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因狼岩师兄两字感觉飘飘然的孟文和拍了拍胸脯道:“若是有人询问,我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定会作证,师弟是出于救人的目的才杀了那三个家伙的!”
狼岩摇头笑道:“孟师兄误会了!小弟的意思是,那包老实父子每日在这市集上摆摊,而师兄你职责所在、日后在这儿见到他们的机会也多;小弟想请孟师兄及其他在此轮值的师兄、在力之所及的范围内能多看顾他们父子一些”
会错了意的孟文和赧然一笑,点头道:“没问题!在此轮值的连我在内一共四人,回头我就和他们说一声,只要不是鳄水部这等三级部落来找麻烦,平常多照应一下某个摊位、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右手一晃多了个兽皮袋子,狼岩将之塞进了孟文和手里道:“当然,小弟也不会叫各位师兄白白辛苦小小意思,多少能弥补一下师兄们修炼的时间!日后孟师兄若有用得着小弟之处,还请告知,小弟一定尽力!”
不容对方拒绝,狼岩友善的微笑颔首、身形一晃便已回到了风羽等人处。
孟文和如梦初醒、待要婉拒已是不及,将手中的兽皮袋子松开袋口看了看、一见之下立时呆了眼。
袋中全是品相完好的下品元石,粗略一看怕不有近百颗之多?对他这等资质、出身尽皆寻常的杂役弟子来说,不啻是一大笔难以想像的财富。
就算要拿出一些分给其他三名轮值的同伴,他至少也能落下数十颗,无论如何都是自己作梦也想不到的一笔横财。
将袋口扎紧,小心翼翼的解开袍服、把袋子绑在腰际,再将袍服用腰带系紧盖住,孟文和目光感激的望向远处的狼岩,内心暗暗发誓定要用心看顾那包老实一家。
此时波陆蚪搀扶著的包老实已得族人告知自己重伤昏迷后发生的一切,见到恩人过来,这老实汉子挣扎著便要行礼,却给狼岩一把托住,微笑道:“大叔万勿如此!都是西南区域乡亲,举手之劳而已。”
取出三粒当初从药长老那儿讨来、又经自己灌注过生命元素的丹药道:“大叔的伤已有好转,这几粒药丸每隔一天服一粒,静养几天便能无碍!”
包老实诚惶诚恐的接过丹药,满脸感激的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二毛正帮著包大平收拾摊位、捡拾散落一地的面具,大丫则牵著包大平的弟弟、拿出肉干逗他吃得眉开眼笑。
狼岩目光扫过地上一副狼脸面具,心中一动,过去将其拾起、仔细端详了起来。
木质普通、却打磨的甚是光滑,雕刻手法精细,配以色彩分明的上色、狼的毛发都清晰可辨,嘴角两边各有一根略微突出的獠牙浮雕,一股凶悍之气扑面而来、神态栩栩如生。
将面具翻过来、背面皆以细柔的毛皮衬里,狼岩试著将其戴上,只觉触面轻柔、毫无木料坚硬的不适,不禁轻声赞道:“这面具是包大叔的手艺吧?做工精细又戴著舒适,真是不简单!”
包大平听他称赞,眼里闪动喜悦的光芒、红著脸呐呐道:“面具的主体都是阿爸刻的,我负责缝制衬里,至于上色都是二平包办”
大丫此时正好牵著二平也走了过来,闻言登时笑道:“好哇!原来你和二平还有这本事?难怪一路走来就你们的摊位最吸引我,这些面具险些将我眼睛晃花了、都不知道该怎么挑,可恨却给那些鳄水部的无赖给搅和了!病猫你眼光还不错嘛!”
见年纪最小的二平一听鳄水部三字眼里就露出惊惧之色,狼岩不著痕迹的岔开话头,微笑问道:“这面具怎么卖?”
包大平慌得连连摇手道:“恩公救了阿爸、又帮我们打跑那些坏人,我们怎能收钱?”,一旁的二平手拿肉干也连连点头附和、模样十分可爱。
大丫用帕子替二平擦去嘴角的肉渣,哼哼道:“你们是做买卖的、怎么不能收钱了?大平你不用替他省,这家伙就是个土豪,不收白不收!”
伸手轻拍还待开口的包大平,狼岩和声道:“我只大你几岁,你叫什么都别叫恩公,我听得寒毛都竖起来了!大丫说得对,一码归一码,做买卖收钱是天经地义。我要的量不少,这儿每副面具都是你们父子三人的心血,我怎有脸白拿?”
指著手上的面具微笑道:“狼脸的,有多少要多少!”
