那信使说着便是一个大拇哥伸了出去:张大人平易近人,博学多才,而且是个菩萨心肠的大好人。我山寨上的几百重伤员皆赖大人相救才得以存活。一看这信使平素没少和那些上山老者们通气,俨然是已经被“感化”,此时一提起张敬修不光是语气。就连目光中都透着那么一股恭敬。
  嗯。张大人的好处不肖你多言。我等只需知道张大人身在何处,身边的看守配置,以及我等前去营救的路线便可。闻听自家大人在山上依旧是有模有样,风生水起,林枫心头是一阵阵的激动,巴不得刨根问底一番,不过军情似火,林枫也只得压下性子,挑那些重点的发问。
  张大人和一众众伤员,并那些将军派遣上山的老人…………
  兄弟们!神教天威,岂容明廷走狗践踏?教主佛爷焚香做法,为我等推算出了击败明廷走狗的吉日便在今朝。兄弟们暂且捎带,一挨明军炸营。我等便冲杀出去!杀他个片甲不存……
  话犹未落,便是明军一阵投石。和己方的几声惨叫。
  陷二大人!这明军的投石似乎比平日更加猛烈。哦。小人没有质疑教主神算的意思,只是寻思着我等要不要散开阵型,寻个遮蔽…
  说话间又是一块巨石砸来。而且正巧砸在了陷二身旁,轰然的巨响震的陷二脑袋直发麻。而碎裂的小石块儿也砸的陷二和他身边的弥勒教徒们一阵跳脚。
  一会儿喊冲的时候,要是谁掉了链子,别怪本神使无情!陷二盯着眼前的巨石残骸,心里一阵阵的后怕,咬着腮帮子良久,才憋出了这么一句模凌两可的话。
  那不能!那不能!我等对教主佛爷都是忠心耿耿,哪会误了大事。见着陷二的神情有所松动,忙不迭的行动开来,一边满口子的应承,一边寻四下找一些巨木残垣来遮挡身子。
  休要放箭!休要放箭!我等乃是前来投降之人!终于弥勒教的诈降小队在一众巨石的“礼迎”下大呼小叫的出现在了明军寨门。
  为首的一员乃是陷三。弥勒教遭逢大难,所谓的冲锋陷阵四堂,冲堂战损过半,锋堂尽墨在广西,而阵堂的汉人镖师们眼见弥勒教大势已去,谁还会傻乎乎的回来送死。故而此次诈降,接应都是由弥勒教陷堂的两千部众独立完成。
  止步!随着寨内的一声巨喝,一根白羽箭斜楞楞的直插陷三身前。
  明军的诸位兵爷,我等是被弥勒教裹挟上山,并不曾造下多大杀孽,此番乃是真心来投,还乞收录阿。只见陷三一脸的苦相,高举着双手对着寨门附近一脸警惕的明军哀求道
  弥勒教守卫森严,三五人下山来投尚属疏忽,而今你们上下有小二百人,山上难道就没有察觉吗?一个身穿青城派服饰的汉子咧嘴一笑:怕不是来诈降的吧?
  奥哟哟!哪干哪敢,这位侠士,我等本就是附近村落的猎户,庄稼汉而已。被弥勒教裹挟上山做那些个炮灰的勾当。如今,贵军投石甚猛,弥勒教徒们不敢露面,却遣我等前去巡山。我等兄弟一商量,索性趁着巡山的当间儿来投。彻底和那邪教断了关系!
