驷驖孔阜,六辔在手。
公之媚子,从公于狩。
奉时辰牡,辰牡孔硕。
公曰左之,舍拔则获。
游于北园,四马既闲。
輶车鸾镳,载猃歇骄。
这篇秦风的诗文,文中描写了秦国国君出猎的情景,字字珠玑,句句含理,明写猎兽,暗喻猎国,秦国国君要猎国座下大臣是少不了的,尤其是一些亲宠权重、国君的左右手,为了帮助秦国国君猎这国,可谓绞尽脑计,明暗之谋不断推陈出新。
相国府内,夜阑中只有一间小客厅还掌着灯,晚间气温较低,习习的冷风随处可见,吹在树上呼呼作向,若是胆子小了一点也会被吓得毛骨悚然。
座上范睢严肃地坐着,旁边站着一名穿着齐整的管家,后背有点驼但眼中却不因以深夜而迷迷糊糊,反觉更精亮更抖擞了些。主座下的左右两排客位却空无一人,但在两排客位之间的空地上单膝跪着一名正在颤巍巍的黑衣人。
只见范睢抿了一口茶说道:“事儿办得怎样了?”
“回禀大人,人是死了,可是咱们兄弟亦是栽了好几名……”黑衣人说着说着把头恭得更下了。
“什么!”范睢猛然大怒,张手便往几案上拍去,“砰”的响声差点把茶杯也震倒,怒目而道:“真是岂有此你,杀一名老头也得折我几名死士!”说到这儿范睢稍微喘了一口气,管家连忙拍着他的背,不一时范睢对管家摆了摆手示意他停止动作,管家会意后站回来原来的位置,此时范睢才继续说了一句:“究竟怎么回事,快说与我听,真是废物、饭桶呀,养你们我得花多少钱财,竟这般容易就折了几名……快快说来。”
“是!”黑衣人缓缓抬起那阴森的脸孔,叙述道:“奉大人的命令,我等一直跟踪那人,从秦国到赵国,最后他却在韩国国境住了下来,原本是有五个人的,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有两人出走了,大概去哪儿我等并没有调查。”
“那俩人都是年轻人,应该威胁性不怎么大,重点是留在韩国内的三人。”黑衣人眼珠被灯光照得闪出精光接着道:“其实我等杀的不只有那人,合起来是三个人。”
范睢闭着眼嗡声道:“那两人是护卫吗?身手不一般啊。”
“不是的,大人那两人有一名是位五十岁上下的老汉但武功却很硬,我们的兄弟有三人就是折在他手上的。”
“认出他是谁吗?”
“不知道……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
范睢点了点头,明白他的意思,竟敢沾自己便宜的人皆是得付出代价。
“还有另一名,来头却大了。”
“哦?是谁?”范睢被吸引了一下。
“此人为周氏,墨家周晓。”黑衣人淡淡说出此人名却大大地震撼了在场的两人,范睢睁大了眼睛喃喃道:“竟然是他,想不到他还没有去世,竟和苏代厮混在一起了,那他现在怎样?”
“死了。”
“死了。”范睢呼出一口气,继续道:“那苏代呢?”
“被小人亲手刃解了。”
范睢听后舒服地闭上眼,满意地点了点头,口中嘀咕:“苏子,别怪我呀,我也是被你摆了一道,若你还有后招倒霉的可是我范睢啊……”
黑衣人报告完毕后还是在地上单膝跪着丝毫不敢有半点的动作,对于他们这些被圈养的死士来说,主人是至高无上的,为主人付出生命定不能愁一下眉头,服从命令就是天则,眼下他只能等待主人下达命令不然他便得在这儿跪上千年也得跪!
