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黄虎山一战之后,陶家军、铁血卫国营的战绩不仅受到东陵国大批军队的高度关注,护国军队和防守军队的将领们也在密切关注。防守军队的南边军队将收集到的消息不断送到防守军队军营了。军营里根据消息分析,得出的结论是:这是两支有强烈爱国之情和民族气节和民族责任感的民间自发成立的地方武装力量,虽然是在短时间内迅速壮大的,但绝对不是乌合之众,拥有极强的战斗能力,军纪也是严明,他们的头领不会是一般的草莽英雄,因为行事作风跟一般的土匪流寇完全不一样。
防守军队的总军营就指示在南边分军队,一定要想办法拉拢这两支队伍,能够招安最好!
夜幕降临。
五支分队乘着夜色,分别从那处交界地的深山、天狼山、关山口几处同时悄悄向蔚城行进。第三分队在经过梁家庙附近时,慕容飞在岔道上和陶敏洁依依惜别,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快速离开骑兵队伍中才转身。
阵仗浩大的队伍正行进时,忽然接到消息,第一分队在前面的枯水林抓到一名奸细,请示各位将军该如何处置。
大战就要开始,关键时刻慕容飞更加谨慎,听说抓到了奸细,正打算进一步了解城内的情况,立刻决定让第一分队派人把奸细押到第三分队这里来。
天亮时,第三分队已到达南城门外的指定地点,就地隐藏下来。
这时候,奸细已经带到了第三分队。那是一个又高又高的中年人,穿着一身灰色衣衫,看上去很斯文。
慕容飞看着那人,叹了一口气,说:“国家正处在危难之时,你们这些人怎么就这么没骨气,就想当汉奸苟活。看你这模样,倒像是个读书人,怎么还看不透呢?我北扶建国几百年,什么时候沦陷过?当汉奸能有什么好结果?”
“可惜了,一个不错的人啊,却误入歧途。”赵飞虎也叹了一口气。
那人也没有害怕,反倒呵呵笑起来,连声说:“好,说的好!”
押着他的人骂道:“住口!你个狗汉奸,瞎叫什么好!”
那人也不生气,笑道:“这位兄台好不讲道理,给你们大人叫好,有什么不对?况且我又不是坏人!”
另外一个押着他的弟兄怒道:“呸!狗汉奸,你如果不是坏人,那谁是坏人?”
“报告将军,我们分队在前方搜索时,看到这人在路上东张西望,还不时问我们队伍要去哪里,你想,一般老百姓见着大军过路,一定会躲避的,怎么还有胆量主动打听?况且,一个村民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半夜三更到处乱跑,能不让人怀疑吗?”负责押解那人的将士说。
慕容飞和赵飞虎对望一眼,说:“两位兄弟很谨慎很细心,回去告诉你们的队长,已经制定的计划不变。”
那两人答了声是,就转身走了。
那被抓来人此时叫道:“快把我放开,我不是坏人,听说你们这里有一个美丽的女将军,我有重要事情要告诉她。”
赵飞虎过去,笑说:“有我们二人在此,我谅你小子也跑不!”就一拉一扯把绳子解开了,说:“我是分队的队长,这位是统领我们大军的将军,有什么话快说,别耽误我们的大事!”
那人撂下绳子之后,问:“两位大人怎么称呼?”
飞虎道:“老汉姓赵,是这支军队分队的队长,这位就是将军,有什么事就说吧。”
那人说:“我是防守军队在南山的分支军队的校尉,叫邹骏华,上面派我来联络你们,这里有一封我们段将军的书信交给你们。”说完,就把手伸进怀里,还真的从里面拿出一封信来。
慕容飞看完那信,笑着说:“原来是南山分军队的邹校尉啊,果然不像坏人,看来你说的是真的,刚才多有冒犯!”说罢就行了个拱手礼,招呼他坐下讲话。
邹骏华也不客气,就坐在了身旁的椅子上。
赵飞虎问:“那信里都说些什么?”