  陷三话音一落。队伍里便开始乱哄哄的叫嚷开来。或有表忠心的。或有怒骂剿匪的,还有叨念着亲人的。不一而终。
  你等且捎带。带我秉过将军方可做主。守门的明军丢下一句话,便匆匆而去。不一会儿,便又跑将回来:将军有令,你等抛下军器随我入内。
  来诈降的弥勒教众们各个怀揣利刃,又怎会在乎手中的兵器。纷纷痛快的扔掉手中的长枪短刀,一副真心实意来投的诚恳模样。
  进去了!陷三大人成功啦!此时陷三一干人等早已将山下的情形尽收眼底。一个蛰伏在陷二身边的教徒开心的喜不自胜。对着陷二就是一阵狂呼。
  混账!陷二刚被投石巨响震的够呛,此时那教徒竟又在自己耳边大呼小叫不禁就是一阵火气。却不料刚欲说话。却听的山下一阵吵闹。接着便传来阵阵喊杀声。而那原本密集的投石也变得稀稀疏疏。须臾之后竟彻底没有了,
  兄弟们!教主佛爷料事如神!击破明廷走狗只在今日!弟兄们和我上啊!陷三大喜之下猛拍大腿。抄起身边的长枪就冲了下去。
  陷二这一冲,手下的弥勒教徒们也是迈开了大腿,叫嚷着就往山下赶将而去。一时间喊杀大起,还真有些居高临下,势如破竹的架势。
  仿佛是为了与馅二呼应一般,当陷二带着他的近两千部众将将杀下山。明军大营的动静却刹那间停止,而后,大股的明军,青城派弟子和江湖人士脸上带着残忍的微笑,杀将而出。
  有教主佛爷加持的佛法!我等怕各甚的!全军杀敌!事以至此,便是个傻子也知道是中计了,不过此时若是真个掉头就跑恐怕在明军的追击下没几个能逃回山上去。故而陷二狠狠的一抖长枪。嚎叫着厮杀上去。
  话说这陷二率领的近两千教众还真不同一般,都是弥勒教的老底子。此番纵使是明知中计也并没有半点怯懦。一各个紧随着首领,或劈或砍,一副亡命徒的架势。
  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这句老话倒是半点不假。别看明军人多势众,又有防备,还真就没奈何到了陷二这一众搏命之徒,然而被压的不断退后。背靠着大寨的箭塔防御,才堪堪稳住了阵形。
  陷二神使!不得了啦!明军!明军从背后绕上山去了!这廂边陷二正杀的性起。却冷不防听见身后的教徒提醒,赶忙一个大力荡开明军刺来的樱枪,回身一看,这才发现由林枫,白三娘亲自率领的明军精锐已然绕过了自己等人。出现在了废弃的一道防线处。
  他娘的!陷二乃是弥勒教核心,自然是知道凭着山上的些许冲堂残部和那些苗民根本挡不住明军精锐的进击,不由得心下大乱,破口大骂几句后,便下令回军。
  想跑?嘿嘿!只怕是没那么容易!在此地坐镇的乃是青城派掌门,该人早已经年过花甲,且又生性多疑。打硬仗或许不行,不过打落水狗却是把好手。
  青城掌门一开始虽然被陷二压制,阵脚微乱,然此刻见林枫依然抄了陷二的后路,心知陷二必然回军,只见老头顿时将三尺青锋一甩。垫步拧腰一下子冲到阵前,一边用七星剑招呼着陷二的上三路,一边扯着嗓子给己方人马打气。招呼着人马缠住陷二的尾巴,这便就要开始棒打落水狗是也。
  前部人马听令!死缠住眼前明军!后部人马速速回山救援!陷二一边格挡着青城派掌门的剑招,一边回头下令。
  嗯?!却见青城派掌门白须一抖,冷哼一声,却是下了一道针锋相对的命令:青城四少听令!本座今命你等带我青城派精锐拦住回援教匪!不得有误!
