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忿忿然娇嗔道:“刚才看到你空门大露扑过去找死,我才救你,早知道,哼!”司空无骇随手从兜里掏出一袋东西来,大把的塞入嘴中,咔吧、咔吧咬着吃,一边含糊的说道:“我知道他不会伤我,怎么样?”
淳于嗤之以鼻,冷哼一声道:“看你善良又可爱,是吗?”
司空无骇转过身去,得意洋洋的道:“那当然,而且……”胖子忽然压低嗓音,神秘兮兮的看下四周,悄声对淳于说道:“我想我已经找出那个会使五毒步的小子来了。”
“真的!”淳于惊喜不已。
“嘘……”胖子连忙以手封唇,小声说道,“禁声,这里可到处都是他的人!”
“奥,”淳于连忙点头,乖的像兔子,一边又紧张又兴奋的望望四周,低下头小声问道:“他,他就是刚才和你交手的那个人吗?”
胖子腰杆一直,神气活现的说道:“小丫头多什么嘴,要不是你忽然出来搅局,哼!”说着斜眼瞥一下淳于,径直转过身大摇大摆的走了。
后面,只把一个淳于气的说又说不得,叫又叫不得,粉拳握了又开,开了又握,最后跺一跺脚终于还是忍不住向司空无骇追了过去。
屋子里,灯光柔和而又舒适,夜歌裹着浴袍慢慢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还喃喃自语,挥拳劈掌,细细琢磨演绎着胖子和自己交手的招式。胖子的招式好像叫作‘千钧不破碎石手’,不知道在我的一心之力全力施为下究竟孰强孰弱?
以夜歌的好武精神,自然等不到第二天。一时间琢磨不到,便连忙请来不不,一边运用功力将双臂使的如混铁棍一般左右开阖,虎虎生风,一边打声招呼便向不不攻去。
不不铜皮铁甲,自是凌然不惧。不待夜歌把胖子的五招功夫使完,便即止住夜歌步子,手抬处,大屏幕上光华一闪,便出来一个灰色人影,一招一式,似慢而实快,内力浑厚圆转处,招招式式都似乎重有千钧一般,果然是声势夺人的‘碎石手’!
那灰影抬拳劈掌,身上红线道道浮现,自然是内力运行的法门。
此时的夜歌只把胖子的一身本领从内到外看个清楚明白,不由大呼痛快,细细揣摩一番,情不自禁便劲灌双臂,大喝一声,一招蟠龙式,一招出海式,一招大披挂,紧跟着一招翻江式,拳到处劲风扑面,臂膀挥出如铁索横江,双步一迈一收,无不稳如泰山,恰合于骑虎擒羊式。
不不不愧为良师益友,看夜歌使得好,便一动不动,一旦哪一招有丝毫破绽,却也绝不容情,出手间如雷霆电闪。被他铁手挨上一下,那滋味真是想忘都难。夜歌不敢怠慢,一招一式无不拳到心道至,饶是如此,一套碎石手打了下来,已是遍体鳞伤,青红交杂。
夜歌这是第一次学到一套完整的功夫,招式中之连绵起伏,阴阳变化,欲擒故纵,批亢捣虚等种种不传秘辛,在不不铁拳训导之下,终于一一得窥庐山真面目。夜歌虽然遍体生痛,却知道这套功夫练下来实在是收益良多,是以越打越兴奋,越打越见这套功夫之奇妙广博。
千钧不破碎石手虽然外示刚猛无铸,颇有大丈夫一去不回力挽狂澜之慨,但越练到深处,却越见其精妙深湛,往往一招之内暗蕴七八个变化,似刚而实柔,极阳而生阴。实在已经到了圆转如意,阴阳互济的武道巅峰。
整整三天不眠不休苦练下来,以夜歌的资质才情已能将外家招数练到全无破绽,但其功力神髓,变化奥妙又不能不待夜歌内力更上一层楼时才能真正窥到。
三天来,幸亏有不不的丰盛营养餐和一种奇怪的黄色药水,不是那饭夜歌早饿趴下了,不是那药水夜歌早已重伤不治了。三天的极度疲劳,带来的是夜歌对游戏中的静谧恬淡的极度渴望。
刚刚吃完饭,夜歌便迫不及待的钻进了江湖中。按照大师姐欧阳的吩咐,夜歌内力修炼不敢有丝毫怠慢,可是在现实中还好,一入游戏,内力用时,立时便觉得天旋地转、头晕眼花,眼前的事物似真似幻,欲离欲合,高高低低上上下下,全然一团光怪陆离。夜歌只走得几步路,好似行在云间,飘在水中,虚虚的全然不受力。内力运行上更上远远不如平时。现实中内力好歹能够在虚骸境界中运行无碍,在游戏中却连半个周天也转不到,体内气息便烦闷欲胀。
夜歌知道这是破幻心力和游戏中的虚幻之力相交相争的结果,略微一惊慌,强自稳住步伐,管他头晕脑胀,我内力自然运行不息。
好一会儿,略微觉得好点。这才看到周围景致依然古木森森,鸟喧鹿鸣,依稀有些认得,又记不真切。夜歌摇摇头,举步正要走,忽见前面林中闪出一群人来,各个蛇行鼠伏一般贼头贼脑的遛了出来。几个人首位相连,东转西折,只管往正北面走。
夜歌不由心中欢喜,摩拳擦掌暗暗叫了一声:“好啊,又有买卖自动上门了。”正要跟上,却见十几只白鸽扑簌簌络绎不绝的飞了过来,夜歌道声不好,连忙将身一纵,高高跃起在旁边一棵大树浓荫绿叶中。
那几个人听到响动,回头看时,却见十几只鸽子落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不由得齐齐一愣,一个大个子随即叫道:“这是野鸽子,你看,身上五彩斑斓的,传信鸽子都是白的,咱们走吧,走吧。”
这几个人显然有事,只看了几眼,便也就走了。
夜歌长舒一口气,道声好险啊,擦擦头上汗水,歪头看着身边十几个咕咕叫的鸽子奇怪的道:“真是怪事,明明我看到是白鸽子,他们怎么说是五彩斑斓的,难道还是因为自己练破妄神功五关大道的缘故?搞的自己头晕眼花!”夜歌摇摇脑袋,抓过一只鸽子看时,不由啪的一声拍一下膝盖,叫道:“原来如此!”