慕容飞笑道:“也没什么,无非就是说些赞扬我们的话,什么懂得民族大义呀,什么战果硕硕呀,有民心呀,和一些什么久仰已久之类的话,嘿嘿,现在全北扶国都在反抗外敌,防守军队的意思就是想拉拢我们,然后统一对抗东陵。”回头问邹骏华:“邹校尉,我说的不错吧?”
邹骏华点头道:“我只是一个负责来联络你们的,我们段将军的意思,就是希望我们双方建立一个稳定的关系,好有个照应,说不定这样两军的关系以后会有更大的发展。”
慕容飞笑道:“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吧,我军即将开战,今天就恕不奉陪。但是,既来之则安之,邹校尉也不急着回去,等打下蔚城,我们派人护送你回去,可好?”
邹骏华当然明白他说这些话的意思,无非是不信任他,担心他会走漏他们的消息,就呵呵笑道:“我既然来了,也就不急着回去,在这里也可以大开眼界,看看你们是如何攻下蔚城的!”
慕容飞哈哈笑道:“邹校尉谦虚了,防守军队久经沙场,我们只是一群临时成立的乌合之众,战争开始后,还请邹校尉多多指教才是!”
这话看似谦虚,实则自负,邹骏华也不笨,心中暗想:这个将军看来还有些本事,绝不是等闲之辈!
再说头天晚上,已秘密潜入蔚城的芸洁、颖洁等人偷偷摸到陶金全的住处,悄悄察看了半夜,已摸清了灵洁关押的大致位置,就是关在探情队!为了不惊动对方,以免坏事,只有暗中监视。还好一夜都平安无事。天亮时,看到陶金全出门,便悄悄跟着他,只见他进了探情队。过了没多久,就见陶金全带了二十几个人出去了。芸洁便想趁机闯进去救灵洁。被颖洁制止住了。颖洁说:“今天是特殊的日子,陶金全肩负着东陵国士兵安排的重任,一定不会回到这里在这里厮守了,我们有的是机会,还是等城外的战事开始后再动手啊,那样才能万无一失!”
芸洁见她说的有理,便带着手下们在探情队周围隐蔽着,暗中监视着。
快到中午时,第一分队收到了可靠消息,保卫营的人已经将周元撤等人押解到城外槐村的那个据点了,他们十几个都被绑在了十几根木桩上,据说要一刀一刀割下他们的头。那里已经有好几千名老百姓在围观呢。
纪郁东心里暗想:“真是百密一疏,这样的话,如果打起来,真不知有多少无辜百姓要白白死去啊!”
此时已经准备好的各处都派人来请示:什么时候动手?
纪郁东一时竟然不知该如何取舍,不禁骂道:“奶奶的!东陵国的人也太阴险了!”
他的一名手下小声说:“要我说,慕容将军他们的命令本来就不妥当,既然是要救人,为甚么一定要等敌人把他们押到了槐村再救呢?为什么不能就在半路上就把他们就下来呢?”
纪郁东很生气:“你真是自作聪明。槐村距离北城门只有二三里路,全是开阔的地方,怎么设埋伏?一旦打起来,他们立刻撤回城内,在城头上敌人就是居高临下,我们在开阔地上就是活靶子啊!”
另外一个手下走过来,说:“真不吉利,出师不利,要想讨个吉利,不如我们去杀一只鸡,祭奠一下我们的先人,让他们保佑我们第一分队顺利完成任务!”
刚才被骂的那名手下噗哧笑起来,说:“我说小郑,这都到节骨眼了,你还讲这些迷信!等打完这一仗,你也不用再待在队伍里了,直接去替别人算命吧!”
不想这句话倒提醒了纪郁东,立刻哈哈大笑道:“有主意了,不是有的正规的军队在出征前会祭奠军旗吗,我们也来祭奠军旗,哈哈哈,快去把何海冲那狗汉奸拉出来!”
他身边的手下都很惊讶,问:“队长,你真要祭旗吗?你也信这些?”
纪郁东笑道:“我就是要祭旗,嘿嘿嘿,用大活人祭旗!自从我们抓住何海冲那狗汉奸,一直都没有杀他,白白浪费那么多粮食,今天也叫那狗汉奸做点贡献!”
