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海城迎着他的目光,这使他的面部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谢谢,我感谢所有支持我的朋友。你说得对,毕水清对我的确很重要,我需要新闻舆论界的支持。”甄海城说起话来滴水不漏。
“透个也许不容乐观的绝密内参。”冯子奇一脸的神秘,他看着甄海城,“据我所知,省委五套班子的意向更倾向于一号种子。”冯子奇的消息历来是绝对可靠的。
甄海城的眼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不安,这个消息虽然可以说是预料之中,但从冯子奇嘴里说出来,多少使他有些承受不了。
“别担心。”冯子奇看出了甄海城的不安,他那双隐在金丝镜片后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向野卫,“凡事都有奇迹,别忘了我们当中有一位是专门创造奇迹的大师。”
“得得。”野卫拍了一下冯子奇,“说到奇迹,虽说我这大师出道得比你早,可你却已经是冲出了亚洲,在世界显灵了呢!”野卫指得是他与国外名人显贵,尤其是与阿联酋的神奇关系。
话虽这么说,但野卫投向甄海城的目光是明白的,那就是他不会袖手旁观的,“好了,子奇,说说你和那位阿联酋石油大亨准备和我的船队有什么合作?”野卫换了一个话题。
前不久,冯子奇和野卫谈了与石油大亨合作做石油进口的生意,冯子奇认为,野卫应该把生意扩大到石油方面,这是一个能赚大钱的买卖。野卫现已拥有船队,运输不成为问题。
利用冯子奇和石油大亨的关系,他可以在进口差价上给野卫优惠。当然,冯子奇从双方得到的佣金也是可观的。
“你就等着进帐吧。”冯子奇告诉野卫,他昨晚已同那位哥们大亨通了电话,一切顺利。对方乘明天的航班前往镇海签定合同。
野卫使劲拍了一下冯子奇的掌心,双方举杯一饮而尽。
再过二天,野卫一个投资一个亿建造的海上娱乐城的大工程就要动工,他准备用一年时间拿下这个工程。这个娱乐城一旦投入运行,每天有一百万以上的收入。
“我准备进口一百艘快艇。”野卫把目光投向朱伟杰,“包括四十个保龄球道和所有的一切娱乐设备,全部交给你来做怎么样?”
朱伟杰伸出手,“够哥们!”
这一项生意朱伟杰至少能赚上个一千万,靠着公司享有的许多特殊政策,朱伟杰单在进口税上就能赚上一大笔,这当然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内幕秘密了。他的老爸一直分管外贸,海关这一摊。
冯子奇的鱼竿动了一下,“噢我的鱼也上钩了!”他激动地收上鱼线,钓着的却是一只乌贼。
“真是有其人必有其‘鱼’。”朱伟杰笑得邪恶,是那种老朋友间不计玩笑的邪恶。冯子奇虽比他年长二岁,但朱伟杰从不把他当个人物。九年前冯子奇当他父亲的秘书时,见到朱伟杰总是陪着笑脸,虽然当时朱伟杰还只是武装部的一个协理员。
两个小时的垂钓,只有甄海城什么都没钓着,“看来我不是一个好钓手。”
恕我直言,成功的“可你却是一个垂钓民心的高手政治家都是垂钓民心的高手。”朱伟杰虽然和甄海城说话不像和冯子奇那样随便放肆,但听上去却很尖刻。
“我欣赏你的幽默。”甄海城笑了笑。
“谢谢!”朱伟杰耸了耸肩。
这时,野卫拿出一只锅,把钓上的鱼开膛剖肚后放进锅里,一会儿,鱼香四溢,四个老朋友美美地享受了一顿。
指夹着野毕水清用腿勾紧了野卫的下半身,脚上的大夫的小腿肌肉,她的脸颊贴着野卫的半边脸,指尖在野卫长满胸毛的胸部三角区位上来回抚挲着。一个小时里,他们已连续二次做爱,这是在毕水清的公寓里。此刻是下午四时,毕水清的女儿柳青青上学去了,家里只有她。
毕水清赤裸的肉体像一团火,灼烈撩人,她做爱的风格如同她本人一样属进攻征服型,野卫拥有过无数床上女人,但没有一个能比得上毕水清的疯狂,他在她身上所持续的亢奋真可称得上是奇迹。毕水清的疯狂使他亢奋,而他的亢奋反过来又刺激得毕水清如痴如醉的贪得无厌,他们有时候连续长达一个小时地做爱,从床上翻到地毯上,又从地毯上滚到浴室里,野卫做起爱来如同野马一样腾云驾雾“野马”一称便出自于此。
做完爱,毕水清点燃了一支烟。“我想和你谈一件事,是关于甄海城竞选市长的事。”她喷出一串烟圈,“他需要帮忙。”
