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了几下,萧遥嘟哝了声“吵死啦”,抬起头起迷茫看向斜上方。
李昊天登时如被雷击,定在原地,连呼吸都不由得轻轻摒住。他知萧遥眼睛秀美,只平日冷冽凌厉,并无异样,怎知他喝醉了酒,眼中竟会浮起一层水色,碧瞳盈盈,杏眸楚楚,小扇子般的长睫毛一眨,眼中的水波就在他盼顾间流转荡漾,春光潋滟,偏因他醉后无识,格外泛出一种诱人的无邪来。
无心之诱,偏最是摄人心魄!李昊天喉结咽动,失声喑哑唤道:“萧遥……”
萧遥微嘟了嘴,极不情愿地摇摇晃晃站起身来,伸手去推李昊天:“你好吵……”
李昊天见他踉跄起身,伸手轻轻将他带入怀中,低头看他又合上了双眼,只唇红如樱,因不满而微微嘟翘,犹握着拳头捣着自己胸膛胡乱挣扎,心中怦然巨颤,再也忍不住,转身将他抵在廊柱上紧紧抱着,一手垫着他的后脑,低头吮住了他的红唇。
如那无数个春梦一般,磨着,吮着,甚至轻轻啮咬着他柔软的唇瓣,勾着他的舌头吮吸搅缠,又用自己的舌尖一点点刮舔过他的口腔。
好甜!原来亲吻自己的心爱之人真的好甜!
李昊天只觉得自己心跳得厉害,跳得自己都喘不过气来,方才放开萧遥的红唇,重重喘息着,语无伦次地在他耳边呢喃:“萧遥……好萧遥……乖宝宝……你的味道好极了……乖宝……”
萧遥虽闭着眼,醉眠中也极其不满脸上的骚扰和耳边的嘈杂,几番挣不出手,只得地忿忿张口咬去,却正好咬住李昊天低下来的侧颈,啊呜一口狠狠咬过,似是没啃出什么味道,又无意识地伸舌舔了舔。
李昊天皮糙肉紧,自不惧他这一口,只觉得他舌头如世间最轻软的羽毛,自他舔过那处,那搔出的酥痒便刷地传遍全身;他气息已然乱极,张口噙住萧遥小巧的耳垂,含混忍耐道:“萧遥,你引诱我……”语音未落,便忍不住顺着他耳垂一路吻咬着他侧颈,一手已不自觉地伸手去解他腰带,另一手却托高他的翘臀紧紧揉着将他抵紧自己。
萧遥觉得一直被压得紧紧的不舒服,现在颈侧、腿间又极其不适,不由奋力挣扎起来。夜夜梦中想念的人儿如今就真真切切搂在怀中,李昊天哪禁得住他这番挣扎扭动,只觉得后背寒毛根根竖起,那处已经肿胀至极。
偏院外传来安和小心低声的呼唤:“将军,将军?”,李昊天不由得猛地在他腿间蹭擦了几下,闷哼了一声,尽数发了出去;伏在萧遥肩上喘息片刻,方哑声应道:“就出来!”
萧遥没了那莫名烦扰,顿时安静了下来,含混低哝了一句,又陷入沉沉醉眠。
李昊天低头看着他,忍不住狠狠在他唇上又亲了一口,低声昵呼道:“小狐狸,乖宝!”将他打横抱入房中床上,方褪了鞋袜,听得院外安和又在低唤,只得将他合衣放好,取了薄褥盖了,又细心放下帐子拢好。
自己取出锦帕胡乱将下身擦拭一番,复拢入袖中,整了衣衫,又小心替他自内拴了房门,自己却从窗户跳将出来走出院子。
安和在院外提着灯笼守着,早已急得浑身冒汗,忙上前掩好院门:“宴席快散了,大人正四处找你呢。”
李昊天“唔”了一声,阔步向花厅走去,走得几步,又停下来问安和道:“你且看看我身上可有不妥?”
安和仔细看了几眼,摇头道:“都妥妥儿的。”
见李昊天点点头继续前行,赶紧走前几步拎着灯笼为他照路,心里却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哪儿会有不妥?为什么会不妥?将军只说看看萧将军醉酒可曾安寝,却去了这么久,莫非,难道……
唔,禁言,禁言,不可胡乱猜想!安和在心中虚虚抹了把并不存在的冷汗,快步向花厅行去。
进得厅中,李昊天见里面人声嘈杂,杯筹交错,尽皆醺醺,显然行将散宴。只万璞存被安城众将灌得酩酊大醉,拉着陶菲菲一声声叫着“娘子”,不肯放手,惹得众人大笑,纷纷揶揄道:“若个英雄儿郎,偏如此黏自家婆娘,莫不是旷得久了?”
有人便笑呼:“不若今晚就送他们洞房!”
