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青青!”野岛追了出来。
哼!做梦!”柳青青冲了出去。
“你以为我会嫁给你毕水清来到了野岛的办公室。
野岛恨毕水清,是她把一个好的开始全又给毁了。
“我以为你会帮我一把。”毕水清在他面前的办公桌上坐下。
“我帮了,可你把一切全都搞砸了。”野岛愤愤地摊开双手,“你知道她的性格,你知道她凡事都和你较着劲对着干,可你你完全可以换一种方式和她说嘛!”
“抱歉,昨天下午,我还以为你们已经谈开了呢。”
野岛知道她没理解他的话,她误会了:“你听着,我既没对她,也没有对你说过我爱她,爱和喜欢是不一样的我是说你把一切都搅得一团性质上,原则上的不一样糟。”
“你听着,野岛先生,我不喜欢你这么对我说话,我不知道你这花花公子心里是怎么区别爱和喜欢这两种感情?但我要对你说,你勾引了我的女儿。”
你在说什么?我勾引她?”“你反正,你已让她迷上“不管是勾引也罢,诱惑也罢了你或者说爱上了你。”毕水清一脸的霸气:“你听着,野岛先生,我要你对她负责任。”
“你太蛮不讲理了。”
“这种事是无法讲道理的。”毕水清说完起身离开了野岛的办公室。
“岂有此理!”野岛冲着毕水清的背影大声叫道,“法西斯!希特勒!”
“武则天!”毕水清回头帮他补充了一句。她离开野卫的办公室回到办公室,发现李雪儿正坐在她办公室的椅子上。他转动着身下的皮转椅,一脸的阴鸷奸滑,“你在导演一出拉郎配婚戏?”
“别这么跟我说话。”只要不是干那事,毕水清扮演的是生活中的绝对女王,“你坐了我的位置。”
“好吧,总裁女士。”李雪儿站起身来,把转椅让给她,然后一屁股坐在办公桌的一角。
“听你的,总裁。”李雪儿把屁股从桌上挪到一旁的沙发上,“我忘了你今天很不开心。”他朝毕水清作了一个戏谑的手势,“我说,你不会是想把诗人那份财产弄到你女儿的名下吧?”
“闭上你的嘴!”毕水清厉厉地瞪了他一眼,这一回,李雪儿把她猜错了,她的确是一个把算盘上的每一粒珠子都拨到小数点上的精明女人,但惟独这一回,她没有去算计野岛的财产,尽管她无数次地想过把野岛那一份占为己有,但这一回,她想的只是女儿。其实,她非常爱柳青青,只是,她爱错了方式。
海面上,一艘国际客轮就要起锚。
浪花拍岸。沙滩上,启程的旅人与亲朋好友挥手告别。
一身黑色套裙的可晴登上客轮。
“等等,可晴,等等。”甄海城向着可晴叫着冲了过去,“我不能让你走!”甄海城紧紧抓住她的手。
“不,你已经背叛了我们的爱情。”可晴一脸的清坚决绝。
甄海城几乎崩溃了,“你说过的,你是属于我,不的。”
这是真的。”可晴义无返顾地登上了客“你失去了我轮。客轮起锚远去。
“不”甄海城发疯似地叫着,在沙滩上不!不奔跑着……
是一场梦。甄海城从梦中惊醒。他打开床头柜上的灯,指针指向凌晨三点。自从坐上市委书记的权力宝座,已经整整两年了,这两年,他干得相当出色,省委组织部近日正在对他进行考核,准备让他接替就要离休的省委副书记的职位。他和妻子并没有离婚。妻子沙沙到底是出生有涵养的显贵家庭,她终于听从了父母的劝告,从大局出发,为了家族的荣耀,原谅了甄海城在婚姻上的背叛。
仕途上春风得意的他可以说是事事如意,辉煌显赫,走到哪里都是高朋四拥,所有的人都围着他转。然而,每到夜深人静,从笼罩着光环的市委书记办公室回到寂静的公寓,他便感到一种深深的孤独,一种精神上的失落寂寥。这时的他满脑子都是可晴。虽然他们已经分手了三年时间,但这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他没有一天停止过想她。甄海城曾经想忘掉她,把她从记忆中抹去,但他做不到,她无时不刻不在,在他的记忆里,在他的灵魂中,在他的睡梦里……
甄海城也想过抛开政治去拥有可晴,但在理智与情感的决斗中,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他不能失去政治,失去权力。他常在梦中与可晴相会,每次醒来心里都充满了思念与痛苦。但这次他感到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不安和恐惧,梦中的一切是那么地清晰,仿佛就像她真的离开了她,他有一种真正失去可晴的感觉。
