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归揍,毕竟硬碰硬还是会很痛的,我便以掌心由右自左推打那佛身的鼻子,感觉那整只鼻似乎有歪动了一下。而蓉儿用力扯了两下他张大嘴吐出的舌,突然舌缩了回去,嘴唇也忽地合上了,“现在”的那个入口,也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这下,三个门都封死了。
过了十秒后,石室顶端忽然现出一个方形缺口,而那尊佛身也动了一下。老孟立即大喊:“快!我们赶快抱住这尊佛身,千万不要放手!”
我赶紧将蓉儿抱在身上,手持好火把,并紧紧挽住了那座佛身的头,而老孟则跟老剌嘛搀住了佛身的颈。我们脚踏的是那座佛身打禅的那块石板,其实它不是石板,是石柱!正冉冉带我们往上升,直达顶端那个缺口处。
上了那个缺口,赫然又是一个甬道。
我们于是转身向那座金佛跪拜,感谢他带我们上来,并祈祷接下来的旅程,能安然无恙。
“这是什么鬼地方呀!太玄了,有北斗七星阵,又有过去、现在、未来三道虚门,摆明让人走进去送死,到处充满机关;这是谁建来好玩着?王八蛋!”
我走在前头,不由边破口大骂。
老孟“嘘??”了一声,彷彿我这话会得罪到谁:“非兄,别这么鲁莽,说话小心点。建这地道来着的人,也许是你身上这件战袍的主人。”
“什么!”我听了吓了一跳,停下脚步转身问老孟:“你是说??这地道是??是昊王建的?他干嘛没事做这鬼玩意儿来害人?”
“我们不进来,又岂会害人?”老孟烟瘾满大的,又从口袋的烟包敲出两根烟来,赏了我一根:“这是建来防人随意侵入,不是来害人的。非兄,你还记得吗?我们去看过三号昊王陵,并没有发现昊王的石棺,对吧?”
“莫非??咳咳??”我差点没被烟呛到(真难抽的鬼烟,什么牌的?):“你是说??昊王的。”
老孟打断了我的话:“没错,昊王真正的墓穴,就在我们要去的地方!”吸入了一口很深的烟后,又补充了下去:
“传说,昊王在贺兰山下建有七十二个疑冢,有人说其中一个当然是真的;但是我们也看过了,每一个陵的墓室原停放灵柩地方,其实里头安置的,根本并非是原来帝王的遗体,真正的遗体,是放置在陵塔下的另一处地宫。然而,三号陵却没有发现昊王的石棺,又根据九号陵石板上读来的汉字:有贺兰山,百零八塔,降魔斩妖,擅入者死。所以我才大胆假设,真正的昊王陵是在此地,或者是后来被移往此地。”
“原来如此。”我也认同老孟所说。只有昊王那种好大喜功,才有如此大手笔。既然是昊王建来防止侵入者,想来,连一流的盗墓专家必然也无法全身而退,甚或惨死于此地,于是更不敢掉以轻心。
一行人又顺着甬道提高警觉,彼此紧挨着走下去。
又发现一间石室!
石室里,由我们进入的左出口至右,共横列了近二十来座的兵马俑,石马高大雄伟、骠悍,马上的武将仪态虎臂熊腰、个个挺拔俊伟,严阵以待状。对面一百公尺远约有一面长阔的石墙;火把亮度不够,于是老孟又打开探照灯扫去;只见是连墙的壁画,一幅也是军容颇壮的图纹,与兵马俑遥相对峙,彷彿互为叫阵,而石壁并没有发现另一个入口!壁画上中央处,却高高写有“过关斩将”四个劲道十足的汉字。
我们并惊讶地发现了三匹似乎是铜制的马匹,刚好是最中间的三骑,马鞍上却是无人乘坐,马鞍旁并悬着三顶头盔。
明眼也瞧得出来,要解开此关的秘密,必然与这三匹铜马有关。老喇嘛老态龙钟一个,爬不上马匹,而且那模样也不像话,蓉儿身子纤瘦又小;为防有异变及不测,便留下他们,我跟老孟踩上马蹬,使力一跃便上了两匹马背;左右顾盼,其威风与其它武将石俑相比,亦感是不遑多让,哈哈。
我与老孟骑上了铜马,却未发觉四周有任何异状,老孟比了比马鞍旁的头盔示意我戴上。
管它尺寸合不合,我们顺手将两顶头盔像安全帽一样戴上,才戴稳了前方的壁画。
一百公尺远前方的壁画开始栩栩如生了起来??然后,视线亮了起来,瞳孔一时无法适应而视线呈白茫忙一片。待五秒过后,才发现竟是晴朗的户外,是好片如三国传说的祁连战场!宽阔的原野,被两座高耸绝壁的大山夹着,原野连山两边处,却是茂密的树丛。只见我乘骑的马,是活生生的白马,马后约计有五百的骑兵队,左手持盾,右手持矛,身穿护甲,却个个是一张扑克脸,跟殭尸与死人无异。
老孟那一边呢?
