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陶瓷艰难地从地上跪起,右手撑起了身子,臭虫惊喜地叫了起了,“老大,你也没事对吧,太好了,太……太……”说到最后,臭虫竟然哆嗦了起来,因为他看到了陶瓷的左手被狠狠地插了几根可恶的利箭。
刚才刚才,老大是等我跳了才跳的,我……臭虫不敢再想象下去,立马跪在了陶瓷身边,眼眶红润了起来,准备要说些什么,却被陶瓷打断,“快,快走。”
陶瓷一把推开臭虫,吼道:“快走!”
“不!要走咱们一起走。”随即就拉起额陶瓷,可他又发现陶瓷竟然站不起来,腿!大腿那也中箭了!
“别理我,我走不掉了。”
臭虫没有再说话,臭虫看见了,那些箭又追命而来,想都没有多想,立马背起了倒在身旁的一名赵卒尸体,站到了陶瓷身后,蹲下,把尸体当作盾牌,抵挡接下而来的箭群。
臭虫紧闭着眼,根本不敢思想其他的事情,注意力全在那些箭上了。
凭着突然而来的直觉,感受到了箭停了,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没有被箭射中了!
哈!臭虫高兴了一下,把尸体扔掉,然后快速地背起陶瓷,健步如飞地窜入了前面的赵卒群堆中,不一会儿,箭再次不休不饶地缠了上来。
箭来,左闪;箭来,右躲;这轮的箭矢并已经放弃原先的范围攻击,改成了定点秒射,但是臭虫背着陶瓷愈走愈远,命中率除除递减,似乎又慢慢地逃出了攻击范围……
呼!又是这种讨厌的感觉,被人盯上真不好受,陶瓷回首眺望,又是他!那个浓眉的男人,真的打算杀了我们吗?
这是最后的机会,卿秦想道,把握不住就没有了,卿秦重新搭上箭,把弓身拉成了半月的圆,颤抖着,或许的用力过猛,弓、箭、手乃至全身都颤抖,或许是心理作用,这一箭不成功便成仁!
气流在铁质的箭镞前不停回旋,可能是空气在摩擦着箭镞而产生了热量,可能是空气在阻挡着削弱着箭镞的力度,又或许是两着在相互相成,才能保证箭的轨迹,很难理解,但摆在眼前的才是斩钉截铁的证据,这支箭像长了眼睛一样真真的朝着陶瓷的后背飞去。
卿秦先是一笑,他对这支箭十分有把握,随后他又露出了一副惊恐的表情,打从心底里发寒,这一只手,是杀神,是死神的手吗?
原本已经装饰着三四支箭的左手,现在又多了一支与众不同的诡异的箭——铁质的箭镞比铜质的更加锋利,更加坚硬,更加有杀伤力,再加上凶猛的力劲和刁钻的角度,效果拔群,它从陶瓷的左手掌穿了过去,紧紧地融进了手掌的血与肉当中,若不是陶瓷乘它进入手掌的一瞬间把它抓的牢牢了,接下来肯定会整支箭宕出手掌继而射中陶瓷的背上,又可能会从后背把前面的胸膛也刺穿,钉在臭虫的后背上,继而……
臭虫没有再想下去,因为他没有时间了,背在身后的陶瓷已经晕了过去,他不能再让陶瓷再受伤了,臭虫非常自责,时不时抽吸一下鼻子,泣不成声,泪水竟不自觉地流了满脸皆是。
臭虫又向前跑了几步,忽然回头眺望城墙上处,眼睛饱含怒意与不甘,可惜距离太远了,看不清楚那个领头的脸孔,但是那人的感觉让臭虫刻骨铭心,永忘不掉!这种耻辱定会十倍奉还!臭虫心中暗下决意。
随后黯然转回头跟着前方的人奔去。
城墙上,卿秦的脸色非常难看,愤怒的气息不断测漏,让周围的一百名弓箭兵都感到心悸不稳,膝盖余震。
忽然卿秦冷叱一声,听得众人迭连生恐,个个大气也不敢出。接着卿秦又爆出一声:“蠢货!这样都能让他们逃走,本将要你们有何用!”
众弓箭兵纷纷下跪求饶,“请将军息怒,求将军枉开一面,我等定当誓死追随,以功抵过。”
“哼!”卿秦思忖着,事到如今就只能唐塞点歪理过去了,希望能蒙骗过关吧。
“那好,把下面的赵卒全都给我留在这儿,放箭!”卿秦呵斥道。
“是!”