可怕的感觉三年多来,他一直都有种预感,早晚一天,可晴会完全从他的生活中离去,她之所以还留在镇海市没回香港,是在给他最后的机会她依然在等待着他。
这个梦使甄海城感到:这一天终于来到了。他几次抓起床头上的电话去拨可晴的号码,可拨到最后一个号码时,他又强迫自己放弃……就这样来来去去几个回合,最后他还是受不了精神上的折磨他担心那个梦是真的。他拨通了可是音凡别墅里的电话。他听到了从听筒那边传来的声音响在播放乐曲的声音。无疑,可晴还没睡。甄海城知道她常常熬夜创作,而且她写作还有一个习惯,就是离不开音乐,她尤其喜欢那些排箫伴奏的诗朗诵。“是我,克刚。”甄海城握着话筒好一会才回答,他担心可晴一听到是他的声音便放下话筒。这也是他迟迟下不了决心给她打电话的原因。
甄海城的心一阵剧烈的抽紧,这首诗仿佛验证了他的梦我做了一个梦,我感到很不安,很害和他的预感。“我怕。我说你你还好吗?”他本来想说出那个梦,想问她是否会离开镇海?可他最终还是没有这个勇气,他害怕梦中的预感被证实那首诗似乎是一个不详的预兆。
“挺好。”可晴回答他。
甄海城的心似乎放松了一些。“这么晚了,你应该早点休息。”他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她差可晴说,她在为刘青灵赶写一个剧本,“我想一点对他说出她就要离开镇海回香港这句话,可她觉得还是不对他说的好。三年前,和甄海城分手时,她就想过离开镇海回香港,可她没有这么做,她没有勇气离开。她爱甄海城。她的爱,她的生命都属于这里。三年多来,她一直在等待着他会向她走来,会在她与他的仕途之间重新作出选择,会亲手为她戴上她渴望的戒指……”
她绝望了。甄海城并没有作出重新选择。她听朱伟杰说过,甄海城将要晋升为省委领导。从电视上,报刊上,从一切新闻媒界报道中,她能读出这个即将成为现实的事实。一旦他上了省委的权力坛,那她的等待就更渺茫了。正是这个原因,使她下定了最后离开镇海的决心。她心里十二分地清楚,是到了真正和他彻底分手的时候了。可晴挂断了电话。
甄海城放下电话后,就再也无法入睡,他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一直到了天亮。在他的案头上,放着一本打印的电影剧本。是一年前毕水清请来的著名作家为他拟定的,片名叫《征服者》,是以她为原型的一部电影脚本。甄海城是从报纸上知道毕水清投资五百万拍摄这部电影,演员已物色到位,近期就要开拍。甄海城是通过别人拿到这个本子,他听说这部片子涉及到女主人公与政界要员的隐私,直感告诉他那个政界要员就是他,所以,他弄来了这个本子,他想知道她到底把他们之间的事抖落到什么份上?他不能让这件事毁了他的政治生涯。他是在一身冷汗中看完了这个本子。毕水清几乎是直露露地坦露了她与他之间的私情,在整出戏中还占了一定的位置。
明眼人一看便能推断出是甄海城。甄海城必须在开拍之前阻止毕水清删了这场戏。他给她去了电话。
“真没想到是你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她对着话筒打了一个哈欠。自打她从报社辞职后经营野卫的公司,她便和甄海城极少见面,一是没有了和他一块开会采访的机会,二是由于有了李雪儿这样一个性伙伴。
“你经营的很出色。”甄海城道了一个礼节性的开场白。
我听说你就要当上省委副书记“你不也一样出色吗了。”
“托你的福。”甄海城既是客气也是感谢她曾为他所做的一切。
我是说你这一大早挂电话不是因为想我“有事吗吧?”毕水清尖刻的风格一点也没变。
“是关于剧本的事。”甄海城开门见山说道,“写得的确你知道为什么。”
不错,但我希望你能删去我们的那场戏“丑闻曝光?”毕水清煞是开心地笑道,“你知道我不会删的。”
“为什么?”
“那很重要这部戏中不能没有这段情节。”
“我知道,可你也应该知道,这事曝光对我来说不亚尼克松的‘水门事件’。”甄海城的语气相当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