只见老孟也配有刀,穿着护甲袍,座骑后面,也约领有一千名的步兵队,个个持刀,挺着巨大的盾牌,穿着护甲,也是个个面无表情,纹风不动。
瞧着随狂风飘动的旌旗,赫然是写着一个“非”字,我是主帅?废话!
我与老孟还犹神魂未定,弄清楚怎一回事时??对头的军队突然擂起响彻云霄的战鼓,然后喊“杀!”的,一支骑兵队迳往我们杀到!其势之快之迅猛,颇令人一时无法反应对策。
我二话不说,脚踢了马肚,便抽出了昊王所赐的开天宝刀,也喊杀的冲了过去,不想,后头的骑兵队竟也应声喊杀的随在我后头往前冲。
直到两兵交锋,这才知道两边的兵数相差太大,敌众我寡!我左一划,右一挥,耍起刀花,率先砍倒了数十来人,而一向怕闻怕见的那血腥味,沾染在袍服上,也激起了我生来武士的本能,立时杀红了眼,又砍翻了数十来人。
只见我方骑兵一个个被彼方刺落马下,急上心头,稍一分神下,差点被背后偷袭的一枝枪刺中。我掉转马头,查看此人,袍服与头盔,有着跟其它骑兵兵士不一样的颜色与款式,与之交手几下后,方知身手不凡。于是我便知此人乃是彼方兵的主将,或是一名牙将。
我立时精神抖擞,呼啸一声,狠狠一刀杀过去,那人便以护盾来挡,然后又偷出手中的矛往我刺到。呸!这等身手也好拿来现!我在他刺来后,侧身闪过,又将刀以反手的去势,将他手腕切断,不等他叫痛的一声,已然将他的头砍了下来!摔落马下。
彼方骑兵队见主将身首异处,一时慌乱,听到后方鸣金,便退了回去。
我见敌方远远退去,便也招手撤兵归阵。
老孟傻着眼,见我拍马复归,竟未能出声相迎,直到我经过他的马旁,拍了他肩头一下,才回神瞧看我,终于开口说话了:“非兄??你??你当真是一名武神,传说中的“拓跋非”,果然是名不虚传呀!兄弟我看你这等表演,直是瞧傻了??”
虽然老师说过,谦虚是一种美德,但我已是得意忘形之际,早将老师的话都抛在脑后了:“哈哈哈,没什么啦,我随便将手上的刀摇摇两下,奇怪的,他们竟然都啊啊啊的跑去睡他奶奶的大头觉去了,哈哈哈。”
老孟似乎额头三条线划过:“喔??是我看错人了??你不就还是那个胡痞子吗,哪里是大豪杰拓跋非来着?马不知脸长,不要脸之极哟!”
我正要反唇相讥,笑老孟有没有吓到尿湿裤子,眼前忽然眨出一个人影跑了出来,象是从时空穿梭门里出现,然后人影之后又眨出五百名来着的长刀弓兵队。那是一个姑娘家!一身披挂,好个巾帼英雄的黄花大闺女!
只听得那大姑娘瞧见了我,便直喊我“非哥哥”的,吓了我一跳;“非哥哥”?她是那个“蓉儿”吗?我问那位大姑娘:“你??你是蓉儿?”
那大姑娘笑起青春洋溢的脸:“对呀,非哥哥,我是蓉儿呀,我来帮你们啰!”
我还是不敢相信:“蓉儿,你??你长大了??出落得??这么漂亮呀!”
才说完此话,一里外彼方军处,又擂起了战鼓,似乎在蠢蠢欲动着什么。
我回马一瞧,但见彼方兵,步兵作前,弓兵掩后,一小步一小步呈雁形阵往这儿前进包围,却不见骑兵部队。我仰天放笑:“哈哈哈,这,这不是考我带兵打仗吗?哈哈哈,雕虫小技也!”
老孟似乎也知道带兵打仗,他是不行的,听我放笑,便也不慌不忙问我:“非兄,我们都听你号令,不要客气。我们该怎么应付这场面?”
我于是毫不客气地献计:“对方步兵持盾作前,是防我方放箭,在后的弓兵队,是防我率骑兵冲出。当他们越过了战场中线,再挨进了我方部队,步兵与弓兵便会两旁散开,就中冲出骑兵队,好杀个我们措手不及。此阵虽妙,亦老套矣!哈哈。
蓉儿,趁对方还没弄清我方虚实动向前,你必须先撤到两公里远处,将弓兵藏于两侧树丛里,只待老孟退兵一到,便令埋伏的弓兵起身射箭。
老孟呢,这可要劳烦你了。你必须先让步兵死战抵挡一下;然后佯装落荒而逃,往蓉儿埋伏的地方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