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在酒店门口拦住她说:“到底到哪一步了,你说你不结婚不就是了嘛,他还能逼婚啊,他肚子里难不成有了你的孩子?”
她不耐烦的瞪她一眼说:“你到底开心够了没有,恕不奉陪你乐了。”
皮皮慌忙正色说:“不开玩笑了,你说正经的吧,我可不忍看你这条整天寻欢作乐的游鱼变成一条干巴巴的腌鱼,说吧,我帮你想办法,嘻嘻。”她想到家里有个万能的鬼,得意的尾巴又跷上来了。
汪然恹恹的说:“去车里说吧,这这么多人。”
“是这样的,昨天他忽然说我们该结婚了,我吓了一跳,就问他为什么,他很奇怪的说难道我不急吗,我都跟他同床共枕了这么多次了,不急着结婚吗?我就笑他说他真傻,说大家都是朋友干嘛这么认真呢。天啊,我这句话可坏醋了,他登时急赤白脸的责问我这是什么意思,说他可不是个随便糟蹋女人的男人,他既然要了一个女人的身子他就要娶她……天,你说他这是哪个世纪的古人啊,难不成还讲从一而终啊,可是他不听我的解释啊,说他只忠于自己的爱情观,他爱我,并且跟我有了肌肤之亲了,他就要跟我结婚……这不是搞天下之大笑嘛,要我汪然此时跟一个研究生结婚,这不是要遭太空人嗤笑嘛?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我可不能这小河沟里翻船啊——”
皮皮说:“哎,汪然,我可不是开玩笑哈,我觉得那小帅哥真不错,如今哪找这么个贞洁烈男去。”
“我去,我总不能找个小八岁的老公吧,难道你想看十年以后年老色衰的我一次次的面对他的出轨——还是想看二十年后风华正茂的他后面跟着一个平胸粗腰满脸斑的小老婆。就是他不出轨去找小美眉我也得自知之明的去找老头子呀。哎呀哎呀,不能想啊,想都不能想啊——”
皮皮不敢笑,只是试探着说:“你不是有钱吗,给他钱打发了不就是了。”
汪然一听在车里哇哇叫着撒起泼来:“钱——钱——最可恨的就是用钱解决不了的人啊,他不要钱啊,给多少钱都不要啊。”
皮皮扑哧一笑说:“他跟草芽倒是有一拼,哎,要不你把他介绍给草芽吧,草芽比你小两三岁,跟他也差不多了,我看俩人正合适,你来个移花接木不就是了。”
汪然哭笑不得的说:“说你白痴你还无限秀起来了,这不扯淡吗,你怎么不把七仙女跟姜子牙撮合撮合,也好叫玉皇大帝封你个女月老……切,白痴。”
皮皮被奚落了就不言语了。汪然想想问她:“刚才你说草芽跟肥佬的事是你给搞定的,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搞定的?”
皮皮心里一格噔说;“草芽跟你说了吗?你听谁说的?”
她摇摇头说:“不你跟我说的吗?我能听谁说,还有谁知道?”
皮皮放心的说:“哦,没什么,我就是问问你知道多少,是这样的,是我的一个朋友正好碰到了肥佬和他的小情人约会就把他们拍下来了,然后照片我给了草芽,草芽就拿着这照片名利双收,不但把肥佬的钱搞到手了,还把肥佬人给拿下了——正如你知道的,如今人家草芽有个富豪哥哥,嘿嘿。”
汪然再看皮皮眼光就变了,她亲亲的说:“皮皮,我早说你是个天才了,看看,这棘手的事还是得找你不是哈,要不你也拍几张他跟美女的亲热照,让我拿着这相片来冤枉他出轨然后逼迫他离开我——”
皮皮又是撇嘴又是摇头,说她可不会这么昧着良心来污蔑人家良家少年。汪然说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总不能玩失踪吧,跟那些逃债的老赖一样。
皮皮想了想说:“你真的不想跟他结婚?”
汪然咬牙发誓说:“我宁肯跟你老公结婚也不跟他结婚。”
皮皮呸了她一口说:“我老公宁肯跟曹一丕结婚也不会跟你结婚。”
汪然气急了说:“你到底是来给我解忧的还是来跟我斗嘴的,你他妈真是比猪八戒还讨人厌,我可不是唐僧哈,你给我滚吧。”
皮皮说:“我说你求人帮忙就这态度?”
汪然说:“你帮人忙就这服务?”
皮皮缓了口气说:“好吧,我回去想想办法,事成了以后还去回民饭店哈。”
汪然听了饶有意味的看了皮皮一眼,叹了口气说:“我弟弟跟他女朋友可是真分了。”
皮皮故作不屑的说:“那不都是老黄历了吗,怎么又在我这翻过来了呢?我又不是收破烂的。”
汪然一挥手说:“好了不提她了,回民饭店我应下了,你跟我弟弟的破事我也不管了,随你们大小便。”
皮皮的心虚了,她厚着脸皮说:“怎么还扯上我跟你弟弟了,我跟你弟弟没事哈,要是真有事了就是谣言,我的一个杰还吃不消呢,还有心去吃野味,哼,除非你弟弟的姐姐不是汪然。”
汪然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叫:“有完没完有完没完——”
俩人又闹了一阵子皮皮问:“你说吧,那个曹一丕他最怕什么?”
