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什么样的年轻人值得董氏企业的老总亲自去找。”当先走的少年推一下鼻梁上的细丝眼镜,忽然站住问道。
淳于摇一摇头,纤巧细长的五指摊开,做个无可奈何的手势。瘦子却抢先说道:“一定又是他的宝贝儿子给他老子惹什么事情了,这还用猜。”为首少年摇一摇头,低声说道:“他绝不会为了儿子而亲自出手的,走吧。”
胖子显然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一边把剩下的汉堡塞到口里,一边追着问道:“韦亢,你说什么!”
可是韦亢却一步也没有停下来。“别问了,胖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大的脾气。”瘦子在后说道。
来到太虚湖,才知道太虚湖竟然如才之大。如今环保理念深入人心,连续数十年的的退耕还湖,不但让太虚湖面积早已超过了历史上记载的最大面积,而且扩张五倍不止。
方圆数百里芳草萋萋,古树森森,湖水漾波,飞鸟照影,说不尽的清幽淡雅,嗅不绝的惠风和畅。
四个年轻人都见过海,但仍旧为这太虚湖水的烟波浩渺而雀跃欢呼不已。淳于张开双臂,小鸟展翅似的迎接着湖水上送来的凉风,由衷的赞扬道:“湖水再大,也没有海的感觉,她亲切、她优雅,远不似海水那样暴虐恣睢、喜怒无常。我爱你,太虚湖——”
瘦子找了一个较高的地势,手搭莲蓬,眺望着湖光水色,良久才叹道:“我是知道楚留香为什么喜欢住在船上了,所谓‘小舟从此逝,湖海寄余生’,等我有钱了,买一个大大的豪华游轮,带着三妻四妾逍遥在着万顷碧滔中,岂不乐乎?”
只有胖子一个人独自坐在大柳树根上,抱着一袋零食,对瘦子的豪情壮志嗤之以鼻道:“到时候,你一定会被吵死的……”
“你们看,湖上有船,正好一边游览一边打听一下那个什么鬼火。”淳于指着浩淼烟波中的一道黑影拍手笑道。
“拜托,大姐!”瘦子以手加额,无奈的闭着眼睛惨嚎道:“你看清楚船行的方向再说好不好啊。”
果然,小船悠悠,渐去渐远。
小船其实并不小,共分两层,船头船尾相连三十余米,船中绘着一个鲜血淋漓的骷髅大嘴含着一方铁牌,上刻九鬼二字!这船已是这太虚湖上有数的大船了。下面的甲板上横七竖八的坐着十几个大汉,一个个凶神恶煞般围坐在一个拿刀的大汉身边。拿刀的大汉上身赤裸,胸膛后背上纹着一条青红相间的巨蟒,盘旋环绕中卷起九个狰狞可怖的骷髅。
大汉旁边一个小胡须的人看看众人,忍不住说道:“管他什么狗屁约定不约定,冲进去,宰了那小子再说。”
这人一开头,其他人立即忍不住纷纷附和道:“就是,就是,剁碎成八九块,往这太虚湖里面一扔,鬼才知道……”
“大哥,你就是太心慈手软,把那娘们儿逮到船上干她两三天,保管对你百依百顺,你……”
砰!那人还没有说完,早被那大哥一拳砸在鼻梁上,只砸的鼻血长流仰天便倒,那大哥霍的一声站了起来,恶狠狠的叫道:“狮子球,你他们再给老子嘴上没把门的,老子现在就办了你!”说着环眼一瞪,望一下众人,怒道:“他妈的,我九鬼神蛇是什么人!是爷们儿,不是欺负娘们儿的杂种,说话不算数,是咱们爷们儿做得出来的吗?”
小胡子见九鬼神蛇盛怒不已,忙陪着笑,小心说道:“大哥,大哥,你还不知道我们这些人,就是嘴上图个痛快,没大哥的吩咐,我们敢动何嫂半个指头不?大家说是不是啊?”
众人自然连声附和。
九鬼神蛇这才恨恨的坐了下来。静了一会儿,小胡子凑到跟前,小声的说道:“大哥,您就吩咐吧,究竟怎么办,我们全听你的!”九鬼神蛇望一下一望无际的湖水,随手拽了根水草,绞在左手食指和中指之间,想了半晌,才说道:“小刀,你派的小六和大马把那小白脸看住了没有?”
小胡子连忙拍着胸脯大声说道:“大哥的吩咐还敢怠慢,早四下里都派好了人,他只要敢出何嫂那个门,就别想再走回去了!”
九鬼神蛇听到何嫂、门这两个字眼,不由一阵嫉怒攻心,只听啪的一声,手上又韧又湿的水草早断成数截了。
小胡子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悄悄的吐一下舌头,使个眼色招呼其他人退开,小声的吩咐什么事情去了。片刻,就有小船被扔下水,船上的人划着白浪和清晨的薄雾匆匆的远去了。
夜歌自然不知道外面有好几路人都在关心自己。
怀中只管抱紧着暖玉温香,隔着衣物,细细感受着佳人的细腻和温暖,呆呆的立着,哪里舍得放下。何碧君忽然扑哧一笑,睁开一双俏眼,闪动着长长的睫毛,微笑着着望着夜歌说道:“傻子,站了一夜,你不累吗?”
“不累!”夜歌双臂一紧,只把美人抱的更紧了。深怕她醒来要跑掉似的。
美人又是忍不住轻轻一笑,旋即,又忍不住,转过头来呆望着夜歌,半晌,忽然伸长玉颈,鲜红欲滴的樱唇便慢慢的凑了上去。夜歌闻着那如兰似麝的香馥越来越近,越来越浓,忍不住一阵意乱情迷,身上一热,便也不由得低下了头去。
四瓣*正要凑合一处的时候,夜歌头忽然一偏,美人的丹唇没有得到意料中的温存,一阵失落,不由微微开合,不满的嘤咛一声,吐气如兰。夜歌却把双唇凑到美人像滴水聚乳一般的耳垂边,吐着热气,轻声说道:“对不起,至到现在,我的欲还是更大于情。”
何碧君一愣,呆呆的望着男人脖颈上细细的汗水涓涓流下,不由失神。片刻,脸上忽然一红,娇羞无限仰起头望一眼夜歌,轻若蚊虫一般也在夜歌耳边说道:“我也是欲大于情啊。呆子。”
夜歌只一愣,充斥在胸中的火热便如山洪一般爆发了出来,双手、双唇都开始了肆无忌惮的取索。双腿也一步步走着,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熟门熟路的转过厨房,推开卧室,一步步走入了室内。
片刻,窸窣而急促的脱衣声,水乳……交融的忘情声,毫无顾忌的传了出来。此时,此刻,究竟是情多些还是欲多些,两人谁也没工夫算的清楚,也算不清楚了。一片云雨铺张,你侬我侬,早介于混沌无思的原始状态了。
初晨的轻寒薄峭中,芦苇随风摆着,洒下一滴滴晶莹的露水。
芦苇的根上还有些白,那是隔夜的寒霜。草丛里,几个人鬼头鬼脑的望着远处不远的一排白色瓦房,五间房,五个门,都静静闭着。
一个人忍不住啊嚏一声打个响鼻,一边擦着鼻子,一边回头问同伴道:“这小子,不会一辈子躲在里面不出来吧。”
旁边一个小眼睛的人呆呆望着丝毫不见灯火的房子,半晌,叹着气摇头道:“谁知道呢,要是我,就一辈子都舍不得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