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箴一呆,随即大骂:“胡说八道!”
“随你怎么说。”
仪箴一把揪住他领子:“我告诉你,不管我跟蕙茗还有其光之间发生什么事,都跟你没关系,你没有权利做这种事!”
“你不想查出真相吗?你不想知道是谁害你跟谢其光吵架吗?”
“事情都发生了,再查有什么用?无聊!”
“一点也不无聊。”哲鸣的表情是空前地严肃:“不把事情搞清楚,你会一辈子都忘不了,一辈子心里都会有疙瘩,永远都没办法继续向前走。”
仪箴冷冷地说:“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事。因为我上次说的话,你多多少少有点怀疑张蕙茗了,对不对?”
仪箴面红耳赤地反驳:“我才没有!”
“至少会有点不舒服吧?你打算这样一辈子不舒服下去吗?”
“????”
“所以我有责任把事情弄清楚。如果可以确定她真的没有害你,你心里不是会比较踏实吗?反正怀疑她的人是我不是你,到时顶多我切腹谢罪就是了,跟你没有关系。”
“才没那么简单呢!”
哲鸣摇头:“方仪箴,你实在很奇怪。管别人的闲事声音比谁都大,应该处理自己事情的时候却变成缩头乌龟,一点胆量都没有。你这样我很失望欸。”
“失你个头!”仪箴气得差点咬到舌头:“你干嘛老爱管我闲事?”
“因为你就是让人放心不下啊!”哲鸣的声音也提高了。
“我不用你同情!”
“这就很难了。我这么善良,看到你整天为了谢其光要死不活的德性,怎么可能不同情你?”
“去你的!”她实在很想踢他一脚。
“总之,你可以选择跟我一起进去,或是转身走掉。我是一定要跟她谈谈的,你挡不了我。”
仪箴恨恨地瞪着他。虽然很想立刻转身走人,但她可不能让他向蕙茗胡说八道。
“你少跟我废话一堆。总之我们今天只是来跟蕙茗吃个饭,没别的意思,你要是敢提到“谢其光”三个字,我就让你好看,懂不懂?”
“啊,我有点耳鸣,听不太清楚。”
“喂!”仪箴快要抓狂了。
哲鸣吐了吐舌头,迳自走进店里,仪箴气得青筋直冒,却只能跟着进去。
这是仪箴这辈子吃得最痛苦的一顿饭,看着蕙茗不知自己上鈎,还跟哲鸣有说有笑,心里实在愧疚万分。全都是因为她太没用,才把好友拖进这淌浑水来。
还有那个赵哲鸣,睁眼说瞎话也要有个限度吧?什么“让蕙茗审核”?大骗子!
蕙茗趁着哲鸣没注意,悄悄附在仪箴耳边说:“我看他不错哦。”仪箴也只能苦笑。
哲鸣一回头看她们咬耳朵,提出抗议:“在讲什么?我也要听。”
“不行。只有女生可以听。”蕙茗笑着说。
“在给我打分数对不对?到底几分啦,快说。”
蕙茗一本正经地说:“人生不是只有分数而已。”
仪箴胸口一痛。这句话又让她想起了其光。
“不说就算了。不过学姐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跟谢其光谁比较帅?”
蕙茗立刻楞住了。仪箴急得满头大汗,一脚狠狠朝哲鸣小腿上踢下去,然而他好像痛感神经断了线,仍是不动如山。
“你连其光的事都告诉他?”蕙茗有些错愕。
哲鸣叹了口气:“是啊,真是强劲的对手咧。学姐你说,谢其光把她伤成这样,她还对人家念念不忘,是不是很傻?”
“你给我闭嘴啦!”仪箴真恨不得撕烂他那张嘴。
蕙茗苦笑:“没办法,对女生来说,初恋情人永远是最特别的,你也只好认命了。”
“咦?学姐你是不是有亲身体验啊,怎么这么清楚?”
有那么几秒,蕙茗脸上出现了一丝恍惚,随即又笑了笑:“秘密。”
“那我跟谢其光到底哪个帅?说说看嘛。”
“赵哲鸣!”仪箴用力朝他脚上踩下去,哲鸣的脸稍微歪了一点。
蕙茗板起脸来:“整天只想跟女生以前男朋友比较的男人,是最差劲的。过去已经过去了,重要的是现在啊。其光都已经三年不见人影了,你还一直跟他比干嘛?”
“可是我真的很好奇他长什么样子咩。有没有照片借我看?”
蕙茗说:“没有!”
仪箴说:“休想!”
哲鸣碰了一鼻子灰,耸耸肩:“算了,不看也罢。要是让我姐知道我吵着看男生相片,她一定又要胡说八道了。”
接下来十分钟,他钜细糜遗地敍述赵彩婷的种种怪癖,听得蕙茗目瞪口呆。
“还有啊,我有一次不小心在我姐面前提了一下谢其光的家庭背景,没想到她居然很兴奋一直问:“哇,爸爸跟男人私奔耶!好好玩哦!那他儿子想不想效法哩?”这话要是给本人听到,我们姐弟两个不被宰掉才怪。”
蕙茗蹙起眉头:“学弟,你姐姐真的很过份耶。那是人家的家庭悲剧,怎么可以说这种话?换个立场替别人想一想,天底下有哪个孩子可以忍受自己的爸爸是??”说到这里,她忽然一惊,闭上了嘴。
仪箴觉得店里的气温骤然下降了好几度。她的心脏狂跳着,背上却阵阵发冷。
哲鸣的表情非常平静:“学姐,请问你怎么知道谢其光的父亲跟男人私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