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渐浓,佳人双眉间频添忧色,不时望向窗外,颇有愁意。
“怎么,主人要休息,嫌我这恶客长留不去?”夜歌借着酒色涎着脸嬉笑问道。
“啊,不,不,我但愿你整夜不去呢?”美人有些惊惶的说道。
“好,那我就不去,”夜歌笑着,一把握住美人如玉似脂的芊芊小手,笑道:“告诉我名字,我夜歌一辈子留在这里也心甘。”
美人像是惊慌的兔子,挣扎几下,见脱不出夜歌掌握,只好哀哀一叹:“我叫何碧君,现在你知道了,我却要送客了。”
月色下,晚风送爽,夜歌望着那容光照人的玉颜,带着几分羞怯,带着几分薄嗔和几分倔强,侧身斜坐,把脸别在一边。
夜歌愈发的醉了,慌忙问道:“为什么?”
何碧君面孔并不转过来,淡淡的叹口气,继而抬起玉雪一般的长颈,痴痴的望着月色,幽幽道:“我每天都希望有人敢留下来,但却始终没有人敢,今天我见你长留不去,真的好高兴,好高兴,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你根本就不认识我,根本就不知道这里发生着什么事,你留下只会后悔,只会伤心,我一个人伤心已经够了,何必还要一个没干系的人白白来后悔伤心呢?”
夜歌知道她一定有很伤心的事在牵缠着她,否则,自己早上那一眼不成气候的‘鹰视狼顾’怎么唬的她那样的花容失色。
夜歌带着歉意,带着怜香惜玉的豪情,轻轻拽过碧君的肩膀,柔声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后悔伤心?”
何碧君似乎也醉了,亦或她孤单消瘦的身躯早已强撑了太久太久,这个拥抱不知道在梦中期盼了又多久,所以一任夜歌抱着,拥着,脸上却是带着不屑和看破世情的冷漠,低着头,慢慢说道:“待会儿,你只会像兔子一样跑掉,连你自己也会奇怪自己怎么会一瞬间变的判若两人,但你一定会很快把愧疚抛弃,用世上太多的无奈和不平来安慰自己……”
何碧君幽幽地说着,像是说给夜歌,又像是说给自己,但更像是说给天下那些自以为了不起,临事却百无一用的人。
夜歌也静静的听着,静静的闻着美人馨雅的幽香,静静的嗅着美人的寂寞和空愁。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远的柳树丛中忽然传来几声狗吠。随即,一切又重归于寂静,仍旧和夜色一样深沉无语。
何碧君哀惨的淡淡一笑,回首对夜歌说道:“再不跑,你可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夜歌看着她关心和不忍的眼神中分明深深的藏着些什么——还藏着些期望,还藏着对奇迹的渴望。为什么要深藏起来呢?或许现实一定让她已经失望过无数次了吧。
夜歌忍不住怜惜,轻轻的凑了过去,用自己的温热去交换美人丁香的柔美和娇嫩。美人嘤咛一声,身子猛然一颤,嘴唇不由的惊慌的张了开来,夜歌猛的一下强逼,那香甜柔美早已被他粗鲁的含了住。
“操你祖宗,哪里跑来的杂种,敢碰老子的女人!”不远处有人如雷一般吼叫道。
夜歌一惊,想要看看来的是谁,不想何碧君像是怕夜歌逃走似的,又像是在鼓励夜歌似的,猛然凑了过来,一番激烈的柔情险些迫的夜歌喘不过起来。
听着近在咫尺的嗵嗵脚步声,夜歌却依旧缠mian在令人销魂的温柔甜乡中。他真的醉了,醉的甚至连头都不愿抬一下,醉的只想整个的化在这旖ni美梦中。
暴跳如雷的怒骂中,夹着一股劲风直捣夜歌脑勺。夜歌大手一用力,美人被整个的抱在了怀中,身躯也如飞一般窜了出去。
何碧君似乎再害怕,抑或是兴奋吧,整个头都深深的埋下,忘情的忘乎所以,只是永不满足的索取着。夜歌作为男人,在此时,当然不会示弱。
那个闯进来的男人听他动作和声势,块头应该有夜歌两倍不止吧。可惜拳头太慢了,他那满含劲风的拳头似乎不是用来捣死这对“奸夫淫妇”的,倒好像是在为两人助兴,又像是在为两人荡着秋千,作者伴舞。
夜歌双手紧紧的抱着美人温软香馥的娇躯,一刻也不放松,双眼紧闭着,醺醺沉醉在碧君的曲意承欢中。只靠着一双耳朵,略微的分辨出拳风腿影,身如飘叶,翩翩曼舞在这个倒霉男人的如海愤怒里。
“好,你们等着,老子叫人来砍死你们!”那男人气喘吁吁的大叫道。
何碧君猛然挣脱夜歌的取索,抬起头,睁着惊慌的美眸说道:“九鬼神蛇!你大丈夫一言九鼎,说过只要一年内有人向我求婚,就再也不踏入我家半步。这话,还算不算数!”