于是桑丘城上又多了几百条赵卒的尸首咯。
耗费了两日搭一上午的时间,卿秦终于把桑丘城攻陷并且占领,唯一遗憾的就是把陶瓷与臭虫给“放走”了,但总体算来是不错的,伤亡的人数比预料中少多了,现在卿秦需要想个办法把马点点的心留住。
中午时分,城主府的会议听中,但厅中并没有城主在内,一共只有俩人——卿秦与马点点。
卿秦坐在主位上与客位下的马点点一面用膳一面谈判。
“马壮士,本将真的十分抱歉,没能完成你提出的条件。”因为马点点并没有表露身份,所以卿秦只能称他为马壮士。
马点点呷了一口酒水才愤愤地道:“将军大人,小人人轻言微,但在这件事上,大人您,您做的不厚道。”
卿秦打着哈哈:“马壮士说得对,来,我先罚三爵。”一股脑连吞三爵,眼睛也不眨,随即搁下手中的爵杯,拍掌三声。
一名甲士从门口大步进来,手上捧着一个三尺来高的小盒子,打开后竟是清一色黄灿灿的金条,惹得马点点伸长脖子窥视。
卿秦看见马点点如此般心中暗笑,“马壮士,这些都是你的,赔偿你的损失,请你收下吧。”
“那怎么可以,这都是将军的吧……”马点点的眼神完全出卖了他,就差掉点口水了。
卿秦向那位捧着金条的甲士使使眼色,甲士会意地点点头,把盒子放在马点点的案上。
卿秦并没有给马点点再多想,接着又是诱惑道:“马壮士,不妨咱们再合作一次,若是成功,本将不但替你手刃那两个狗贼,还……”卿秦又拍了下手掌。
接着竟然从后室出现了两位婀娜多姿的深衣女人合力持着一个比马点点所获的盒子大一倍的大盒子,里面想必给是装满那些会发光的金条吧。
其中一位女人把盖子掀开,果然耀眼的金光照射着马点点的眼球,马点点渐渐着了迷……
立刻卿秦咳嗽了一下,那位女又把盖子阖上,害得马点点露出了一副焦急的表情。
卿秦自信地看着马点点道:“马壮士若咱们合作愉快的话,这些都是你的,不只是那个盒子,这两位美人也是哦。”
马点点听后立即打了个冷战,这才打量眼前的两名女人。
狐媚,马点点只是盯着其中一名女人的眼睛就不再移动了,她的眼睛就想天上的星尘,你看不清楚却愈想探个究竟,于是慢慢地就被他吸引住了,漫无目的的,那眼睛像活了一样,像会说话一样,悲的、喜的、愁得全都活灵活现,这下就连马点点心中的小魔鬼也给惹出来,逐渐地小魔鬼除了可以影响马点点的眼睛和耳朵之外,还多了两个能力……
桑丘城一战过后,落难逃跑的赵卒们,大概还有五千左右,这几天的守城战伤亡惨重,二分之一的生还率当真骇人。这些赵卒都聚集在桑丘城西南面十里开外的一条名为李家庄的村庄中,幸好这支赵卒的头头们安然无事,才能如此迅速地规管起来。
李家庄中的一间小医馆内塞满了赵卒的伤员,陶瓷便在其中。
左手和大腿上的箭矢已经拔了出来,疼痛感使陶瓷从昏晕中醒来,口中*:“水,水……”
服侍在一旁的臭虫急声应道,不一会儿就用大腕打了水,送入陶瓷口中。
“老大,还要什么,告诉我。”臭虫稍喘着气。
“臭虫……”陶瓷嘘声道。
“老大,我在这。”臭虫哽咽着。
“我,我好像……或许不行了,但我还有些话需要对你说的。”陶瓷因为失血过多和无尽的疼痛导致了面色发白,嘴唇干裂,眼皮只能半睁。
“呜,老大,不要说这些话,我听说了,咱们大将军要把营地往这边迁来,到时候一定会有医术高明的军医,老大,你一定不会有事的。”臭虫紧握陶瓷像冰一样的右手。“我,我欠你的已经够多的了,你不能就这样走啊,起码得要等我还清了再说啊!”这时候的臭虫泪下的豆大珠儿早已打湿了衣襟,鼻涕流到满口都是,哭得像小屁孩一样。
突然陶瓷很想笑,发自真心的,于是就扯着嘴皮子挤着眼袋笑了起来,虽然比较僵呆,有些难看,但脑袋很清楚,眼神很明亮,真的很高兴,能遇上一个真心的朋友,不,这是第二个了,都是真朋友。
“臭虫,”陶瓷顿了一下继续道:“嘻,我真的很开心,真的。”
“呜呜。”臭虫哽咽地点着头。
“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得听清楚了。”陶瓷竖起了寒风中的眉毛。
“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