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结果出来了,B超上写道:甲状腺峡部偏左侧内混合性占位病变,考虑甲状腺腺瘤部分囊性变可能。俩人互相望了望看的一知半解的,也猜测出了个大概,是肿瘤啊,不会是什么好的病。
“为什么要让子言得这种病呢,她还那么小。”阿姨眼圈泛红,手指轻轻摩挲着诊断书上冷冰冰的字,叹息着;子言强颜欢笑,心里惶恐不安,总想哭来着。后来去找医生,还是那位老太太,她看后摸了摸子言脖子上的凸处,很沉静的提笔在病历上狂书乱笔的写了一通,靠在她近旁的子言不识一字,暗自焦灼。
“医生,我女儿的病情怎么样了,严重吗?怎么治疗才好。”阿姨双手轻搭在子言身上询问道,医生不慌不忙,又惜字如金的回复:“你是要她吃药看看啊能消下去,还是开刀,放心吧,这病不难治的。”
“开刀?”子言一惊,暗自嘀咕,不会是要自己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吧,然后被一群医生包绕着开始抹自己的脖子。啊,好可怕啊,一想到他们要在脖子上动刀就惊恐万分。难道吃药治不好吗?子言哀求的望着阿姨。
“医生,吃药的话能消下去吗?开刀的话对她会不会不大好,毕竟还小呢,才19岁啊。”阿姨一脸虔诚的征询着医生的意见。
“先吃药看看吧,吃完了我给配的药片,再来找我吧。”她说的模棱两可的,没有正面回复。
阿姨和子言听的她这话心里七上八下的,前后思虑了她说的那句不难治心才稍稍荡在半空,离地面近些了。看她露出不耐烦,不愿多说的神态,又在诊断别的病人,而里面的病人挤满一屋子,也不好再多问,叹了口气,回家去了。
等候在家的赵轩一见她们无精打采的回来,担忧的追问病情如何,要不要紧。子言把诊断书和配制的药片丢给他看,一言不发的回房去了。她把自己关闭在房间里,颤抖着打开电脑搜寻了一阵,得知:甲状腺腺瘤病因未明,可能与性别、遗传因素射线照射、TSH过度刺激等有关。因甲状腺瘤有恶变(发生率约为10%~20%)的可能,故怀疑是腺瘤者均应考虑手术切除。手术是唯一有效的治疗方法。甲状腺腺瘤是甲状腺常见的良性肿瘤,切除后即可治愈,无须特殊治疗,预后良好,偶有复发者,可再行手术治疗。
看到这些资料,子言的心透心凉,按照这个说法看来是非手术不可的了,更要命的是还有可能发生恶变,朝更坏的方向发展。这病缠上自己怕是要纠葛不清了,时刻存在,自己是不是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还有很多的事没有来得及去做呢,还赶得及吗?如果就这么死了该怎么办呢?不要啊,还没好好享受生活的美好,怎么可以就这么无情把自己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呢,起码再过个几年,有能力承受再掀开这残忍的一页啊,现在真的是太早太早了。
当死亡悄然而至不预备撤退,子言第一次那么的恐慌,以前虽也有想寻死的念头冒出,也仅仅是停留在想的过程,并不敢去迈出那一步。如今死神已经迫近自己,就要剥夺她还未开启的人生了,对世间万物是万分不舍,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充满着眷恋,懊恼自己之前没能好好体验活着的美妙,那么多美好的时刻都被挥霍了,好不心痛。
“子言,你看外面阳光真好,我们去晒晒太阳走一走吧,别呆在阴暗的房间了,心情也会受影响。”赵轩敲了敲门,赶走了子言纷乱的思绪。她速度的关了电脑,平稳了呼吸嫣然一笑,这才去开门,赵轩笔直的站在门外微笑的等着她。
“那我们下去吧。”子言知道赵轩的好意,满怀感激,只是这样的心境下,她懒得动,什么都没兴趣,只觉得累。
俩人并排走着来到了楼下,外面果然如赵轩形容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呢。门口偏右的走廊里并排摆了椅字,面前的茶几上有饮料和零食。
“子言,前些日子打工很辛苦吧,现在我们好好放松下吧。我们来猜谜好不好。”
“猜谜啊,可是我最不会的就是猜谜了,我很笨的。”子言微弱的抗议着,很不想参加,又拒绝不了。
“很简单的,你猜的出的,我先来问咯,这个你一定知道的。出生的时候体重最沉的人(打一作家)。”赵轩不依不饶的鼓动着,连忙丢出谜语来堵住子言拒绝的话语。
“最沉的人,还是个作家,是巴金(八斤)吗?”既然是说到作家,那就好办了,子言有猜对的把握,而赵轩哭丧着脸说:“子言,可惜啊,你猜错了。”
“啊,不是吧,那你告诉我正确答案是什么?”子言来了兴致,略有失望的望着他解除疑惑。
“哈哈哈,你还真是好骗啊,你猜对了。”赵轩变笑边站起身,还是躲闪不及挨了子言一拳,并不重,他夸张的龇牙咧嘴的说好疼啊,逗得子言发笑,又是在他背上打一拳。还取笑他说这谜语一点都不好玩,还不如说笑话呢。
“好啊,你仔细听着哦,我这就给你讲笑话。从前有对兄妹,感情很好,有一天妹妹生病了,哥哥就陪着她聊天说话。”
“说话,说些什么内容啊?”
“你没好好听哇,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嗯?这是什么故事啊,你糊弄人。”子言立即就明白过来了,不满的白了他一眼。可是听他讲的分明是自己和他,也不恼,或许心里真的是一直把他当做是哥哥吧,还是为着他想法设法的为了派遣自己的坏情绪做着努力而欣喜呢?分辨不清了,那就难得糊涂一回吧。
这个下午过的很美好,赵轩为了逗子言开心还做了很多无厘头的事,弄的子言捧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