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回去。”
“不回。”
“那师兄只好得罪了。”司徒公子准备出手点穴,手腕却被继天南的剑柄击了一下。司徒公子手腕微转,轻轻避开,看了一眼玉龙饮雪剑,道:“继庄主何意?”
“不敢,”继天南道,“此事与御剑山庄无关,只是我欠负月一个人情,所以对她所求之事不能不允。”
“南山奉师命在身,要将师妹带回圣门,这是圣门中事,继公子如要阻拦,南山只能得罪了。”
“二位何不尊重负月姑娘自己的意愿呢?”小王爷建议道。
目光“唰”地集中到了负月身上。
“大师兄,我回去和娘亲说一声,然后就跟你回终南山,可以吗?”负月道。
回到莫家堡,负月向娘亲请辞。
二夫人哭道:“负月,是娘对不起你呀!自四岁起,你便被送到终南山,十二年都是一个人过,是娘亲的错!”
“不,我没有怨过你,也没有怨过爹。娘,你放心,负雪会好好孝顺你的。”负月解下玉佩,道,“这是爹爹生前最喜欢的玉佩,常带在身边。当年娘亲亲自帮我戴上,我佩戴了足足十二年。虽曾跌碎,但大师兄也是请了最好的师傅镶好的。此去一别不知何年再见。爹爹已不在娘亲身边,负月又要离开,这块玉佩就留在您身边,权当做个念想吧!”说完,负月忍痛离开。
“奇怪,继公子你的玉佩怎么又到了二夫人手里?”负责给各方送饭的丫鬟无意对天南提了一句,天南却如五雷轰顶!
看负月和司徒南山的身手,走大路肯定是追不上了,如此一想,天南便策马往峻岭险冲去。在山岭崎岖处,天南远远地看见了两骑的身影,却依旧赶不上,“可恶!”天南双腿一夹,长鞭一抽,“啪”地一声,马屁股上绽开一道血痕,骏马长嘶一声,疯了似的往前狂奔。
“负月!”一匹骏马从山上急急冲了下来,斜斜插到两人前方。继天南猛地一勒,骏马前蹄高高踢起,天南顺势调转马头,就此挡住两人去路。
“天南……”负月脱口而出。
“继公子,有何贵干?”司徒南山警惕地问道。
“无他,只想求个明白。”
“继公子三番四次插手圣门中事,休怪南山无礼。”
“大师兄,听他说。”负月道。
天南手持紫玉,问道,“负月,这可是你的玉佩?”
“是。”负月道。
“那你还记得当年徐州的绿柳山庄吗?”
“不记得,天南,恐怕你是有所误会了。我若再不赶回终南山,众师兄弟都要因我而受罚,请让开!”
“你撒谎!”天南握紧玉佩,道。朝思暮想寻寻觅觅十二年的人就在眼前,她却不肯承认!
负月和南山相视一点头,策马分别从两边绕过继天南,往前赶路。
“丫头!我等你!”
我要等你学成下山,都已经等了十二年了,我还有什么不能等?
次日,扬州一年一度的百花诞。
小王爷回来,面有喜色,道:“负雪,夕颜今年没有选上花魁!”
“真好,我已经命人打点好了一切,你派人过去迎她进门吧。”负雪心头大石总算落地。
夕颜有众多的爱慕者,在那些人里,有没有真心爱她的人或她爱的人呢?
“负雪,那我带夕颜回京之后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小王爷复又嘱咐旁边的白薇道:“白芷已经离开,你照顾好负雪。”
“奴婢明白,小王爷请放心。”
小王爷走后不久,紫苏阁外小厮禀报:“禀大小姐,继庄主派人过来请辞。”
负雪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裕沙离开时自己只是不舍,但是此刻为什么竟是心痛?
白薇道:“小姐,不如我们去送送继庄主。”
负雪咬咬牙,道:“不送。”
既知无力抵挡,何必还要直面?
继天南向二夫人求了玉佩后返回洛阳。
傍晚,几个小丫鬟在嚼舌头。
“听人讲,今日选了秋水坊的夕瑶做花魁。依我看呀,她还没有小姐十分之一好看呢!”
“少拿我们大小姐跟那些不干不净的女人比。”
“诶,怎么今天一天没见白芷姐?”小丫鬟环顾四周道,平时大家聚在一起说话,白芷姐可是最多话的。
“呵,你还不知道呀?”一丫鬟看看四周无人,压低了声音道,“听说她和郭总管回御剑山庄了!”
“啊?莫家堡的丫鬟不是不到二十五岁不能嫁人吗?白芷姐怎么能……”
“这就是她命好了。一则在大小姐身边照顾,得到大小姐的欢心。二则把握机会,得到了总管的青睐。三则郭总管是继庄主面前的红人,有继庄主出面提亲。真真是少一点运气都不行呢!”
“白芷姐真是命好。”
“是呀,话又说回来,也有人好命却不懂得珍惜的,听说伊人居之前的花魁今年没选上,小王爷还是领着浩浩荡荡一群迎亲的队伍,要把她娶回京去,但那个姑娘却闭门不见,最后小王爷生气,带着一行人回京了。”
“啊,竟有这事?那姑娘是怎么想的?”
“真的真的?小王爷这么温润如玉的君子也会为一个风尘女子生气?”
“小王爷不是和大小姐有婚约在身吗?你说大小姐会不会吃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