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锦城才反,滇城又失!
梁王曹英只觉得心中蕴着一股火气,让他压抑暴躁之极。待散了朝议,在中堂呆坐了半晌,却是一份奏章也看不进去。身边常公公瞧见,忙叫小宫女点了一盏莲心茶上来,自己又站于王座之后为曹英按摩起头部来。
莲心茶可清心安神、交通心肾、固精止血,曹英连日焦躁,正适合饮用降火,除烦养身。曹英被一番按摩后,觉得头脑不再冲闷,轻舒了一口气,挥手让常顺停了,揭了茶盖慢慢嘬了口茶汤。
汤味醇而鲜爽,香气清幽,曹英注目茶盅视之,见盅内茶叶细紧纤秀,锋苗显露,叶底嫩匀成朵。泡在杯中,两叶相对而开,中间坚一芽心,犹如莲子瓣心,颇有情趣。曹英心中一动,不由想起了漱花别院的那对姐妹花来。
当下拂衣起身,令常顺取了常服来换,一队人马悄然出宫径往漱花别院而来。
自云罗、媚雪两姐妹上次被梳笼已得月余,醉玲珑每日里精贵养着,却不能放出去捞银子回来,心里已是暗暗发急。偏相府的大管事再三告诫不可轻动,好歹熬过三个月看情形再说,醉玲珑不得不耐着性子好吃好喝地白养人。
这一日忽听得王上又临,不由得拍了拍胸口道了声“菩萨保佑”,亏得自己忍住了不乱动那对姐妹花,谁知道王上这一去搁了月余,还记在了心里,又回转了过来。醉玲珑心中大定,一头吩咐人将那两姐妹好好梳洗妆扮了,一头将王上迎进了上次那间贵宾房。
曹英走进房来,见其内又添了好些器物,略一端详,醉玲珑已赶紧从旁解释详细,曹英不由微微颔首,按捺不住问道:“那对双生花呢?怎的还不来?”已是等不及想在器物上试验一番了。
醉玲珑会意,忙退了出去,一迭声地催了云罗和媚雪两人前来,方闭了门,已听得里面两女小声惊呼,旋即响起裂帛之声。醉玲珑心里突地跳了两跳,微侧首看见常公公早已坐于小院门口那间茶房中,闭目假寐,面却朝着这边,只得暗咬了咬牙,磨蹭着退出了小院。
曹英见得双花进来,早忍不住邪火,两手将云罗和媚雪身上的轻帛撕成两半,见两朵娇花惊惶以手遮捂只着了小衣的玉体,更是兴起,一手捉住一个,也分不清是云罗还是媚雪,扯掉她身上那点蔽体的遮挡,抱于房中新设的那架秋千上,将她两足高高挂在绳环中,分开两腿便入了进去。
他来势汹汹,骤然而入,云罗已是涩痛无比,忍不住呜呜哭了出来。媚雪慌忙扑了过去,学着姐姐上回那般抱住曹英的后腰,用胸前娇软去蹭擦,口中却羞嗔出声:“爷只疼姐姐,就不疼雪儿了么?”
曹英正干得起火,并不为她这些小撩拨所动,只回手捏了把她的玉丘:“你这小辣货,等爷疼完你姐姐,再来好好疼你!”说着继续推动秋千荡开,待回荡来时正正等在那处。
媚雪见只这几下,姐姐那处已是红肿,双手紧握着秋千索犹自强忍,心中一横,转蹭到曹英面前跪下,一口将他衔住吸舔了起来。
曹英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低头看着媚雪动作了半晌,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酥了,退后几步坐躺在一张游龙椅上,见媚雪还双手撑地跪在那里不动,急声叫道:“雪儿,过来,坐上来。”
媚雪强忍住恶心,膝行几步靠近,抱着曹英的双膝只管以手抚套那处道:“雪儿不敢上来。”
曹英捉了她的手将她扯得扑在自己身上,气息急促道:“为何?”