包大平忙蹲下来,手脚俐落的在已收拾归类的面具堆里又拣出了七八副面具,用一块兽皮包好、双手呈给狼岩道:“大哥哥,狼脸的这里只有这么多,可我们住处还有一些已做好只缺上色的,若大哥哥不急,我上了色再给你送来?”
狼岩将面具收起、沈吟著道:“我们只能待一天,明日就得离开了”
“没问题!”,包大平忙道:“上色简单,我和二平再找几个族人帮手,有一夜工夫足够了!”
“好,这些算是定金!”,狼岩爽快的掏出几片一两重的金叶子,一股脑的塞进包大平手里,慌得他连忙推拒道:“使不得!太多了!这面具不值钱的”
这时大丫从包老实身旁一名族人处问得面具的价钱,走了过来忿忿不平的道:“病猫!大平他们这面具你猜猜多少钱?一两银子可买四副!我就奇怪了,这么精致的东西怎可如此贱卖?”
包大平苦涩的道:“姐姐你有所不知!谷外这上百个部落,说白了大伙儿都是匆忙逃离家园、逃难来此的;我们本就是最底层的一级部落、又在难中,谁还有心情或闲钱拿来买粮食以外的东西?一两银子虽然不多,买的粗粮也够我们一家三口吃上半个月了”
狼岩微微一笑道:“所以你更要收下这些钱,因为你们的面具涨价了!大平你记住,从今日起,一副面具十两银子或一两金子,不二价!”
“啊?”,包大平瞠目结舌的望著他,明显不知所措。
一旁的大丫替包大平问出了心中疑虑道:“喂病猫!你可别帮人变害人!方才大平不是说了?这儿的部落都不富裕,这面具一两金子一副怎卖的出去?”
狼岩笑得胸有成竹道:“现在卖不出去,不代表日后卖不出去!大平,以后你们的面具分为两种,如我手上这种雕工细致又有上色的,就按我说的价钱卖;再叫包大叔另雕一种无需如此精细也不需上色、只需有衬里的面具就行,一副一两银子”
他伸手止住了要开口的大丫道:“明日我就要赶赴前线找我弟弟柱子及其他伙伴,然后留下来与他们一起并肩战斗、将那些南朝狗子杀个痛快!我是狼山部的、又姓狼,这面具恰巧是狼脸,我看了十分喜欢。到时我们一人一副戴著上阵杀敌、是不是很有气势?”
“这场南人入侵的战争绝非数月半年之内能结束的,我们在前线且有的厮杀!我有十成把握,终有一天,任何南狗见到了面戴这狼脸面具的铁骑、都只有落荒而逃的份!你们说到了那时,这些面具是包大叔他们制作的消息传出去、一两金子一副会不会有人买?”
包大平的眼睛亮了起来,一直没出声的二毛憨厚的笑道:“肯定会买的!等阿哥戴著面具杀出了威名、连敌人都怕,一定会有很多人也想弄一副这样的面具来跟著威风威风。我们的面具是包大叔做的,他们要买自然要来和大平他们买才是正理!”
大丫抢著道:“对,就这么办!咱们戴著面具上阵、杀的敌人越多越好。等杀出名气了,自然有机会将这面具是包大叔做的消息“不经意”的泄漏出去,到时大平你们就发了!不过先说好,这狼脸面具你不能再卖给别人、只有咱们能用,别人要买你就卖其他蛮兽的”
包大平拼命点头、一张脸因兴奋而红扑扑的,狼岩适时又道:“这种雕工精细又有上色的就卖给那些出身好的纨绔子弟、十两银子或一两金子一副;而我说的另一种雕工稍差也没上色的,则是照顾一些想买又出不起一两金子的乡亲。”
“一旦我们杀出威风了,像这里的百多个部落肯定也会有人想买面具,一两银子的价格以你们到时的名气没人会嫌贵,反而会落个发达了却不忘本、仍顾念著乡亲们的好名声!但是在这面具出名之前,这两种价格可能会让你们很长时间卖不出一副面具,所以这些金叶子必须让你们撑到第一个客人上门为止,你怎能不收下?”
大丫像发现了什么稀奇事物似的盯著狼岩,口中啧啧有声的道:“行啊病猫!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作奸商的潜质?”
包大平终于收起了金叶子,向朝著大丫翻白眼的狼岩哽咽道:“多谢大哥哥!你为我们想得太周到了!你放心,明日一早我和二平就将其馀的面具送来!”
目送牵著手走向包老实的两兄弟背影,大丫忽地道:“病猫!你为什么如此费尽心思的帮大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