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没有须臾迟缓就跳上那班驶往子言家的车子,想着那傻丫头此刻在家里伤神不已,自己从天而降,会狠狠的冲上来拥抱住自己喜极而泣抑或是傻呆呆站着暗自垂泪呢?这样想着,难掩笑意,倏地从心里绽放开在脸上。就怕一见面彼此都控制不住,来个旧情复炽,可是他无暇顾及那许多了,此时此刻只想循着心意去疯狂一次,不必理会世俗的目光。
说不定我们俩个有血缘关系这事纯属子虚乌有,是那个女人编造出来的呢,她只不过是想拆散我们。有个大胆的念头灵光一闪,蹦入林寒脑海。但很快那份快乐就被无情的击碎了。虽说时常打心眼里厌弃着那个称之为“妈妈”的女人,但潜意识里又执幼的认为她或多或少爱着自己,子言又是自己的挚爱,也不至于做这样绝吧。况且这不算高明的举动,反而把她与自己推开得更远,她不至于愚蠢到凭空给自己添惹麻烦吧。
林寒的笑容瘪了下去,似乎多日的幻想在这一刻得到宣判说那只是痴人说梦,别做白日梦了。他的脚步一下子沉重起来,突然身后有人拉住他。
他懒散的回头一望,一个凌冽的眼神投掷了过去。
“林寒,你回来了啊,我好想你。”杜兰见着了避开他的眼神,战战兢兢的扑向他的怀里。
“杜兰,你先别胡闹,我还有事呢,回头再找你。”林寒僵硬的站在那里,客气的推开她,压低了声音命令道。
“不,我要跟着你,我保证不会给你惹事的。”林寒的含义很明显了,杜兰却是撒起娇来,再直接回绝这娇滴滴的声音显得不近人情。林寒无奈了,他耸耸肩,摇摇头,还是走了。杜兰往前追了几步触到他那千年冰霜似的面孔不敢再走半步。
摆脱了杜兰,林寒说不出的惬意,他几乎是兴冲冲的一路小跑。
脚步在门前戛然而止,笑容像烈日下的花儿般蔫了。子言家大门紧闭,呼喊了几声没有唤出子言,倒是引得左邻右舍纷纷探出头来观望,用研究的目光打量着自己,更有意味深长的笑容伴随着窃窃私语,林寒看着别扭,回头正想走吓得要跳起来。
“林寒。”杜兰怯弱的呼唤着,他藐视的瞟了眼她后羞愤的落荒而逃。
“杜兰,你这是干嘛,居然跟踪我,我不是说等忙完了就来找你嘛,怎么就等不及呢。现在让旁人看了笑话。”走了一大段路来到了树林浓密的地方,村庄一下子被拉得很远很远,道路两旁种植满了各色各样的植物,遮天蔽日的茂盛。林寒转身遥望落后一大截的杜兰,满脸羞红荡漾的杜兰转身就要溜。
“你有事就说吧。”林寒放缓和了语调,脚步也慢了半拍。
杜兰不可思议的瞧了眼他,自然垂立在两侧的双臂不敢贸然行动,试探的拉起他的手就走。
林寒略微一怔,想着既然遇不见子言,那就随杜兰去吧,看看她会带自己去哪里。
走路的间隙他们迎面撞见一个体态曼妙,清秀的脸庞因那若有若现的淡妆而呈现娇美来的女子。俩人恍然跌进了画轴中,见到古典美人。连站在一旁一向自诩貌美的杜兰也相形见拙。来人没有用看到俩人的惊艳之情,很快的擦肩而过。
那人来到子言家楼下面临和林寒类似的窘境,二话不说就拨打电话,没有人接,大门却是在挂断电话的那一刻打开了。
“子言,你还好吗?我好想你啊。”那女子闪身进门激动的紧紧拥抱住此刻弱不禁风的子言。
“紫玉,我也很想你。”子言双眼紧闭说得气若游丝,手里使不出劲去拥抱住对方,哭笑不得的默默祈求快点结束,虽说紫玉很瘦可如今她整个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觉得天旋地转,就要倒在地上了。
“子言,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看你脸火烧似的红,不会是发烧了吧。”紫玉瞧着子言没了往昔的欢呼雀跃,死气沉沉的,搀扶着她就往楼梯走去。
“好难受,头晕目眩的,还很恶心,有种想干呕的感觉,血直往头上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起先子言腹痛如绞的从睡梦中惊醒,等不及睁开眼睛就从床上爬起,艰难的支撑着走下床,体力不支的就坐倒在地,头朝下直接磕到地面了,索性没有皮肉擦伤。只是全身冰冷而血都在朝脑部涌来,势不可挡。子言心口闷的有人用手按住般,呼吸困难,挣扎起来一点一点挪到窗前想吸口清新的口气,用手掰开沉重的眼帘,看见的是紫玉熟悉的身影,又轻轻摇头确认一遍,忍着剧痛扶着墙壁一步一步挪下楼给她开门。
“紫玉搀扶着子言来到楼上的卧室,安顿她躺在床上又翻箱倒柜的找药片。
“紫玉,家里没有药了,你别找了。我歇会就好。”子言笨拙的吐出这几个字,紫玉没有听完就跑下楼去了。
“来,敷着吧,会凉快些。”紫玉从冰箱拿来一瓶泛着白气的可乐温柔的敷在子言额头上,细致的用手按住,以防掉落下来。
某个久未联系的朋友突然来找,会有种失而复得的感动。再加上紫玉细致入微的照料,子言的疼痛缓和多了,只是还是困倦难受的睁不开眼,就怕一不小心睡晕了去。
“紫玉,你来看我我很开心呢,你是不是有事啊,看你欲言又止的,有话就说好了。”子言听到耳畔的紫玉呼吸急促,料定她有事瞒着。
“子言你先休息吧,这事不急的。”见着子言一脸痛苦,紫玉实在是有口难开,有点乘人之危的卑鄙,也就不预备说了。
“你说好了,不要这么见外。”子言固执的坚持着,眼睛微微露出点细缝,等待着紫玉。
“李简的妈妈不知找过你没有,她要说的正是我想说的。听说李有国的情人搜罗了他很多秘密,这其中就涉及到李简。如果哪天公布于众了那么对李简的伤害是致命的。虽然我和他早已分手,可还是希望他能够好好的。”紫玉苦恼的闭上眼,好不面对子言,狠狠心背书似的念了出来。
“干妈没有说什么啊,她没有半句提到李简,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子言头又晕,想不通事情又朝怎样的方向发展。头痛欲裂,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那个情人你或许认识的吧,李简的妈妈说她隐忍了多年,也掌握了对方不少的私事,迫不得已时也要来赌一把。”紫玉把李母委托自己的那句话带到了,说完做贼似的于心难安。
最后这句话子言听得一知半解,昏昏欲倦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