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太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野岛告诉朱伟杰,朋友们会替他想办法的。
“朋友如果你指冯子奇,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朱伟杰一脸的愤恨后悔,“我算是栽在他的手里了,是他把那骗子介绍给我的,只有魔鬼才知道他从中得到了多少好处。这个陷井是他挖的,挖好了,他站得远远地看着狼和羊的出场,看那狼怎样地把羊诱骗到陷井里,怎样把羊分尸八瓣,最后,他从狼手中得到他挖陷井的那一份。他做得很干净,没有给自己的身上沾上一点血迹这就是所谓的朋友,唉唉唉……”朱伟杰发出一阵让人寒心胆颤的笑。
“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冯子奇,你的表堂妹可晴在帮你,还有刘青灵,她……”
“别对我说刘青灵。”朱伟杰的脸部一阵痛苦的痉挛。
有好一阵沉默,后来野岛才知道,刘青灵来看过他,但每次都被朱伟杰冷冷地拒绝了:“把我忘了,别再来看我,从现在起,我已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朱伟杰告诉看守人员,以后刘青灵来,他不再见她。
“相信我。”野岛离开朱伟杰时握着他的手,“会出现奇迹的。”
刘青灵很痛苦,她知道朱伟杰的心情,他是爱她才这么做的,本来他们下个月就要结婚的。
“听说你打算卖掉这所房子?”野岛问刘青灵。
刘青灵点了点头。
“可一千万是一笔巨大的数额。”
“这我不管。”刘青灵摇摇头,“我要尽我一切的力量来帮他。”她说,“我忘不了,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他帮了我。”
她对野岛说了在野卫出事后朱伟杰曾帮她度过了难关。
“你做得很对。”野岛问刘青灵,“买主开价多少?”
“有五个买主,最高的开价五十万。”
“毕水清开价多少?”
“她开了最高价五十万。”刘青灵使劲咬了咬下唇,她的表情很痛苦,看得出,她不忍心卖这所房子,更不想卖给毕水清。
“这样,等她再来,你告诉她,有人开价一百万。”野岛扳过刘青灵的双肩,“少于这个数一个子儿你也别卖,答应我。”
刘青灵一脸的惑疑。这所房子值这个价,再说,她也一定非买下它不可。
我了解她拥有这所房远不是她的目的,你当然清楚这一点。”
“是的,我清楚,这能使她满足一种报复和胜利感。”刘青灵突然仰起脸,“我决定了,即使她真的肯出一百万,我不卖给她!”
“我能理解你的心理,可我认为你还是应该卖给她。第而你又急切地需要得一,因为不可能有谁出这样的高价到这笔钱;第二,我敢肯定毕水清买下它后不会去动这房子一个指头,她会看着这所大宅子在风吹雨淋中慢慢地蚀损,剥落,直至倒塌成为一片废墟,像目睹一个奄奄一息的病人在无助无奈中凄凉的死去。”
“当然,这所老房子不会就这么死去,你还会有机会从她手上买回来。”野岛看着刘青灵的眼睛,“相信我天塌不下来。”野岛没有告诉刘青灵他已成为南方海洋实业集团的一名董事,他还有许多事要去办。临走时,他要刘青灵向他保证,用这个价把房子卖给毕水清,“否则,你就谁也不卖,让我来想办法。”
刘青灵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野岛走后,她的心乱极了,她觉得野岛这次来有些怪怪的,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但她不相信野岛能帮上朱伟杰的忙。
一个小时后,毕水清来了,刘青灵很矛盾,但她还是按照野岛的嘱咐做了。
“一百万?”毕水清难以相信刘青灵会开出这样的价,“你疯了,我不相信会有谁出这个价买这个破房子。”
“可有人出了。”
“是谁?”
“一个外商。”刘青灵信口胡编道,“野卫以前的一个朋友。”她说得很坚决。
毕水清当真了。“你答应他了?”