媚雪如小猫儿般伏在曹英胸前怯怯道:“雪儿觉得爷身上有云龙之气,不敢坐在爷的上面。”
曹英不由大笑,两手握了媚雪的细腰将她移到身上:“孤让你乘龙,你便乘龙!乘得爽快了,孤就与你布雨!”说着已将身一抬,自下顶了上去,伸手拨动机关,游龙椅上下前后动了起来,曹英只觉得此味妙不可言,畅快无比……
这一夜媚雪暗示意云罗,两人依着漱花别院的训练施了浑身解数出来,明明生涩,却又媚极;两女心中有事,格外乖觉,既以身受之,又以语奉之,引得曹英如入忘忧谷,朝堂上那一腔闷火尽数烟消云散,却在两姐妹身上格外的雄起,又唤常顺拿了秘药进来服了,直与双花弄了大半夜,弄得两女哀哀求饶这才心满意足地左拥右搂地一同睡了。
翌日醒来,早误了朝议的时辰,先前常顺来催时,曹英懒怠起来,直接吩咐他去宫中传令今日不朝,媚雪和云罗虽倦极,曹英在床上所传之令亦听入耳中,已然确认此人即为梁王,两女互施个眼色,打点起精神倚着曹英撒娇装嗔,一唱一合地捧了无数顶高帽子上来。
曹英哈哈大笑,与两女在床上又胡弄了一番,这才起床洗漱。待穿戴整齐了,揭帐一看,那对双花还玉臂横陈,犹自沉睡,因怜两人年纪小,令人不可惊醒她们,又专嘱了醉玲珑好生看顾,这才回转宫中处理奏章。
因心中畅快,昨日累积的奏章不一时已批阅完,又宣了玉相和兵部管尚书等臣下来商量议定了迎敌事体,一一安排了下去,这才松懈,卧于横榻休憩。
常顺见机赶紧上前为曹英按揉肩膀头颈,曹英昏昏欲睡间轻舒一口气:“还是你们,甚合孤心。”只觉得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不外如是,想着今夜再去漱花别院寻双娇斗欢,心有决定,这才欣然安睡。
夜深人静,萧遥一人坐于灯下,这才敢重新取出那封信来。
白日里林小虎赶到了滇城,向她禀报大将军已接防锦城全部城镇事宜,一切安排妥当,又取出一封厚厚的信缄,封皮上正写着“萧遥亲启”。萧遥只道是军情指令,即刻拆缄启视,才看得两句就红了脸庞,急急地将信重新折收了起来。
白日里事多,萧遥一直不得空当,直忙到夜深拖得一身疲倦回来洗漱了,这才忆起自己匆忙中塞入腰橐中的那封信来;一时了无睡意,披衣而坐,取了那封信在手中摩挲半天,才微嘟了嘴展开细看,见笺上字迹苍劲有力,细述的却是绵绵情语:
萧遥卿卿,见信如晤。卿别月余,吾如度经年,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夜不能寐,常披衣起,展卿旧物一一视之,及至当日降书,忽尔了悟……
萧遥轻轻“啊”了一声,咬唇轻轻咒道:“李定元,大混蛋!”忽听房门叩响,萧遥陡然受惊,却听得林真武正在房外相询:“萧遥,你可歇下了?”
萧遥急将信笺塞于桌上一摞军报之下,扬声应道:“未曾,真武哥你等等。”速速整理好衣物,检视无不妥了,才上前开了房门。
林真武端了一只托盘立于门外,见萧遥来开了门,微微抬了抬手示意道:“鸡汤面宵夜。”
萧遥忙将他让了进来,将托盘上两只盖碗一一捧出放在桌上,揭开盖子闻了闻道:“好香!是林漠的手艺!”
林真武温存一笑,见她手中盖子上热气凝成的水珠快要滴落在桌上那摞军报上,忙伸手将那摞军报移开。萧遥心中一吓,忙放了手中盖子来抢那摞军报,不料林真武本来只随手移开,故而松松拿着,被她骤然来夺,不少字纸被抽散,飘飘落在地上。
萧遥忙绕过桌子弯腰去捡,林真武见她紧张,也忙忙拾起落于身畔的几张,起身时微僵了僵,将手中字纸叠整齐了,一并递于萧遥。
萧遥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一时着急……”林真武略笑了下,轻轻说道:“无事。”见萧遥将一摞字纸胡乱先塞于桌上竹匣了,又才轻唤了她坐下:“快趁热吃吧,冷了就不香了。”
萧遥一笑,欣然坐下,就如以前那般,与林真武面对面地唏唏嗬嗬吃了起来,便是连汤汁都喝了个干净,这才舒了一大口气:“好吃,饱了。”抬眼才发觉林真武并未动得几筷,只直直看着自己,不由奇道:“真武哥,你怎么不吃?”
林真武恍然回神,“哦”了一声,几口将那碗面条吞下肚中,伸手拿过萧遥的空碗一起叠了放于托盘上:“我走了,你也忙累了一日,早些安歇。”说毕端了托盘走了。
却如游魂一般,径直将托盘端回了自己房中搁在床头,人却走到窗前倚窗痴望着对面萧遥的房间。
萧遥卿卿……吾如度经年,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白日里林小虎带了李昊天的信笺递与萧遥,萧遥当时只看得几行忽而面色微红,应该就是此信吧?想不到竟是李昊天与萧遥的情书……
怪道自己刚才无意拿起,萧遥那般紧张,脸上羞红,她虽极力装作无事,只自己和她同处八年,她的一举一动早已熟悉于心,这般羞赧的萧遥,自己以前曾几番梦中想过,却从未想到会是如今这等情形下见到……
萧遥从匣中取出那摞字纸,翻找出李昊天的信笺重新整理好了,又细看一遍,这才吹了灯躺下,却将那叠信笺塞于枕下。
被褥清冷,萧遥运了一遍功让手脚暖和起来,她癸水又至,可能因这段时间连日忙碌受寒所致,小腹隐有坠痛,想起上回来时并无此症,莫非是因为李昊天那回为自己当了一夜火炉?
一想起那人,心中既羞恼,又微微泛出甜意来:这混蛋,他怎么会想到去翻看当初的降书?又怎么会想到那块布是自己缠胸所用?
萧遥不禁怔忡出神,过得一刻才恍然惊觉自己居然有些思念起李昊天身上的温暖来,不由双颊微微发热,定了定心神,双手叠放于腹上暖着小腹,不过片刻已沉沉安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