那人气急败坏的看看夜歌,又看看何碧君,看着何碧君玲珑浮透的身躯被那男人紧紧的抱在怀内,双眼似乎要喷火一样。一片静默后,那男人喘着粗气,恨恨说道:“好,他妈的老子说话算数,不过,何碧君,你看好你的小白脸,不要让老子在外边撞到他!他妈的。”
只听砰的一声大响,九鬼神蛇身边的一张桌子整个的碎裂开来,人也嗵嗵的跑了出去。
一直很勇敢的和九鬼神蛇四目相对,一步不让的何碧君,眼见着九鬼神蛇消失在夜色中,忽的长出一口气,整个身子像是被抽掉筋骨似的,软软的瘫倒在夜歌的怀里。
原来,她是这样的害怕,夜歌的双手隔着衣衫,仍旧能够感到她满身的汗水。
九鬼神蛇,这个名字好熟悉,似乎不久前还见过似的,可是,夜歌的脑袋现在有些不灵光,只是呆呆的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抱着怀中绵羊似蜷缩的美人,完全懒得去思考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
夜更深了,连酒馆里的灯也识趣的睡着了。
何碧君静静的躺在夜歌的怀里,双手圈着夜歌的脖颈,既不下来,也不动作,似乎已经沉沉的睡去了。
夜歌软玉温香在怀,似乎像怕惊醒佳人似的,也一动不动,只有皎洁的月色同情他,如水的柔光,淡淡的洒落夜歌一身。
起风了,从远处的太虚湖方向,吹起了潮湿的夜风。
今夜,注定不会风平浪静吧。
枫城机场,三男一女提着简单的行李一边说笑一边看着周遭的夜景快步走了出来。
四人中为首的一个男子器宇轩昂,长身玉立,鼻梁上架着一副细丝金边眼镜,沉冷无言,默默的走在三人中间。
拉后的三个人,一瘦一胖两个年轻人夹着一个任何人见了都会为之眼前一亮的青春少女。瘦个子一边走,一边看着旅游画册,念念叨叨的说道:“想不到枫城的香米这么便宜,咱们顺道带回去己车,便发财了啊。”
胖子对瘦子的提议嗤之以鼻,一边走一边嚼着一块大汉堡,东张西望的乱找着,说道:“胖叔一下飞机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还说来看护咱们。哼,回去告诉沈老!”
那个女孩却忽然呆立在一边,望着远处的一辆飞车,上边的一个光头大叔似乎在说着什么,可只一瞬间,那飞车便消失在夜色中去了。
“那是董家集团的老总,他在说什么?淳于,你懂唇语的,要是偷听到什么商业机密,咱们就发财了。”那个瘦子说道。
“不知道啦,他只是说让找一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