“他说明天会从香港专程飞来和我签合同。”
“好吧,我想我有权先得到这所房子。”毕水清恶狠狠地盯着刘青灵,“一个小时后,我会让律师和你签属买卖合同的。”
“一百万。”
“是的,一百万。”
“我要现金在合同签属的同时。”
“你让我感动,不过我要对你说,一百万远远救不了你的情人。”毕水清恶恶地冷笑道,“想不到你还是一个挺有人情味的女妖。”
“我不是女妖。”
因为没有一个正常人能使我为这所破房“我想是的子付出一百万。所以,从某个方面来说,你具有蛊惑人心的魔力。”毕水清一脸的恶毒。
一个星期后,朱伟杰的案情出现了奇迹般的转机。他被保释出来,谁也不清楚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检察院撤回了对朱伟杰的起诉,公安局以经济诈骗案重新立案,对这个案件的性质重新定罪。朱伟杰被以玩忽职守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一年。开除公职并撤消原在公司的总经理职务。
当检察官对他宣布这一决定时,朱伟杰以为是在做梦。
“走吧,你现在可以回家了。”律师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真的?”朱伟杰看着律师,“是你帮我打赢了这场官司?”
“不,我也和你一样像是做了一个梦。”
“这么说是奇迹?”
“莫名其妙的奇迹。”律师是可晴从国内请来的最著名的一流律师,他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有一点他十分明有一只神奇的手在操纵着主白,这奇迹来自深深的幕后宰朱伟杰生杀大权的所有人物。作为律师,他了解中国的法制,决定法律的实施还存在许多人为的因素。
接他出看守所的是刘青灵。
“是你干的?”朱伟杰看着刘青灵。
“我正想问你呢。”刘青灵摇摇头。
“见鬼!”朱伟杰呷着酒,“我都糊涂了。”
“也许,他们认为应该这样做,因为你本身也是一个受害者。”
“是的,我是个受害者,但法律就是法律,如果这是理由,那还要法律干什么天下不都全部乱套了。”
“别想这么多了,你应该感到高兴。”刘青灵难受地看着朱伟杰,“你瘦得都快让我认不出来了。”
“你也瘦了。”朱伟杰抓起刘青灵的手,“听说你把大宅子卖了。”
“是的,我想这笔钱对你有用处。”刘青灵说,她租了一套公寓,在海边,环境还不错。她说,她还要想办法再弄一百万,帮朱伟杰把从朋友那儿借贷来的两百万还了。她知道,朱伟杰被抓走时,最让他难受的是欠了朋友的那二百万,他交代过律师,要把他个人的所有财产变卖了偿还朋友,可他的财产已被查封,大约有三百万左右,但法律上已把它裁决为国家财产,做为偿还公司被诈骗的那笔金额。
“不,我不会让你来替我偿还债务。”朱伟杰说。现在他明白了一个事实,虽然自己已恢复了自由,但是,他什么也没有了。他失去了职业,失去了一切,他现在可以说是一无所有,身无分文。他无法再正视对刘青灵的爱情。
“我们回家吧。”刘青灵挽起他的手,让他和她一块回她的公寓。
“不,刘青灵,我想现在我们该分手了。”朱伟杰放开她的手。
“为什么?”
我朱伟杰自嘲地一笑,很悲哀,“你当然明白为什么很高兴我们的婚姻还没有既成事实,在法律上,你是自由的。”
“你可以不和我结婚,但我不会让你在这时候离开我。”
刘青灵一脸的认真和坚决。
“你是在说我需要你吧?”朱伟杰觉得心在抽疼,一个月的囚禁生活使他变得了神经质,“其实,你根本就不需要我,因为你从来就没有真正爱过我,你应该感到高兴,因为你自由了,你用不着害怕我会把刀子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和我结婚了,我放你自由,你现在可以像风像云一样地自由了,我不会再阻拦你,强迫你了,哈哈哈……”朱伟杰喝干了杯里的酒,又抓起一瓶对着瓶口大口大口地灌着……
“别再喝了!”刘青灵夺下酒瓶。
这时,野岛出现在他们面前。
“是你呀,哥们。”朱伟杰拉着他的手坐了下来,“你真是奇迹发生了!来来,为我获得自由干一个伟大的预言家一杯。”
刘青灵用目光制止野岛。
“这一杯无论如何我们是要喝的。”野岛和朱伟杰对干了一杯,“好了,现在不该你再喝了。”他了解刘青灵的心情。“你回去吧,刘青灵。”野岛对刘青灵说,“我保证,我会把他平安地送回给你。”
“你说什么呀,哥们,我们已经说好了分手不再见面,我把她自由地放飞了刘青灵,告诉这位伟大的预言家,说这是真的……”朱伟杰已喝得醉醺醺的了。
“好吧。”刘青灵答应了野岛,经过了许多事后,她发现野岛是一个可以信赖的男人。
包厢里只剩下朱伟杰和野岛两二个人,野岛让侍者收拾了桌上的酒菜,送上二杯柠檬茶,喝过茶后,朱伟杰清醒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