“噢?”野卫眨了眨眼。他并不清楚毕水清与甄海城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在与男人的关系上,毕水清和野卫不一样,她总是处理得很谨慎,也从不对野卫谈她所接触的男人。而野卫,既不想知道也不愿知道,俗话说,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毕竟他爱她。
野卫是个聪明人,在甄海城竞选一事上,他知道毕水清在舆论上帮他做了许多宣传文章,这一招很灵验,统治阶级靠的是舆论导向来统治他的臣民,甄海城通过毕水清做到了这一点。
“我希望他当选。”毕水清说,一脸的认真。
“我知道。”野卫呷着酒,“这也是我的希望。”
我是说市民对他的“你知道,如果单凭个人影响力认识程度甄海城恐怕会输给一号种子选手的。”
“有这种可能。”野卫承认。
“有一个招数,会使他稳操胜券。”毕水清的眼风厉厉的,“他需要在他的执政纲领演说中加进一个他能兑现的许而这个许诺又必须是人们渴望实现的,其他竟选人又诺无法兑现的。”毕水清的眼睛烁烁发光,她是一个谋略意识很强而又运筹帷幄的女强人,从她的话中野卫可以断定,毕水清扮演甄海城的军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这个许诺是什么?”
“拓宽镇海市所有的道路,从根本上解决治理镇海市的交通问题。”毕水清说道。
野卫倒抽了一口气,毕水清这一招真绝,这几年,镇海市民对城市拥挤的交通问题怨声载道,镇海市委、市政府何尝不想解决这一问题,可是这一问题牵涉到庞大的财政开支,那几乎是个天文数字,因为拓宽道路还牵涉到让居民的迁移问题等等。
野卫终于悟出了毕水清的用意。“你是要让我来充当兑现这个诺言的财政后盾。”
“我知道这样做对你有些不公平。”毕水清把半截烟蒂在烟缸里掐灭了,她的神情有些不自然的迷乱。
“不公平?”野卫觉得这话有些玄奥。他不仅迷惑起毕水清在他与甄海城之间扮演什么角色?这也使他联想起不久前的那次海上垂钓,在朱伟杰面前谈到毕水清时,甄海城的那副不自然。
“我是说这付出对你来说是大了点。”毕水清用食指叩点着桌面,“不过,我想事后会得到弥补的,换言之,你的事业也需要他的关照,毕竟他是一市之长嘛。”
“你真是个野心家、阴谋家。”野卫又一次为毕水清所叹服,“你不但操纵了我,还操纵着未来的市长。”
“这么说你同意了?”毕水清两眼烁烁发亮,为了甄海城,她做了一个让野卫要为之付出一个亿的代价,这一个亿的代价,足以证明她与甄海城的关系非同一般。
“我是嫉妒了。”野卫心里泛上一种说不出滋味的感觉。
毕水清明白他指的是什么,野卫不是白痴,她了解他。
“我说过,没有谁能取代你在我心中的首要位置。”
“首要位置?”野卫抓住了她的把柄,“这么说你承认了。”
“承认什么?”
“他和你你麾下的又一征服者?”
“不和你说这个,无聊。”毕水清揪了一下他的耳朵,“说正经的,我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要拜托你呢。我需要剧本,一流的剧本、打得响的剧本。”毕水清说,影视制作公司过几天就要成立,她已有了成为明星的刘青灵,但却缺少影视剧本,没有剧本,如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希望得到可晴的作品,确切地说我需要,迫切地需要,她的作品大派漂亮,她是我所见到的最出色的文学女人。”
“这很简单,你直接找她不就得了。”野卫说,“对她来说,这是一件大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不,她不会给我的。”
“为什么?”
“不知道?”毕水清耸了耸肩,“也许,她恨我。”
“你是想让我充当说客?”野卫说着摇着头,“拜托了,女王,到此为止吧。”
“你不是一直在爱着她吗?”
“说爱不敢。”野卫自嘲地揶揄道,“她连让我走近她的机会都不给。”
“你会有办法的。”毕水清说,“也只有你能创造这个奇迹。”
“她不会把作品给我的,我发誓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