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谦欣赏莫负雪的坚强勇敢,没想到一个年纪轻轻弱质纤纤的女子竟然可以撑起雄霸杏林的莫家堡,更没想到一个大家闺秀可以为了素未谋面的病人不求回报地牺牲女子重于生命的贞操。这世上还有没有什么是她莫负雪不敢做的?
莫负雪没想到生于世家的周子谦竟也如此尊重女子,无论那女子是一位大户小姐还是一个普通丫鬟。他,周子谦,确是性情中人。
喝至兴高处,子谦站起来,跑了几步,双手握拳朝天喊道:“唐如我爱你!唐如我爱你!”
喝醉后的负雪跟平时完全不同,她兴高采烈地冲过去,站在子谦一旁,学着他喊道:“天南我爱你!天南我爱你!”
喊过这两句话,两人相视,指着对方哈哈大笑!背靠背坐在地上。
负雪伸出一个指头,扭头对背后的子谦道:“我就知道你喜欢我表妹!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啦啦啦……”负雪高兴得唱起歌来。
“我都不知道你喜欢天南,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唐如?”子谦含糊道。
“因为——武林中谁不知唐如用毒阴狠,对她防范有加?你虽傻,但也不至于栽在她手里。我说得对不对?”
“对!你聪明!”子谦嚷道,“我是让她的,我是故意中毒的!我是全天下最傻的大傻瓜!”
“我更傻!”负雪抢着说道,“天南一直念念不忘曾经遇到的那个女子,就是我,就是我呀!”
“我更傻!”
“我更傻!”
两人争执不下,吵到最后大家都累了。
“子谦,你为什么让自己喜欢唐如?”
“这辈子跟人打赌,从未输过,唯一一次,是输给了她。把心输给了她,心甘情愿喝下毒药。是不是很傻?”
“呵呵,我更傻,”负雪说道,“我就是他小时候遇到的那个丫头呀。”
子谦明白这种近乎固执的执着,似是安慰:“或许他已爱上你,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这只能是因为他对我的爱很微弱,微弱到连他自己都觉察不到的程度。这样的爱我要来何用?”
“那你要什么样的爱?”
“我要他爱我,很爱很爱,爱到不悔今生,相约来世,患难可共,死生可托的地步。”那就是莫老爷和雪月圣女之间的旷世之恋呀,莫负雪如此高傲的女子,怎么会要一份微微的爱?说着,负雪靠在子谦的剑伤,睡着了。
“患难可共,死生可托……”子谦若有所思地重复着这句话,看着醉得不行,已经睡着的负雪,子谦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暗想:摸爬滚打登上堡主之位的大小姐原来是一个这么清澈澄净的人,假如你不是与继天南相爱,或许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清晨子谦才将负雪带回。到了莫家堡门前,子谦勒住缰绳。负雪在子谦身后,自己笨拙地爬下马,刚下马,还站不稳,马上有小厮过来扶,只闻到两人一身酒气。
“走啦,下次再找你喝酒!”说完周子谦吊着一只手臂,单手策马而去。
负雪醉中模模糊糊看到子谦策马离去的身影,暗想:下次喝酒不能只在山脚,一定要上到雪峰之巅。逍遥公子真是逍遥,唐如,你怎么能错过怎么好的子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