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收到线报,燕军进攻曲逆城,出动了十万军队。”大将军赵卫道。
“这么多,看来他们挺焦急的。”卧坐在床上的陶瓷下意识地敲动了左手的手指,不觉间却招来了剧痛,痛得齿牙咧嘴。
“别动!”向秋扬着靥脸嗔诉道。
陶瓷忍着痛楚,无奈地用右手挠着头发,报以傻笑。
大将军赵卫左右回望,尴尬地说:“陶兄弟,那我们现在应该是……继续观望还是……”
陶瓷放下手来,思索了一下道:“燕军留了多少人马在桑丘城?”
“还有两万。”
“如此一来我们的军队便是他们的三倍有余,这是一个好机会!”陶瓷的眼神犹如活了起来,不停地跳动着,“其他什么都别管了,快传人来,今晚趁夜急传信简。”
赵卫顿了一下,道:“这么急?我们还是先召集人来商议一下如何攻城吧。”
“在这之前,还请大人听听在下想来的一计。”
赵卫惊讶地微微张开口,才道:“陶兄弟真真惊艳过人,还请陶兄弟把此计说与我听。”
“很简单。”陶瓷笑了笑,“既然他们这么着急,那在下便顺其势把火点,让锅上的蚂蚁更急一点罢。”
“第一步要二百名赵卒混入桑丘城,只要乔装得好,这样就没有任何问题了;第二步便要这二百名赵卒在城内分一半在城内混闹搞事,尽量吸引多点的燕军的注意力,而另一半的赵卒就趁着这个时间,把城门维持打开的状态,而且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做到!”陶瓷脸上流露出一丝丝的狠意。
“第三步自然就是让事先埋伏在北面城门外的赵卒直接从城门鱼贯而入,在一个时辰之内把燕军打个措手不及,但不要全杀了,可不杀尽量不要杀,在下留着他们还有其他用处的。”陶瓷说完后才把刚刚绷紧的脸部肌肉放松下来。
赵卫额头上冒出了被人看不出的冷汗,他看着眼前这位他又爱又怕的年轻人,心存警惕,却又不由自主地想道:幸好他是我赵的,不然现在遭殃的或许就是自己……
“大将军,为何不说话了?是否对在下的计策有所问题?”陶瓷疑惑道。
“不,不,不。”赵卫连忙摆摆手,生怕惹怒了陶瓷,继续道:“我完全赞同陶兄弟的计策,而且十分喜欢,但对于这个,我还得同其他几位同僚商议一下方妥啊。”
陶瓷点点头,他也是明白的,所以他也没有任何怨气的,只对赵卫说了句最好快,而且越快越好后,赵卫就起身拱手告辞了,陶瓷不能以手回礼只好用双目欢送赵卫了。
“还不老实点,现在可以帮你换药了吧。”陶瓷耳边又传来了软绵的娇声喝诉。
陶瓷无奈地欣赏着眼前眼睛大大,脸容微圆白净,嘴唇粉嫩得宛若婴儿,长发飘飘,可爱得真让人想在她弹滑的脸上轻轻捏一把,然后再深情地吻上她那粉嫩的嘴唇以求温暖……可为何就爱生我的气呢?陶瓷百思不得其解,我何时何地得罪她了?想不通,只能随缘罢。
陶瓷不知道,其实就连向秋自己也不知道,向秋一看见这位比同年人成孰,比同年人聪明的男子的时候,心中就会荡出无数的思绪,看看也看不清,抓也抓不住,这么一来只好把全身的怨气发泄在他身上了,谁叫他教人讨厌!