汪然皱皱眉想了想说:“最怕什么——这个这个,额,我想起来了,他胆子小,最怕鬼,他说最近他老家的对门邻居的女人死了,他吓得都不敢回家了。”
皮皮一听差点乐得条跳起来,她一拍巴掌说:“好了,我有办法了,保证他再也不敢找你,死了跟你结婚的心,把他手机号码给我。”
汪然狐疑的看着她说:“怎么,你让我装鬼?”
皮皮把脸往她脸上一贴,哑着嗓子幽幽的说:“你——会——装——鬼——吗——”
汪然身子一抖骂:“别装神弄鬼的,别说,你装的还真像,呵呵。”
皮皮伸手去开车门说:“走吧,别装死了,喝酒去吧——”
“嗯,喝酒,喝到醉扶归——”
皮皮回到酒桌却看到杰又在打电话,她虽然对他这么快又出差很不高兴,但他的工作她从来不拖后腿,就走过去挽住他的胳膊说:“别打电话了,看你,还没吃东西呢——”
“你走开——”杰呵斥了一声厌烦的一摔她的胳膊。
皮皮和汪然都被震了一下,都直直呆看着杰,皮皮的脸慢慢的烧起来,打着电话的杰也愣住了,他轻轻的对着电话说了声:“呆会再打给你。”
就把手机往裤兜里一装,换上一副笑脸跟皮皮道歉:“不是皮皮,刚才我正跟老总谈事呢,呵呵,对不起,吓着你了。”
皮皮听了面子上过去了,但还是绷着脸赌气跑进酒店去了,汪然看着杰说:“你跟老总讲话还挺温柔的。”
杰怔了一下。
皮皮喝了不少,澡都是杰给洗的,杰用毯子裹着皮皮白馥馥香喷喷的玉体把她抱上床,皮皮迷迷糊糊的抓着他的头发嘟囔:“谁也比不上我的杰,我的杰千金不换——”
杰心里一阵翻腾,弯腰吻住了她的嘴。
皮皮被闹钟叫醒后杰已经走了,桌子上有他留的便条:亲爱的,你多睡会吧,早饭给你做好了,要吃。我昨晚给你熬好了乌鸡甲鱼汤和海鲜疙瘩汤,都在冰箱里,够你喝到我回来的日子,记得,一天至少一碗。走了,昨晚已经吻过你了。又,青岛什么时候都可以去,我这次回来就可以去,咱们单独去更浪漫。
皮皮抓起便条贴在了脸上,觉得自己幸福的堪比白雪公主。想想又喷自己恶心,赶紧下床去刷牙,嘿嘿。
皮皮一整天都在公司偷笑,她想到一个绝妙又搞笑的点子,绝对会令那个纯情帅哥对汪然望而却步。她其实也替曹一丕可惜,那么好一个人,又有文化长的又帅,跟这个花花太岁婆等于把珍珠给猪拱,哼,觉醒吧。
晚上她把冰箱里的乌鸡汤热了喝一碗,又拿出西瓜和荔枝吃了,就打着饱嗝对着冰箱喊:“鬼姐,出来说个话哎——”
一条白色的影子就映在了离她远远的墙壁上,她惊喜的问:“妹妹,是不是我儿子有消息了?”
皮皮笑笑说:“嗯,没那么快,不过你儿子要是在老家附近的话,他就是化成灰也能被找着——”说到这里觉出自己话说的不祥,赶紧噤口了。
鬼姐却只顾激动:“那真是太好了,真谢谢你的朋友了,我该怎么感谢她呢?”
皮皮摆摆手说;“哎哎哎,你别谢她,她可怕你惦记上她。”
鬼姐笑了,她笑的可真美,皮皮真心的想马上找到她儿子,让她能“含笑九泉”去。就笑嘻嘻的跟她说:“哎,鬼姐,反正你整天藏在冰箱里也挺闷的,咱们一起逗个乐子好不好?”
鬼姐也来了兴致了,问:“什么事呀,只要别再像上次那样害人就好了。呵呵。”
皮皮笑着说:“没有没有,上次咱们也没害人,是险些害了人而已,最终事情可是意外圆满啊,那草芽可是赚了个聚宝盆搁在客厅里,好处多着哩,要不她这么下力帮你找孩子呢,嘿嘿,好事。”
鬼姐也替活人开心着,就问是不是又要去拍照片,她马上就可以开拍。皮皮笑说:“这次不是要你拍照片,是要你发挥你的长项——变鬼。”
“啊——”
皮皮得意的给曹一丕打电话,她亲切的说:“是曹一丕吗?我是皮皮,你见过我的,咱们一起吃过烧烤,对对对,就是那次……这样啊,你现在有空吗,我想跟你谈件事,很重要。”
那边犹豫了一下就说:“什么事啊姐,你看这大晚上的,要不明天吧。”
皮皮心里感慨真是个好孩子,就正色说:“小曹,这件事非同小可,我找你也是冒着一定风险的,所以不宜白天见面。”
那头听了有些紧张了,他问:“姐,是不是汪然出什么事了,这两天她都不接我的电话,我正要明天去公司找她呢。”
皮皮镇静的说:“我就是要跟你说她的事,但是放心她没出什么事,她怎么会出事呢,我们都出事了她也不会出事,她跟我们是不一样的。”
那头好像没听懂似得哦了一声,就问在哪见面。皮皮说:“就在你学校附近的一家叫午夜咖啡的小冷饮店吧,前几年我们在校时也经常去那聊天的。”
挂了电话皮皮在沙发上乐极的踢跳翻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