  老头似乎很享受在战场上折磨对手的感觉,下完了命令居然还饶有闲情的一抹白须调笑起来:这位少侠怕是想行弃车保帅之策吧,然则此番你等以再无回天之力矣,不若早降,或许还能保全性命。
  恁的老匹夫甚是多嘴!陷二先是被身后出现的明军惊的要死,此番再被青城派掌门一番调笑,真个是气的一魂出窍,二佛归天。咬着腮帮子一抖长枪,朝着那青城掌门猛突猛刺。
  明军杀上来啦!明军杀上来啦!且不说山下的激战,但看山腰处惊惶失措的弥勒教徒们便已知胜利的天平早已经倾向明军。
  教主佛爷!明军似乎已经杀至山腰,旋刻即致啊。还请教主早作谋算。杜儿荼朝着耶明一拱手,也没了去日的优雅,一脑门子豆大的冷汗。
  教主佛爷!您倒是说句话啊。此时不光是杜儿荼,整个弥勒教高层都乱成了一锅粥,仡禄更是一脸的惊惶。美丽的面孔都似乎有些狰狞了。
  哈!还是来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去。仡禄,带上张敬修和子钺,子镛,我们去禁地汇合。耶明爽朗的笑了几声,好似又成了往日那个计谋百出的弥勒教主。
  一见耶明如此,仡禄心下就是一定,答应叫了几个手下便就去了。
  我们也走吧。耶明掸掸自己的袖口对着左右心腹朗声一笑:叫那些明廷走狗看看我们的后手。也叫他们晓得我神教并不是任其拿捏的。
  随着明军的推进,便是这充满伤员的空场也能听到震耳的喊杀声,伤员们闻之不禁是又喜又惧。
  诸位不必惊慌!不必惊慌!本官在此,势必不会令尔等遭逢毒手的!我大明天兵一到,尔等回家的日子也便到了!张敬修自是了解场中诸人的心思。便高声劝解道。
  有了张敬修这个朝廷命官作保,众人的心思顿时活奋不少,有的甚至已经开始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战局了来。
  其实张敬修此时也是心有惴惴,虽然面上一片沉稳,但这思绪却是不那么稳了,忽而想着弥勒教的后手,忽而又思虑苗疆如何善后,心思也算是百转千回。
  张大人…我怕……呜呜呜!我怕啊!他们会不会杀了父亲,会不会杀了钺姐,会不会杀了镛儿啊。冷不防的,忽然一个小身形扎到张敬修怀中。大哭起来。
  镛儿是好孩子,别怕,你不会有事的,毕竟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张敬修一边拍着叶子镛的后背安抚着,一边回过神来,上下扫视着空场上的诸人。
  只见伤员们大多是喜形于色。相互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但叶子钺和那些被派来帮忙的弥勒教徒的脸上却是一阵阵的阴晴不定,看着忧心惶惶的样子。再远一点,吕叔的脸上虽然也有担忧,但更多的却是那种可以放下一切的解脱。
  诸位弥勒教的兄弟们,你们虽然已是误入歧途,但本心确实不坏的,单从你等这几日照顾伤员,尽心尽力不辞劳苦,本官便可得知,你等,皆是心地纯良之辈!
  张敬修的话语着实切中了那些忧心不已的弥勒教徒的心,只见十几个弥勒教徒齐齐跪倒在地,哀求张敬修搭救。
  你等虽是受蒙蔽而犯过,然则过,就是过。有过就要认罚,你等若同意本官之惩罚,本官倒也可保你等一命。
  我等认罚!还请大人宽恕则个啊!好死不如赖活着,弥勒教徒们一听只要认罚就能活命,那哪还敢有别的心思,齐齐的选择认罚。
  这些伤员们,大抵都是山下平民,为你等累及至此,本官罚你等待战后须得寸步不离多照料此些伤员,直至其伤口痊愈,痊愈后,你等也要多多的照料,帮衬其等。本官之罚只此一条,你等可能达到?
