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为何被急骋的北风给吹散着它的形影是否掠过澄黄色的稻田
故乡为何被无情的现实给打乱掉它的踪迹是否勾起水蓝色的忧愁
笑声浮动在蔚蓝的天空我不断嘻笑追逐着那片天
思念呼啸着沉睡的心灵我只能幻想争取我的故乡
若我还有个家若我还想起它
那请告诉自己我想要有个家
一场梦中的民谣,又惊醒了我,不知道为何这已经是我连续第三天所做的梦,片段都不曾消失过。
在潺潺的细流中,我彷又回到山麓间那一大片稻田边缘,在那嘻笑的小河中,炎炎的午后似乎晒不干孩童们游乐的兴致。
那无止尽的金黄色地平线,我在远远的山腰间早已望不见,那无穷的长,无尽的远,断不了也拆不散,在那片田野中玩耍的我已记不起那时的情形。
眼廉中似又见到当时年少的我跟那群孩童玩耍的身影,当时的我就曾跟一位当地的小女孩一同唱起那首歌,歌名取为思乡,是她父母教我歌唱。我也忘记她的模样,隐约中知道她是个爱哭的女生,直到分开后也是如此。
年幼的我曾跟母亲四处奔走各地,从小就已经失去家的感觉,只有在那里我才能稍稍体会到什么叫做家。
印象中她的双亲相当亲切,我初到她家后,就一直不断接受她家里的招待,很令我感动。
只是……若不是因为那场灾变,我想她们应该不会变成这样。
她过的还好嘛?我就连她的名字都已忘记,我只记得曾送给她的小熊娃娃,还有陪她一起唱着那首民谣。
为什么自己会想到她,记忆中本来快要遗忘的人,最近不知为何,对于过去的印象又加强不少。
这并不是场恶梦,但却是一场悲剧,随着那次灾变后,我便跟她失去音讯,那过往的纯真年代已经黯然消失,留下来的却是我那双翅膀,我叫它为——天使的翅膀。
我因为那场梦而吓出一身黏滞的汗水,不经意地,我又抚摸着自己那身漉漉的背弯,我一向都不太喜欢给别人看我的赤身裸体,那倒不是因为自己身材不好,而是自己的背部有着两道非常明显的疤痕象是两道暗红色的裂痕,从我的颈子一直漫延到腰部,上面布满了扭曲鲜红的肌肉。
当时的我非常厌恶着自己那道伤痕,因为那次灾变让国小的我变的相当讨厌自己,不太想面对群众,变的有些自闭。
每次上体育课,当我看到其他的学生能高兴的脱下又黏又不舒服的制服,换上干净的制服时,我就很羡慕,自己居然没法像那些同学一样正常换穿衣服。
我的那道疤痕就一直陪着我有一段时间,原本打算就此隐瞒一阵子,但最后,时间一久,我还是被其他同学发现到我身上有着两条这么可怕的缺陷。
“好可怕阿”
“你是怪物”
“不要接近我”
那种无心的玩笑话可以说是深深地伤害我,那时我真的很厌恶自己,也厌恶一切,实在很不想再去面对学校这个地方。
但所幸,当时我的班上有一位很好的老师,是一位慈祥的女老师,她现已退休,我也已经忘掉她的名字,说来也真是抱歉。
不过,我真的很感谢那位老师对我从旁提携照顾,她那时就跟我的母亲讨论我的疤痕由来,她清楚知道那是我用自己生命所奋力换来的代价,那是一种生存的证明。
老师心疼我的一切,为了不让幼小的我遭受同侪排挤,她想了个方法。有天她竟要我当同学面前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让同学们看看我身上的疤痕。
开开始的我很怯懦现场同学那鄙夷的眼光,不敢脱掉,但在老师的信心保证下,我只好怯怯地背对同学面向墙角,将自己那双丑陋的疤痕给同学观看。
“阿子文的背上有只大虫,好恐怖喔!”
不出所料,现场的同学又露出了那种讶异和厌恶的声音,那一句句鄙视的声响,让在场的我眼泪是不停地打滚,但我很争气,硬是不让自己眼泪由我眼角下滑落,我只想背对着同学,暗自将心中的苦水往肚内吞。
身旁老师没有多说话,她只是慢慢的走向我身旁,然后露出诧异的表情,着双眼,指着我的背部笑嘻嘻说着…
“小朋友,这可不是虫喔…”
“老师以前有听过一个故事,大家想不想听?”
老师的幽默口白让现场同学为之兴奋,连忙围了过来,想听老师说故事。
老师便比着我背上那两条显眼的深红疤痕,说道…
“这是一个传说,每个小朋友,都是天上的天使变成的,有的天使变成小孩的时候很快就把她们美丽的翅膀脱下来了,有的小天使动作比较慢,会来不及脱下他们的翅膀。”
“这时候,那些天使变成的小孩子,就会在背上留下这样两道痕迹喔。”
“就像子文同学一样,身上就留有一双取名叫做天使的翅膀这两道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