所以接下来的换药时间,陶瓷只能默默无助地忍受着向秋的“摧残”了。
臭虫顶着淡沉的眼袋,骑着来自胡人国都的纯种马匹,这种马耐力好,跑一个通宵也不怕。就人马两个,在夜间疾地奔驰了两三个时辰,终于在日出前赶到了桑丘城北面山头赵卒的聚集地,在山头内寻找他们也耗费了臭虫不少的时间。
“冯兄弟,辛苦你了!”一名国字脸的军官拍着臭虫的肩膀,看着臭虫的沉沉的,仿佛装着很多东西的眼袋,心酸地道。
“大人,别婆妈了,快,快打开信简。”臭虫催促道,眼睛因疲倦过度而不自觉地渗出了一些粘粘的泪水。
“好的,好的。”军官突然显得异常兴奋,解开信简上的细绳,卷开信简细读起来。
臭虫看着他终于读了信简,任务总算是完成了,尔后感觉原本撑着身上那股无法说得清的力量浑然消散,接踵而来的软乏聚焦全身,一个不留神竟往后打了个倒腾。
国脸军官留意到了臭虫的异状,立马阖上信简,扶住臭虫,善意问道:“冯兄弟你没事吧?”
臭虫顺势把手搭在国脸军国的肩上,撑起了头,眼皮不时往下掉,口中喃喃道:“大人,多谢您关心了,我没事,我只是有点困而已。”
国脸军官听完舒了一口气,招来了一名下属,以为叫他把臭虫背起前去自己休息的帐营,结果臭虫拍着那名下属的后背决绝他的好意,说:我自己可走过去的。下属茫然地望着军官的眼睛征求意见,军官微笑地点了点头,说明了一切。
还未等下属反应过来,臭虫已经转身就走了,待下属反应过来臭虫已经出了门口,这名下属只好拔腿追赶了。
一觉觉醒,出营看看天空,才刚日上三竿,臭虫甩了甩脑袋,一直在掂挂着这次进攻桑丘城是否成功,也没睡的多好,算了一下刚好两个时辰。
远处一名年轻赵卒迎面而来,是来找我的吧,臭虫想。
只见他向臭虫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手上还拿着一木桶的热水,说给臭虫洗脸用的,臭虫也没有推迟,迭声多谢后接过了木桶,年轻的赵卒对臭虫说了句,可以多睡一下嘛,辛苦你了。臭虫听后疲倦的气息一扫空,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眼睛闪过了一片精光,倍儿光荣。
臭虫放下水桶,拱手言谦,因为年轻的赵卒认为臭虫是一位老实人便和臭虫多聊了数句,如此一来臭虫得知进攻桑丘城的计划已经在一个时辰之前就开始实行了,看来动作得快点才能赶上,臭虫一面想着一面对那位年轻的赵卒说:“我就不继续唠叨你了,你回岗位上吧。”
年轻的赵卒忽然拍了一下大腿,说道:“差点忘记我还有其他事要做,臭虫兄弟还好有你提醒不然就误事了,那我这就走咯,日后找时候再会会!。”
臭虫望着转身走人的赵卒,对他挥了挥攥着拳头的手:“一定!”
捣鼓了一阵,臭虫便穿上皮夹,支起长戟,先是过去瞧了一下自己的马,发现它正伏地休息,微微一笑就下山去了。
臭虫为了能尽快赶上大部队,现在可谓狂奔时速,其间还不停地蹦蹦跳跳的飞过土层的阶级,呼呼的冷风从面前掠到脑后,把刚用热水暖和过的脸冻得硬绷绷,但臭虫不在乎,还玩得很开心,持续的快速感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刺激。
“哇呼!”臭虫兴奋的大叫,差点把盖在头上的鹿皮帽子都弄掉,起手把鹿皮帽子扶好,继续跑路。
下了山后,走了盏茶时间,臭虫远远地眺望,看见了沧桑而且沧凉的桑丘城城墙外围着一大堆,一大堆密密麻麻的赵卒,臭虫知道他们就是赵卒,因为臭虫和他们穿着一致,没可能认错的,但是臭虫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聚集在外面,为什么不进城,为什么城门,城门关闭着!
忽然一股恐惧、未知的气流潮涌脑海,大脑为了反击释放了一些令到头皮发麻的激素,麻到就连发根在蠕动也感受得到,臭虫没有耐性继续看下去,决定前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