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你看看。”子言说着就把阿姨的手放在脖子上去触摸那凸起的一块。
“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什么时候发觉的。”阿姨摸了又摸,忧心忡忡的看着子言。
“刚才无意间触碰到的,我好害怕,这不会是男生的喉结吧。”阿姨都慌乱了,子言更是没辙了,心乱如麻,声音里透着恐惧。
“子言,你别怕,我们明天就去医院,没事的。”阿姨轻轻揽子言在怀里,竭力安慰着子言,赵轩也嘻嘻哈哈的说别担心,不要自己吓自己。随后,聊了些别的,阿姨和赵轩一同送子言回房间,叮嘱她别乱想,不碍事的,还有他们在呢。
这一晚,子言一夜无眠。
早晨才陷入酣睡中就被阿姨喊醒去医院。医院人山人海,排队等候了很久,医生一看就面色凝重,说是要去拍B超才能确认。这话石破天惊,看来这病不如想象中的轻松,子言好不安,又不敢多问。片刻,医生又被一大堆病人团团包围着,分身乏术,打发了子言她们几句就作罢了。
俩人初来乍到的,偌大的医院也不知哪里是哪里,寻了半天,子言误闯进了妇科那一区域,里面的妇人盯着她浑身上下研究了半天,指指点点的,还有闲言碎语传入耳中,子言听得只想笑。想起好友妖妖曾经因误穿同宿舍女生的内裤而传染到妇科病,后来扛不住了就告诉了父母,狠狠挨骂后由爸爸陪同着去医院。那天,她照旧穿的很性感,旁边又有个男人陪着,那些大妈也是眼神异样的死盯着,妖妖羞愧的真想拔腿就跑。如今自己也遇到同样遭人误解的情形,苦笑了下,也懂得妖妖那时无奈的心了。
而阿姨面露忧愁的赶来了,看到子言顿时喜笑颜开,她笑着说知道在哪里了,拉起子言就走了。
付了钱,又在外面等得腻烦才轮到子言。原先还为迟迟没轮到而期盼着快点,如今这一刻猝不及防的来了,医生就在里面等着了,真渴盼再往后延迟一点是一点。子言紧紧抓住阿姨的手倔强的不肯松开,撒娇说想阿姨陪伴着一同进去,医生不肯。阿姨微笑着让子言放心,自己就在外面等着她,子言拗不过,只得走进昏暗的房间里接受检查。门帘一放下,更显幽暗,阴森森的,活像个坟墓。
给她做B超的是个老头子,虽然不苟言笑可也有种久违的亲切感,就像自己的爷爷一样,安心多了。子言的恐惧消除些了,按照他的要求畏畏缩缩的躺在洁白的床上,他从一个深色的小瓶子里取些粘稠的液体,涂在子言长有异物的脖子处。冰凉凉的感觉侵袭全身,还在恍惚的劲头上他手里就换成了件叫不出名字的仪器抵在异物上来回移动。他的手臂大可以提起来架空的,可是他并没有这样做,不安分的直接搭在子言的胸上,仪器的移动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动了手臂的来回游离。子言敢怒不敢言,原来这老头表现上看正人君子一个,实则思想龌龊,连孙女辈的豆腐都要吃,年纪一大把了,还要来个晚节不保。他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一旁在电脑上记录的小护士报出他检查到的情况来,面不改色的,子言很怀疑他检查的是否有失误,一心两用也难为他了。在检查的这几分钟里,尤为漫长,盼着快点结束,来看病还要受这份屈辱,恶魔老头就那么喜欢摸人胸,摸了一辈子还不够吗?子言愤慨的想和他理论,可这又有什么用呢?他倒打一耙,再给自己编排一个恶意中伤怎么办?说来说去,子言都是受害者,竟保护不了自己了。她好恨自己的怯弱,没有勇气拍掉对方的咸猪手,大义凛然的向他挑战。
检查完,他拿了纸巾递给子言擦去脖子上残留的液体,子言没有去接,看也不看逃也似的跑了出去。一头躲进阿姨的怀里,好想大哭一场,子言羞于把之前受辱的事告诉阿姨,闷在肚里什么也没说。
检查结束后被告知第二天再来取片子,俩人落落寡欢的出了医院,折腾了一上午,连饭都顾不上吃,阿姨问子言要不要吃点什么,子言摇了摇头,说什么都不想吃。没有胃口也是情有可原的,她回想着之前的一幕,越想越懊恼越想折回去检举揭发他,免于更多人遭受性侵害。医生医生,所谓的医生,不过是变着法占人便宜的色狼罢了,子言对医生一贯的信任崇拜感瞬间轰然倒坍,碎成无数碎片,一碰就割得流出血来。记得班里的女生有次感冒发烧的严重去医院看病,结果回来时委屈的哭诉说医生好变态的,趁给她听心脏时摸她胸,摸了好几下,她又不敢伸张的,怒气闷在心里。一个女生听了大为医生打抱不平:“医生不是这样的好不好,他们救死扶伤,再说医者父母心啊,是你自己想太多了吧。”她话说的也不错,只是现如今的医生比不得以往,医术精湛,品行很高,一心为着病人着想,其中有许多害群之马作恶,玷污了纯洁的白大褂,以及那神圣的职业,叫人唾弃。
曾经看过一篇文章,写的是两位医生,拥有高学历高技术,还位居高位,受人尊敬,私底下又是怎样一副情形呢?他们说的话污秽不堪,围绕着大抵都是哪个女患者的相貌如何,某些部位如何诱人,眼红手心发痒遂利用各种机会非礼女患者,她们敢怒不敢言。
“子言,你别担心哦,明天就能知道结果了,说不定情形不是那样的呢。”阿姨看到子言拿着筷子出神好久,摆在面前的饭菜一口没动,以为她是为了生病的事焦虑的无心吃饭。好言安抚,疏导她的心理压力。子言经一劝才恍然醒悟:自己正在生病呢,会不会很严重,会不会还要做些别的检查,遇见类似的色魔,无助的看着阿姨,有苦难言。子言越发的难过了,露出个笑脸给阿姨,之后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