想有一阵的范睢突然打开了眼帘说道:“赏!老陈带他们去吧,就赏他们一夜。”
“是的,老爷。”
黑衣人自听到一个“赏”字好便喜上眉梢了,接着范睢说完后更是兴奋得身子也颠抖起来,多少日子了,死士也是男人,也有*……同样是需要发泄的,现在终于有机会施展雄风了。隔了一会,老陈管家便领着黑衣人出了客厅,径步走远了,消失在墨蓝色的夜里。
小客厅中只剩下一人,不多时厅里却传出了有节奏的鼻鼾声,时尖时平,一直响到了第二日天亮之时。
天确实亮了,黄白色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全洒在地上,将昨日的乌暗一扫而光,地上的水洼反着闪晶晶的光,给人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虽然地上的泥土全都是软塌塌的,但是踩上去却十分精神,令郑林子情不自禁地吹起来口哨,嘘嘘咻嘘嘘,一听就知道他的心情很好了。
“何解如此高兴了?”陶瓷骑着马在一旁道,接着想了一下又道:“是因为那件事?”
“一半一半啦,不过话又说回来,瓷兄你说我留了那些钱给大爷和大娘这样够还恩情了吗?”郑林子停止了吹哨,回答到。
“那你身上还有啥东西是能还他俩老的啊?”陶瓷取笑道。
郑林子想了一下后摇头道:“诶,还真是没有了。”
“那就是了,别多想啦,倘若以后还有东西可以送的那便以后再说也不迟的。”
“对,瓷兄你说得对。”说毕哈哈一笑后又道:“你来得真是合时,刚好过一夜便赶上了大晴天,唔……这环境就是好,空气够清新的。”
陶瓷笑而不语,突然加快了马步回头对郑林子道:“快点吧,别在路上浪费时间了。”
“哎!哎!等等!这儿风景也不错啊,看多两眼再说嘛……诶!等我,我这就来。”随即俯身凑在马儿的耳朵旁轻轻道:“走吧,追上他,别让他得瑟了。”
马儿会意地嘶鸣了一声,迈起马步,三两下便赶上了两个马身的路程,与陶瓷座下的黑马竟相互斗了起来了,互不相让,软泥被一弯弯地刨在身后一,地上印着一条条连串起来、弯弯折折的马蹄印,此翻景象居然如此的悠然悦心。
二人扯着马绳慢慢踏进隐世村落,因为前面有段非常烂的泥地,所以二人不得不放慢步速,但步虽慢,情却是激动的,事隔数月终于再次回来了。
路过村头的田地却发现这儿一个人影都没有,郑林子便疑心起来,询问陶瓷道:“瓷兄,怎么这儿会没有人,难道这里的人早上都不会出来的吗?”
陶瓷同样是不解,所以只能回答不知,唯有进村一探究竟罢。郑林子点头称善便先走了一步,陶瓷在后紧跟其上。
村道上亦是稀少数人,均是没有注意陶瓷与郑林子进来,或许是二人下了马,马身遮挡住人身的原故,二人走了没多久只听得背后有人在呼喊,“前面的年轻人可是陶瓷?”
陶瓷转身回望,是一名两鬓素白的老人,陶瓷认识他,回答道:“孔大爷,是我。”
“诶!你快回屋里瞧瞧罢,嗳,真是可怜咯……”
陶瓷听后打了一个激灵,回谢了孔大爷后加快了脚步赶了回去,郑林子亦知不妥,不敢多说废话,默声同是加快了脚步。
二人离远望去,只见家门前聚集了众多的村民,陶瓷加重了心中焦虑,立即松开了马绳大步流星冲了上去,郑林子无奈只得一人攥着两匹马往前走,走到人群外时他侧头对马儿曰:“乖乖在这儿待着哦,帮我看住它,可别让它跑了。”
马儿在这儿却异常听话,“咴”的一声回答郑林子,郑林子笑了一下便闪进人群中。郑林子挤出人群,刚踏进门槛就听到了从屋中传出了嚎啕大喊,郑林子心间一凉,暗叫不好,迅速地进了厅门,只见厅中放着三张用木条凳顶高的木板,木板上不知放着什么,但是用白布盖住,气氛煞然,郑林子再次观望了一下,发现方才哭喊的人竟是跪在身旁的陶瓷,瞬间一片冷意淋落全身,郑林子似乎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