偏万璞存醉中犹听得“洞房”两字,醉眼惺忪地看着陶菲菲笑得合不拢嘴:“娘子,我们去洞房……去洞房……”
众将又是哄然。李昊天见陶菲菲已羞窘地无地自容,连忙上前替她解围,她既是自己的师侄,更是萧遥的师姐,自不能让她太过难堪了去。
李煊见众人皆已尽兴,嫡子已归宴中,才与厅中诸人又饮了一杯团尾酒,这才散了酒宴。
李昊天待众人散尽,又偷偷潜到萧遥窗外,听他睡得极熟,又从内替他拴了院门,方才跳转回自己院中,要了热水洗浴。
也不要人服侍,自褪了衣衫,随手扬于架上,袖中那团成一团的锦帕却“卟”地掉了出来。
李昊天躬身拾起帕子,见几处已经浆硬,忽想起先前曾用此帕替萧遥擦拭嘴角,不由得一时心旌神摇,痴痴拿了帕子入浴桶中坐了,又回想起方才对萧遥的那般偷渎的施为来。
自己方才又是紧张,又是激动,将他揉在怀中,恨不得嵌进自己身体里来。萧遥,萧遥……为什么你会像蜜糖那般甜……
李昊天轻声喟叹,只恨刚才时间太紧,不能要他更多。又想到难怪萧遥不喝酒,一无丝毫酒量,二么……
李昊天想起他醉后那双春光潋滟的水眸,绮然心驰神往……萧遥,竟生得一双杏眼,只平日里从不觉得。以后自己也要看着他点,不令他沾酒,便是要喝,也只能与他两人独处时喝……
一想到他那双清明冷冽的双眸在醉时会蕴出那般盈盈春情,一抬眼那瞬间,自己心魂俱震,三魂五魄皆被他摄去,只余得一魄撑着色胆紧抱住他偷香。
明明他穿了皮甲在衣内,自己偏偏会觉出他身体的柔软。李昊天突然好生懊悔急切间没有解开他的衣甲,即便是拉松了甲领露出他的肩头也好啊……
自初时撞见,他便一直想在那润如白玉的肩头狠狠地咬上一口,再将他揉在怀中狠狠搓弄……
萧遥,萧遥……李昊天低头看了眼自己又昂然抬头的那处,心中一动,将已经浸湿的锦帕裹在上面,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了眼往后靠着,脑中想着适才萧遥的模样,手已握着那处怒龙上下动了起来。
浴桶中的水骤然荡起了轻波,一圈圈涟漪震荡开来。锦帕在水中湿柔轻透,带着明显的丝质的感觉,有点滑,又有点黏……
李昊天想起了萧遥忿忿然咬在他颈侧的那一口,和之后无意识的轻舔,他的舌头,就象这锦帕般,不过更是香滑,带着微微的一丝丝的黏……
李昊天的气息陡然粗重起来,若是萧遥他能这样舔一舔自己那处,若是他肯……水波剧烈抖荡起来,伴着李昊天一声压抑的低呼,又慢慢平息下来。
李昊天胸膛犹在起伏,好一阵平定下来,伸出双臂搁在桶沿上,将头后仰靠在头枕上,睁开了眼睛。
一定要想个法子!他要萧遥!一定要想个法子,让萧遥也愿意接受他!
真龙假凤又如何,他爱萧遥,他定会让萧遥快活!萧遥今夜的这般风情,他不想让别的人看到,不想,哪怕那人是女子也不行!
萧遥,只能是他的!
李昊天“哗”地从浴桶中站了起来,长腿一迈,走近搁物架边取了浴巾揩水,侧头看着旁边落地水银穿衣镜中自己雄健的身躯,伸手在自己胸口处比了比萧遥的身高,忽地涌起了一个念头:待萧遥肯了,要将他抱来此处,对着镜子爱他,要他,给他……
萧遥倏地坐起身来,一摸身上,发现自己昨夜是合衣甲而眠,不由松了一口气。只一夜未松缠胸和皮甲,胸口有些隐隐发疼,嘴唇的感觉也怪怪。
跳起身来趿履扑到案上揽镜一视,发现自己的嘴唇有些红肿,回想昨日应该没吃辣菜,难道是喝了那杯葡萄酒的反应。
自己这一杯就倒的量啊!检视了门是拴好的,只道是昨日自己醉中还记得周全,不由轻吁了一口气,还是先唤水来洗浴一番吧。
不一时,两名健仆已经将侧间浴桶倒满热水,又留了冷热两桶水放于一边,才躬身退出。
萧遥拴了院门和房门,解开衣甲,坐入桶中轻舒了一口气,热水暖暖包围着她的身躯,胸前两团雪丘得了放松,在水中觉得格外地适意。
干脆解了头发,一并用胰子清洗干净,又另取水冲洗了一遍,才取浴巾裹了身子,先拿棉帕吸拭那一头湿漉漉的青丝。
看着一缕不听话的青丝垂到自己的雪丘上,如墨泼雪地分外分明,不由有些发愁地抚了抚自己的胸,这处是越来越大了,害她如今不得不缠得更紧些,更密实些。
却不知是否愈是压迫,愈是反弹,这不听话的两团如今卯足了劲儿和她对着长。如此下去,可怎生是好?她却不知陶菲菲在淮州时顺手为之为她行针丰乳,如今天癸已来,元气充足,胸前自是如雨后破笋般蹬蹬冒出头来。
不如寻件好的软甲穿了,里面多絮些丝棉,外面看来,只觉得上身粗壮些,便是被偶尔拍上一掌,也觉察不到异样,还可免了重重缠胸之累?
萧遥想起李昊天就有这么一件金丝软甲,穿在身上,外御极强。心中有了主意,手脚便快了起来,不过一时,已打理妥当,走出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