再说各分队在蔚城周围潜伏有一段时辰了,看看快到晌午了,还没有得到槐村那边开战的消息,不禁有些暗暗着急,一时间有各种猜疑,都不清楚是否是发生了变故。
慕容飞待在第三分队里,也是暗暗着急。
不一会儿,负责打探消息的兄弟回来了,报告了槐村那边的情况,说是有几千名老百姓被东陵国士兵驱赶着去看他们杀人,第一分队怕伤及无辜百姓,一直没有动手!
慕容飞嚯地一下站了起来,来回地踱步,准备亲自去一分队看看。就带上两个随从,火速赶往到一分队那边。
第一分队这边,何海冲很快就被押到分队所在的树林里。
纪郁东在一个小土丘上插了几柱香,倒满了一碗水酒,随后像模像样地闭着眼睛,嘴里还念念有词,忽然说:“何屠户,跪下!”
旁边的手下用长枪杆子往何海冲腿弯一打,他就腿一软,跪到了地上,连忙叫着饶命。
蒋木山更没有想到的是,槐村据点会迅速被攻下。所以,槐村这边一开战枪,那些蔚城里的敌人还没来得及出城,蔚城内外就四处开战了!
蒋木山的部署就都乱套了!集中在北城门方向的主力遇到了陶敏洁的队伍的猛烈攻打,敌人还没来得及还击,已有成片的人倒下了!
槐村里那些本来就是诱饵的敌人更加是一团乱,完全不能按照之前部署好的的计划进行有效的抵抗,要命的是不清楚对方来了多少人,甚至不知道对方隐藏在哪里,只知道一气胡乱地放箭。
再来说槐村的据点之所以会被迅速攻下的原因。
原来这是纪郁东打得心理战发挥了作用。何海冲的那副嘴脸真是活生生的招牌和警示!一被带到据点,立刻给保卫营那些汉奸造成巨大的心理阴影,他们都不想有朝一日会有何海冲那样的结局。原来那何海冲现在已是不成人样了,在枣树林里被纪郁冬吓得半死,脸上还被刺了“我是狗汉奸”几个字。
那些保卫营的人是又惊又疑,心理防线已经被搞得彻底崩溃!
保卫营的那个头领也不是什么死心塌地的汉奸,既然被何屠户的惨像吓破了胆,当然就没有多少斗志了。再看对方有突然在向这边的木桥大举进攻,也明白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抵抗没有好处,一旦被擒住,只怕就跟何海冲一样了,真是生不如死!因此纪郁冬的人一在对面喊话,那名保卫营头领没考虑多久,就命令投降!几百号人就束手就擒了。
保卫营这边是解决了,他们就立刻转而进攻那些东陵国士兵,打得东陵国士兵乱作一团!
纪郁冬的队伍兵分几路同时发起猛烈攻击,依靠他们人数上的绝对优势,开始屠杀、分散周围聚集的敌人!
周元撤看见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了,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一声大喊,竟然将帮助自己绳子挣开了,对着东陵国士兵冲过去。他面前一个东陵国士兵正准备举刀砍他,但被他狰狞的面孔吓得呆了。周元撤扑过去,一双手都按在那人的脸上,一抓,那东陵国士兵惨叫一声,只见两颗眼珠子被挖出来了,鼻子半边没有了!
惊慌失措的老百姓到处奔跑逃命,倒是把几十个东陵国士兵给打散成一股股的了,你找不着我,我找不着你。并且,铁血卫国营还没有统一的军服,俨然是一身老百姓的穿着。所以在混乱的人群里,他们可以看见东陵国士兵就屠杀!而东陵国士兵却没有办法分清谁是敌人,谁是普通老百姓,也没有办法统一指挥,只有胡乱的放箭和一气乱跑乱窜,所以,还是会有老百姓无辜丧命。
周元撤红着眼,捡起地上的一把看到就开始四处寻找刚才想要杀他的那个东陵国士兵,却一转眼就没看到了。盛怒之下,只要一看到东陵国士兵就一刀削掉他的脑袋!