  小的(草民)等叩谢大人慈悲啊。张敬修话音一落,不光是那些弥勒教徒,便是在场的伤员都跟着拜谢起来。
  子镛,你也是读过书的,子曰:知过能改,善莫大焉。此等大祸虽是你父之过,但你即为其子,亦是脱不了干系,不如你便督促着你父亲的旧部,做些个身体能及的事情吧。张敬修矮下身形,轻轻的擦干叶子镛脸上的泪痕。
  狗!狗官!你如此说话!是不是要杀了我义父!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叶子钺忽然梗着脖子问了一句。其若是率部归降,本官也无心再造杀孽,然其若是负隅顽抗……
  张敬修的话忽然被打断,只见弥勒教大堂主仡禄扭着傲人的身段,款款而来,说道:张大人。教主有令,带你和钺儿镛儿前去禁地。这便请了…
  仡禄话音一落,身边便闪出一队弥勒教冲堂部众。想要上前去抓张敬修。
  在明军即刻便至的当间儿,李舟又怎会令张敬修被人请了去,只见他一侧身,宝剑出鞘,便就挡在了张敬修身前。
  混账!真是混账!你等抗拒天兵!助纣为虐!此刻已经死到临头却不自悔,想要再造罪孽呼?忽然间异变徒生,只见一个白发老者举着拐杖,怒骂向着身边的一个冲堂教徒打去。
  此老不是那日领头而来的阗大爷又是谁来,阗大爷这一动手,他带来的那一众老弱便是有样学样,或拉或拽的阻挡着冲堂教徒的前进。
  你这老匹夫好不知死!仡禄说着凤眼一挑,便想拔出腰间软剑。
  不料剑未出鞘,玉臂却被一双大手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仡禄又急又气。猛地一抬头,正对着吕叔那张淡然的脸。
  好啊!你们这是要反啊!本座老早就觉得那个小贱人靠不住!今番看来果然!你说!你是不是受了小贱人的指令?!仡禄一边怒骂着,一边猛然发力,将手臂抽出吕叔的钳制。大叫来人
  大堂主!输了就是输了,何苦拿老人泄气。吕叔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样子。冷视着那些闻讯而来的冲堂教徒。不过双手却已经叉开了,大有要拿冲堂教徒事法的意思。
  大家丢下兵刃!不要一错再错了!正在此刻,叶子镛忽然出言,稚嫩的嗓音并诚恳的目光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房:我弥勒教之与苗疆,乃是为了带领大家过上好日子!人皆有衣可穿,有饭可食,却并不是来带领大家逆天赴死啊!
  叶子镛的话感化了不少冲堂的部众,也彻底崩陷了仡禄的随后的理智。只见仡禄猛然抽出腰间软剑,好似一头母狮子一般怒吼着,指挥她的冲堂部众上前夺人。
  哼!吕叔鼻子里发出一声细细的轻哼。挥舞着铁掌便和冲堂部众战在了一起!
  小田!你长大啦?有本事了?来来来!拿刀往伯伯身上砍!
  战事一开,那些老人们也鼓足勇气,纷纷上前拉住自己熟识的教众,或打或骂,再不就是亲情攻势,一时间,到有大量的冲堂教徒束手无策的被拽在当场,有的还被夺下了兵器。
  剩下的也都没了战心,傻愣愣的戳在一边。
  堂主且看那是甚的!正当仡禄被气的暴跳如雷,娇躯腾挪而起,准备亲自动手将张敬修擒来,却忽然听见身后一声爆喝。只略一分神之际,一把尖刀早已插入后心,接着血淋淋的刀尖破胸而出。
  竖贼敢尔!仡禄并不回头,只是拼着最后的力气,将软剑反手一抖,登时,血光四射,一颗头颅咕噜噜的滚到前方,却正是冲三。姚豹。
  不提姚豹授首,单说那仡禄结果姚豹后,周身已然无力,软绵绵的便向后方栽倒。正此时,忽然被人揽住后栽之势。仡禄一睁眼,却乃是叶子钺。
  你这小妮子却是命好…仡禄强撑着对着叶子钺摆了个笑脸,又看了看在李舟护持下疾步走来,一脸警惕担忧的张敬修,眉目中忽然却是泪光粼粼。
  教主……仡禄挣扎着将头转向弥勒教禁地方向,便再无了生息,一行热泪顺着脸庞滴落在了身下的血泊中……
  仡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