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亚泉今天是带着他们游览雅泉镇,因此所带的钱不多,王泰杉跟张婷只好拿出钱来凑足医药费,他们三个才走得出这间简陋的医院。
邓亚泉的眼睛受伤了,不能再使力骑三轮车,王泰杉只好充当临时的三轮车夫,骑回邓亚泉的家里,而邓亚泉跟张婷分立两旁帮忙推车。
“亏你那个山东老爸给你取个泰杉的名字,希望你跟山东的泰山一样巍峨,没想到,唉!”张婷无奈地叹了口气。“骑个三轮车,还要病人跟女孩子帮你推车。”
“这是我第一次骑嘛!”王泰杉咬牙切齿地说,因使力而凸出的眼睛就像怒发冲冠的张飞。
“不好意思,让你帮我骑车。”邓亚泉忍着痛楚说。
“说啥话呀!若不是我们硬要你做免费车夫,载我们玩雅泉镇,你也不会受伤。让他骑一段路也是应该的,就算是运动。”张婷说。
“你唷,只会讲风凉话!”王泰杉气喘嘘嘘地说,更恨不得叫张婷上来骑,换他下去推车。只不过明天可能要为此付出更惨痛的代价,必须背着两脚酥软的张婷到学校上课。
“你不要讲话啦,越讲话越骑不动。”邓亚泉说。
“我只知道你很怕痛,没想到你会痛到叫那么大声,比杀猪还可怕!”张婷耸了耸肩说。
“医生没有打麻醉药,就缝下去,当然超痛呀!我看你以后生孩子一定叫得比我还大声!”
“先生,你拿只缝七针的痛跟生孩子相比,会不会相差太多了?”
“反正都是痛嘛,只不过痛的地方不一样,就不要那么计较了。”
“我听你在鬼扯!”王泰杉涨红着脸说。
他们好不容易回到了邓家,邓亚泉的母亲看到儿子的眼睛受伤,吓得东问西问﹑南拍北摸,只差没有把纱布拿下来仔细把伤眼瞧个仔细。邓亚泉被说的烦了,于是说他们都还没吃午饭,他母亲才勉强把尚未唠叨的先存在肚子里,到厨房将剩菜温热,再炒几样菜。他们三个的耳朵这脱离暴风圈的肆虐。
不过,最愧疚的是邓亚清,若不是邓亚泉帮忙载客,今天也不会发生意外。他想说几句话来表达心中的愧对,但是在外人面前却找不到合适的句子,只能漾着关切的眼神看着弟弟。
同样的,王泰杉他们也觉得很不好意思,除了害邓亚泉受伤之外,还在他家里狂扫了一顿,捧着肚皮倒在椅背上休息。
邓亚泉为了不想造成众人的尴尬,特地不时地喊疼﹑搞笑,试图冲淡凄风惨雨的氛围。他的用心,的确让气氛活泼了不少,只不过他们却更心疼与愧疚。
饭后休息了一会儿,王泰杉就拉着张婷打算回去。
邓亚泉想着倘若还留在家里的话,肯定会被老爸老妈念到耳朵生茧,还是趁着现在家里少一个人展现唠叨的功力,就跟他们一起回S市。
邓家离车站有一段距离,于是邓亚清就自告奋勇载他们去搭车,也算是对弟弟小小的补偿。
“你的脚不是受伤吗?还载我们三个人,会不会太重了。”王泰杉抱着坐在腿上的张婷,对邓亚清说。
“已经快好了。而且脚必须多活动,复原才会比较快。你们才三个人,以前我还载过五个人的。”
“这么小气的客人你就不要理他们啦!五个人坐一辆三轮车,太没良心了。”
“泰杉最有良心了。”张婷故意娇滴滴地说。“而且还经常自夸爬了好几趟探泰山,绝不坐览车。”
“当车夫累呀!刚才我骑了一段就累毙了。”王泰杉没有听出张婷的含意。
“喂,人呀,不只要说,还要去做。车上一个是眼睛受伤,一个是娇滴滴的女生,你说谁应该下车,让邓大哥减轻负担呢?”
“喔,是我!”王泰杉这才扶起张婷,跳下车去。
“不用下车啦,上来坐没关系啦。”邓亚清赶紧喊着。
“你不用管他啦,是他平常自夸体力有多棒,现在就试试他的能耐。”张婷笑呵呵地说。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呀?”王泰杉走在旁边说。
“还用说,被你传染的。”张婷扬起了下吧,露出得意的表情。
邓亚泉舒服地躺在椅背上,听他们俩斗嘴,这就是当病人的最大福利——享受特权,别人只能心甘情愿地让着他﹑服侍他,不敢有所忤逆。
不过,有些人可不这么认为。
邓亚泉回到租屋之后,徐宝楠像座爆发的火山,狂扫他的耳朵,使劲数落他,最终原因是他戴个眼罩害她没面子。住在旁边的学生一听到火山爆发的声音,立刻逃难似的赶紧离开,免得被宛如铺天盖地的火山灰的噪音掩埋。
此时的邓亚泉好想见赵雅荃一面,就算她以冰山的姿态面对他也行,总比被火山的热腾腾岩浆蒸发来的好。不过,他最渴望趁徐宝楠不注意的时候,戴上放在抽屉的耳塞和眼罩。
过了两天,邓亚泉就把纱布拿下来,免得让徐宝楠再继续丢面子。虽然左眼已经没有医生所设下的屏障遮住视线,但是视力却随着时间急遽减退,于是他勤奋地擦眼药膏﹑点眼药水,仍旧没有丝毫改善,反而更加严重,简直就是一片漆黑。他闭上左眼,睁大右眼盯着药膏跟药水,越觉得它们很可疑。
一个礼拜之后,左眼皮缝合的地方也该拆线了,于是他到学校附近的医院拆线,顺便让医生重新检查,毕竟货比三家不吃亏?
医师看到病患又是邓亚泉,惊得立刻叫王泰杉紧紧捂住他的嘴巴,才敢动手拆线。
不过,奔放的旋律还是从指缝间飘出来,惹得一旁的护士很想笑,又不敢。王泰杉只能羞愧地低着头,恨不得找个洞把邓亚泉塞进去,佯装不认识这个家伙。
过了不久,王泰杉跟那位憋住笑意的护士都愣住了。因为,医生检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