还好纪郁东及时来到他身边,一把将他死死抱住,叫人把他带下去处理伤口。
没多会,这片空地和四周的东陵国士兵都被消灭了。老百姓也伤亡了很多。
第一分队从开始进攻击到战斗结束,不到半个时辰。在他们在战场善后时,慕容飞已经策马过来了。
纪郁东迎了上去,说:“哎呀,慕容老弟你为何还亲自来我这啊?你的指挥营不是设在了第三分队吗?”
慕容飞笑道:“一直都没得到你们发动进攻的消息,后来又听说是因为顾及老百姓的安危,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在中途就得到了你们已经开战的消息!谁知等我到赶到这里,你们就已经打完了。”
没过多久,就有探子来向纪郁冬报告,说北城门那边集结了大批弓箭队!
纪郁东说:“不好,敌人的弓箭队参战了,那我们攻城的第四分队只怕有大麻烦了!”
慕容飞沉着地说:“没事,几批弓箭队起不了多大作用,但我们务必岩尽快攻破城门!你的一分队的作战能力很好,就别在这里善后了,你们现在立刻向北城门赶去,协助第四分队破城!”
纪郁东立刻集合队伍,准备向北城门挺进。
一个手下来问俘虏怎么处置?
纪郁东不耐烦地说:“保卫营的全都放了,东陵国的士兵全都杀了!奶奶的!”
队伍还没有集合在一起,纪郁东命令说:“不用集合了,也不用管什么队形、编制什么的,直接跑到北城门那去!”
北城门下,正打得不可开交。
敌人来了五六批弓箭队助战,一会功夫射了上万支箭,射得四分队阵脚有点乱。
从未经历过如此场面的第四分队完全没有对付东陵弓箭队的经验,一时间伤亡不少,进攻速度也缓了下来。
城墙上的东陵国将领大喜,竟在准备趁势反击!
没想到这时传来南城门失守的消息。一直都很要强的蒋木山还准备派批兵去重夺南城门,只是紧接着,东城门也失守了。
徐民初见大势已去,劝解说:“蒋将军,我们准备撤退吧,现在还来得及,要是晚了,恐怕就……”
话未说完,蒋木山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徐民初只好将还没说出口的半句话咽回了肚子。
蒋木山怒道:“你们被夫人就是没有一丁点骨气,简直太没有都直了,像羊一样!为了我们的国主,我蒋木山的军队今天就宁愿全军覆没,也不撤退!”就命令军队向城外反击!
徐民初带来的那支队伍全是百姓恨之入骨的的恶贯满盈的人,知道一旦被抓,就没有不死的道理,因此个个拼命,一时间倒也让本就伤亡惨重的第四分队没有还击之力。
蒋木山哈哈狂笑道:“这些北扶人,打仗还是没有我们东陵人厉害啊!看本将军怎么消灭掉这股北扶人,然后再去消灭那些攻进南城门、东城门的北扶人!”狂吼着,命令军队到城反击!弓箭队继续在城楼上向下放箭。
陶敏洁见敌人竟然出城攻击,明显是困兽之斗,但也只好转攻为守,希望南城门、东城门那边的两支队伍尽快赶过来,一起合围敌人。
没想到第四分队由于平常缺少转攻为守的专门操练,一时间便没有了进行有效防守的能力。
敌人在本来就有优势的弓箭队的配合下,很快就冲到了第四分队的前沿。
陶敏洁见形势危急,拔出砍刀大声喊道:“弟兄们,我们跟东陵国士兵拼了,不怕死的跟着我!”说完就快速冲向敌人!
四分队的战士们看到这个女队长如此神勇,一时间个个勇往直前,有着握着明晃晃的砍刀,有着持着尖锐的长枪,都向着敌人喊杀着冲去。
就这片刻,双方的喊杀声震耳欲聋,在进行殊死的拼杀!
纪郁东的一分队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赶来了,直接投入到战斗中,紧跟在四分队的后面也向敌人发出猛烈地进攻。
四分队的人见有自己人在援助他们,顿时士气和勇气都大增,又奋勇杀敌。
这些满腔热血的好汉们前赴后继无畏生死,通过与敌人的拼杀,发泄着他们对敌人的怨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